求心 - 第十章 密事

    这是一个夜晚，齐心、齐凡父子两，坐在阴阳心苑门外的大坪的石头上，乘着凉。

    海面上，晚风微微吹来，林间的树木发出一阵阵呼呼的响声，在耳边回荡着，仿佛是一种大自然的声音在呼唤，悦耳动听。

    一轮金银色斑的弯月挂在天空，发出的光想流泄出的水，笼罩着这一片天地的夜晚；繁星无数，像一颗颗发亮的钻石，在闪烁着光芒，刺目人心，偶尔还有几束流星，在灿烂中添彩加痕，让夜空更加的多姿。

    海浪声不时传来，一眼望过，一波又一波的潮汐涌来，拍岸而起，倒映的星辰和月光，确是依然清晰可见，和天上的一般无二。

    远处的，近处的，多时那么的平和稳缓与自然，好像让人不曾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似的，所以安然，所以安逸。

    “凡儿，过来一下。”齐心坐在石凳上叫到。

    齐凡走过来，靠近他爹，突然间，他感觉爹的气息微弱的有些快没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立马来到近前，挨着坐下来，问道：

    “爹！你怎么啦？”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了。”

    齐心看着远处森林淡淡的说道：

    “对了，有些事我想我该对你说了，希望以后你能记住。”

    齐心眺望着天际边的大海，那遥远的地方，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曾经在遥远的修仙界，有一个很大很神秘的家族，在很久很久的太古时代，他就已经存在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存在多久了，大概连家族的主人也不知道吧！这个家族在一个几乎没人赶紧去的森林中央，成立了一座庄园，叫做齐氏林庄，爹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齐心想起了过去，时而悲伤时而快乐的谈着，渐渐口气就都变淡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一位家祖测出齐氏林庄会有一场灾难，我和爹娘，就是你爷爷和奶奶，被迫离开了那里，到仙界去。果不其然，我们出去没多久，齐氏林庄整个山庄就没了，变成了一片废墟，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这消息你爷爷急了，要回去查查看。”

    “可到头来，什么也没查到，到最后，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他和你奶奶都死了，我也被废武功，被迫离开仙界，来到凡间生活，于是，我们这里便有了一个家。”

    “有了个家，从此一住便是十年，是啊！十年你们也渐渐的长大了，看到你哥、你、还有你妹，渐渐的长大，我总算是找到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不曾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你爹无能了。”

    齐心在黑夜中留着泪，忍不住哭泣的起来。

    “爹！”

    齐凡不知道说什么？要怎么说?只喊出了这么一个字，却是很沉重的一个名词。

    齐心也没在说什么，念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咒语来。

    不多时，他的胸前有一条项链浮现出来，在黑夜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像萤火虫一样，极是美丽，齐凡看呆了，从没见过这种东西，盯着那里直看。

    项链浮出后，齐心停了下来，伸出右手去摸了摸这项链，然后把它栽了下来，拿在手上。

    “它是不是很漂亮？”齐心问着齐凡道。

    “嗯！”齐凡齐齐点头，很是喜欢。

    “它叫阴阳心链，是我们齐氏林庄的传承之物，修仙界很多人，甚至是很多势力想得到的东西，他们会为此物而发狂，不需一切代价都想夺走，可还是让你爷爷和我用命把它保护了下来，所以它绝对不能让外人见到。”

    “哦！爹！那你把它拿出来干什么呢？”

    “来！把你的手指要个伤口，放出滴血来。”

    齐凡照做，齐心伸手过去，将他的手拉来，把血滴进那阴阳图中间那颗红色的心上。

    突然，那颗心，发出璀璨的红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周围仿佛成了一个血色的世界，项链上那阴阳图也情不自禁的旋转了起来，项链各处的光芒也更加的明亮。

    齐凡这是也是突然感觉到，有一股信息传入他的脑海，是关于操控阴阳心链的一些事项和介绍。

    看到这些，齐凡惊呆了，无法想像，这项链里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还装满许许多多的东西，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看就让人觉得那是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一定很不凡。“喜欢嘛？”齐心问道。

    “那就把它收藏好吧！记得不要被别人给看见，就算死了，它也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否则会有大难，知道吗？”

    齐心满是细心认真的提醒他。

    “这事一定要牢牢记得！不然以后就很难活着，对了以后要把你妹妹和清舞找回来。”

    “这个是肯定的啦！爹!你这是怎么啦？”

    齐凡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那奇怪，毕竟年龄太小了。

    “爹没事，有些晚了，你把那项链收起来，去睡吗？明天还要找你妹妹和清舞哪？”

    齐心一边安慰，一边催促道。

    “哦！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齐凡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担忧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就一步一步的走回屋谁觉去了。

    夜已深了，月亮已往西边挂去，透过窗户，照进了小屋，齐心坐在齐凡的床头，双手轻轻的，把被子将熟睡的齐凡盖好，他看着月光柔和，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来到原来的石凳上坐着，看着大海，看着夜空，看着森林，他仿佛陶醉了，任凭海风呼啸，浪涛汹涌；任凭月光西去，星辰消散，他只坐在那里，如一块磐石般静立着，非常自然的与天地融为一体。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好像斗转星移过，也好像轮回千载过，齐心才开口，远古沧桑般的声音，在此回荡不眠，

    “十多年了，仙界、齐氏林庄、爹娘，你们都还好吗？岁月不留人我也要去了，不知能否再见面，见面会是什么样子？”

    他看着海，满脸忧伤，眉头紧锁的思考着。

    “过不去了，过得去了，都过去了，不提不想也罢了。哎！只是我炼了齐木诀，只有小成，即使能复活过来，能活个两三日，也算是我的极限了，即将要离开这世界了，只是齐凡这孩子，以后要怎么办呢？”

    齐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落泪了。

    “但愿天可怜见，能保他平安，生在齐氏也许是件痛苦的事吧！该来了都来了，该去了也都要去了，我还有必要放不下吧！让一切都随其自然吧！人生就这样吗？呵呵······”

    海风吹扬着他的发丝，在柔和的月色下，飘舞。他那忧思的神情上，传来微不可闻的笑声，声音让人听得有些无力，像要断气的样子。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曾写过这样一首诗：世人多晓神仙好，可遨九天游海中。世人多晓神仙好，自由长寿尽潇飘。仙道漫漫何是仙？夜望星辰问苍天。天道茫茫何处有？万千世界本归尘。天下苍生多可笑，我自逍遥向九霄。

    却没有人知道诗名叫什么？是啊！谁在意哪？大概也没几人真懂这诗吧！呵呵！人都有自己的牢笼，都是笼中的鸟儿，懂与不懂又有何差别呢？”

    齐心挺着身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了，险些要倒在地上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往山上去，来到第四座空了坟墓前，终于支撑不住了，躺倒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齐氏林庄，呵呵！齐木诀！让我复活了好一阵，那齐天诀一定更有趣吧！呵呵！寿与天齐，有何用？有何用？一世都过不好，还寿与天齐，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啊！可笑吗？可笑至极。”

    “还有这齐木诀，这复活，能救得了所有吗？逝去的、失去的，终是要失去了，现在都把握不住，谁还管曾经？真可笑，再怎么样，时间也会抹去一切了，谁都无法阻止。”

    齐心看着夜空上的月亮，还有那不断闪烁的星辰，满眼的泪痕，麻木了悲伤，他扭头去看自己为自己筑的墓。

    “能为自己筑个坟墓，也许是我给我自己最后最好的安慰了，齐凡，孩子，我的孩子，我该走了，是该走了。”

    他闭上双目，想着过往的一幕幕。

    那是一个童年时代，他和父母一家人在谈笑中吃着饭，

    “霏雪，你看看，今年齐心这孩子长高了不少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

    “爹娘！我真的长高了许多耶！”齐心自己在那里活泼乱跳。

    ······

    一幕幕的，悲伤的有之，快乐的有之，离合的有之······，真是人间百味，大概这就是人一生要经历的吧！

    此时，月落西山，东方镶着一片红霞，天浅浅渐亮。

    齐心身体冰冷如尸，只有嘴里还微微的喃着，微不可闻的声音：

    天上白云随风去，世事雨雾变为空。

    木秀于道谈逍遥，真言在理悟茫然。

    林中小筑齐家庄，一去无回怎生死？

    森寄家庄守佳位，悄然回首独孤仙。

    清茶白酒敬何人？红花绿叶流星客。

    寿与天齐有何用？活尽万古都作梦。

    天外有天谁齐天？放下是尘也是仙。

    放下是尘也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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