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上川 - 第7卷赛前训导

    瞧着地板上傻掉的吉上川，身为导师的梦溪更觉有趣。她一撩裙摆，蹲下身来，盯着一脸错愕的吉上川，笑道：跟我睡，很恐怖吗？
    导师莫要试探学生！
    谁试探你。起来吧。
    梦溪一把抓住吉上川的手，把他从地板上拉了起来。握着导师梦溪温润的手，看着导师漂亮的容颜，吉上川忽然发现，神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导师说的兴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冲动之下，他乘着起身的惯性，一把将梦溪导师抱进怀里。
    和心爱的学生相拥相抱，耳鬓厮磨，梦溪顿感愉悦非常。吉上川发现导师果真如说的一样喜爱自己，愈发亢奋不已，热辣膨胀起来，轻快到要离地飞升一般，眼前仿佛有光芒万丈，飘飘然魂飞天外。
    快些收回灵魂。
    说话间，梦溪一把推开吉上川，并帮他灵魂归体。吉上川猛然冷静下来，想到隔壁实验室里特达可怜的躯体，便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幽暗之地，和导师一起疾步离开走廊。
    从侧门出了医学院，很快登上了梦溪的快船。航灯亮起的快船，缓缓升空，飞返梦溪神体。快船降落教学综合楼内的船库后，吉上川忍不住去抓导师的手，想要亲热。梦溪就着吉上川拉扯的劲，干脆从主驾位飘起，落进他怀里。短暂的拥抱热吻后，梦溪止住了吉上川躁动的手，开口提醒。
    你不去参加赛前训导了？
    不去了。吉上川抱着香喷喷的导师，舍不得松开。
    想得美！现在去估计都晚了。和导师相恋不会有特权的。一个神子该做的功课，你一样都不能少。
    我没想过用我俩的这份爱捞取额外的好处。
    哪为什么不去参加赛前训导？
    舍不得和你分开。
    你热的好快！
    我被你点燃。
    以前怎么都没能点燃你呢？
    你是天！梦溪导师！你在学生们的眼里就是天。是比所有的神加起来还伟大的神。神子都私下仰慕你，可没人敢触碰你。
    你怎么就碰了？
    我突然开窍了！有爱就没有阻碍！导师的话点醒了我。
    你也私下仰慕？
    当然，所有的神子都是！导师太美了！太高贵了！我俩的事要是传出去，那些家伙会羡慕死的。当然也可能会宰了我。
    会拍马屁了？
    怎么会是拍马屁。都是心里话。
    竞赛后，我会陪你睡。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还想说什么。
    我也许会回不来。导师刚才说了有这种可能。我要现在。
    别傻了。连竞赛都过不了，你怎么可能成为神将。走吧，现在起把注意力集中到竞赛上。
    说的好！一言为定。我是要成为神将的神子。
    是神子，不是绳子。
    我有吗？
    大舌头！
    啊，都被你吃肿了！
    吉上川说话，夸张的把舌头伸出嘴，用手指拿住。惹得梦溪娇笑难禁。下了快船，整了整衣服，还有散
    乱的头发，师生并肩走出灯光明亮的船库。随着闸门关闭，宽阔的船库内，造型华丽的快船静静停在泊位上，库内的主照明光源自动关闭后，踢脚线处的夜光灯从下往上，在天棚上映出快船错落的剪影，左右对称的图案宛若一枚徽章。
    下行的电梯里，梦溪冷冷的瞪了吉上川一眼。一下子，这家伙手脚就老实了。吉上川感到导师的神威又回来了，自己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站的笔直。从电梯里出来，面前是一个宽敞明亮的转运大厅，已经是出离了梦溪的神体，不在教学综合楼内了。
    半透明的管道内一枚转运舱正等候着乘客。梦溪和吉上川进去坐好，系上安全带，在控制面板上输入目的地，确认后，转运舱很快完成自检，从泊位上悬浮起来，慢慢加速，越来越快，飞驰而去。
    战斗机师集训中心设在深山里。远离山城。中心大部分的主体结构都是在地下。赛前训导的场地在地下三层的15号训练场。吉上川没少来这里训练。可当面前的闸门打开，看到灯光通明的训练场内，着装一致，整齐站立的一排排学员，还有一排导师时，他忽然感到压力。
    导师梦溪，学员吉上川，前来参加赛前训导。
    入列。
    小跑着进入队列后，吉上川身上的不自在少了很多。可身边空起的位置，又让他多了分伤感。那是特达的位置。在统一穿着作训服的学员队列里，身穿时装的他显得十分显眼。
    现在参加本次战斗机师竞赛的学员都到齐了。请神将硕葱做赛前训导。
    学员队伍里一时微动。都知道队伍里还差一个神子没有来的。可却说都到齐了。哪出了什么状况？还有神将硕葱的出列也是学员晃动原因。毕竟这是大部分学员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神将。虽然站在这里面对面已经好久，可马上能聆听训导，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你们中间一定会有成为神将的。也一定会有成不了的。神将硕葱一开口，就搞的好些学员神魂颠倒、水深火热：身为神将，虽威能有别，使命不同，各种封号，权力殊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每个神将都能独当一面，领军杀敌。我神将硕葱，是过气的神将。只能在这里守卫神星。已经好久没到边疆战场杀敌。你们是有志成为神将的神子、神女。我很欣慰。即将进行的战斗机师竞赛，是实战性的。我提醒心里抱着侥幸心理的，现在赶紧退出。这是你最后死里逃生的机会。当我下令竞赛开始时，再想退出就晚了。你会被硬塞进机舱里。
    说到这里，硕葱停顿了好一阵。整个宽阔的训练场内安静到有些压抑。大部分学员都眼观鼻，鼻观心，不看神将的脸了。吉上川却一直盯着看神将，甚至对上眼也不回避。神将硕葱感到有趣，迈步直接走了过去。前排的学员纷纷按操典上步让路，放神将走过。
    你叫什么名字？
    吉上川。
    为什么穿成这样？
    刚从船城回来。
    你身边的位置为什么空着？
    不知道。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想成为你一样的神将。
    很好。硕葱抬起左手重重拍在吉上川的肩膀上，又用劲捏了捏年轻神子单薄衣衫下结实的臂膀，松开后，从两队学员的夹缝中慢慢走过，他看着一个个神子、神女紧张严肃的脸，继续训导：吉上川来晚了。可他斗志昂扬。连看都不敢看我的家伙，你觉得自己可以成为神将吗？我还是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是出了名的闯祸大王。导师又怎么样，神将又如何。我就是我。只有我还没想到的，没有我不敢做的。
    那边一排导师，听到他这话，闪眉翻眼的，无可奈何忍着。
    吹牛谁不会是吧。吹牛也是要胆量的。胆量是一切的起点。敢不敢，决定你能不能。敢，不一定能。但不敢，一定不能。敢就是要敢于直面一切。我没有那么多的哲学思维。想成为神将，敢是第一要诀。也是你们今天夜里闯过鬼门关的不二法宝。当战机在握，你敢不敢都要冲上去。我知道诸位驾驭战机的技术都是一流。但胆量如何，我心里没底。恐惧死亡是与生俱来的。怕死乃常情。想当神将，你得突破它。不怕死是不够的。你要和死亡融为一体。要把死亡当成生存的另一种形态。真正的无惧它。你所要做的，只是最终保持住自己喜爱的生存形态。为此你奋不顾身，勇往直前，所向披靡！你们敢不敢？
    敢！
    敢不敢为竞赛而死？
    敢！
    敢不敢大开杀戒？
    敢！
    很好！现在发布竞赛作战任务。
    随着神将硕葱的手势，训练场内出现全息影像，把预定战场逼真的展现出来。训练场变成了战情发布场。作战任务发布完，看着眼前这群神情激奋的学员，硕葱忽然心血来潮，大声宣布，今次竞赛的胜出者将直接到自己战舰驻训百日。一直拘谨的学员们听到此言，立刻欢呼雀跃。
    站在前面的一排学院导师都楞了，但并没说什么。神将的地位超然，破下学院的规定是小事一桩。何况眼下这个安排，完全是对胜出学员的大奖励。神将的神体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驻的。
    留下学员们制定作战计划，神将硕葱在学院导师的簇拥下离开训练场，走去了机库。他要在那里等待学员们登机，诸位导师也要在那里送别自己的学生。
    训练场内，学员们按训练序列展开，赶紧制定推演作战计划。52名学员组成的飞行中队，如今缺员一名。作为特达的好朋友，吉上川没有吐露实情，仍如回答神将提问一样，对同样的问题，说了不知道。
    两架一组，7组一小队，3小队一中队，中队另辖一个只有5组战机的特别小队。作为特别小队队长的吉上川，此时却是没有了自己的僚机，在大家商议后，直接按条例，在小队内组成了一个三机小组。吉上川跟中队长打了个手势，跑去更衣室，换上了作训服。再出来时，和其他学员已经难分难辨了。
    空袭山谷里的人类聚居地。学员们此时才算是真的懂了神将那句，敢不敢大开杀戒的意思。有的神子不免就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