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上川 - 第6卷欲望也是宝贵的

    屋内静了一会儿，忽又热闹起来，神子神女兴奋的耍笑，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小雅更是语惊四座，惹的大伙是笑声不断。从此，我要为你生个蛋，也成了小雅名言，广为流传。她和雪一个叫吉吉，一个叫川川，甜的旁边朋友耳朵都痒痒。
    别的神子就拿吉吉、川川的称呼打趣吉上川。慢慢从云荻香气中缓过劲来的吉上川认真解释了一句：叫什么不重要。重要是谁叫。
    顿时戳的好多朋友不爽，纷纷拿话怼他，德雷克更是捡起昨天吉上川在观影厅说的那句，名字不重要。只是个符号。叫他解释。
    我叫什么都还是我。对不对？
    听到吉上川这话，大家伙都点头表示赞同，雪和小雅则在他怀里偎的更紧了，瞅着看他接下来说什么。
    我是我，永恒不变。对我的称呼则不是。叫我神子，叫我吉上川，叫我川川，吉吉，或者别的什么，归根结底都是在指我。名字真的只是个符号，不重要。其实，我不喜欢我这个名字，最近一直想换一个的。
    既然不重要，换不换都无所谓了。
    那倒未必。叫着好听，听着顺耳，自己喜欢的名字总还是美些。
    就是。重要是谁叫！
    叫声也不一样的。
    是呀，谁有小雅甜呀？
    没见过雪这么喆的。
    喵——
    还汪汪呢！
    听着大家伙的议论，越说越油腻的话，吉上川使劲搂了搂怀里的小雅和雪，抓一把，捏一捏，反倒不再那么多话了。
    一群神子神女海阔天空的神聊，肆无忌惮，无所不谈，尽兴而去时，吉上川却被一个人族女服务生拦住了，请他签名留念。一时吉上川再次成为瞩目的焦点。
    拿过人族女服务生递的笔，吉上川有点膨胀了，感觉自己的魅力开始跨越种族。可他不知签在哪里。
    我胸口上！
    我的名字吗？
    嗯！嗯！
    看着人族服务生起伏有型的温润胸口，吉上川忽然歪头笑了，提起软笔在白嫩嫩，富有弹性，柔软的胸口上随手写下了吉上川。然后把笔还给了对方。
    我能加你好友吗？
    当然。
    吉上川手一转，手指上的炫光戒指和面前人族女服务生的炫光戒指触了一下。戒指光芒一闪，彼此加为好友。
    目送一群神子神女离去，盯着吉上川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乌拉拉才兴奋的叫出声来，还一蹦老高。
    吉上川！他给我签名了！
    疯丫头！你吓死大家了！
    一个年长些的人族女服务生快步走来，拉起乌拉拉就往后厨去，也不让她收拾房间了。
    一群神子神女听到后面人族少女的尖叫声，又拿吉上川说笑起来。吉上川全无辩驳，好坏全收，和大家告辞后，就和雪一起返回船屋。却不料，小雅挽着雪的胳膊，一路跟着，也要一起。看着她俩亲昵的样子，吉上川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迷惑中更多郁闷。
    回到船坞，两个神女进了浴室洗浴。嬉闹娇笑声，让窝在客厅沙发上的吉上川是心烦意乱。他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感到浑身痒痒，却无处抓摸。
    吉吉，快来帮忙！
    帮什么忙？
    进来呀，站在门外怎
    么帮忙。
    浴室门一开，看着浴缸里泡着的雪和小雅，吉上川的脸瞬间红了，血直往脑门上涌，灵魂都开始颤抖。
    帮我搓搓背。
    好的！好的！
    还有我！我可是你的生日礼物哦！
    幸福来的太突然，吉上川喜极而泣，泪流满面，手脚发软。逗的两个神女娇笑难抑，小雅轻轻扯他裤脚，就要拉他下水。吉上川感觉好不真实，迷迷糊糊的就迈进了香气扑鼻的浴缸。
    你也不脱衣服！
    哎，你叫它出去。
    吉上川这才看清竞技的奖品也跟着飞进了浴室。他手一指，把飞驿球打发走了。
    三个年轻的神子神女直到天快亮时，才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昏暗的夜空中，一艘造型华丽，航灯明亮的快船从海那边急速飞来。船城空管中心，关注着这艘快船的航迹。直到它在预定的暂停空域停泊，才稍减关注。
    悬停在船屋云梯旁的快船，舱门开处，一个婀娜的身影从翠绿的舱门光幕中飞出，直落在云梯49层的外甲板上。伸手打开通往云梯内部的闸门，一阵狂风呼啸翻卷，吹的来者身上衣裙猎猎飘摆。直到她步入49层的公共走道内，闸门关闭，这才风息音止，身边又安静下来。踢脚灯照亮的走道内，干净整洁。梦溪微微点头，上前按响了神女雪船屋的门铃。
    警醒的吉上川，推开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点亮了舱壁上的视频，一看到屏幕上导师的面孔，他腾就从床上爬起来，抓过裤子穿上。雪和小雅隐约醒来，眼帘忽闪了下，又都合眼睡了。穿好衣裤的吉上川，赤脚出去打开了大舱门。
    站在门外的梦溪并没有进屋，只是开口叫他走。
    走吧。
    我，还没穿鞋。
    找一千个理由，你就不用回去了。
    我这就走。
    冷汗都冒出来的吉上川赶紧去穿鞋。惊醒的雪和小雅听说他导师来了，也穿起睡衣，给他送行。瞧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神女依依不舍的样子，梦溪嘴角不由自主的噘了噘，想乐，还是忍住了。谁没有年轻过啊。神都是从神子神女过来的啊。
    看着威严的导师，两个神女萎缩的挤在舱门口，当梦溪打开闸门时，一缕铮亮的天光，还有呼啸的狂风，涌进走道，掀起了两个神女睡衣的下摆。吉上川被导师抓住胳膊，连回头都来不及，就临空飞起，穿过绿色的舱门光幕，进入了导师的快船，紧随着的飞驿球也一头飞进了光幕。
    雪和小雅看着重又关上的闸门，视线从透明的窗口望出去，落寞的脸上泛起了笑容。两个神女对视一眼，顿时心有灵犀，呵呵乐出声来。可当外面空中的快船飞走时，雪和小雅又都不笑了，苦着脸转回了屋里。等身后的大舱门一关，两个神女又扑哧笑出声来，互相捶打着，都觉得吉上川被漂亮导师抓起临空带着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
    快船内，坐在导师身边副驾驶位的吉上川连打了两个喷嚏。
    欲望也是宝贵的。
    听到身旁导师冷不丁的这么说，吉上川木头木脑的，不知是怎么个意思。快船按照预定航线自动飞返山城。作为飞行监控者，而非操控者的梦溪有些闲来无事。她扭头看了眼吉上川，这个自己最钟意的学生。她这一个眼神不要紧，吉上川立刻又冒冷汗了。
    你真想成为神将？
    是的，梦溪导师。
    没哪个神将会在我面前冒冷汗。
    我，我还不是。
    嘴很硬。
    不硬。
    硬。
    硬。
    你睡会儿吧。一落地，就要进行赛前训导。
    夜里比？提前了？
    是的。
    为什么？
    为什么不按时返回？
    听导师这么问，吉上川欲言又止。
    你很有本事。游戏里创造新职业，竞技拿头名，泡神女也成双成对的。她俩都好漂亮。可，特达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
    特达又闯祸了？
    应该是祸闯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
    本打算回到山城再告诉你的。权衡了下，还是就这么告诉你了。想哭就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跟他又不熟。怎么死的？
    失魂症。
    这么罕见的死因！
    感叹了这么一句后，吉上川陷入沉默，似乎连漫天的光明都暗淡了，手指上的炫光戒指几次闪烁，也没有去开启。梦溪忍了一会儿，就拿别的话题重新撬开了神子学生的嘴。当吉上川知道飞驿球还可以变形的时候，是大吃一惊。接着一路上都在折腾自己的飞驿球，变化各种形状。
    快船抵达群山巍峨的山城，降落在梦溪神体内的船库时，已经是当天夜晚。解安全带的时候，吉上川跟导师提出请求，想去看特达一眼。梦溪当即答应了。重新系好安全带，快船再次升空，眨眼就到了半山腰的医学院。
    在泊位停好快船后，梦溪带着吉上川从侧门步入了医学院。安静的走廊里，脚步声显得特别响，还有些诡异。存放特达遗体的实验室不大。隔着透明的隔离面板，吉上川清楚的看到特达狰狞的面容，半边的脸已经没有了肌肤，露出了原本在里面的骨骼。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这样子显得格外的恐怖。
    怎么会这样？
    并发噬肉菌症。目前，同学里，只有你见过特达现在的样子。
    不告诉其他同学吗？
    学院没有明确说。
    提前竞赛，也是因为这个。
    是的。有迹象显示，特达并非是单纯患病。他很可能遭遇暗影刺客袭击。
    会有这样的事！
    潜藏在神域的暗影偶尔会冒险出手。
    可特达只不过是个半吊子！为什么还要暗杀。
    能试着揣摩暗影的心态，很好。你在船城表现出的天赋，让你已经有资格接触这些情报。学院担心你会出事，这才命我去接你的。
    暗影刺客呢？
    哪有那么好抓的。你有死亡的觉悟吗？
    为什么？
    不是只有敌方会要你的命。接下来的竞赛，也可能回不来的。
    听到导师这话，吉上川又感到浑身都不好了。玉溪看他脸色阴沉，就抬手指了指门，带他离开了实验室。走廊上，梦溪昂首阔步，边走边鼓舞起吉上川的士气，言语十分出挑。
    你如果能顺利入选。我也愿意陪你睡觉。
    就听身后咕咚一声，她停步回头看时，只见吉上川有气无力的摔倒在地板上，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