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黎明 - 第十一章：诅咒与空心种

    大陆内部，近绝境长城南段荒芜区。
    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深绿色大平原，整体地形伴随着小丘陵从而稍微有所起伏，昼夜温差极大，早晨与夜晚均有浓厚的雾气，空气湿度极重。
    加之因为靠近绝境长城，另一边恐惧废土那茫茫雪原上所吹来的寒风，使得这里虽然地处南方，但依旧是属于寒带气候。
    一队骑兵奔驰在草原上，继而在一处略微有所鼓起的丘陵上暂时停了下来。
    为首的胡老板掏出望远镜，朝着前方望了望，继而又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地图看了看，最终点点头。
    “对，这次我们没走错，啸风城就是这个方向，这次信我，绝对不会再错了。”
    胡老板的精锐野蛮人队伍（伪装后）于前天上路，目的地就是距此最近的王国巴托尼亚的首都，啸风城。
    至于目的嘛，自然是觐见巴托尼亚王国的国王：笑狼大公爵，以出示自己此行最大的凭证：守护者的荐言。
    哦，守护者的荐言这个很好理解，就是铁圣女卡莲的亲笔信，信上狠狠地夸赞了拉姆斯*波顿，也就是胡老板一番，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小火汁有上进心，热爱学习，尊敬师长，姐们我作为绝境长城的守护者，非常看好此人，所以特此批准脱离守夜人军团，并推荐给你巴托尼亚王国，上道一点，给块领地，封个贵族头衔，尽早与其所属的波顿家族进行身份切割。
    要知道，绝境长城守护者的话语份量可是很重的，而且这位老姐从未推荐过什么人，甚至是极少与大陆各王国交流，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个体强者，现在她好不容易开口了，各国断断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老板，你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不会看地图就直说，让我们来，不要强迫自己，我觉得我们应该走这边。”
    野蛮人光头老哥啊了一声，恼怒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新老板的能力极度怀疑。
    “闭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们听我的，开路！”
    马队继续前进，随行的野蛮人们才不关心走没走错路，他们是兴高采烈的，虽然穿着一身大陆内部地区样式的贵族私兵盔甲，但那种乡巴佬进城的神态已经深深地暴露他们。
    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厌，这里就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内部世界。
    骑在马背上狂奔的胡老板同样也是心不在焉，思绪已经回到了前天，而且有些担忧。
    “好了，等我把领地的事情安顿好之后，我再回来接那些部落野蛮人，接着帮你治疗，我和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啊，可别忘了，遇事不要一根筋，别上去就打，用点计策，骗，偷袭，暗杀，怎么都行，别像以前那样被动防御了。”
    卡莲依旧是那副面瘫脸，闻言点点头，“明白，我的旧伤和伤疤已经祛除的差不多了，不需要着急，再次感谢你，此去巴托尼亚王国也要小心，我不喜欢那群宫廷政客。”
    “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万事小心，老姐你个体实力强大，但也架不住那群野蛮人学聪明了耍阴招儿，所以你要有什么弱点的话，千万别说，也别显露出来了，等我选一块靠近长城的领地，到时候你也有个照应，说到这里我就来气，我呸！什么狗东西，让你一个人镇守长城，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回想到这里，胡老板再次呸了一下，引来了身边光头老哥的关注。
    “你这个黑心贵族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不惯那群王国政客，一个个什么东西，人模狗样的，长城北段守夜人军团在把守，南段就让卡莲一个女人守在那儿，都不带轮换的，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老板，我们就是你们要防御的对象，你和我倾诉合适么。”光头老哥摇了摇头，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黑心贵族时不时的非主流言论，他明显就是不服大陆内部那些王国政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贵族。
    胡风闻言嗤了一声，没有回答，继续另一个话题。
    “不说这个，卡夫卡，之前我问的，你们住在关外的时候，遇没遇到一种圆柱形的机器，顶部是个符文铁环，可以转动，充能之后可以向外扩散能量。”
    光头老哥卡夫卡则是略带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叫它诅咒机器，除了极寒，饥荒还有煞气以外，诅咒机器也是我们拼了命也想要离开恐惧废土的原因。”
    “你接着说。”
    “我们不知道那机器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我们的萨满祭司一致认为那是个祸端，之前我们的斥候就发现了一台，机器周围还站满了穿着袍子的法师，他们用我们的尸体供应给诅咒机器能量，维持机器的运转，我们进攻了好几次，但都无可奈何，反被他们杀了许多同胞，最终只得被迫迁移。”
    说到这里，卡夫卡低声怒吼了一下，情绪极为激动。
    “我们的萨满认定，空心种瘟疫就是诅咒机器所带来的，那群法师想要毁灭我们，但我没想到的是你们这边也有。”
    胡老板闻言啊了一声，心里大概有了自己的想法。
    空心种瘟疫，先不说源头是不是那种圆柱形的机器，单说这个瘟疫本身，那是极为恐怖的东西，已经肆虐了泰拉瑞尔大陆好多年。
    十个新生儿之中，平均有三到四个没有灵魂，有的重灾区甚至达到了一半的恐怖比例，出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长大之后对自身毫无控制力，宛如一个重度狂躁精神病，因为没有灵魂，所以极为容易动怒，说杀人就杀人，而且没有丝毫的道德观念和底线，与动物无异。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解决和治愈之法，所以各王国能做的只能是全民备案与逐户审核，一旦谁家有了新生儿，立刻派牧师去检查，如果没有灵魂，那么即刻带走，要么就近找一棵树吊死，要么就是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这个新生儿了。
    胡风再次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策马前行，前方隐约可见建筑物以及炊烟，应该是个小城镇，此刻已是下午临近傍晚，在那里休息一夜再继续赶路好了。
    世道艰难，来了这个世界才发现地球是多么的安逸。
    在这里，有些人一出生便要迎接死亡，甚至是没有灵魂的风险，更别提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普通成年人了。
    自己起步还算不错，怎么都得把舵给撑稳了，免得翻了船。
    自己虽然不是圣母，但等到自己的领地正式起步且安稳下来之后，还是尽量救助一些人好了。
    人生苦短，除了及时行乐以外，怎么也得干点什么事儿才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