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艺青春 - 003 吉他、画板与小说

    ?青椒肉丝，珍珠米南瓜粥，一个馒头。晚间八点档电视剧传来疑似周润发的声音，电视剧他似乎从没看过。
    唐宋吃了饭，把碗盘洗刷了一下。然后，冲了个热水澡。他走进堂屋，唐爸依旧在书房工作，唐妈躺在床上看八点档电视剧，唐安安躺在唐妈怀里蹂躏着布娃娃。唐宋和唐妈、唐爸、唐安安打了声招呼转身顺手关上正屋的门。夜又深了几分。
    他走进东厢房自己的卧室。打开灯。往里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天蓝色的被单，天蓝色的枕套，天蓝色的被子。床尾的位置放着棕褐色木质衣柜，墙上挂着一把木吉他。唐宋摘下吉他，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
    声音沉闷，好像已经坏了。唐宋检查了一下，琴弦有些久了，需要更换新的的琴弦。他重新将吉他挂在墙上。
    吉他下面是一个专门用于画画的架子。架子上的专用素描纸在灯光下泛着乳白色的光。他拿起画架上的铅笔。笔头略粗，是4b铅笔。唐宋抬手在画纸上随意的勾勒了起来，渐渐的一副素描的轮廓浮现在画纸上。
    是一张人物的简笔素描，唐爸、唐妈和安安。
    唐爸坐在藤椅上，左手拿着本书，安安坐在唐爸的怀里，两个人一起看着，像是在听唐爸读着书里的故事。唐妈坐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他们，手里织着毛衣。
    只是我在哪里呢？这幅画我在什么位置呢？画里面好像缺失了些什么，是我吧！唐宋再次提起笔，在画纸的一角画了个人影，那人正站在画架上注目凝思。
    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想：这幅画已经有了简单的轮廓，只是想要完成恐怕还需要更多时间。
    唐宋放下铅笔，转过身看向另外一处。
    靠着福字雕花窗的位置放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书桌放着一个橘红色台灯，一座青牛储钱罐，一座闹钟，一本台历。台历上，有人在10的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应该是自己画的。唐宋想了一下，却想不起来10号这一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高一课本整齐的放在书桌上，他想不起来高中时代自己还会整理房间。应该是唐妈过来整理过了。
    靠近床头的那面墙上摆着书架，书架上放置着两列书，大约有50多本的样子。
    唐宋靠近书架，随手摆弄了一下。最上面一排放着三联书店出版的中学图书馆系列丛书，有朱光潜《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和《谈美》、汪曾祺《岁朝清供》、夏丏尊、叶圣陶合著《文心》、黄仁宇《万历十五年》等。
    第二排：四大名著、沈从文《边城》、老舍《四世同堂》、茶花女、简爱、呼啸山庄、基督山伯爵、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林娜等中学生必读名著。
    第三层：十月、萌芽、读者、散文诗等十几本中学生杂志。
    唐宋想自己的文学启蒙也是从这里开始的。这些书都是唐爸和唐妈购买的，有一位书店总经理老文青的父亲，一位国小国文老师的母亲，想来这是他的幸运。只是记忆里高中时代的自己似乎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些书。那个时候自己最喜欢的是武侠小说。
    唐宋想了一下，弯下腰，趴在书架最下一层，从里面拉出一个箱子。心想，果然还在。箱子里面放着几本书，《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书剑恩仇录》、《七剑下天山》，《白发魔女传》……
    大多数是金庸和梁羽生的作品。他又仔细寻找了一下。箱子里好像少了几本，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可是他高中时代的最爱。记忆里，二十年后依旧如此。
    那就是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也就是《小李飞刀》。
    对于武侠迷来说，最早接触的大多是金庸和梁羽生，唐宋自然也不例外。而古龙则略显另类。慢慢的随着读的书越来越多，或者说到了少年慕艾的时候，必然越来越喜欢古龙。唐宋就是在初三暑假的时候第一次读到古龙的《萧十一郎》，然后对古龙越来越痴迷。
    而《小李飞刀》也是他收藏的第一本古龙的小说。
    在唐宋的记忆里，这套书他只借给过——从小玩到大，同是武侠迷的损友——江山。但是那是高二学年的时候。
    他记得十分清楚是因为因此还发生了一段故事。
    他因此被班主任叫家长，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叫家长。
    难道是唐妈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唐宋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如果唐妈发现了这些书，那么她肯定会全部收走，不可能只拿走一本《小李飞刀》。
    唐宋再次摇了摇头，感觉有些无奈。
    高中时代的梅城，高中时代的老家，高中时代的父母，高中时代的唐安安，高中时代的卧室。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陌生，有些事情忘记了，却不知道他其实一直就在心里。
    唐宋转身退了两步，倒在床上，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很软很舒服，舒服的他只想哼一声。他双手枕在脑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一只壁虎快速爬过。
    唐宋翻了个身，转身看向书桌，闹钟已经显示10点15分。
    他关了灯，沉沉睡去。
    ……
    五点钟的时候唐宋醒了过来，拉开灯，发现还在自己的卧室里，一切并不是一场梦。他长舒了一口气。
    窗外，晨光熹微。
    墙角那棵老榕树上几只鸟儿在啁啾。他起床，穿上运动服运动鞋。推开房门，一阵凉意袭来，十分凉爽。空气中有蔷薇花的甜香。
    院里的蔷薇花一片艳红，正开的繁盛，几株芭蕉绿油油的伸展着宽大的叶子。
    主卧的灯还未亮，唐爸和唐妈还未起床。唐宋站在院子里，伸展了一下手脚。做了一会儿拉伸动作。
    然后，他推开门，准备晨跑。
    顺着仁义街一直往东，跑过东牌楼，顺着梅河河提由北往南，河岸边垂柳一片苍翠，河对岸油菜绿油油的，几点鹅黄残花点缀其间，到了谷雨时节，就该惜春了。
    梅河拐了一个大大的弯，河道由东向西，再跑个五公里就是梅城中学。
    唐宋喘了口气，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不得不停了下来，停在河道转弯处。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2010年，他为了成为业余登山爱好者。经历了8个月不亚于新兵训练的军事化强化训练。马拉松、铁人三项、攀岩、泅渡、散打、器械……那一段仿佛自虐般的自我训练让他终生难忘。
    而现在，他只不过是一名高一年级有些瘦弱的普通学生。
    看来有必要做一份训练计划了，他对自己说。
    他又在在河岸上强撑着做了100组俯卧撑和100组蛙跳。看着离目标还有很远的路，转过身往回走去。
    天已经亮了，太阳将出未出，靠近地平线的位置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头顶上几朵白云点缀在其间。
    到家的时候，小巷里喧闹了起来。唐宋推开门，转过影壁。唐妈正坐在小凳子上择着一把青菜，唐爸站在院子里双手叉腰扭来扭去，左三圈右三圈。
    他喊道：“爸，妈。”
    唐妈和唐妈颇为惊奇的看着他。“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唐妈放下手中的菜，有些高兴地站起身来，“平常不到7点钟不见你起床，周末能睡到10点钟。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你爸老说你没骨头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知道跑步啦！让我看看，这还是不是我儿子。”
    唐妈给他擦了擦汗，扯了扯他的耳朵，又扯了扯他的腮帮子，恨不得给他做个体检，看看这是不是自己儿子。
    唐妈喊道：“老唐，你看，我说吧。咱们儿子确实是不一样了啊。昨天我和你说，你还不相信。”
    唐爸一边左三圈右三圈，一边转过头，瞥了我一眼：“我看，也就是三分钟热乎劲，不到两天绝对故态复萌。”
    唐妈斥道：“唐方平，有这么说你自己儿子的吗！”
    唐宋笑了一下：“爸，我想在院子里绑一个沙袋。我看了一下，就绑在老榕树那根分枝上。我还想在院子里装一组单双杠。就在靠近花坛的边上。”
    唐爸停下动作，认真的看着我：“你说真的？”
    唐宋重重的点了点头，显得无比的认真：“缝衣针那么的真。”
    唐爸疑惑道：“怎么想起来整这一出。”
    唐宋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觉得吧！我这身体确实弱了点，还不如女孩子呢！哪一天来个英雄救美，别美女没救着，自己成狗熊了。您不是常骂我‘软骨头’吗！我就想，这怎么着我也得变成一硬骨头。”
    他想起昨天的事情，有点儿羞愧。
    唐爸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也就有深究，在他的理解力，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小秘密。他点了点头：“嗯，看来你是认真的。”
    唐宋说：“那……爸，您看？”
    唐爸道：“成，不过要你自己搞定。”
    唐宋道：“一言为定，那我回屋换衣服了。”他和唐爸唐妈打了声招呼，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只听唐妈对唐爸说：“哎，唐方平，你觉没觉着咱儿子不一样了。”
    唐爸说：“有什么不一样？”
    唐妈说：“就是觉着比以前懂事儿了。你说，咱儿子不是在学校受什么刺激了吧！”
    唐爸说：“如果是真受刺激了，那也是好事儿。”
    唐妈道：“我说唐方平，有你这么当爸的吗？一点也不关心儿子。”
    唐爸道：“怎么不关心了，都像你这么护着，还怎么关心啊！”语气依旧淡淡的，不急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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