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 第二章:玉州

    出了震州已经连续走了五天多，终于到了震州最后一座属城“丰城”。震州相对西边的玉州要富裕一些，土地也更肥沃一些，“丰城”的预意也就是丰收之城的意思。
    到了丰城可以简单的补给一下休息一会，官差押送着他们进了丰城。找个酒馆，留下几个人看着他们，其他人全部进酒馆吃饭去了。
    看守的官差从酒馆里拿出一些水和饼，丢在常雄面前“你，把饼子给他们一人一个分了。”说完转身走回去。
    常雄嘴巴里嘟哝着“我特么是犯人又不是仆人，咋啥事都要我来？”
    “好了常兄，快把饼子分下去吧，大家也都累坏了也饿坏了。你看看我们这群人，除了你五大三粗的，其他人哪个不是面黄肌瘦，就剩一副骨头架子？连我都累的两脚发软更别说他们。”他劝道。
    “好好，去、我去还不行吗。”
    常雄发完饼子，走到墙角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啃着干饼子还啃的津津有味，“我说状元爷，你是大魏的状元，怎么吃个干饼子还这么带劲，这连酒都没有，我都吃不下去。”
    “行了，有这饼吃已经很好了，要知道咱们去的地方是哪里，那里可以说是整个大魏最苦的地方，比之越州过犹不及。”
    “唉！我就是想喝口酒啊，怎么就这么困难呢？”常雄嘀咕道。然后咬了一口干饼，就着水壶的凉水吃起来。…
    午后休整一个时辰继续赶路，过了丰城以后距离目的地就不算远了，出了丰城后一群人走在路上。
    “状元爷你说这玉州到底是个啥地方啊！”常雄问道
    玉州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一年前他在赶往京城的时候。因为大考还有一年时间，所以不是很急，他就多绕了些圈子各处看看。后来在扬州的一个寺庙里认识个朋友，那人倒是对他说过些玉州的事情。
    据说四十年前，西辽大王带30万大军与镇西大将军管侯决战。结果镇西军被内奸出卖，导致27万人马被分割包围。管侯战死沙场，27万人突围出来的只有三万多人，镇西军战败突围出来的三万多人，在龚田将军带领下退守山城。
    西辽入侵玉州沙城仅仅五天时间，整个沙城区就变成了人间地狱。玉州本来百姓就不多，全部人口加起来也才一百五十万人不到，西辽劫掠五天就杀了沙城和附近几十万百姓。
    龚田大将军回到山城重整军队，除了老弱妇幼外所有男子全部参战。用六十万百姓的命，硬怼西辽30万铁骑，六十万百姓几乎死伤殆尽才把西辽人再次打出了玉州。从那以后玉州人口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不只没有恢复而且还在不断的减少。玉州靠近沙漠本就荒芜，再加上人口减少和战乱原因，使得如今的玉州更是难以生存，这才导致了玉州成为大魏的犯人流放之地。
    “都别说话了，在走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到玉霞关，都加快速度。”前面官差喊道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看到了玉霞关，出了玉霞关就属于关外，也就是最后的目的地“玉州”。
    只听前方官差喊着“大家都站好听我说话，到玉霞关，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出了关口会有镇西军的人接手，带你们去玉州。以后你们是生是死只能靠自己。但是你们都要记住，以后的你们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不得朝廷召令，永远不得踏入玉霞关。要说的也说完，你们排队出关去吧。玉霞关守军，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直接出关即可。”
    出了玉霞关，果然看见几个骑着马的镇西军士兵在关外等着。
    “你们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属于我镇西军黑枪营萧海萧督尉麾下。我是你们的大队士官长，我姓张叫张春联，你们可以叫我张队，都跟我们走吧。”
    一个个都跟在镇西军士兵后面朝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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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年前玉州地区其实也很富裕，东北方种植玉米之类的粗粮食。而且更北边靠近草原漠河位置皆为山地，每年还能从山上产些木材。东南跟南边靠离震州方向，土地肥沃一些，种植户全部种植棉花。最有后劲的地方就是西南群山中的矿产资源。四十年前，历代守军武器装备，全部都是由西南山脉下的山城军械制造局打造、提供。
    西辽之所以想要玉州，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这两座大矿。得到玉州就得到了这两座矿，得到这两座矿就能武器装备自给自足，也就有了能够叫板北辽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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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州地区和中原其他州辖区不同，其他州城基本都是一主城下辖四副城(县城或者大些的小城市)，或者有发达的州城下辖八副城。能够拥有八座副城辖区的州不多，但是拥有一座主城辖四座副城的州却很多。玉州不同就不同在，它只有三座城，而且没有主城。如果硬要说哪一座算是主城的话，估计就是山城下辖沙城和玉州城（因镇西军大本营早在几十年前就迁到山城，如今的玉州城不能算实际上的主城）。
    玉州军械制造局就在山脉下的山城区。而沙城位于北边沙漠边上，玉州城位于东北方向靠近永州的四临城，三座城呈一个斜三角形可以相互牵制。
    自从管侯兵败，沙城和辖区数十年来基本荒废。山城军械制造局，也因为人口凋零和财政原因，使得规模缩减到原本规模的三分之一还不到(没有人口就没法开矿，更没有开矿的资金)。现在镇西军军备，连自给自足都是问题，还得找朝廷要一部分。
    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沙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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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大魏看来，西辽也只算个小敌，大敌压根不在西边。大魏真正的大敌有两个，而且全在北方。
    西辽其实没有建国，喊他们西辽只是魏人的叫法，他们属于另外一个游牧民族“突”。生活的地方，草原沙漠各一半，据说以前也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后来被“胡”打出了草原。因为“胡”要建国，不允许国内还有其他势力存在。
    突族战败，退守漠河以西(在退下去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就离灭族不远了)。而胡族在漠河地区遭遇突族的强烈抵抗，最后无奈与突谈判。以漠河为界，漠河以西归突地、漠河以东全部归属胡地。胡建立的国家就是现在的“大北辽帝国”。
    东夏位于北辽东方，因十年前，东夏困杀了大魏太子爷。所以现在嘛，可以说东夏和大魏已经不是不死不休了，而是要么我灭了你、要么你干掉我。所以说大魏最大的两个敌人都在北边，随着大魏的国力逐渐衰弱，这两国现在又是蠢蠢欲动，要对大魏再次发动战争。
    而大魏内地，还有两颗毒瘤，随时都可能在内地掀起两场内战，镇南王魏云和镇东王魏平。这两王和镇西侯可不一样，镇西侯是外姓藩王，！这两人是老皇帝的亲兄弟。所谓皇族内战才是最的大灾难，不管谁赢了，基本都要死一大批人。镇西侯若投诚还可颐养天年，但镇南王和镇东王不一样。他两要是造反，基本就是没有退路可言，要么带着自己全族下地狱，要么造反成功，让皇帝陛下全家下地狱，投诚也必须要死。
    朝廷转运使一职在这年头真的不好当，哪里都要军资。因玉州处于关外，现在也已经没多少人口，而且土地贫瘠，就算被西辽吞掉，对朝廷的影响也不大，属于癣疥之疾罢了。更何况如今的玉州，都已经变成大魏的流放之地，所以就把玉州军备全部放在了最后。就是这样导致镇西军这两年极度缺少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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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被带到了号称死亡之城的沙城。
    一路走来，他都在观察着玉州地区的一切，给他唯一的结论就是一个字“穷”，两个字就是“太穷”。
    “没想到玉州人口会凋零到如此地步。”皱着眉道
    “本来就是嘛，谁叫咱们镇西军打不过人家西辽呢！”常雄道。
    他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可到了沙城之后，他立马收回之前的猜想。他见到的沙城那叫城吗？简直就是个残垣断壁，这特么怎么可能守的住？要是敌人就三五万人，倒是没啥问题，要是敌人超过10万那可不一样了。
    沙城早已年久失修，还有个别地方倒塌大半。原本筑墙就低，经过历年战争更是被毁严重。难怪四十年前，管侯明明占着防守优势反而不守城，更是出城与敌决战。虽说当时大魏处于旱灾时期，国力不支持管侯打持久战。可管侯处于守方，就算跟西辽互拖，估计打退敌人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步兵不比骑兵，步兵哪怕比骑兵多出一倍，也很难在野战中取胜骑兵(步兵跑不过骑兵)。步兵的作用在于攻城守城，压根不适合出城野战。更何况当时西辽大王兵力齐出，整整30万大军。管侯在兵力上已经不处于优势的情况下，还要出城与敌决战，原来是这沙城本身原因。
    看来管侯当年还是有点本事，居然能守住那么多年，愣是没让西辽踏进玉州一步。要不是后来西辽大王全军出击，更是提前收买内奸，估计要啃下管侯，最少也得崩掉一排牙不可。当然，管侯指望27万步军，野战中打赢30万骑兵，在他看来也是不可能的，实在太难了。
    纵使他阅遍所有兵书，也没能想到如何以27万步兵，野战中取胜30万骑兵，这根本很难做到的事情。
    “以后日子艰难啊！”看着沙城默默念叨
    ……
    进入沙城没多久，他和常雄一群人就领完兵服被褥。出沙城后，被安排到城外一个荒废的小县城里。因为黑枪营驻地就在这个荒城内。
    到了黑枪营的军营，张春联还是蛮照顾新兵的，让他们休息几天，熟悉一下军营在随队出城训练。
    大魏军队的编制比较复杂一点，最高军事单位为“军团”十万人编制为一“军团”，军团之下为“旅团”八千到一万人编制一个“旅团”，旅团之下为“督尉”一千到两千人编制一个“督尉”，督尉之下为“校尉”五百到八百人编制一个“校尉”，“尉”之下为“大队”一百人左右编制一个“大队”。大队长的军衔为士官长，大队之下为“小队”一般为十人左右，小队长军衔为士兵长。另外还有一个编制为“营团”，营团属于独立编制，归属军团管理，但不编入军团内。一个营的编制人数一般都在五千人左右，营团长的军衔和旅团长一样，都是“将”，只是“将”之间也有区分罢了（将位的品级不同）。一般督尉可称将，但挂的不是将位，而是准将（在进一步就为将，现在还不是）。旅团长和营团长就可称为“将”，也就是所谓的将军。“将”以上的军衔，不论统领五万人还是十万二十万人，通通归属于“帅”位。也就是通常所谓的大将军或者统帅，军团长也属于这个级别，当然也有高下之分，比如资历、能力、和品级的区别。
    他们这群人属于新编小队，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文人出身，不用说的被提为了士兵长，也就是小队长。收拾好各自的床铺后，听到外面有人喊“队长，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外面喊他，立刻走出营房。
    “队长不好了，那群老兵跟咱们打起来了，现在问咱们要银子呢。说是新兵应该请他们喝酒，不然就要揍咱们。我们都是犯人出身，而且刚到这里又没有饷银发下来，哪里有钱孝敬他们喝酒？后来就吵了起来，李二他们几个被打了。现在被困在东营房，说要队长你把孝敬他们的酒钱拿去赎人。”小兵急切的对他说道
    军营里老兵欺负新兵也算正常，在哪个国家跟势力，基本上都杜绝不了。
    “嗯，走带我过去看看，你去把常雄喊过来。”…
    常雄过来的时候嘴里大吼着“这群王八蛋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找咱们要孝敬。都是脑袋吊在裤腰带上的，谁怕谁啊，老子非得拆了他们。”
    “好了老常，咱们先过去看看咋回事。”
    “好吧！走，今天爷们吃饱了，还顺带偷了点伙房的酒喝。放人也就算，敢不放人，老子非揍的他们连娘都不认识。”说着，咬了一口手里不知从哪顺来的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