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启之星》 - 第四章 领主的传承

    普世天，兰培西尔州，依波路城郊外。

    银发的男子踮起脚尖站在山坡上眺望，随即又双脚落地；如此反复。身边旋转着轻盈的墨色光环。

    ‘兰凯斯特-爱德华？’

    轰鸣声贯穿原野，透明色的圆球闪现在男子之前站立的地方，将空间扭曲的瞬间爆炸。

    草木与周围的土地被残留的魔息吞噬干净；魔技释放后数秒，作用区域还残留着断断续续的灵波回音。

    身着黑衣的兰凯斯特-爱德华从天而降，手中的波纹泛动着具象成一把太刀；尖啸着劈向刚刚躲过攻击的男子。

    ‘你就这么恨我吗？’飘逸着银发用手中精致的匕首准确地顶住攻击，随后迅捷地转身翻向空中。

    ’你是不是在联合议会动了手脚...？这里的麻烦——‘

    ’洛亚！‘男子夸张地叫喊着，’当然，不光是他还有许多人吧？你很清楚策梵依平静不在了；库克-英诺森又会如何选择？现在你们那些新生的奇才将要上演有趣的剧目。‘

    ’你不是有更深的目的吗？‘兰凯斯特-爱德华伏身在较远的树木间，双手交叉着开始使用精神力准备法阵，附近的树叶纷纷被魔力吹散，聚能的预感随施法的领域展开；覆盖住整个山坡；紫色的光晕彼此交汇分离，正绘出圆盘中的七芒星。‘身为克尔白兰一族的叛逆，你将罗伊隐藏起来有何意图？’

    ‘喂，你不是当真的吧？’男子似乎吓了一跳，‘有必要这么大——先听我把话说完！——’

    强烈的风暴携带超高的压力席卷而来，四周飞散的小型气流保持着法阵的形态不断冲击着男子匆忙制作的护盾，更多的气流从天而降覆盖住它的猎物；随着法阵的收缩；中央出现的闪亮的光球将附近的山石全部吸收过来，在碰撞的前一秒被撕碎成为虚无。

    巨响回荡在山谷间，地势较高的悬崖出山木开始崩落；兰凯斯特-爱德华抽出数张刻制着铭文的卡片，在感受到异动的一瞬间展开封印！

    暗红色的漩涡带着凌厉的刀锋在他身边的铭文上擦过，银发男子的身形在他身后消融了刀锋的影子。

    将力量融入周身的兰凯斯特-爱德华的身影骤然拉长、甩着墨色的线冲向正聚集红色锋刃的男子。

    ‘莱博瑞！----’发狂一般用攻击封住男子逃跑的路线；以自身带动法阵漩涡的运转施展聚爆——在强大奇点将男子吞噬的前一瞬间；无形的阻力弥漫开来。

    ‘瓦解-加梅里安之眼！’瞬间将精神力集中的男子配合魂质幻化出加梅里安的第三只眼；膂力惊人的古神之目圆睁，将狂怒的攻击僵化、继而瓦解。

    ‘那是克尔白兰的往事！’男子微微喘息，手指准备好封印式的同时张开精神领域搜索消失不见的攻击者。‘黛丽克茜见到罗伊想必会发生流血！罗伊的母亲才是现任的克尔白兰的领主——’

    太刀在空中划出难以置信的弧线几乎穿过男子，随刀出现的兰凯斯特-爱德华身形未定，又消散在风中。

    ‘莱博瑞-克尔白兰，不是你窃取了那个女孩珍贵的吊坠吗？暗夜的小偷，实在佩服。‘从空气中传来的声音颤动着树枝。

    ’你并不了解克尔白兰，如果你凭借历史教科书和那些老头子的论调作出判断那真是愚蠢至极！最高的秘密连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有那么点聪明劲可以回身看看策梵依七十二所学院里有多少威胁到我们的人；在兰透之前我们曾有人渗透进教廷，你想不到分部和教皇内阁的人在计划什么！‘

    ’于是你加入了秘党？‘兰凯斯特-爱德华从风中冲出，右拳重击在莱博瑞-克尔白兰背后隐形的护盾上留下一道裂痕。

    ’你们认为秘党是那些奇形怪状的疾病出现的元凶吗？，‘莱博瑞-克尔白兰的后背隆起两道裂缝，伴随衣物撕裂的声音，崭新的翅膀骨架分明，伸展开双翼将男子带上高空。’我以为你会明智一点——“

    ‘我知道这是有预谋的，从这一届入学的学生——到刚刚召开的议会；我能感知到你们这些人的影子。但是，我对你们的恩怨毫无兴趣，尤其是——当你的行为破坏了伊奥菲亚的平和——’

    ‘你不可能永远维持着，说真的；如果不是我，还会有人来打破它——而我选择的大概是牺牲最小的方法’莱博瑞避开兰凯斯特的进攻，身边泛起了鲜红色的泡沫。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兰凯斯特瞥了一眼男子正在准备的术式，‘我、库克以及知情人正在进行足够的准备！在你搅乱这一切之后墨圣案和安斯托-弭平不得不马上从地狱公共地赶回本部；现在无论是教廷还是神廷都有机可乘；它们大可以染指这最后的广大的沃土。选择一个地方展开自己的计划！‘

    ’‘马席拉湮灭--救援！’男子将要脱离时遭受到突然的攻击；不得不中止了传送飞向更远处——身后，化为疾风的兰凯斯特继续着追赶。

    ‘你想得到什么？’莱博瑞向后面大喊。

    ’十六遗物其一——‘

    ’开玩笑！你要主动送上门？‘话音未落，后方的云雾聚拢成水柱喷射在男子的左翼，莱博瑞飞行不稳向下栽去；兰凯斯特左手手心释放出足够大的灵式——

    ’魁吉奥——升尽封印！‘金色的符文从虚空的裂缝中涌出，汇集成网试图将男子缠住。

    ’净化！‘莱博瑞-克尔白兰无心恋战，放出数支暗红色的血刃冲去，堪堪阻挡进攻者的灵视便脱身而走。灵视缺失后封印失败的兰凯斯特对着无尽的云层聚能——

    ‘莱博瑞！我希望你不要再像小孩一样逃避！’雷电结成的锁链从云端直达地面；在莱博瑞-克尔白兰的周身引发风暴。

    ‘现在你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为了保护罗伊和黛丽克茜我的选择是你们难以理解的！如果你敢相信你的学生，就去好好地做一做占卜，看看他们在未来之石的显像！’使用瓦解魂质冲散攻击后，留下回声灵波的莱博瑞-克尔白兰消失在了时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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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斯托-弭平坐在长凳上擦拭湿漉的镜片，看着会议室里的学生们。

    ‘进行的怎么样？’墨圣案将伞放在门边，从63476年开始，根据神廷的协调，周边公共地不再允许调整天气的魔技擅自使用。

    ‘不错，神族有些引人注目而已。’带上厚度堪比啤酒瓶底的眼睛的老头笑起来有些猥琐。

    ‘你以前不也是那样吗，和我父亲在一起的时侯...'墨圣案会意地打趣，目光停留在门外聚集的几名学生身上。’兰凯斯特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需要好好带他们；这是校长亲自对我说的；所以才决定这样分组。‘

    ’包括克尔白兰家的女孩也是...？‘

    ’暂且这样吧，虽然两处跑是有些忙，‘墨圣案苦笑着，’安仙瑜-洛亚和伊芙-曼斯罗涅都不太安分呢；你那边怎么样？’

    ‘没关系，米殷瑟是很自信的人，她的能力也十分出众；伊洛杰克奥和杰米都明白事理，带完这一班，我就打算退休了；毕竟现在好多了。’安斯托-弭平走到一旁偷偷摸摸地喝了一口浮以蓝酒。’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要艰难很多啊...‘

    ’也许是天意，‘墨圣案看着转播新闻的晶体视窗，’现在似乎又要重回那个时代了；正因为如此，校长才对他们寄予了厚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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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依奥！‘走在安仙瑜前面的女生听到在走廊外等待的友人的呼唤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

    ’没有人误会吧？‘友人急切地关怀着。

    听起来很担忧啊。。。这样想着，安仙瑜的视线也随之飘去，走过身旁的时候；像是盗窃被抓到一般，女生的目光捕捉到了他的躲闪。

    ’呃...’看起来有些尴尬，安仙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强制地挪开了目光；就是那种威压、克制着回头的悸动——然而，不回头就会有人飞来踢上自己一脚似的。

    转过拐角后不安全感才慢慢消逝，这种感觉...就像掉层皮。安仙瑜摸摸自己的肩胛，是什么魔技吗？

    说起来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这一学期的课程在假期便选好了。学院独自的信息路每天承担无数信息的交流；在宿舍配置的传感晶体上学生们可以进入统一的网路互相交流。

    考虑到个人原因，安仙瑜提前开始了精神学进阶中的通灵分类选修；由于导师不在，每天下午及傍晚的讲谈时间基本空了出来——如果顾问没什么事的话；那么，就能好好做自己的事了吧。

    想到昨天的探究，安仙瑜拐向图书馆。

    秘党，有数个纪历史的神秘组织似乎与所有公开行动保持距离；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的研究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在符文学与通灵领域他们掌握着非比寻常的发言权。居容纪初开始，各地区的首脑们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相对于种族属地和其他非公共地；秘党在自由地和公共地更加活跃一些。在逃跑上独特的天赋使得教廷数次围剿均以失败告终...

    天耀纪时代由于私人研究兴起，下界的此类组织兴盛；现今被联合通缉的‘黑桃’组织据称由著名世家墨攸立安的后代掌控，是与秘党关系最近的魔技团体；数月前在下界仓鼠皇后洲发生的恐怖袭击似乎出自其手。

    一边吃着威廉式烤曲奇一边翻阅着实时报纸和历史图鉴的安仙瑜将记录水晶刷得近乎破碎；正考虑如何继续进行时。贺于凯与白岚-花介从另一边的书架后面拐了过来。

    ‘马上到麦勃兰复苏节，这个时候如果有冲突只能转移到公爵广场——哟，晚上好’正在商谈学生会事务的贺于凯见到安仙瑜似乎很高兴，径直走了过来，白岚则懒沓沓地到处翻着什么。

    ‘你今年15岁，是把？’贺于凯像指认凶杀罪犯的证人般在安仙瑜的脸和怀中巨大的书本上来回对照。

    ‘怎么了？’

    ’听说洛亚一族的先代都是在成年之前就开印了；你开印时一定要叫上我去庆祝啊。‘

    ’这个，是由能力的优劣决定的吧，我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懂。‘安仙瑜慢慢咀嚼着曲奇饼思考这件事。’你看的是家族图鉴？‘魔技师若有所属家族额头则会有特别的家族徽记，当本人实际的人格与精神达到足够强的程度就将展现出来，并在个人的生命树中打开全新的体系；而在完全开印前会有一段若隐若现的时间，通常人们会叫上亲朋一同庆贺，这可以算是每位魔技师的第二个生日

    ’是的，对于并不能称为家族的人来说这就相当于异世界的导游吧——着什么急，不是还有几个小时吗...’白岚-花介不耐烦的地捶了一下贺于凯的头。

    ‘你先忙吧，正好我也有事。’

    ‘真是的...那么，再见！麦勃兰节记得多收礼物啊！’白岚又在贺于凯的腰上给了一下，推搡着离开了。

    麦勃兰复苏节，这不是个好话题；安仙瑜想着；毕竟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友或恋人。

    看来提到什么就向一个方向探究的习惯应该改掉了。

    寓意重生和复苏的麦勃兰复苏节历史悠久，每年的雨月第二个周末人们都会进行盛大的庆祝；学校也会放假，相传起源于凌世天的麦勃兰复苏节是为了纪念麦勃兰家族的领主；至于缘由早就不能考证了。

    ‘领主...洛亚的领主，会是谁呢。’安仙瑜有意无意地摸了摸额头，从那生命树的窗口感受下去，似有更加广阔而深邃的地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