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 - 祭祖上

    寻仙 作者:苏子木

    祭祖上

    寻仙 作者:苏子木

    祭祖上

    在会灰袍青年拈着泪流满脸说舍不得儿子要留在这陪他们的玄墨走后，隐龙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顾长生如今除了伺候师父加紧道法修炼外，终于有了一项新的娱乐，那就是逗弄小白。当然得躲着那叫朗月的小狼崽，那小东西对小白护得很，只要它觉得小白被欺负了就会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恐吓对方。

    这天顾长生坐在椅子上，将小白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他拿起一个苹果在它面前晃了一下，待小白伸出爪子要抓时，他就将手抬高。如此几回小白不由得用尾巴撑地直立起身体，四只爪子在空中乱挥舞着去抓那苹果，苹果右移它身体就向右倾倒，苹果向左移它就向左倾倒。

    顾长生坏心眼地一再向左移，他想看看小白究竟会倾斜到何种程度才会砰然倒地。

    “嗯，玩得挺开心的！”一个声音突然道。

    顾长生手一顿，小白乘机跃起，四只小爪子抱起苹果，滚到一边“咔嚓咔嚓”地啃起来。

    “师父，您来啦？”顾长生忙起身道。

    “嗯。”重焕淡淡地应了一声道，“等会回来再接着玩，现在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顾长生应了声是。小白抬起头，瞅瞅苹果，又瞅瞅自家主人，艰难地抉择了半晌，最终忍痛放弃了苹果，顺着主人的手臂爬到他的肩头趴下。

    顾长生颇觉有趣的用手指挠了挠它的小脑袋，它享受地眯眯眼，接着立马躺倒，露出白色的小肚皮。

    手指顿住，一滴冷汗划过额头，它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为什么感觉跟一种毛绒动物好像。

    “这小东西估计看到韩凛给它的小狼崽哥哥顺毛了。”重焕也觉有趣，说着手慢慢向着顾长生的面颊伸过去。

    顾长生一愣，心跳突然加快，面色红润，突然有些紧张不安，藏在广袖下的手沁出微微的汗渍。

    然而重焕并未碰触他，只是用食指挑起那细长的身体，放到那被咬了一个缺口的苹果上。

    “这次它不能跟去，还是让他在这里吃苹果吧！”重焕道。

    “哦。”顾长生呆呆地答道，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又有些不明所以的失落。

    “啊，对了。你的面颊怎么这么红？”重焕仿佛突然发现般，关怀地问道。

    “呵呵，太热，太热。”顾长生僵硬的应道，还拿出折扇摇了摇，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前面。

    所以他也就没发现他家师父在后面露出了一个狡黠而快意的笑容，那是个非常短暂的笑容，一闪而过，笑容的主人立马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

    到了前厅才发现隐龙谷的师兄师姐都聚在那里，面部表情有些肃穆。

    顾长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大师兄。

    “今天是祭拜师祖的日子。”于紫宵道。

    原来是祭祖啊，顾长生眼睛闪了闪，有些好奇。

    在平常百姓家一年有三个日子是必须要祭祖的，一是清合，一是鬼月，还有就是年关。前面两个称为小祭，只需摆些瓜果烧些纸钱添一炷香即可，唯一不同的是清合要在白天拜祭，鬼月则是在晚上拜祭。年关被称为大祭，每到那天家家户户几乎灯火通明，要摆上各种美食美酒几祭天酬神，烧纸焚香叩首这都是必须的，有些大户人家爱热闹的还会请上戏班子搭台子唱上几天。

    顾家在翼州是首富，算是大户中的大户，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对祭祀之类的事不太上心，而且奇特的是家里既无祖宗牌位也无神佛画像。对于小祭顾家是从来不理会的，年关也只是家人仆众聚在一起吃顿便饭。于是小时候，每到年关，顾长生最常做的事便是趴在窗台上，满脸羡慕地听着墙外竹“噼里啪啦”连绵不绝的声响。

    今天既不是清合也不似鬼月，年关也还得一段时日，想必道家祭祀定是与普通人家不同的，顾长生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乖乖地跟着大家想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山脚，前面是崖壁，四周却没有房屋祭台，顾长生正奇怪，就见重焕上前一步，拨开前面一丛茂密的藤萝草，一个一人宽的长长甬道出现在眼前。

    于紫宵上前一步，道：“师父，请让弟子在前面带路。”说着他掏出一颗枣核大小的珠子托在手心率先走进甬道。

    顾长生跟在重焕身后也走了进去，就见于紫宵手中的那颗珠子璀璨的光芒，将几丈开外照的通透明亮。他立马意识到那并不是一颗普通的夜明珠，通常的夜明珠光线柔和，也不能照耀得太远，以前在顾家他连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也见过，但也没有这颗发出的光明亮。

    仿佛感觉到他对那个珠子的注意，重焕轻声道：“那是鲛王珠，不是一般的夜明珠能比的。”

    “哦。”顾长生轻轻应了一声。

    重焕却不再开口了，沉默的向前走着。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只能听到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大家都不做声，但顾长生不知怎么就是觉得重焕的寂静与他人不同，仿佛是带着满满心事的静默，又仿佛是灵魂随着思绪飘远的默然。

    顾长生对这样的师父很不习惯，他想过去跟他一起并肩走，即使什么也不做，至少让他知道有个人总是在他身边的，但这通道太窄了，实在无法让两人并排。最后，他只好偷偷的拉着前面那人的一小片衣角，不敢太用劲，轻轻的握在手心。

    重焕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小动作，头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转过去看一眼。

    黑暗中的时间很难猜测，当看到山道出口时，顾长生觉得他们最少走了几个时辰，其实只有半盏茶的功夫。

    山道的另一边也是一个山谷，但与隐龙谷比起来就仿佛是另外一个天地。

    虽然已经初冬，隐龙谷中还是绿意盎然，这边却是天寒地冻冰天雪地。

    只见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周围没有多余的花草树木，只有不远处有几间简陋的木头房子。

    顾长生打了个哆嗦，他衣服穿得单薄，道法未成，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也没到能用内力御寒抗暑的地步。这时他也顾不得形象了，抱着双肩跺了跺脚。

    重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顾小七跟我去屋里候着，其他人先去做祭祀的准备。”

    双生子上前似乎想调戏下顾长生的不耐寒或者师父的偏心，但韩凛一个冷冷的目光扫过去，他们立马也哆嗦起来，乖乖地去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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