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上川 - 第5卷小雅的礼物

    风吹身上好冷，吉上川手指加劲，抓牢驿球的把柄。可看着高空中的大舞台，他依然担心会脱力滑溜了手，丢了驿球，掉回海里。那可就臭大了。似乎知道他此刻的窘境，驿球把柄两头各伸出一条银色的软丝缠绕在他手腕上。吉上川顿时觉得一股力量加身，仿佛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立刻右手的吃力感就没了。但他仍紧紧抓住把柄，丝毫没有放松。
    飞驿球带着吉上川直上高空，来到大舞台敞开的天蓬上，在现场十万观众的瞩目下，把吉上川缓缓放在了舞台中央。动人心魄的欢呼声让吉上川晕晕忽忽的，脚下发飘，站在结实的台上，却好像踩在软泥上一样。他都不记得飞驿球是几时松开自己的，谁帮着拿走了自己的头盔，卸下的翅膀，庆典主持都冲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观众冲自己发出如雷般的欢呼喝彩，心神都随之荡漾。
    获胜者颁奖仪式后，在节目组的安排下洗浴更衣，处理了胸前的伤口，吉上川回到大舞台，在贵宾席落座，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参与了接下来的活动。
    12点，夜幕降临。远方海湾罕见的一片昏暗。湾角一侧的威鎏火山在此刻喷发了，灿烂的烟花在夜空尽情绽放，隆隆的炮声一阵接着一阵，模拟着火山喷发的场景。庆典活动的气氛由此达到顶峰，同时整个庆典活动也到此结束。在壮观的烟花秀里，船阵开始返航。当最后一组烟花在夜空熄灭时，海湾上的船城也亮起灯光。各大基座都亮丽以待巨大飞天建筑的回归。一串串高低不等的云梯，远远看去好像一丛丛发光的尖刺草，又如同立起的根根鱼骨，煞是好看。飞近后，又是无比的壮观。
    船屋在云梯49层自家泊位停靠锁固，雪稍作打扮，即出门赶往玉兰香。今夜的娱乐坊格外热闹。乘着下午节日庆典的余兴，整个船城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一看到雪从机动舱里出来，小雅就冲她直摇手。两个神女走到一起，笑眯眯牵手，一路说着悄悄话，当她两个忽然立定奇怪对瞅时，后面跟着的游客撞到了小雅身上，是连忙跟两位美丽的神女道歉。雪和小雅也忙跟对方道歉，逗的过往游客纷纷侧目，笑谈不已。正好路过的德雷克看到她俩，就过来打招呼，于是结伴一起赶去玉兰香。两位神女也就没空说私房话了。
    玉兰香客满为患，拥挤不堪。好多没有订到套间的神子神女放下身段，商量着拼餐的事。可大多被有位的食客礼貌回绝。有德雷克护着，两位神女过门前也是好一阵挤，没少回绝其他神子的邀约。进了门，穿过炫彩的光幕后，眼前是豁然开朗，里屋谈笑声阵阵传来，吉上川的声音在其中特别明显。雪和小雅都加快了脚步。德雷克瞧她俩急匆匆的样子，摇头呵呵直乐。惹得小雅回头瞪他一眼。
    一见雪进来，吉上川立刻起身迎上抱抱。小雅在旁就伸手戳他胳膊，说：我呢？吉上川一手抱着雪不放，伸手把她也搂进怀里。惹的屋里神子神女大呼小叫。雪和小雅就在吉上川胸前，互相绷脸瞅着，继而呵呵笑的肩膀都缩起来。
    嗨，你们仨有什么，快交待。
    这顿饭就吃你们仨了。
    算我的！我请！
    行了啊。我们聚会都是均分花销的。不缺你那点。
    雪说话，把兴奋的吉上川推开，去看点餐的情况。瞧屋里也都来的差不多了。小雅又小粘
    了会儿吉上川，蹭了三个舞步后，就一屁股拱开吉上川，过去和雪几个一起点餐去了。吉上川在大伙的哄笑声中又坐回刚才的位置，快活的接着谈天。头顶上，作为奖品赏给他的飞驿球一直跟着他，临空飞来飞去。大家也都众星捧月一样跟他说话，气氛热烈。冲浪竞技获胜者的光环在船城可是不得了。
    雪的这帮朋友都对吉上川特别感兴趣。如果说昨天在虚拟游戏里的表现让大家惊艳，斗室的实战已经让大家接受了他这个外来的神子。那么今天他在冲浪竞技上的表现，简直直接让他成神了。别的，神子神女都不稀罕，可运气，特别是这么好的运气实在是太难得了，强到无边了，近似天命一样的存在了。聊天很快就不只局限于这两天的竞技，实战，大家七嘴八舌的越说越多，越扯越远，神域，暗影，亿万光年，视界秘辛，天宇内外，已知，未知，早已是无所不涉，无所不谈，神说胡侃的一群神子神女，被自己的豪言壮语、真知灼见陶醉的一塌糊涂。玉兰香的服务生端上菜肴，放到桌上，走过路过都听的面红耳赤，笑脸含春。
    餐桌上很快了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各色美食。小雅作为聚会的召集者端起一杯翠绿的果精，走到了餐桌边，面向大家，举起手中杯身细长的透明饮杯，轻轻摇晃，翠绿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光影流转，大家也都离开座位，稍正衣裳，端起各自的杯子，走到小雅身边，听她说开宴辞。
    昨天我们相约今夜聚会，共享飞天节。没想到吉上川给了大家一个惊喜，成了冲浪竞技的获胜者！为我们的聚会增添了光彩。你不单是今天的寿星，还是大家的幸运星。祝你生日快乐！幸运长久！祝大家飞天节快乐！干杯！
    干杯！
    大家纷纷响应小雅，举杯相庆，把事先毫不知情的吉上川围在中间，祝贺声声，还纷纷送上礼物，有的直接赠点，吉上川都不好意思接受了，雪在一旁劝他都要收下。吉上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感谢的同时，邀请大家到山城做客，又疑惑生日，寿星之说。
    我们未来的雪神工，专研神域文明史。按年来庆贺生日可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你可不能辜负了雪的一片心意哦。
    小雅说话手指轻戳吉上川的胳膊，还煞有介事的斜眼瞪他。
    哎，你别光说啊。我们都给吉上川送了生日礼物。还没看到你有送啊。
    雪还不是没送。你干嘛光盯着我呢。
    我送了他，我船屋的永久居住权。
    喔啊！
    听到雪的话，大家都是惊讶不已。感叹之后，又都把矛头对向小雅，要看她的礼物。小雅却脖子扭来扭去就是不说。吉上川忙帮着她解围，说礼物不重要的。当时就把送了礼物，赠了点的朋友得罪了，一阵的讨伐，囧的吉上川愁眉苦脸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们看好了。
    小雅说着话走近吉上川，紧紧贴在了他身上，一只手还把吉上川抱住了。保持着这个姿势，目光流转扫视着自己这群挑剔的朋友。
    哈，投怀送抱。这也算礼物啊。
    我送一百个。
    让我来。
    这礼物好的很。已经有些晕乎的吉上川连忙把怀里的小雅搂了搂，表示自己喜欢这个礼物。
    你确定喜欢？
    小雅扭脸瞧他，撒娇妩媚的样子看得旁边的朋友都
    受不了了，又起哄吵闹起来。
    喜欢，喜欢！
    吉上川是连连点头，直说喜欢喜欢。小雅这才满意的和他碰了个杯，喝了口果精，松开手，又不露声色的轻轻拱了下他，抬脚走去桌边，吃起烤肉。雪和几个神女就凑拢她身边，说起悄悄话。忽然一阵爆笑从她几个围起的圈里炸起，个个又都转头来瞧这边。把个一直看着小雅背影的吉上川闹的一愣一愣的。
    来尝尝海湾的特产。德雷克拉过饱受戏弄的吉上川，指给他一盘晶莹水滑的贝肉：火岩贝，船城这边的特产。别处正经没有。蘸酱吃，味道更加香嫩悠长。
    他边说边吃了一个。吉上川还真没吃过这个什么火岩贝的肉，也学样吃了一个，顿时齿颊生香，舌头都弹了起来，连连点头，吐词不清的说好吃好吃，抓起又连吃两个。德雷克乐的，又叫他吃枪鱼。见吉上川神色淡然，德雷克非但不恼，还意味深长冲吉上川撇嘴。他自然是先吃上了一片。枪鱼肉是很受欢迎的海鲜，即使在远离海洋的山城一样有得吃。吉上川不觉得这里味道会有多大不同。抓一片白里透红的生枪鱼肉，在碟中暗绿的西叽上一抹，卷起放进嘴里，一口咬下，顿时腾云驾雾，嘴里嗯嗯的，眼泪都呛出来了。爽，好吃啊。
    看他这么大的反应，一屋的朋友都乐。雪连忙过来，暖暖的小手帮他抹起眼泪，小雅也不甘落后，伸过软和纤长的手指帮他擦另一边的眼泪。惹得大家伙又是一阵的起哄。
    别把他眼睛戳瞎啰。
    这一句溜口的话，忽然戳到大家的笑点上，顿时放肆的爆笑声传的外面大厅里都听得见了。那些还在等位的神子神女，各方游客听到包间里欢快的喧闹声，越发的急切了。玉兰香的服务生只能好言相待，送上免费的清水、果汁、蔬果、零食，帮排号等位的客人消愁解闷。
    边吃边闹，雪这群朋友是越发喜欢起爽朗好玩的吉上川。个个吃到想吃都吃不下了，宴饮方才结束。玉兰香的服务生很快把屋里收拾干净，送上餐后饮品，熏香。
    聚会自然而然进入到闲聊段。大家伙三三两两各自结伴坐在一起，饱食后的慵懒和正是热络的情谊融合着，让神子神女们放松下来，舒坦的相互依偎，亲密交谈。贪杯的还在品扎果精，淡泊的则已改饮奶品、果汁、清水。熏香是小份的，每位一个精致的小香炉，随各自喜好不同，选的造型各异，内里却一色全是顶级的云荻熏香。
    小香炉是电热的。雪一把抓过手边矮柜上玄鸟模样的香炉，按钮通电加热，一缕白色烟雾就从玄鸟圆润的头部冒了出来，她立刻凑近鼻孔一吸，顿时舒服的身子都抖动起来。吉上川也低头凑过去，吸了下，一样是爽翻了。偎在他怀里的小雅，整个身子都蜷缩在长条软椅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欠起身鼻子蹭着他鼻子，使劲吸了下，却只闻到一点余味，没得感觉。雪又按钮加热，小雅就伸长脖子够过去。雪见她样子可傻，就乐，有意撩她，把玄鸟拿开去。小雅生气的嘟起嘴，就近亲了吉上川一口，弄的雪更乐了。一股白烟冒起，就这么飘散在空气里。
    屋里一时好安静，白烟缕缕升起，个个都在闻云荻香气。雪也不再逗小雅了，手拿玄鸟，仨一起熏香。吉上川搂着雪和小雅，拥着她俩柔软的身子，闻着云荻的香浓，靠在软椅上是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