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赞歌 - 160 大峡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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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商盟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大陆西北角的南马都尔王国,但是商盟和曼宁的高级军官们却不敢将视线丝毫挪开大峡谷分毫,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南马都尔那里打成什么样,峡谷这端的战事才是重中之重。
    大峡谷绵延数百里,从最北端的群山之间,一直延续到莫罗河边,是一千年前魔法帝国的魔法师们,发动的超级禁咒魔法,在这片大陆留下的伤痕。如果从天空中看下去,就会发现,整条大峡谷呈现出一种两头细、中间粗的形态。
    大峡谷东侧,是强大的德西克帝国。西侧,主要是曼宁王国的国土,以及最北端一小段属于南马都尔的荒漠雪原无人区。
    由于曼宁是整个商盟最核心、最发达的国家,在以前和平时期,商盟与德西克帝国通力协作,在大峡谷上建造了多达数十座大桥。这些大桥有石质桥,可以通行马车、行人等。也有仅能通行行人的木质桥和铁索桥。
    修这些大桥,最早是由德西克帝国提出的,后来分别由德西克帝国和商盟双方出资。直到有一天,德西克的皇帝忽然说了一句,“明明莫罗河的水运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我们德西克西境又都是荒无人烟的荒漠,我们为什么要大费金币,修这些破桥。”
    于是轰轰烈烈的建桥运动就暂停了,而这位皇帝,在日后的风评似乎不太好,很多人都称他为傻子。
    商盟的聪明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耗费了数年时间靡费了百万金币,十多座雄伟大桥拔地而起,非但没能带来想象中的经济增益,却迎来了数万德西克边防军的入驻。于是,商盟也赶紧征召了一批雇佣军,负责防守这些大桥。一时之间,天堑变通途。
    那一任的商盟主~席会,黯然下台。
    十余座桥自南至北分布,南北多,中部少,在最接近莫罗河的地方,有五座大桥密集分布,是德西克和曼宁边境最重要的地区,这五座大桥从北往南分别是:敦刻尔克大桥、西境大桥、高地大桥、低地大桥和河头桥。
    这部分的大峡谷比较窄,所以修的特别密集,几座大桥最远不过相距几十里,一向是人流密集、商队成群。当然,现在,这里只剩下四座桥了,不久之前西境大桥被彻底损毁了。
    除了这五座大桥之外,距离河头桥四十余里外,几十年前在莫罗河上,曼宁王国和白港王国,合作修了一座永久性的军事工事,叫做“金门水闸”。当然,它并不是真正的水闸,而是在河两岸的一套毁灭性的攻击性武器。
    一旦德西克的水军溯流而上,河两岸用巨石、滚木和机械打造的武器,会瞬间冲下河内,将河中的一切都化为辗粉,毫无留情。当然,金门水闸建成以后,还没有实战演练过,谁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两国在峡谷这五座大桥附近,大约长两百五十里、宽六十里的范围内,都囤积了重兵,尤其是近几年更是增兵无数。德西克方面,西方将军佛洛里安坐镇塔里木,统帅十六个边防团共五万人。而商盟这边,雇佣军团和曼宁的新一军、新二军、白港的新五军分别驻扎在几座大桥附近。五连桥区域囤积了数十万军队,隔峡谷相望,以至于商盟内部有人形容,这片区域就是大陆的**桶。
    当南马都尔的消息插上翅膀飞到边境时,商盟军队驻地里的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根据雇佣军指挥官皮埃尔将军的命令,所有大桥的关卡瞬间封闭,桥头堡中满编驻军,士兵全都严阵以待。
    而战斗力最强的新一军,立刻被调离防线,前往增援南马都尔战场。
    桥对面的德西克西部边防军,却轻松的多,依旧每天正常的出操、回营,似乎并没有特殊的动作,让商盟士兵恨得牙痒痒。
    高级军官们都知道,南马都尔的战场,毕竟是侧翼战场,当商盟完全反应过来以后,大峡谷周边才是真正的主要战斗地点。
    雇佣军指挥官皮埃尔,是整个商盟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他安排曼宁的新二军,驻守最北端的敦刻尔克大桥区域。雇佣军团驻守高地大桥、低地大桥区域,而新五军,负责最接近莫罗河的河头桥以及金门水闸。
    其实形势对于商盟来说,并没有那么麻烦,至少,作为防守方,大峡谷这个天然要塞,让商盟的军队处于不败之地,只要稳稳守住,商盟本身是会安然无恙的。
    这个道理商盟的军官们懂,德西克的军官自然也懂,从战争开始,大本营就在研究这场战役。
    前五年六月四日,敦刻尔克大桥东段。
    凯恩,这个德西克边防军的新兵,由于在曼宁事件后表现出色,得到了他的团长的赏识,得到了一个营尉的职位。对于他这样刚刚成为军人不久的新兵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荣誉。
    就在凯恩被提拔的同时,白岩城的消息传到了边防军的驻地塔里木城。皇帝陛下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去世了,军事联席会的主~席,二皇子成为了新的皇帝陛下。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德西克帝国进入战争状态。据说,荒原武士团已经开始进攻商盟,而现在,轮到边防军出击了。
    与凯恩一同被提拔的低级军官,光他们团就有很多,在最开始的喜悦过去以后,凯恩心中开始有了一些疑惑。因为他发现,与他同时被提拔的,很多都是入伍不久,在军队没什么根基的新兵。当他向团长抛出心中的疑问时,团长居然说他也不知道,而且嘱咐凯恩,不要再打听事了。
    凯恩的疑惑在几天之后达到了顶峰。在这一天,塔里木城外,大批的荒原狼骑陪同着上万名手无寸铁的健壮男子,列着队往城内大营走来,很快,团长就召集了凯恩等新提拔的军官,宣布他们团要补充和交换人员。那些新来的士兵,被武装起来,然后编入了凯恩的营,以及他所在的西境边防军第十一团。
    而根据隔壁相熟的军官的说法,整个边防军新编的六个团,全部更换了大量的士兵,除了团指挥和新提拔的军官外,其余的人,都被调走去别处重新整编了。
    好在德西克军人还是有较高的素质,即使是新调来的士兵,在凯恩眼里,也都是很完美的德西克军人,强健的体魄,充沛的体能。只是,他们都有些沉默寡言,对自己的过去经历几乎绝口不提。
    这天,一名同样是新近提拔的军官,神神秘秘地拉着凯恩来到一处僻静地,悄悄地附耳:“你知道吗,凯恩,这帮人,原来全都是中央卫戍军!”
    “啊!”凯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以前不过是个农夫,可是自从加入军队以后,凯恩还是对德西克的军制有些了解的。中央卫戍军,那可是中央将军统领下,拱卫帝都白岩城的精锐军队,一向领着最多的金币、穿着最好的甲胄、吃着最好的军粮、用着最好的武器,怎么会…
    同伴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凯恩的疑问,“心里有数就行,大家都猜测,这跟老皇帝去世发生的事情有关。团长说中央卫戍将军又换人了,这已经是三年内换的第三个卫戍将军了(注1)。谁知道呢,大人物们的斗争。”
    同伴用一句叹息,结束了两人的交谈。
    而在五连桥西岸地区,皮埃尔将军的手头,拿到了一份斥候的报告,德西克边防军团最近进行了大规模的调动,斥候目力所及,就看到了上万军队在进出塔里木城。
    皮埃尔将军有些想不明白,敲了敲桌上的铜铃,“书记官,去拟制一封命令,让新二军的艾伯特军团长、新五军的布莱斯军团长以及艾蒂安、贝朗特(注2),都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我要召开军事会议。”
    书记官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皮埃尔托着腮帮子,五支手指头在桌上咚咚咚的敲着。冒险者公会给商盟主~席会传来了最新的消息,主~席会向商盟高层下发了此消息,整个五连桥地区就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德西克国内发生了政变,二皇子爱德华公爵谋害了德西克保守派以金将军为首的多名贵族,收服了中央卫戍军,趁着德皇威廉四世(注3)病重,宣布软禁皇帝。几天后,德皇病逝,爱德华大公,即位为德皇爱德华六世。
    商盟人很不理解德西克人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爱德华公爵明明是最好的继承人却久久不被立为皇储,不立皇储但又能长期保持对军队的控制权。威廉皇帝这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太过于信任金将军和他的中央卫戍军,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爱德华公爵会发动政变。
    另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是荒原武士团的选择。作为最忠实于德西克皇帝的皇家亲卫军,他们在政变的当天,又做了什么选择。
    “哎,头疼!”揉了揉眉心,皮埃尔将军觉得异常痛苦。
    注1:金将军上任中央卫戍将军的时间并不长,他死之后,加上金将军的前任以及继任者,短短时间内,作为白岩城守备的中央卫戍将军一职,换了数人。
    注2:贝朗特,是雇佣军团参谋长,艾蒂安,是雇佣军团副军团长,都是商盟高级军官。
    注3:威廉四世自尽,对于贵族来说,是相当丢面子的一件事,尤其作为德西克皇室来说。因此对外宣布的是威廉四世病重,爱德华公爵以二皇子身份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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