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登神录 - 第22章 月神殿

    ?沙西尼奥勒这几个月来发生了不少事情，狗头人、鱼人、豺狼人，到最后连邪教徒都出现了，听说男爵城堡里还发生了邪恶的怪物攻击事件。
    但不管是哪样，都过去了。生活还得继续，日出而作，日落……倒也不像从前那样，早早休息。因为北境的夜空多了一轮明月，尽管不像太阳那般炽烈，但只要是光明，就能给人无尽的信心和勇气，不再惧怕黑暗里的邪恶。
    几天前，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某个早晨，当城里的居民从熟睡中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城里原本高高竖立的大教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的神殿。
    神殿坐北朝南，高大的南面入口，走上高高的千级台阶，树立着十二根巨大的立柱，每一根至少需要二三十人才能合抱过来，然而这些柱子看起来还是非常秀气。站在近处，人们会发现，它们比想象的要高得多，抬起头来，一眼望不到柱子的尽头。
    而当人们远远的观望它，觉得它们还不如城堡的城墙高，只有来到它们面前，才会知道眼睛也是会欺骗人的。人们觉得理所当然，神灵就是无所不能的，大家都这么认为，这显然是某种神力作用的结果。
    踏进立柱的范围，阳光仿佛被阻挡在了外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世界。阳光照射在立柱之外的空地上，而在一步之隔的里面，地面上很明显是柔和的月光。
    有人很好奇的后退一步，抬头就看见光芒万丈的太阳，耀眼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他不得不赶紧低下头来，揉着流泪的眼睛。
    半响功夫，终于眼睛恢复了知觉，前进一步，又步入了月光的领域。这一次，他能够抬头直视上方，看上去神殿似乎没有屋顶？
    这和从外面观察不同，从远处看上去只是一座普通的神庙建筑，虽然还算高大，但和男爵的城堡比起来，也不算特别高大。
    等到了神殿入口，才发觉神殿意外的高大，似乎一直向上，没有尽头，也许一直到达苍穹之上了吧？
    及至跨过神殿立柱，才知道这里究竟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从这个方向，一排十二个立柱，没有二三十人合抱的粗大，也没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度，只是普普通通的柱子。
    天空之中挂着皎洁的月亮，地上在无边的树林之间，有一条宽阔的台阶大道通向远方。顺着大道的台阶不断往上，两旁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各种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偶尔还会有松鼠、小鹿之类的小动物闯到大道上来。
    它们好奇的观察着来往的信徒，一点也不怕人，当然它们也没有必要害怕。这里是是另外一个世界，尽管入口在沙西尼奥勒城内，但眼前的一切告诉所有人，这里是月之女神的领地，无论是广阔的空间还是天上的明月都宣示了这个真相。
    拾级而上，信徒们很快能够看到一座殿宇。其实就是简单的一圈圆形立柱围起来很大一块空地，上面没有穹顶，中间是一个水池，池水充盈着莫名的神奇力量，这是月亮之井。
    泛着淡淡银光的清澈池水是女神赐予的礼物，池水上空点点闪烁的萤火虫般光芒是牧师和信徒的灵魂之光在共鸣。当祈祷的信徒渐渐融进这里的信仰，由假信徒和浅信徒进化成虔诚的同伴，他们在愉悦当中，灵魂无限升高，进入一个莫名的世界，看到了漆黑宇宙中那唯一的皎洁光源和四周无数点点光芒。
    刚踏入殿宇范围的人，就会看到整个立柱范围内，四周的空中不断浮现出点点光芒，或微小，或灵动，美丽的景色让每一个人迷醉。
    当信徒从这种境界退出时，都感受到内心的愉悦。事实上，有些人的收获会更多，他们不仅治愈了自己灵魂和身体上的创伤，还获得了新的身份。一枚黑夜背景，月芽图案的徽章，上面还有一片翠绿的嫩叶，这代表获得了初级牧师的资格。
    殿宇边上有路通往更远的地方，不过虽然没有人特别提示，但所有人都明智的不会试图通过那里，因为那里的空地上趴着一只巨大的黑熊。
    巨大已经不能形容这个大家伙，或许用山丘这个词才能表达人们心中的感叹。巨大如同山丘一般的黑熊，就这么打着震天的呼噜，完全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
    反过来，所有人都明智的选择了跟他保持距离。不过现在有幸运的家伙不得不接受考验，新晋的牧师在不知从何处照射过来的月光指引下，战战兢兢的从巨熊身边通过。但巨熊只是微微动了动耳朵，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新晋牧师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下，沿着巨熊后方的台阶很快从视线里消失。而在这片空间深处的某间殿阁内，也有两道视线注视着新晋的牧师。
    白泽看着面前的桌子，桌面泛着波光，如同一面镜子，从里面可以看到新晋牧师已经到达了第二处殿阁，那里的牧师们正在欢迎新来的同伴。
    “神奇的事物，简直就像是闭路电视，这是魔法还是神术？”
    银月随手拂过桌面，上面景色不断变幻，她一边细细观察，“简单的水镜术，一个法术而已。道、法、术只是层次和应用不同，如果我把法术模型固化，并赐予我的信徒，由他们施展出来就是神术。反过来，如果是一个法师掌握了这个法术，可以认为是魔法。”
    “这么说来，魔法似乎更自由？”
    “自由，获取却更困难。当然现在的法师已经比以前方便了很多，借助魔网，很多原本资质不足的人，也能获得施法者的资格。”
    银月顿了顿，嘴角微微翘起，似是嘲笑：“但也因为太依赖魔网，事实上他们的法术并不纯粹。他们完全掌握的那部分法术才是魔法，剩下那些不牢固的，只是神术。如果有一天魔网奔溃，这部分法术就会失去。”
    白泽诧异的说：“魔网奔溃？这种事情会发生？你是说，魔法女神会陨落？这不可能把？祂们几个可是天生的神灵，法则的具现和代表。”
    “为什么不可能，你应该听说过，这里原来四大真神，自然、魔法、晨曦、死亡。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你是说，自然不见了？确实，传说中自然真神陨落，难道是真的，不是谣传？”
    “那天晚上，你不是看到了？你自己亲手打开的两界通道，封神榜副册只是媒介，那能量来自哪里？”
    白泽仔细的想了想，那个地方原来是教堂，圣池内原本积蓄了不少力量。可要说这股力量能够打开两界通道？傻瓜才相信！
    打开两界通道，就相当于一座临时的跨界传送门。能够让银月这般强大的神灵通过的传送门，如果是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知道跑过来多少妖魔鬼怪了。
    白泽保守估计了一下，如果是召唤一个同等强大的恶魔的话，也许得献祭整个城市的人类才能勉强做到，这还得有一个强大的高阶传奇法师耗费一个月以上的准备时间，才有可能办到。
    可惜召唤恶魔的力量和教堂里存在的力量冲突，不然邪教徒们根本不必费尽心思，弄出复杂方案，最后还不得以强行攻击城堡。
    “你是说，那个圣池有问题？”白泽意识到问题所在。
    “当然有问题。”银月给与充分的肯定：“还记得陨落的自然真神吗？在很久以前，祂就陨落了，这个地方恰好是祂陨落的地方。”
    白泽听了，不可思议的问：“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自然真神真的陨落了？而且还刚好在这个地方？”
    银月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白泽不说话。
    白泽反应过来：“你是说，这里面有阴谋？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能干掉一个真神？”
    银月还是不说话，让白泽继续脑补。
    “哦？哦！”白泽激动起来，“你是说，是我们上面那位动的手？原来他这么久之前就动手了吗？难怪你这次进来这么容易！”
    银月干咳两声，“咳……咳。恩，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猜测的……”
    白泽眼睛瞪的老大，看着银月半天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刨除一切不可能之后，这是唯一的真相！”
    “如此说来，你能这么快恢复力量也就能说得通了。”白泽琢磨着，感觉似乎还是有些不对劲：“你这么大张旗鼓，那另外三位就不管了？怎么说，祂们三个也是这个世界意志的实体化？对你这外来者就没有一点戒心？”
    银月思索着，说出心里的猜测：“我估计因为祂们是没有感情的，只在乎对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利。”
    “哦？你来了对这个世界有利？”
    “看来是的。刨除一切不可能之后，真相只有一个！”银月把某人的名言重复了一遍，还给了白泽。
    “但是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利益，应该是和我们上面那位利益上有矛盾？”
    银月眨眨眼，一脸无辜的道：“好像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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