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心 - 第十一章 孤独

    第二天，鸟啼声一片，悦耳动听，齐凡在梦中醒来，迷迷蒙蒙的睁开双眼，他看天刚亮不久，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树木在海风中摇摆，仿佛在向他招手，书上的鸟儿，在枝桠间，雀跃不停，好像即使兴奋的模样，齐凡看了一阵入迷。

    远处东方的天空，彩霞一片，镶着金色的彩带，在海面上如即将展翅飞翔的双翼，而朝阳，火红德像是一个极度害羞的人的脸，在海浪波潮里，半遮半掩，仿佛不敢露面似的，几只海鸟飞起，添了生机。

    看着窗外，那如画如诗般的晨景，让人不禁心驰神往，想要融入到大自然里去。

    齐凡过往不快的心情，仿佛也一扫而光了，他笑了笑，回头走了出去，准备看看他爹起来了没，走过房间一看，没人。爹这么早啊！

    齐凡这么想着，又去别处看看，可找了半天，整个院子竟然找不到人了，齐凡有点莽了，

    “这么早就出门了，奇怪！去哪了？”

    齐凡走出大门去，左看看又看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把房子周围都找了一遍，也没见着，这时他着急了。突然想到他爹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话，还有那奇怪的第四个坟墓，想到这事，让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他提心吊胆着。

    沿途晨风不停吹来，让他的发丝在风中扬起，他一路往昨天安葬家人的地方赶去，想看看铜大跌是不是在哪里？

    他一路疾驰而过，吹起了一阵劲风，把路旁的野花野草都吹倒到两边去。

    终于，他总算到了坟前，可当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惊呆了，彻底的傻掉了。

    只见，齐心躺在第四座坟墓前，头朝天背朝地，四肢也垂地，什么都不动，微风吹过，让他的发丝轻轻的扬摆几下。

    当看到如此情景，齐凡立马冲了过去，来到齐心的身体旁，摸摸他的皮肤，发现触手冰冷，完全没有温度。

    他简直不敢相信，在齐心身上摸了又摸，摸了又摸，希望还能摸到有温度的地方，可惜，最终他失望，他蹲在那里，眼泪不停的留着，泣不成声。

    就这样蹲着，流着泪，沾湿了一大片的衣衫，到最后他直接坐在地上，呆呆了，太阳从东边升起，直到快要落下西山的时候，他才站起来，回家去。

    不一会儿，他拿来工具，把他爹葬进了，第四座空坟里，此时夕阳已落山了，天空还有一丝昏黄的光明，浅浅的，齐凡站在坟墓前，傻傻的发呆、发愣，眼角还是泪痕一片。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好久之后，才传出他自言自语的喃喃声。

    “该回去了。”

    转过头来，望着东方海面上的弯月，轻声说道。

    又是一夜，只是这夜更加得朦胧，更加得孤单，只剩下齐凡自己一个人坐在门前的大坪上的石头上，昨夜风景依旧那么的唯美，只是他感觉好像少了许多许多的东西似的，脑海一片的空白。

    海风吹着他的发丝，飘飘扬扬了，凌乱无比，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有双眼望着那遥远的天际，海天相接的地方，直视不动，嘴边不断的问自己话，

    “爹！娘！大哥！还有吴奶奶！你们都走了，这个家，只剩下我一个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齐姗和清舞也不在，还没回来过，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了？还能见到她们吗？”

    “海的那边是什么？仙界是什么样子的？我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我就这样一个人在这里过一辈子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那些杀死我家人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仙吗？仙！仙界！就算是离你们再远，你们再强，我也要报仇，向上天讨回公道，我的家人不能就这样死了。”

    “太孤单了，我还是先把齐灵和清舞找回来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

    ······

    他还是一个少年，眼角的泪不停的流，嘴中不断的喃喃自语，那瞳孔和眼神，让人看起来他仿佛已是一个苍老的人，坐在一块石头，一动不动，脑海却在不停的回忆着，那过去一页一页的画面。

    他记得，那是一个繁星无数的夏天的夜晚，他爹带着他们一家人到山顶上，去烧烤的情景，有大哥齐中的欢笑声在回荡，有妹妹齐灵童真般死的搞怪脸，有娘的慈爱的忙碌劳作，还有爹的清静在远眺观景，以及自己在偷吃食物的尴尬，和那······

    他记得，那是一个海风缓和的秋天的午后，他们一家人在海边钓鱼，那是他、哥哥和妹妹总是钓不到鱼，而又没有耐性，坐不住，经常在海边，玩来玩去，时而相互泼水戏弄，时而一起捡贝壳，时而······

    他记得，那是一个草木新出的春天的清晨，他们一家人一大早就去劳作的情景，锄草、播种、插秧等等，各自分工干活的乐趣，他和哥哥、妹妹经常嬉闹，而被爹娘骂来骂去的事，还有一些······

    他记得······

    曾经的一幕幕，都还是历历在目，是那么得心甜，那么得欢乐，那么得幸福；而今却只在记忆里，是那么得心酸，那么得苦楚，那么得悲哀。

    他做在那里也不知道多久了，好像变成了一块人形的石头一样，仿佛任风吹雨打也都不会动似的。

    那天空上的弯月，已经从刚刚升起的东方，一直以到了西边去了，直到快要落下了，他才站了起来，呆呆的走进漆黑的屋子里，来到自己的床前，直接躺了下去，眼角带着悲伤过度的泪痕，在不知不觉中，就睡去。

    第二天，当他醒来时，太阳已经如一轮大火炉一般，挂在屋顶上，发出炽热的光芒照亮着世间的一切，他揉了揉带满泪痕且睡眼惺忪的双眼，走出的房屋。

    来到大门前，看着大海，海面上风平浪静，轻轻的道：

    “该回家去看看了，看看齐姗和清舞有回来没。”

    他离开阴阳心苑，踏着小路，回往牛头村的齐家去。

    回到齐家，他把一切都看了一遍，发现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从没变过，

    “她们两个都没回来过吗？不知道她们怎样了，看来我自己只能去找了。”

    齐凡踏出齐家的大门，到村中询问有没有看到清舞和他妹妹齐姗，可却没有人理会他，甚至当看到他时，很多村民们，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选择远远避开他，他一跑过去问，别人也立马劈开，赶紧离开，不与其说话，好像都把他当成一个祸害似的。

    是的，齐凡问了好多人，甚至是曾经很要好的，经常一起玩耍的伙伴们，可他们都不想见他了，让他觉得很奇怪、很猜不透、很无奈、也很孤单，不知道怎么了。

    后来他终于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村里人说他家是个祸家，他是个祸孩子，那是他有次问一个村里的大叔，那大叔立马劈开他，来还传来，那大叔的声音，

    “真是个祸害，不能留在村里，一个祸家，不知道惹出过什么祸，居然被仙灭了，仙是什么？也是他们能惹了，祸害就是祸害，还是离我远点好。”

    从这以后，齐凡慢慢的开始，听到了一些村民的窃窃私语、冷言冷语的谈论声。

    “你们不知道啊！听说在几天前，我和丈夫那时刚好去山上砍柴，路过齐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些人在大吼，就顺便靠近去看了一下，没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们知道我当时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什么啦！”

    “看到了仙，好像有四个，还有齐家的人一一被杀的情景，当时鲜血飞溅一大片，我看到那个齐心，被一个仙直接一拳打到墙上去，鲜血从墙上不停的直流下来，挂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一看就让人害怕。”

    “真的！你可看得清楚了，能说得详细点不？”

    “哎！我们站在远远的，那里敢靠近啊！能看到这么一点已经算是不错啦！再说那种情景，很恐怖的，在那里几个人都躺在地上，身上血迹很多，估计都已经死了，让人看都不敢看，真是可怕至极，有时候晚上都怕自己会做恶梦哪！”

    “哦！你这算什么啊！你不知道啊？我记得当时大概是旁晚时分，我正从山上挑柴回来，路过齐家，发现齐心一身是血，特别是头上最多，站在那里正在处理地面上的血迹哪！我很奇怪，但也没多问，就回来了。”

    “什么？是人是鬼啊？我明明看到那天他已经被那仙人一拳打到墙上去，然后死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

    “哎！你不行就算了，不知我看到，我们村里还有李江和吴虎两人，那天旁晚也都看到这样的情景，我能骗你吗？”

    “天啊！我要疯了，他是人还是鬼啊？”

    “死去的人，又活过来，你说是人还是鬼啊？”

    “那照你们这么说，那齐凡这孩子，岂不是······”

    “他是齐家出来，对我们村里来说，他是祸孩子，我觉得应该让他离开村里。”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