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神劫 - 第三十三章 洞天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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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个，可以说他们死了……”仿佛知道石御达心里的想法，为首的遗灵徐徐开口道。

    不待石御达有所言语，为首的遗灵再度发声。

    “闯关者石御达，经八十一道遗灵一致确认，乃万古一造，不可二现之人，故八十一道遗灵归一，请主人残魂归来……”

    “八十一道遗灵归一，请主人残魂归来！”八十一道遗灵齐齐发声，其音宏大，响彻整个巨柱广场，余音环绕，经久不衰。

    “……”石御达颇有些无语，这八十一个家伙，也忒不负责了些，自己刚刚从幻境中出来，还有几个问题要去询问，他们倒好，搞什么归一之法，石御达无奈，眼见着八十一道遗灵的身影渐渐虚幻，慢慢融入身边的巨柱之中，而后八十一道巨柱开始通体绽光，霞光溢彩，道纹流转。

    “好强大，苍莽的气息……”石御达双眸闪动，他清晰的感觉到，随着八十一道遗灵融入巨柱，这广场之上，一股强大古朴苍莽的气息正在隐隐浮现，若真如遗灵所言，即将出现的只是洞天之主的残魂，那么这洞天之主又该有多么强大，或许已经站在了武道境界的巅峰了吧，石御达暗暗猜测时，前方八十一道巨柱中央的上空，一道虚幻的身影已经出现。

    “吾为帝，排名第四……吾名荒战！”出现的身影霸气绝伦，黑发披身，双眸含日月，风华比山河，只见他开口缓缓道，其声宏大，又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气机，让人一阵失神。

    石御达望着眼前的荒战，心内波澜起伏，荒战生前绝对屹立在帝宇巅峰那个无上境界，从此刻荒战残魂的气息波动上，石御达感受到了未曾在父亲身上感受过的气息，那是超越自己父亲的气息，“强大可灭世，不朽与天存”的气息。

    “前辈！”石御达双手抱拳，鞠了一躬，面对这等强者，身为后辈，他应当如此，更何况他还想从荒战口中了解一些东西。

    “石御达吗？”荒战残魂此刻还有些迷茫，他是本体生前留下的一道残魂，但却拥有本体的一切意识，在他被八十一道遗灵唤醒的那一刻，他便从遗灵的意识中知晓了一切。

    “是的，前辈！”石御达开口道，目瞰前方虚空中的荒战残魂。

    “我知你心有执念，亦猜出了你的身份，没想到在这万古纪元，终究还是出现了蛮荒的旧事啊！”荒战话语里带着缅怀，仿佛忆及当年旧事，难以自拔。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蛮荒纪元包含了太多的天骄往事，血泪遗梦啊。

    “我可以替你解答心中的一些疑惑，你有什么问题便问吧！”荒战叹息一声道，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见到当年那些人的影子，只是“岁月罔替千万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啊！

    石御达凝眸，看着眼前的荒战，他每一句话语里都包含了悲与伤，那是那个时代巅峰强者的悲与伤，石御达隐约从父亲口中得知，蛮荒纪元中期，落寞了太多的巅峰强者，如今看来，眼前的荒战定然也是其中之一啊。

    “前辈，你是活在蛮荒纪元特殊的那一时期吗？”石御达喉咙响动，话音里带着颤抖，他只是从荒战感慨蛮荒旧事的语气里大胆的推测着荒战可能生活的年代，他也不敢保证荒战是否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特殊？”荒战似在回忆，又似在感慨，“或许吧，那是一个热血的时代，却与我们无关啊！是他们祸乱天地的时代，与我们无关啊……”说到后面，荒战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激动。

    “祸乱天地吗？”石御达自语，他现在十分确定荒战正是活在他想要了解的那个时代，只是他此刻却久久沉默，心里五味杂陈，想要急切的了解那个时代，却又犹豫着不愿去接触那些信息。

    “前辈，可知晓五脉？”石御达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说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哎……”

    荒战深深叹了口气，选择了彻底的沉默，双目也在叹息之后缓缓闭上，满脸挣扎之色，似不愿再提及关于少年口中“五脉”的一切，无声沉默许久后，荒战睁开双眼，如电双眸盯向石御达，开口道：“他们，是祸乱的根源，他们是不败的狂人，他们是蛮荒帝宇心中的噩梦啊……”

    “石御达，如今的你还太过年轻，有些事情是需要你成长起来，自己去接触了解的。今日与你的一面，我不知是对是错，今日我将要交付于你的，我不知是对是错啊！你，你们，本不该出现在这片天地之间的啊……”

    “你们……”石御达面色平静，心中却是波澜迭起，“是指蛮荒的他们吗？我若成长起来，我会成为他们吗？可是我生在万古，没有那件东西，我能够成长起来吗？”心内的苦涩如浪澎湃，席卷全身。

    “石御达，可以告诉我你在遗梦幻境中经历的一切吗？”荒战残魂询问道。

    “可以。”略微一愣，石御达缓缓道出幻境中经历的一切，而后抬头，不解的望着失神的荒战，开口道：“前辈，斩灵天梯不是您所创造的吗？为何您会不知我所经历一切？”

    “斩灵天梯并非我所创造，他是老大的遗作啊！”荒战提到“老大”二字时声音都抖了抖，其中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老大的实力，远非我所能及啊，如果没有当年的他们，老大也不会……”话到最后，蛮荒没有继续说下去，里面因果太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祸及后人。

    “斩灵天梯之中，并非皆是幻象啊……”荒战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石御达双眸猛然收缩，有些吃惊的望向荒战，只听荒战接着感慨道：“老大当年说过，天梯有灵，或可证些因果，其中幻象，假假真真，所谓幻，幻由心生，所谓真，真亦可假，其中涉及到了某些因果，连我都无法窥探一二，那个时代，除了他们，也只有老大可堪因果虚妄啊！”

    “不知前辈口中的老大是？”蛮荒纪元的史籍大部分已经崩毁在“五脉”祸乱天地中，即便石御达背后的家族，资源浩瀚，强者多如沙，也不过堪堪还原往事一二，可以这样说，那个纪元的历史伴随着那个纪元葬在了岁月长河中。那个纪元留给后人的不过是一些神话传说，英雄悲歌罢了。

    “他是不承认当我们老大的，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即便檀殃都不能令他开口承认，最终他也不过默许檀殃一人而已，说起来，也只有檀殃一人能让他默许啊，其余的我们，都不配啊……”荒战文不对题的自言自语，而石御达只是静静的听着，虽然荒战说出的信息不多，而且十分零碎，但终究印证了他的猜测，了却了他的一番心愿。

    “石御达，可否答应本帝一事？本帝此番消散，将再无重塑残魂之日，这座洞府也会随着本帝的消散而消散啊!”说到此，荒战残魂身形落地，一步一步走到了石御达面前，郑重的双手抱拳开口道，

    “我荒战今日以蛮荒帝巅的身份求你一事，可否答应？无论你是否答应，我都会送你我位列帝巅之后自创绝学，同时送你离开此地。”说罢，荒战一直保持着抱拳的姿势，等待着石御达的答案。

    “帝巅吗？果然，比父亲强大了太多。”石御达听着荒战亲口说出了他的境界，还是微微吃了一惊，虽然自己的父亲半只脚已然踏入帝宇第九层次，但帝宇每跨一境，其之间的差距甚至比圣帝之间的差距都要巨大。

    况且在这万古纪元，能够达到荒战地步的，至少在他通过父亲知晓的，古星之上，不过两人而已。

    “前辈，不知何事，我身怀血脉特殊，想必前辈也知，我不敢托大，只能说，若我能够完成，必然去执行。”即便荒战不送出帝级绝学，石御达亦会帮忙，毕竟他欠荒战一个人情，一个了却自己心愿的人情，看起来似乎微不足道，可对石御达来说，其恩比天高，以石御达的心性，滴水恩，涌泉报，若能帮到荒战，自然不辞。

    “好啊，我荒战没有看错人啊！”反手作掌，荒战掌心出现一块拳头大小的晶源，其色九彩，流光内敛，大道无华。荒战将掌中晶源抛出，一股柔风托住，令其慢慢下落，而在晶源向下飞出的时候竟然在缓缓变大，轻轻接触地面时晶源的大小已经足可容纳一人。

    “源内有人，其姓荒……”荒战停下了言语，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亏欠他的已经无法弥补，为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他逃离了蛮荒的殇与乱。”

    “将他带走，让他去见见万古的璀璨，忘却那蛮荒的凋零。”说罢，荒战再度向石御达深深一拜，抬起头时，双眸内精芒熠熠，石御达与其对视间，只觉脑内涌入大量信息，一时间，晕头转向。下一瞬，石御达已经恢复清醒，竭力梳理着涌入脑中的信息，才发现脑海中多了一宗卷轴。只是那卷轴表面金黄雾气包裹，令人看不真切。

    “此绝学乃我成名之技，即便你身份特殊，未达灵域境界之前，勿要尝试观摩！”荒战一字一句缓缓出口，其间也掺杂着属于自己的荣耀。

    “未达灵域境界，勿要观摩吗？”石御达心内重复一遍，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修成灵域境，不知待何时。

    方寸，九州，六合，十荒，天地，灵域，乾坤，武道修炼的最初七个境界，自己必须修炼至第六境界的灵域方可观摩此卷，想想有些无奈了。

    “带他走吧……”荒战再次说话，只是他的身影竟开始模糊起来，“他醒来时，告知他是我亏欠了他，就让曾经随风，往事如烟吧！”

    荒战溺爱的看着晶源，此刻眸光里没有帝宇的威严霸道，睥睨寰宇，有的只是……

    属于父亲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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