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录 - 第一章 降生

    ?清晨。
    天还是一片雾蒙蒙的，太阳也才刚刚探出头来，万物显得生机勃勃。
    在一片连绵的青山之中，一个的小山村，从远处看，可以看到家家户户烧饭的袅袅炊烟。
    此时，在一户农家的庭院外，正站着许多人，不过却是很安静，只听到树上的鸟雀叽喳声。
    庭院外，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正着急的拿右手的拳头锤着左手掌，头不时的看向庭院中的木房子，显得非常着急，不停的来回走动，显出了焦虑的心情。
    “怎么还没有出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男子喃喃着，眉宇紧皱，很是担心。
    头再次望向右手边，那庭院中的木房，让他感到异常的焦虑，心情越是烦躁，他等不了了。
    男子右手伸向围着庭院栅栏的竹门，正想要推开时，突然他感到肩膀一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让得他的脚步与动作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去，一名身材与他差不多壮硕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后，阻止了他的动作。
    “大哥！”男子松开了抓住竹门的手，然后他拍开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心情烦躁的道：“云儿已经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说完，双手用力的搔了搔头，看了一眼木屋，很是担心。
    那名被他称为大哥的男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然后转头看向了庭院中的小木屋，许久，看向还在不断来回走动的男子，听不出喜怒的说道：“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就知道不该把我妹妹交在你手上，如果不是她坚持，我定不会让她与你在一起的。”说完，他还轻蔑的瞥了一眼正处在焦躁中的男子。
    而男子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又加上云儿此刻还不知怎么样了，他的心情本就烦躁，被云儿的哥哥这么一激，他心中的怒气顿时爆发了。
    男子伸手抓住了云儿哥哥的衣襟，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那云儿的哥哥顿时退了两步，而男子右手食指指着他，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陆华，你还是这么看我，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厌恶我？可，云儿现在就是和我在一起，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爱她，谁也不可以阻止我们，谁要敢，我就敢跟他拼命，包括你！”
    “我叫你一声大哥，那是敬你，你是云儿的哥哥。”
    “而我打你，那是我自己的事，真的很厌恶你那副说教的表情！”男子愤怒的道。
    陆华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嘴角扬起，带着一抹微笑。
    “方牧，你果真是一个莽夫，不会动用脑子的废物！”陆华对着男子说道，带着一抹讥讽的笑。
    “你说什么？”方牧顿时又愤怒起来，对着陆华怒声暴喝。
    而周围的村民也是发现了他们的争执，阻止着他们的纠纷，一下子周围变得吵吵嚷嚷起来。
    正在这时，从人丛中走出来一位白须老者，他拄着拐杖，走到了陆华与方牧面前，也就是人群的中间。
    他面目慈祥，但却是带着威严，他是这个小山村的村长，村长抬起皮包着骨手，示意村民们别吵了，而看到村长站出来，村民们也是逐渐的停下了口中的话语。
    “村长！”方牧走到白须老者面前，弯腰，恭敬的说道。
    在这个小山村，村长是全村最有威严的老者所担当的，所以方牧对老者很是恭敬。
    而陆华这时也走到了村长面前，也是恭敬的叫了一声村长。
    村长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转身看向方牧，训斥道：“小牧啊，你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做事别这么急躁，知道了吗？”
    方牧听着村长的话，不由急道：“可云儿还在里面，我担心......”可他还没说完，就被村长打断了。
    “你担心什么？这没什么可担心的！”村长说道，然后抬起干枯的手，轻轻的拍着方牧的肩膀，道：“更何况，你担心也是无济于事的啊！”
    “我们只有等着，知道了吗？”
    “知道了！”方牧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明白事理，也是知道，恭敬的答道。
    村长然后转身看向陆华，面容显出愧疚，竟是朝着陆华弯下了腰去，而陆华也是手快，扶住了老村长。
    “村长，你这是......”
    陆华扶住村长的身体，有些不确定的道。
    “哎！”老村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陆华啊！你来村子，也是有着两年时间了吧！”
    “嗯！”
    “当初你与你妹妹陆云，初到我们这个小山村的时候，你也是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世世代代居住在此地，大多都是一些粗莽之人。”
    “哎！在你初来我们这个小村子的时候，我就是知道，你啊，与我们这些人是不同的。”
    “你不要见怪，人啊！活的久了，眼力还是有的。”
    “我啊，知道，刚才是小牧有些鲁莽了，你也是知道，小牧那孩子，就这个样子，我啊，就是可以希望，你能够原谅他！”老村长握住陆华的手，恳请般的道。
    而方牧站在一旁，听到这，顿时怒声道：“村长，他......”
    他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村长快速打断了。
    “不要再说了！”
    方牧只有住口，愤怒的盯着陆华。
    陆华无视了方牧，对着老村长说道：“村长不要见外了，我知道方牧的性格，您不必担心的！”
    老村长笑了起来，皱绉的皮肤叠在一起，很是高兴，然后看向庭院中的木房，笑哈哈的道：“等着吧，等云儿那丫头生出个大胖小子，我叫老婆子炖两只大补鸡给他补补身子......”
    周围的人顿时笑了起来。
    而方牧这时站了出来，大声道：“正好，我前几天猎到了一头大野猪，云儿要真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那我啊，就给大家把这头野猪给分了，送给大家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阵欢乐的笑声。
    ......
    方牧在庭院前来回的走着，不时的看一眼院中的木屋，虽然他知道这无济于事，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躁动。
    “怎么还不行？”
    正当他焦虑的捶掌之时，一声清脆的啼哭声顿时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是兴奋的想要大吼。
    “生出来了！”
    他大声吼了起来。
    这时，从木房子中走出来了一个老妇人，满脸的笑容，只听她说道：“生出来了，母子平安，你们可以进来了！”
    听到确切的消息，方牧顿时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是松了口气，都是露出了笑容。
    推开庭院的门，方牧大步走在最前面，推开木屋的门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摆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些必需品，正前方挂着一张强弓，还有一个箭筒与一些羽箭。
    里面还有着一个房间，而方牧也是径直向那个房间快步走去。
    “云儿！”
    他喊了出来。
    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幕，方牧感到无比温馨。
    云儿躺在床上，脸上有些苍白，但看着手里抱着的孩子，她的嘴角带着迷人的笑，很漂亮，旁边的妇人手上，也是抱着一个孩子，而那孩子正在大声的哭喊，妇人正在安慰着。
    方牧的脑子顿时懵了，孩子......两个孩子？
    “我们有两个孩子？”他大声叫了出来。
    而看到云儿笑着点头后，他的脑子有些发热，从妇人手中接过孩子，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触碰到手中孩子的皮肤，他才相信了这一切，这是真的。
    “你家真有福气，还是一男一女呢！”妇人笑着道。
    听到这句话，方牧再也忍不住了，他兴奋的把手中的孩子举了起来，高兴的大喊着：“我有孩子了......我方牧有孩子了......”
    ......
    坐在云儿的床边，他的兴奋不言而露，轻轻的帮云儿疏起发鬓。
    “我们有孩子了，云儿，我好高兴呢！”他轻轻的将头埋在了云儿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
    “嗯！”云儿轻声应着，用手抚摸着丈夫的头发，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说道：“我也真的好高兴呢！”
    这时老村长也是过来了，笑的合不拢嘴。
    “快，快把小孙子给我这老头子看看，给我看看我的小孙子长个什么样啊！”
    众人同笑，皆是感到欢喜。
    “给，村长。”方牧把手中的孩子递给老村长，笑了笑，村长待他如子，他也是知道，他对着村长也是无比真心。
    老村长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还有一个呢，村长！”方牧从村长手中抱过孩子，从云儿手中换过，递给了老村长，老村长更加开心了。
    “真是有福气啊，小牧啊，你可要好好待云儿啊！”老村长苦口婆心的道。
    “嗯！”方牧看向妻子云儿，而云儿也是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陆华从他身边经过，走向了云儿，方牧也是没有在意，与着众人说笑。
    ......
    “没事吧！”陆华对着妹妹云儿关心的道。
    “没事，我很高兴呢。”云儿一笑。
    陆华沉默。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陆华问道。
    “嗯！”云儿应道，眼神坚定，但看着不远处的方牧，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亦是有些愧疚，还有着深深的爱恋，道：“这就是我的选择！”
    ......
    “咦？”村长抱着孩子，突然发出了一声疑惑，惊奇的道：“小牧啊！你这小家伙可有些不同呢，你看他的眼珠，竟是如浓墨般黑呢！”
    说着，老村长还抱着小家伙给周围的人看，周围的人也是发出惊奇。
    方牧从村长手中接过孩子，是个男孩，不哭，也不闹，他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珠果然比一般刚生出来的孩子眼珠浓黑的多，更有神韵。
    方牧就这样抱着孩子，看着他，而孩子似也是感觉到了，眼珠也看着他，方牧一笑。
    “哦！”那接生的妇人突然说道：“刚生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孩子的与众不同，因为这孩子既不哭，也不闹啊！”
    “你们知道吗，刚开始我还以为这孩子有问题呢，后来我看着他那轱辘轱辘的大眼睛，我就知道没问题了，这肯定是仙神的赐福，仙神的保佑啊！”
    老村长这时说道：“是啊！感谢仙神的赐福！”
    老村长双手合拢，眼睛闭上，做出祈祷的模样，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做出祈祷之状，祈求仙神的庇佑。
    小家伙被兽皮包裹着，只露出小脑袋，抱着爸爸怀里，漆黑如墨的眼珠静静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异常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