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霸业 - 第十二章 得意忘形 改
是夜,漆黑的夜幕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星,营寨之外笼罩在一片令人恐怖的寂静中,仿佛随时都会把人吞噬。
诸葛家自从三年前停止对外用兵以来,这还是首次的大规模作战,又逢大胜,大家兴致都是极高,一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身为主将,我也被他们灌的晕七晕八,舌头开始打结,不断端起酒碗和督将们一个一个拼酒。一名姓王的督将对我伸着大拇指道:“二……二公子,我老王向您道……道歉,我曾经以为二公子不过一白面文人,上了战场也是个孬种,想……想不到二公子武艺竟是这么好,酒量也这么大!我老王服……服了!”“哈哈哈,来!干!”我心情大好的一饮而尽。
如此闹了近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快过丑时,再不出一个时辰黎明就要来临。督将们一一向我告退,走出了大帐,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便唤来亲兵打扫。
自己则走到后帐准备小憩一下,以应付明天万一管亥招降不成的攻城战。方才没觉得自己有多晕,现在酒劲上来了,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晃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忙运起龙极功欲酒气逼出,随着龙极功在体内的运转,我感到了一丝丝的清凉不断冲破体内经脉中污浊的气息,倍感舒适,不消片刻我身边就流了一地水。
运功完毕,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突然心神一动,猛地朝身侧看去,却发现身旁有一人端坐,看着服饰确是诸葛家的曲长一级的中层军官,皮肤白皙,比我这个诸葛二公子还要细上三分,丝毫不像个练武带兵之人,反倒像个书生。
我不由大惊失色,暗叫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在运功逼酒时不教人护卫,敌人要偷袭我的话,我早死了。可这曲长潜入后帐究竟何事呢?我并不排除曲长不是自己人的可能,小心的注意着曲长的一举一动,他任何一个怪异的举动都会让我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我面色平静地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那曲长凝视着我瞬间数变的脸色,微微一笑,抱拳道:“二公子,属下是特地留下来请辞的。”我眉头一皱,请辞?若我军大败的话,或许意志不坚的人会请辞逃跑,但这会儿我军打了大胜仗呀,回去之后人人有封赏,他现在请辞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又问道:“为什么?现在我们打胜仗了,班师回朝之后,以你曲长之职必然能升至督将呀。”
曲长听了我的话竟仰天长笑了起来,我一惊,前世时所看的三国演义,虽很多现在都遗忘了,但那些桀骜之士俱都不按常理出牌,这人非但敢直视我的眼睛说话,如今更是放肆大笑,看来这曲长如果不是疯子,就必然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这里,我整了整衣襟,起身拱手相询道:“你笑什么?莫不是我方才说的有错?”
曲长看了我一眼,止住了笑,似乎一时置身事外般冷漠的道:“当然有错,恕属下之言,二公子此仗必败!是以属下特来请辞。”纵是我自认还有些许容人之量,听了这话心里也是颇不舒服,毕竟我军刚打了一大胜仗,此人却说我军必败,不是扰乱军心故意泼冷水吗?但加上我在前世的十一年,我如今有近三十年的社会经验了,也算略通接人待物之道,于是我强忍下不快,低沉着声音道:“先生何处此言?还望赐教!”
曲长见我没有发怒,倒是吃了一惊,但随即道,“东莱之战尚未结束,二公子便大宴将领,一则犯轻敌之戒,二则犯骄傲之戒。二公子虽以赌博心态,让管亥回东莱去招降旧部,但二公子可曾想过管亥会失败吗?”
“呵呵,身为一军主帅,此点又岂能想不到此点?”我嘴角翻出一丝冷笑,“若是到了清晨管亥仍无音信,本公子自有办法引军破城。”
那曲长看出了我对其想法的一丝不屑,当下冷哼一声道:“二公子既是想到了如何去攻城,那么那一万贼众若是今晚再来袭营,众将领均是酒足大睡,士兵毫无心理准备,二公子想必更是胸有成竹了吧?”
我的脑子如被霹雳劈中一般,嗡的一下炸了,天呀,这点我竟然忽略了,当真是所谓烛下黑,越是简单的事情越容易被忽略,在打了一次成功的反袭营战后,往往都会忽略对手第二次袭营的可能。若不是这曲长提醒,我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我慌忙上前对那曲长深深地作了个揖,道:“若非先生提醒,亮实是误了大事了呀。方才对先生无礼,还请先生见谅,请问先生名号?”
那曲长见我懊悔的猛醒,也是收回了倨傲的态度,呵呵一笑,拱手道:“在下姓崔名浩,字州平,博陵人士也,今年刚刚二十。素与二公子之友徐庶徐元直交好,一月前经他介绍特来青州投军,以会二公子。这是元直的荐书。”崔州平从身上取出一份书信,递给了我。
听了崔浩的话,我的心头掀起了万丈狂澜,徐庶与我在三年前分别后,基本上每两月就有一封书信来往,算是颇为频繁,徐庶算是我生平知己之一,按约定他在我二十三岁时便会来诸葛家效力,想不到元直虽身在汝南,但时刻想着诸葛家呀。
更令我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史实上与诸葛亮为友的崔州平终于出现了,在那战火纷飞的三国时期,诸葛亮曾与石广元、孟公威、徐元直、崔州平五人一起把酒言欢,谈古论今,好不潇洒。如今三国时代虽有所不同,但这些人仍旧一个个出现在我的面前,个个也依旧是风liu倜傥。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我心中一阵感叹。
不过我心头又升起了一个疑问,看着崔浩问了出来:“元直他还好吗?先生又为何不一开始就拿着这封信来找亮呢?”
崔浩回答道:“元直很好,刘表知其才名,多次遣人相送金钱,毕竟荆州刘表也是咱们文人圈子内的人。州平此为有两个目的。一是检验自己,看能能否用自己的本事来升到曲长之职以见到二公子。二是检验二公子,从一个暗处观察二公子,看二公子是否真像元直所说的那么优秀。今日一见二公子虽因年轻而少有纰漏,但仍是一名难得的可造之才。”
我虽然武功不弱,但知者甚少,大部分人还是把我当作文人看待,这时代多有文武之间相互看不起的现象,如今我虽成了一军主帅,但靠我昔日的才名,倒也让那些才子们颇为服气。得一谋士我固然高兴,但今晚的问题还是要解决,正好也看一看这崔浩的实力,于是我道:“不知先生对今晚敌袭有何对策?”
“大帅不必担心,吾料即便黄巾来攻,也断不会太多,大帅只需在营寨附近布下几个您对阵管亥时用的那种物品,黄巾贼党慌乱之下,定然失败。”崔州平胸有成竹的道。
zha药吗?是呀,还好我有zha药,领先三国时期一千年的科技,这是我手中的王牌。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着手开始制作,制作方法这种机密需要保密,毕竟当时我可信任的人不多,婉儿也太小,所以只能和孟雄徐庶三人慢慢来,到现在存量也不多。在今天伏击管亥的时候,已经用掉了大半,看来这次为了弥补过失,保持战果,只能全部用掉了。于是我唤来自己的亲兵,耳语几句,吩咐了布置方案。
之后,我转身对崔州平道:“听先生一席话,当是胜读十年书呀,还望先生请辞吧!”听了我这话,崔州平明显一愣。紧接着我又道:“希望先生能当我的军师,助我兴旺诸葛家!”
崔浩这才展开了笑颜,道:“浩正是看二公子指挥得当,大有可为,才特来提醒,如今大帅相邀,浩敢不受命?主公,请受属下一拜。”说完,崔州平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我忙扶起崔浩,道:“与先生相交,当如伯牙子期,亮荣幸之致。从今以后,当如元直一般,先生就是亮生死与共的好知己!”
我明白凭我的个人魅力,我又征服了一名笑傲天下的奇才,让他成为为我效命的部下。我有一种预感,在日后的日子里,他必是我不可或缺的左榜右臂。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个有权利yu望的人,或许我生在诸葛家这种豪门大户中十八年,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我的性格,我下意识的把收伏的武将培养成先忠于自己,之后才忠于诸葛家,形成自己手底下的一拨班底。当我在这个世界上醒来时的一刹那,我便知道,我决不能做一个平凡的人,我的所作所为一定要配得上诸葛亮这个响亮的名字。
在我心里我总是有一种危机感,在家中我是次子,下代家主的位置从理论上讲是大哥诸葛瑾的,大哥又同样是个不世奇才,没有任何不做家主的理由。因此我要想在乱世中成就一番事业,只有靠自己的实力。我暗暗笑自己,虽然我很尊重大哥,但也许我的潜意识中一直在渴望着诸葛家下任家主的位置吧。
我也曾疲惫过,曾梦想过自己若是一平凡小农,凭着自己对三国世界的认识,找一个少有战乱的地方,取一个好老婆,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是不错呀。可惜,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是诸葛亮,依然肩负着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
黑夜中,东莱城里突然火光冲天,嘈杂四起,伴随着一声嘶喊和兵器相交的清脆声,厚重的城门被匆匆的打开,一队千余人的黄巾兵马匆匆的赶出,在为首一员悍将的带领下,朝掖县大营的方向奔了过去。
在东莱的城墙上,管亥和王双并肩而立,望着千余黄巾军远去的方向默默不语。终于,管亥打破了沉寂:“王双,这样不好吧,二公子对我推心置腹,我却放任程远志引兵去二次袭营,这说什么也不是一名下属应为之事。”
王双嘴角扯出一丝弧度,道:“管叔,那诸葛亮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优秀,那程远志这千余兵马比奈何不了他诸葛军。若是他诸葛亮被这次袭营打乱了阵脚,我看此人也不过如此,也就没有我王双为他效力的理由了。”
管亥侧头望向火光映衬下的王双,他知道王双读了几年兵书,在行军打仗上颇有天赋,但王双武人的天性和自傲让他显得桀骜不驯,二公子若想得到他的忠心,就必须显出让他折服的本领。管亥又皱眉道:“王双,我当了你两年老大,也是知道你的性格。但若是二公子怪罪下来我不去阻拦程远志,那该当如何是好?”
王双指着脚下的东莱城道:“放心吧,管叔。程远志本就是因叛变被我们赶出东莱的,在诸葛亮心里自当是我们守住东莱,远要比追击程远志更加重要了,诸葛亮决不会因此而怪罪你的。对了,管叔,若是诸葛亮胜了,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如果我看诸葛亮真是如你所说的优秀时,我自然会在军中崭露头角给他看的。”
管亥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天边早已消失的程远志部,心中暗暗的道,主公,你要小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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