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被谁暴了? - 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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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我被谁暴了? 作者:静海深蓝

    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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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7章 可以不成亲吗?

    “不……”吐气完后,莫嫣然无力地站起来,丽颜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只是肠胃不好,问到油烟味就会这样。”

    予欢皱了皱眉,忧虑的问:“真的?”

    “嗯,我真的没事。”莫嫣然安慰她:“没事的,我昨天已看过大夫了,他还开了几贴药。”

    “那好,现在中午了,也该吃饭吧,来,坐这里,容儿,再加一双筷子。”拉着莫嫣然的手,予欢朝吩咐容儿。

    “来啦。”容儿在桌上添上两双碗筷。

    “小欢,不用这么客气。”莫嫣然没有坐下,神色有点焦急道:“外面还有人等着我,真的不方便留下。”

    “这怎么行呢?有朋自远方来,不留下吃饭这这也太够意思吧。”予欢双手放在莫嫣然肩上,用力将她压坐椅上,然后把筷子递给她,自己在位置上坐下。

    “不,小欢,我真的有急事,不能再留下来了。”莫嫣然拿起筷子,又放下,一脸为难的说。

    “那好,妳说说有什么急事,就连一顿饭也不留下来?”见她说得如何坚决,予欢让步了。

    “外面有个朋友在等我,我们约好一起离开京城的,现在是中午了,我怕到下一站会太晚要露宿郊外。”说着,莫嫣然站起来,用手捂了着嘴,似乎又想吐的样子。

    君子不强人所难,听她这样说,予欢也不好挽留。“好吧,不过,下次我们有缘相聚时,一定要留下哦。”她在这时朋友不多,碧儿又被她得罪了,现在她在哪里她也搞不清楚,也许找个时间让人打探下消息。

    “嗯,如果有缘的话,我们会再相见的。”

    “那我送妳出去。”

    “好。”莫嫣然走了两步,脚步有点犹豫,最后,她转身对背后的予欢说:“小欢,有件事情我想拜托妳的。”

    “什么事?”

    莫嫣然黛眉皱了一下,“今天遇到我的事,若他日子遇到我姐姐,妳千万别提见过我。”

    “为什么?”予欢挑起一眉,她们不是姐妹吗?还要搞神秘?

    “我可以保留吗?”

    “没问题,反正我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予欢耸耸肩。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我们姐妹之间纠纷,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烦到妳。”莫嫣然忙解释,望进予欢的眼眸深处含着歉意。“还有件事,以后我姐姐若有什么事情得罪的地方,妳一定要原谅她,有些事情,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与欢笑了一下,道:“放心啦,我跟她以后也没有什么交集,对了,妳什么时候再回来?”不知道那时她还在不在京城呢?

    “不知道,等到我找到新的方向,我回来找妳。”莫嫣然茫然地摇摇头,未来的路她也不知道如何走,她为一个秘密,她迫不得已才离开,若再出现,也是那个人成了亲后吧。

    这次一别,再次见面,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过会是三年后,而且,当莫嫣然再出现时,将予欢原本暗流汹涌、危机四伏的生活,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嘿嘿,想知道是什么,那一要跟下去,后面内容很彩!~\(≧▽≦)/~蓝掩嘴偷笑!】

    *    **

    送走莫嫣然,予欢看着桌子上的菜突然间没有胃口了,她叹了一口气,将筷子放下。“容儿,将它搬走吧。”

    “小姐,妳只吃了一小口?”容儿瞄了一眼几乎没有动的饭菜。

    “我真的没有胃口了。”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到外面阳光灿烂的,随口问道:“容儿,风潇然呢?”

    “自莫姑娘来后,就没有见到二少爷。”容儿边收拾碗筷边道:“小姐,妳找他?要不要我去看看?”

    “不了,我想到花园走走。”

    唉,在古代做千金小姐真的无聊至极,住着的虽然是华丽的房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可是,弹琴、刺绣等都不是她的专长。在现在,她可以找朋友聊天,上网玩上游戏,或开着辆拉风跑车周游一圈,又或者出国旅行,更甚者是她可以任意交男朋友,让他们宠爱自己,为自己奔波劳累,可在这里,除了吃喝拉睡,她还能做什么?

    予欢穷极无聊的在花园逛了一会,便接到家仆来报,风齐天回来了,并请她到书房里一趟。她低头看看自己一副,还算整齐,头发梳也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式。其实她没有必要在意自己外表是否整齐的,可她不想让他在自己身上抓到缺点,被迫的听他训一大堆话。

    书房内

    “明天皇有好小宴会,你也跟我一起进。”风齐天抬起头,望着垂首站在案前予欢,淡淡的道。

    “我可以不去吗?”闻言,予欢抬起头,愕然的望着他。那个皇她不敢再踏进去,虽然看似富丽堂皇的,但感觉像是一个华丽的囚笼,凡是踏进去的人都会被它囚困住。

    “这时圣旨。”

    圣旨、圣旨,怎又是圣旨?予欢气结了,可她知道生气也没有用,放在两侧的手攥得紧紧的,呼气又吸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见她垂首缄默,风齐天起身,走出案桌,来到她面前,伸手状似疼惜地抚抚她的头,“小欢,你会怪外公擅作主张吗?”

    闻言,予欢意外的挑眉望他,他也会顾及自己的感受吗?于是反问道:“怪你有用吗?你都说了,这是圣旨,不是吗?”

    风齐天叹了口气,动之以情道:“外公这样做也是为你好,身不在朝不知朝政事,虽然嘉庆现有太子,但仍有很皇子窥觊这个皇位,散播谣言,说太子并非皇上亲骨,因此,现在的朝廷局势诡异,满朝文武官员无不睁大眼睛,皇上会不会废了太子另立皇储,从皇子中找个靠山。外公老了,但是,风家还有你们,外公不得不提前为你们铺路,若你嫁给晋王,无论是太子即位还是燕王,我们风家的地位在朝仍屹立不倒。”

    “为什么一定要是晋王?太子或秦王也可以,而且,自问我的外表在那些佳丽里是最差的一个,格又不讨好,难道你不怕孙儿在晋王府手虐待吗?”

    太子的身份对燕来说太敏感了,那一方赢了,我们风家也会受到牵连,晋王为人冷漠妄邪,这是朝里的人都清楚的,她不是那种好色之徒,若他对一个女人没有一定的好感,她是不会出手救一个女人,为此可见,她是有一点在意你。“

    他在意自己才有鬼,予欢心里暗想,来来去去,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风家,而她注定是一个牺牲品。唉,谁叫她自己送羊入虎口,现在做了他们风家的外孙女,这个身份现在甩也甩不掉。

    风齐天将她的沉默看作是默认,自顾的说下去。“皇上送来了很多珠宝饰物,作为的嫁妆,我已命人送到你的小筑去了,你明天好好的打扮一下,别让失礼于人,知道吗?”

    离开书房后,予欢陷入一阵叫人喂叹、感慨的沉寂中,难道她就甘心为了这些所谓的‘亲情’而嫁给一个讨厌自己而自己讨厌自己的人吗?

    一整天没有见到风潇然,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中午结果楚总管的信后匆匆的离开,只交代楚总管过两天会回来,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座大宅院里。不知为什么,风潇然只是暂时离开,她觉得周身不自在。

    ***

    翌日,予欢的装束并没有很隆重,只穿了一裘紫罗绸裳,外披一件短罩衫出现风齐天面前,而他只皱了一下眉,什么也没有说的上了马车。

    去皇的路她记得,从相府出发,经过一条繁华的大街,兜过市集,穿过一条姻缘桥,再转向个弯,雄伟壮观的皇便出现眼前。

    “待会进去,你除了皇上叫你踩出声,其余的你只管听,不必回答。”步出轿门,风齐天不忘叮咛她。

    “哦。”她轻声应了声,反正自己来这里只是作秀而已,听风齐天说皇上设宴在御花园,只是纯想跟她聊聊天,听听她的冷笑话。

    风齐天带她来到御花园便离开了,她由内侍太监引领到指定的玉池亭,亭内的白玉石桌上早已摆满酒菜、水果、甜品糕点什么的,而这里除了她和内侍女、太监并没有见到皇上的踪影。不过,他是皇上,全天下他是最大的,只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所以,要她等也认命了。

    看着桌面上的美酒佳肴,忽然,肚皮咕噜咕噜地响起来,她眼珠转了转,见到女和太监目不斜视的站在身后,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尴尬的声音。哎,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因为紧张,早餐只吃了几口,现在叫饿也不足为奇,只是……

    她再偷偷瞄了身后左右边两名太监和女,偷吃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想着,她的眸子已锁定眼前那碟金的发光的松糕,还有,左边那道黄色脆皮烤鸭,幸好她有先知之明,在来皇前吃了风潇然给她药丸。因为怕她被别人发现怀孕了,所以专程为她配制的一种防止孕妇呕吐的药丸。

    管不了那么多,填饱肚皮再算,反正这里那么多菜,少了碟皇上应该不会发现吧?于是,她吃了一块黄金糕,喝了一杯香醇的美酒,正想伸手去抓那鸭腿时,殊不知身后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吓得她几乎噎着,还好,这只烤鸭早已被斩开再放在一起的,不然她的下场也会跟它一样。

    她转过身,学着他们教的礼仪,对被女太监簇拥进来的昊天帝跪下请安,那知皇上将她拉起,牵着她的手坐下,笑道:“小欢,朕让妳久待了。”

    闻言,予欢受宠若惊,皇上竟然跟她如此客气?

    她忐忑不安道:“皇……皇上,别……别这样说,小欢等皇上是应……应该的。”

    见她全身紧绷着,昊天帝呵笑道:“上次见妳也没有拘谨,小欢,放松些,朕不会吃人的。”

    听他这样说,予欢暗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放肆,端正的坐着,目光四处扫描着。

    昊天帝在旁观赏她,虽然眼前这个女孩清瘦了一点,但那神韵和眼神流露出来的灵气几乎与当年的“她”一模一样。

    他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慈爱道:“别紧张,将朕看着你一般的长辈就好。”

    予欢点点头,可眼底却瞄向他的手,因顾忌他的身份,不敢抽出来,心想,他不会趁机占她便宜吧?这想法马上被她否定了,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

    昊天帝道:“听丞相说妳失忆了,是吗?”

    “是的。”予欢再次点头。

    “以前所有事都不曾记得吗?”

    “皇上,如果以前的事记得,就不叫失忆了。”

    昊天帝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失望,随笑道:“呵呵,那也是。对了,朕送去的霞帔喜欢吗?”

    看着眼前这张即使已过不惑之年,仍英气逼人的俊脸,予欢欲言又止道:“皇上,我……”

    “嗯,妳想说什么?”

    予欢牙一咬,闭目道:“我可不可以不成亲?”

    昊天帝意外地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

    予欢刚鼓起勇气想说话时,内侍太监突然高嚷道:“皇上,晋王到。”

    闻言,予欢脸色一白,声颤颤道:“皇……皇上,您……您也请了晋……晋王?”

    “对啊,有问题吗?”

    天啊,为什么风齐天没有告诉她,墨澈也会出席啊?想到一会儿会见到他,予欢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阵紧张。

    “呃……”予欢捂着肚子,对昊天帝道:“皇……皇上,民女突然感到肚子有点痛,不知是不是早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否让民女先行去解决了再回来?”

    昊天帝是谁,怎么会看不出她是故意找借口避开墨澈,不过,既然将他们撮合在一起,至于如何发展就由他们去,他相信墨澈不会让他失望的。

    “妳去吧,不过不要去太久。”昊天帝吩咐女带她下去。

    得到皇上的允许,予欢抱着肚子,任由女扶着离开,那知刚踏上长廊,便见到一名穿着锦服、俊逸中隐含一股邪魅的男人迎面而至。

    这不是墨澈会是谁?

    糟了!她随即转身朝另一边走。那知身后却转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的王妃,怎么一见到本王便走?”声音浑厚有力,却带着冷冽的音调。

    第008章 劫难难逃

    “闭嘴!”予欢推开女,完全忘记自己扮作肚痛,卷起袖子,双手腰,摆出很泼辣的母夜叉姿态。“谁是你的王妃?别在这里乱叫好不好?”

    墨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角一掀,嘲弄道:“我有说是谁吗?是妳自己冲上去质问,看来妳是迫不及待想当本王的王妃。”

    “少臭美!谁要想做妳的王妃?”不知为什么,刚刚一听到他的名字,她吓得全身打颤,可现一见到他,她熄压在心底的火气猛地升起,仿佛不跟他吵上一吵,心里不舒服。

    克星?对,墨澈一定是她的克星,专门来整治她的克星。老天啊,竟然派了个衰神来克她!

    “妳不做那就要抗旨,反正嫁与不嫁现在妳已没有选择。”墨澈冷冷地瞅着她肚皮,那种异样的眼光,包含着对她的嗤笑、轻蔑、不屑甚至是一种可怜。

    “墨澈,不准你用这种目光看我。”予欢被那两道莫测的诡谲眸光看得浑身不自然,强悍的气势也一下子被他压下来。

    “眼光?郡主以为本王用什么眼光看妳了。”墨澈嘴角噙着笑,冷冷嘲弄道。

    予欢即使不抬头看他,也感觉到他这话语间明显的轻蔑和鄙夷,心头突然一阵绞痛……她讨厌这种感觉,特别是这种感觉因墨澈而起。

    “我讨厌你!”猛地,她推开踏路的他,提裙跑开了。

    杵在旁看他们互斗的女愣了一下,接着追了上去。“常姑娘,等等……”

    ***

    跑了几个回廊,予欢皱着眉,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撑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老天!她又忘记自己是孕妇不宜奔跑,好啦,现在腹部又开始有点不适,这下子怎么办?她不能有事的,若被人发现了,她不但名誉不保,也可能会被风齐天发现,到时她想保住孩子也无能为力。

    这都是墨澈害的,若不同有他,她就不用跑得很狼狈了。

    她刚喘顺道气,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男音。“小欢?妳怎么在这里?”

    闻言,予欢扭头一看,竟然是祁煜,只见那挺拔修长的身躯裹在一袭白缎锦袍之中,将他身上那股尊贵气质更衬托得耀眼逼人。

    “是你啊。”予欢不着痕迹的放开捂住腹部的手,对他扬起一抹笑容。自上次偷听以他与墨澈的谈话,他一直没有出现,就连个道歉也没有,这也难怪的,他是太子,而她只是一个小小贱民而已。

    祁煜问道:“妳怎会在这里?不是跟父皇在御花园吗?”

    予欢犹豫道:“哦,我刚才闹肚痛了,可能吃错东西了,我……”

    听她不舒服,祁煜立即关心问道:“那要不要紧,不如我带妳去看太医?”

    “不、不用了。”予欢忙摇头拒绝,眼神闪烁,“只是小意思,可能最近压力大,弄得肠胃不好,我……我没事的。”

    “真的吗?”语气有几分怀疑。

    “真的。”予欢用力地点下头,不知为什么,以前,觉得他是一个高贵的王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方怕自己的卑微玷污了他的贵气,可现在面对他,以前种种感觉突然间消失了。难怪在洛阳城时,她对他的告白说不出口,原来,她对他的感觉只是迷恋而已,当梦醒了,一切便恢复了原状。

    祁煜眼盯着她微微苍白的脸孔,良久,他才缓缓地道:“妳还在生我的气吗?以为我想娶妳是因为妳是风丞相的外孙女?其实妳不知道,在洛阳回京城的前一天,我们在湖边那时,我就想带妳回京城,可那时妳跟墨澈关系形同水火,而我们又有公务在身,怕因这样而误事了。只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妳知道吗?那晚在燕雁楼时,见到你选择躲在墨澈背后而非我背后,心里感到一阵难过,我怕妳会受到他的诱惑,才心急的想将妳订下来。那天跟墨澈说的话,是我一时嫉妒才说出来的。”

    他说的什么意思?是对她有好感吗?她何德何能令到尊贵的太子对自己‘一往情深’。予欢扬眸,望进他那双黝黑却深不见底的眸子,半响,她嬉笑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吧,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祁煜垂脸,掩饰眼下那闪而过的诡光,半嘲道:“我有呈上折子,要求赐婚,只是想不到,妳外公相中的确是墨澈,也对,我这个太子只是浪得虚名,并没……”

    “你不要妄自菲薄。”予欢开口截断他的话,安慰道:“虽然我不懂朝政上的事,但我知道做人倘若没了信心,什么事情也做不来。再说,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没才没貌,能与太子是朋友,已深感荣幸,其他的我啥也没想。”

    她不知道祁煜为啥在这个时候说那番话,但她知道,就算他说再多暧昧的话也动摇不了她的心,对他,再也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所有一切不正常的情绪已恢复正常。

    望着她从容淡然的容颜,祁煜深情地看向她:“小欢,如果当时我能早些向父皇呈上折子,妳不会被指婚给墨澈,我不是说墨澈不好,而是,他心有所属,又有个未婚妻,皇上也允许他娶妳后可以纳她为侧妃,妳嫁给他,只怕到时会受苦。”

    予欢微微一笑道:“无所谓啦,他心有所属我早已听闻,况且,婚期未到,能成与否还是未知数。”

    祁煜眸光一闪,突然动情地拉起她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的大掌中,“怎这么说?难道妳想悔婚?”

    教他突来的举动给惊呆了一下,一时竟忘了要抽回自己的手。

    正当他们怔怔对看时,忽然间,一道清细的声音响起——

    “常姑娘,终于找到妳了……”

    只见之前带她去茅厕的女带着墨澈停在离他们约两、三步远的地方。而在他们后面,也跟着静皇祁焰,他步上前,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这里真很热闹,咦?四皇兄,你们需要握手握得这么紧吗?”

    予欢倏然从惊愕中回神来,匆忙地抽回自己的手,一抬眼便触到墨澈冰寒似雪,锐利如刃的暗眸光。

    “我……我……”予欢试着想解释,却不知说什么,因为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并不需要解释。

    “常姑娘,妳出来太久了,皇上正等着妳入席。”

    女及时的话教予欢找到借口。

    “啊,对了,那我先行退下。”说完,她不敢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刚走了两步,头部突然一阵晕眩闷欲呕。

    祁煜见状,忙上前伸手扶住她微微摇晃的身子。“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表哥,你不是来找未来表嫂的吗?怎能让她随意的靠在别的怀里?免得传了出去,惹来闲话。”祁焰在旁煽风点火。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可能是刚才跑得太快,我休息一会便没事了。”予欢脸色微微苍白,不着痕迹地避开祁煜,虽然没有望向墨澈,但她却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被他如利刃般的眼神给穿。

    不用说,她又被他在心里添上一条勾引男人之名吧?只是不明白,明知道会是这么结果,心的郁闷所为何来?

    “那让女扶妳去休息。”祁煜担忧地看着她,似乎忘了墨澈就在旁边。

    小茹接到祁煜的颜色,正想扶予欢离开,一道人影如旋风般袭来,将予欢一把扯到身旁,凑到她耳边低语,声音却足以教旁人听得一清二楚。“想去哪?别忘了皇上还在等着我们。”

    语毕,他毫不温柔的握着予欢手腕,把她拖往御花园。

    “啊,好痛喔!你放开我!”予欢边挣扎边大声嚷道。

    “四皇兄,表哥现在可是夹在中间,你说有朝一日,他会不会倒往另一边?”祁焰脸容带笑,目光望向神情淡然的祁煜。

    “六皇弟,你杞人忧天了。”祁煜回他一笑,淡然回了句便扬长而去。

    祁焰笑容不减,那黑沉得双眸闪过一抹冷芒,他倒要看看她们的兄弟情是否那么坚固。

    ***

    “放开我啦!”她的手腕快被他握断了,她咬着唇,忍着痛楚,猛地拍打他的手。

    “好大的胆子!皇上请妳进,妳竟然迫不及待的私会男人?”他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拉近,一把攫住她纤弱的下颚,沉声低吼道。

    “你乱说,我哪有?”予欢气极了,就算她私会男人又如何?关他屁事!“放开我!你王八蛋!”

    “没有?”墨澈冷哼一声,“那告诉我,刚才两人深情款款的握手对望是什么意思?”

    予欢毫不妥协的瞪着他,给他一个冷笑。“喔,真好笑!我干嘛告诉你?”

    “我告诉妳,妳最好安安分分等着做本王的妃子,别让本王戴绿帽子,否则……”他冷的嗤哼一声,残酷地接着道:“若然让本王发现妳再跟其他男人有染,本王要做的不是休了妳,而是杀了妳,就连风家也驱除出京,有生之年不得踏进京城一步。还有,若想嫁进晋王府,就必须跟过往断得干干净净,包括妳肚子里的孽种。”

    其实她很怕,可她知道若自己一旦在他面前示弱,她以后就没有尊严了。

    “告诉你,我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现在杀了我?”予欢咬住下唇,强逼自己迎视他冷酷无情的黑眸,被捏痛的下颚教她的泪水在眼眶直打转,她硬是不肯让它滚落,使那倔强忍痛的清秀脸容看起来别具一股动人心魄的气韵。

    墨澈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低声咒骂了声,很不温柔地放开了她。他寒地盯着她,冷漠的声音一字一句由齿缝中迸出话来。“很好!妳是有恃无恐是吗?妳是仗着有皇上在背后撑着才敢这样说是吧?”

    “才不是。”

    墨澈湛黑冷冽异常清的眸子,盯住她的小脸。“很好!本王倒很想看看常乐郡主有多大的本领。”

    “王爷,终于找到你们了。”正在这时,两名内侍太监走过来,对墨澈行了个礼,道:“皇上刚有要是,已摆驾回正殿了,御花园的美酒佳肴是赏赐给两位慢用的。”

    “臣谢过皇上。”说罢,墨澈拉着予欢的手朝御花园步去。

    “你放……”

    “闭嘴,妳是不是想皇上降罪?”墨澈回头沉的瞪了她一眼。

    *    **

    自予欢从皇回来后,丞相府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内上下的欢笑声随风飘扬。相对而言,予欢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越接近婚期,她的心越绷紧,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影响着胃口,她吃什么便吐出什么,即使服下风萧然配制的药丸也一样。而风潇然自莫嫣然来的那天离开家后,仿佛飞上了太空般,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予欢问过风齐天,答案却是风潇然师父来信,有事要他去办了,可能要过些日子再回来,不过,在她出嫁那天必定会赶回来。她有点怀疑风齐天的说法,因为,风潇然不是那种没有交待的人,如果他要离开,一定会事先跟她说的,难道他……

    会吗?风齐天会将他囚禁起来吗?不,应该是自己多心,如果他怕自己逃婚,为什么不将她关禁起来?难道他以为她孤身一人,没有办法逃走?

    最后,她终于察觉,小筑外两名整理花卉的家仆,是风齐天派来监视她的人,美其名是修理花卉,实则是留意她一举一动,只要她一踏出小筑门口,便有人向他告密。

    这只老狐狸怕她像风彩莲一样逃婚,怕她再次让风家蒙羞。

    原本她为了孩子不考虑逃的,可墨澈在皇里说的话记忆犹新,娶她可以,但并不包括她肚里的孩子,若然她硬带着孩子嫁过去,必定有一番苦头吃。韩桦说过带她走,可这几天他也没有来,想必那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怎么办呢?风潇然不在,她的活动范围也只有沁莲小筑,就算有心想逃也难逃过风齐天的眼线。

    “小姐、小姐……”

    倚在窗边的予欢转过身,见到容儿气喘呼呼的朝她跑来。

    “出了什么事情?”她皱了一下眉。

    “大事不好啦。”容儿急切地嚷道:“外面传言小姐败坏门风,未婚怀孕,相爷现在大发雷霆,正朝这里来。”

    “什么?”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予欢的脑门,令她全身震颤。

    第009章 哎哟,逃婚?

    “外……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予欢失神地喃喃道。

    容儿将她扶到椅子坐下,突然忿忿不平道:“小姐,容儿也是听厨房的张大婶说的,今天街头巷尾都在讨论小姐与男子私通,暗怀珠胎,想让晋王做冤大头的事。还说,原本晋王爷在选妃会相中了慕容将军的独生女慕容晴,说妳故意弄坏了慕容晴的琴,将她踢出局,又仗着丞相在朝的势力向皇上请求赐婚。他们还将小姐抹黑,说小姐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曾服侍过的小姐也算计。他们更过分的是,将小姐的身世背景也拿来做消遣攻击,他们……”

    予欢脸色因容儿这一番话而更显惨白,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地颤抖着。“不……不可能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她只是无名小卒,怎么会有人那么清楚她的背景呢?就算她现在的身份是风丞相的孙女,可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她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那这个人是不是早就注意到她了?他又会是谁呢?难道是……

    墨澈?会是他吗?大家都知道,皇上金口一开,事就成定局。

    他不能抗旨,所以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好让流言令她无地自容;若皇上知道了,便会撤回圣旨,他就功成身退;而她不但身败名裂,风丞相还会与她断绝关系,那她就会变回以前的一无所有。

    好毒的计谋!墨澈,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吗?

    不行!予欢倏地站起来,握紧拳头,她不能让他得逞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鼎沸的嘈杂声由远而近,容儿脸色刷白,心急如焚地做喊着:“小姐,现在怎么办呀?相爷已朝这边来了。”

    “常予欢——”

    门外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容儿全身颤抖。那是相爷的吼叫声,这是她来相府第一次听到相爷的怒吼声,看来他这次是真的很生气,小姐那么瘦弱娇小,万一相爷对小姐……

    “小姐,现在怎么办?不如妳躲起来……”容儿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拉着予欢的手,要找地方躲。

    “没用的,容儿,认命吧。”予欢心里其实很害怕,但现在却无路可退,不得不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定模样。

    突地,‘砰’的一声,房门被惊人的力道撞开。

    风齐天大力推门,脸色骘深沉,在见到予欢时,脸上更沉几分,目露凶光。只见他什么也没有说,一个箭步上前,不容分说的,大掌一挥,‘啪啪’一声响起,予欢整个脸被打歪了一边,脸上随即出现五道红痕,嘴角流出血丝。

    “小姐……”容儿惊叫一声,想上前去,却被冲进来的家仆拉住了。

    “跪下!”风齐天暴喝一声。

    予欢咬着唇,伸手拭到嘴角的血迹,但她并没有跪下的意思,面无表情的冷冷睨着他。这就叫做亲情吗?一进来什么话也不说便刮了她一巴掌,彻底的打碎了她对亲情的渴求。

    “妳给我跪下!”风齐天大掌重重的拍击桌面,致使上面的茶具跳落在地,清脆的破碎声回荡在每人心中。

    跟在他身后的家仆踢了予欢小腿一脚,她站不稳,两脚跪在风齐天跟前,猛地,她感到膝盖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茶杯的碎屑,她痛得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人在身后压住了肩膀。

    “说!”风齐天气愤喝道:“外面传言的是不是真的?”

    予欢忍着膝盖的痛,抬头冷静的回道:“一半是一半不是。”

    “妳给我说清楚!”风齐天快被她的话给气死了,热血全集中在脑部。想起十多年前,他最疼爱的女儿告诉他,她不能进当妃子,因为她爱上了她的私塾老师。哼!一个穷书匠怎么能跟当今圣上相比呢?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的确怀孕了。”予欢握紧拳头,额头因为膝盖的疼痛直冒冷汗。

    风齐天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破口大骂:“妳居然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来!妳要我如何跟风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予欢看着他,冷然道:“你本不用交待,我又不是姓风,我是姓常的。而且,这孩子是在你我向人时他就存在了,从我进入风家后,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啊。”

    “妳在外面跟那些男人做了苟且之事,竟然还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妳现在穿的用的是谁的嘎?”风齐天气得以尖锐的言辞伤害她。

    “是你要认我的,又不是我想认,就算我不认你,也一样可以过好日子,虽然吃的不是山珍海味,穿的不是绫罗绸缎,但是,至少我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让你当棋子一样换来使去的……”

    容儿见到风齐天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绿的,深怕他会再打予欢,哀求道:“小姐,妳别说了。”

    “妳……”风齐天气结了,冲上前揪着她衣领,将她提起来,想狠狠地再掌掴她一巴掌。

    予欢扬起下颚,毫不畏惧的对上风齐天那双残忍黑眸。“你打吧,但是,打了你别后悔。”

    “好!很好!我以为妳跟妳娘不一样,想不到妳比她更不知羞耻。”风齐天放开她,眯起冷眸,以残酷至极的声音道:“楚总管,去将准备好的打胎药拿来。”

    “相爷?”楚总管犹豫地看着他。

    “快去!”

    “是的。”楚总管同情的望了一眼予欢,便退下去。

    容儿挣开家仆的手,扑到风齐天面前,抓着他的裤脚恳求道:“不!相爷,求妳原谅小姐,她……”

    “滚开!吃内爬外的叛徒。”风齐天一脚踹开她,让她的后脑掉到桌脚,痛得她几乎晕过去。

    “你干嘛要伤害容儿?”予欢吃痛的上前扶起容儿,强忍着眼眶的泪水,睁圆美目看着他:“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把我当你的孙女,是吗?而且,从一开始你就利用我,是不是?”

    “没错。”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是你外孙女呀!”

    “就因为妳是我的外孙女,就更应该替风家着想,有了强大的靠山后,风家即可百年兴盛不衰,妳大舅在官场上更能平步青云,这是妳的命,妳要替妳爹娘当年私奔的事赎罪。”风齐天目光如刀地逼视着她。

    “所以,你就将我推给晋王爷,好让他助大舅平步青云?”予欢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当知道真相后,心仍会隐隐作痛。

    “以你的资质能做他的王妃是妳几生修来的福,外公为了寻觅这样的如意郎君,妳应该感激涕零,离婚期还剩下三天,妳乖乖的听话将胎儿打掉,外面的流言我会为妳清除。”

    予欢对他失望极了,此时又见到楚总管端着一只汤碗进来,她双手护着平坦的腹部,道:“你死心吧,孩子我不会打掉的。”

    “他只会是一个累赘,若妳想以后穿金戴银,就乖乖的将这碗汤药喝下去。”风齐天冷酷无情的说完,朝站在旁的家仆使了一个眼色。

    家仆会意,上前接过楚总管的药碗,一步一步走向予欢。

    “你敢!”予欢凛然地瞪着家仆,而衣袖下的玉指捏得泛白。

    “不要——”容儿哭着挡在予欢的前面,对风齐天道:“相爷,二少爷回来一定会恨你的……”

    “动手!”

    风齐天本没有理会容儿,一声令下,两名家仆立即上前推开容儿,捉住予欢的手,逼她跪下。

    予欢挣扎着,仰头对风齐天道:“若然打掉我肚里的孩子,那就跟墨澈过不去。”为了保住孩子,她不惜一切的豁出去了,即使会得罪最大的魔头。

    家仆正想捏住予欢的嘴巴,灌下打胎药时,见到风齐天抬了一下手,他停止了动作。

    “说下去。”风齐天道。

    予欢甩开两名家仆的手,忍着膝盖的痛站起来,挺挺腰身,徐徐道:“你知道吗?早在皇上赐婚时,他就知道我怀孕了,你想想看,在这情况下,他为什么不拒绝这门亲事?其实只要他不愿意,他大可以跟皇上说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以他的地位,皇上会将一个没了清誉的女子许配给他吗?那是因为我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他。”她说话时的表情孤傲矜冷得有如寒冬里的冷梅。

    风齐天眯紧双眸,牢牢地盯着予欢那冷凝不可高攀的傲然神态,心里却暗暗地揣测着她话里的真实。

    “妳知道骗我的后果会如何吗?”

    “当然!这样的话我哪敢骗你,如果你验证不属实,我还不是一样要打掉孩子。”予欢清亮的水眸无畏地与他对上,手掌心不知是握拳太紧还什么,却冒出汗水来。“若然你有怀疑,何妨不去问下他呢?”

    风齐天目光如刀的盯着她看了半响,见她神情淡定,不似说谎的样子,心底开始有点动摇了。于是,他吩咐家仆道:“看紧她,若她踏出小筑半步,拿你们的人头来见我。”交待后拂袖而去。

    待所有人退出小筑后,予欢才松过口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裙子里沾有两大块鲜红的血迹。刚才真的很险,幸好她抓住了风齐天不敢得罪墨澈的心理,将墨澈拉下水。她知道,风齐天断然不敢当面问墨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因为,他若问了,无论是不是真的,就等于在墨澈面前承认外面的流言是真的,他爱面子,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而他一定会想办法摒除流言的。

    其实她担心的不是风齐天而是墨澈。才半天功夫,关于她怀孕的事便在京城传开来了,那么,皇上或墨澈都会有所行动,而她在此多留一刻,孩子便多一分危险,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小姐,妳怎么了?”容儿忙上前扶起她,并把她带到椅子坐下。

    “容儿,这里不能待,我们要逃出这里。”予欢推开容儿,不顾膝盖上的痛,跑进内室收拾衣服。

    “小姐,就算要逃也先涂上药。”容儿在柜子里找到一只玉瓶和一些绷带,跟着她进来,不顾她阻止,将她拉到床上坐下,然后蹲下身子,撩起她的裙摆,膝盖上早已血模糊。

    “算了,这点伤没有什么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会很快就回来。”

    “可外面全被人把守着,我们能离开吗?”容儿俐落得为她上药并包扎好伤口。

    予欢眼中闪着坚定。“记得后院那只狗洞口吗?我那么娇小一定能钻

    过去,而后面是一个莲池,我会游水,只要游过对面的池岸,再爬墙出去,本不用经过正门。”自韩桦说要带她私奔那天起,她便开始未雨绸缪,留意着小筑的地形,也分析过其他的院落,才会得出这个结论。

    “可那道墙很高。”

    “放心,那里有一棵大树,爬树难不倒我的。”她拿起包袱站起来,对容儿道:“妳会泅水吗?”

    “会。”

    “那走吧。”

    这次一走,她绝不会回京城了,天大地大,就不相信没有她容身之处。

    ***

    如意酒楼

    “你们有听说了吗?”一名年约三十四、五岁,声音响亮,穿着锦衫的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对同桌的朋友道:“原来晋王爷跟风丞相的孙女早在洛阳城便两情相悦,说不定她肚里的孩子是晋王爷的,风丞相才请求皇上赐婚。”

    “不会吧,听说风丞相的孙女很平凡,晋王爷可是翩翩美男子,怎么会喜欢一个与自己差距那么多的女子呢?而且,她还没有与风丞相相识时,只是一个丫鬟。”隔壁桌两名布衣男子不信的反驳道。

    “不一定美男就配美女,或者风丞相的外孙女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在选妃大会上得到皇上的赏识,听说她还逗得皇上哈哈大笑,龙颜大悦。”锦衫的中年男人回道。

    “大哥说得有理,听说晋王爷早在皇上赐婚时,就知道她怀孕了,不然,晋王爷知道丞相的孙女怀了别人的种,怎不向皇上拒婚?”与锦衫的中年男人同桌的其中一个男人附和道。

    “这位大哥言之有理。”

    酒楼上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开始纷纷的议论开来。

    然而,坐在角边的雅座上,坐着二名悠然品酒菜的男子。

    “墨兄,想不到我们才回城,便听到这么热门的话题。”其中一名俊逸男子将目光调回他身边一脸恻的美男子后,哂然一笑。

    对于友人的调侃,墨澈并没有说什么,端起酒杯,继续品尝他的美酒。

    “难道那个孩子真是你的?”男子玩味地斜睨神色已不太对劲的墨澈。

    “你话太多了。”墨澈冷哼。

    “唷,生气了呀?这么说是真的咯,哈!”

    “是真是假,并不关你事,不是吗?”冷冷一笑,墨澈替自己斟满酒。

    男子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道:“虽然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是对那个燕什么很专情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心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女人?”

    他的话刚落,只见墨澈放下杯子,倏然站起来,“你先行回府,我还有事要处理。”

    墨澈扔下话,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直接跳下去,急急追赶着前面那辆奔跑的马车。

    第010章 刹那感觉

    午后,微风,阳光灿烂。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她们几经艰难才逃了出来,可出了相府小姐却肚子饿,怕饿坏了孩子,不得不转回市集买了干粮并租了辆马车。

    现在出了城门,茫茫人海,她们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对这里并不熟悉,这样吧,见路就走好了。”予欢撩起窗帘,望着外头的风景,随口说道。

    “小姐,我们这样走了,若二少爷回来找不到妳怎么办呢?”容儿嗫嚅地说道。

    予欢将窗帘放下,转身对容儿说:“容儿,到下站我们分手吧。”

    容儿惊慌道:“小姐,妳不要我啦?”

    予欢摇摇头,黯然道:“不,妳是有家的人跟我不一样,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了然一身,到哪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人牵挂我。”

    “谁说的,我和二少爷都会牵挂着妳。”容儿跪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手,恳求道:“小姐,不要赶我走,若我走了,谁照顾妳和肚里的孩子,妳不要忘记了,日常生活很多事情妳都不懂,如果我不在妳身边,妳怎么办呢?而且,我还答应了二少爷要照顾好妳,我不能食言的。”

    “可妳的家人呢?妳不想他们吗?我们此次一走,不知何年何月回来。”

    “他们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毋需我担心。”她的家人都自食其力,本不需要她养,所以,她想去哪都行,况且,她还欠二少爷的恩情,小姐又是二少爷关心的人,她怎么能让小姐独自一人呢?

    “容儿……”予欢激动地抱住她,其实她也怕自己一个人,天大地大,若自己一个人上路,人生地不熟,即使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会有害怕的事。

    “好了,我们别浪费时间,不然,被相爷追上来就不好了。”容儿拍拍予欢的背,两人分开,然后抬手轻拭去脸上的泪水。“不如我们去邻国的凤凰镇吧,那里地方虽少却很富裕,而且,那里的人也很淳朴善良。”

    予欢点头同意了,同时也松了口气,她终于自由了,不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从此以后,她自食其力,为养大孩子为目标,当然,若能遇上适合的对象,她是不会放弃幸福的。

    “那我叫车夫转去邻国。”说着,容儿掀开门帘想吩咐车夫时,见到外面的景色,脸色倏地大变,赶紧将门帘放下。

    发现她脸色不对,予欢问:“怎么啦?”

    “小……小姐,这……是返回京城的路。”容儿颤声道:“而……而且……”

    “而且怎么啦?”意识到事情严重,未等容儿开口,予欢已掀窗帘一看。“天啊,这不是城门口吗?”

    此时,马车在行驶中骤然停下来,门帘也被人一把掀开,予欢侧头一看,惊呼道:“是你?”

    乍然见到墨澈那张森冷至极的俊脸,予欢不敢置信的瞪大差点吓到凸出来的眼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下来!”

    “你别欺负我家小姐。”容儿挡在予欢面前,壮起胆子瞪视着墨澈。她曾在市集见过他骑马而过几次,知道他就是相爷将小姐许配给他的晋王爷。

    “滚开!”墨澈一手拨开挡路的容儿,冷的盯着予欢,再度命令:“下来!”

    “我不要。”听到他如冰的低冷嗓音,再加上那飘忽难定的冷漠气质,让予欢原本起来的身子,又再度坐了回去,冷冷嘲笑道:“这不是应了你的心吗?我逃走了,你大可以去娶你想娶得女人,干嘛要挡我的路。”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墨澈用那双能勾魂的黑眸怒瞪着她。

    “不要说三次,就算说上一百次,我也不会阻止你。”予欢赌气道,她并没有忘记他曾曾狠狠地出言伤过她,这次散播流言他也是嫌疑人,休想她会听他的话。

    “小姐,妳不要说了,我们先下去再想办法。”容儿被予欢挑衅的话吓得面无血色,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惹怒晋王爷,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

    予欢也知道,可心里那股怨气无从发泄,她都逃得远远的,为什么要来阻止她呢?可恶!他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吗?

    她抿嘴瞄了墨澈一眼,没好气地说:“他挡在门口,教我怎么下车?”

    墨澈沉地侧身让过,然而,那双黑沉的眸子微眯起,闪烁着异常的冷厉光芒,深深攫住予欢靠往车夫方向缩去的身影。

    “容儿,妳先下去扶我。”予欢晶亮的眸子忽而闪过一丝诡谲。

    “哦,好的。”容儿跳下车,转回身欲要扶予欢下车。

    哪知就在这一刹那,予欢竟然毫无预警的再车夫身后大喝一声,车夫因她这尖锐叫声而吓了一跳,双手因而不自觉地拉紧缰绳,马儿受惊,前蹄踢起,长嘶一声,急速的朝前奔驰而去,而看着逐渐脱离墨澈纠缠的予欢则躲在车内兴奋地狂笑不止。

    哈哈!终于摆脱瘟神了,只是……容儿啊,她丢下了容儿。噢,真是得不偿失!

    当予欢犹在沮丧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她坐不稳,惯的向前倾,眼看要趴下时,感到腰间一紧,身体也悬空,待她定神后,人已出了车厢,双脚也着了地。

    他果然是瘟神,无论怎么送也送不走。

    予欢的视线从自己的脚尖回到紧贴在她身侧的人,面无表情道:“可以放开我吗?”md,他箍住她腰际的力道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是不是想勒死她?

    “小……小姐……”容儿气喘如牛的跑过来,“好险啊,幸好晋王爷救了妳。”

    予欢翻翻白眼,难道容儿看不出来她是有心在逃跑吗?“才不要他救……啊……”倏地,她小脸一垮,眉头攒起,腰际愈来愈加剧的痛楚让她忍不住爆发出来。“墨澈,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腰给拧断才甘心,还有,我现在可是一体两命,若你再不放开我,我喊非礼——”

    “妳想逃到哪里?”墨澈突如其来的冷冷语,截断她激昂愤怒地后话。

    “我逃走不是你的意愿吗?”予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仍不肯放开她的墨澈,嘲笑道:“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小人,使出下流手段逼我走这条路。”

    墨澈皱皱眉,有点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本王什么时候逼妳走了?”

    “你还狡辩,早上遍街的流言不是你放出去的吗?”予欢嚷了起来。

    “流言?”

    “说我未婚怀孕的事呀,除了你与风潇洒和容儿,没有人知道的,不是你会是谁将我的事流传出去?还将我扁得一文不值。”想起这件事她就气炸了。

    “也许你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墨澈放开她。

    “不就是你吗?这个世上,唯一看我不顺眼的就是你。”予欢见到他走至车夫身旁,给了他一锭银子。“喂,你做什么?”

    车夫结果银子,连忙道谢。“谢谢王爷!”然后挥鞭策马而去。

    “喂,你别走,回来啊!”

    予欢提起裙想追上去,却被墨澈扯住了。“想去哪?”

    她扭头怒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小姐、小姐……”容儿惊慌的走过来截断她的话,扯着她衣袖,指着城门口道:“是严侍卫他们。”

    予欢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队穿着青衣人马,打着相府的旗帜正朝他们这边来,老天啊!他们一定发现她不见了,才出来追她回去,不行,她不能让他们抓回去的。若被墨澈那家伙知道她塞了个死猫给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而且,她被捉回去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于是,她趁着墨澈也往那方向看时,拔腿就跑,刚好迎面有个中年男人牵着一匹黑马行走,她不由分说的撞开他,抢过他的马,踩着马鞍轻巧地跃上去,拉紧缰绳狂奔而去。

    “妈的,妳找……我的马呀……”中年男人正想破口大骂,发现自己的马被人抢走了。

    “该死!”墨澈咒骂一声,闪身追上去。

    ……

    一心一意想摆脱他们的予欢,一再踢着马腹,抖动绳,只恨不能翅立即脱离身后的追兵。她知道墨澈也在身后追着,而且,越来越近,心急的她,想马上摆脱他,因而拐入一条小道,殊不知没看清路面状况,马儿被横过路面的树枝绊倒,将她整个人抛向空中,画了一个圆弧,接着,她整个身子便要往一旁的斜坡砸——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只怕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予欢闭上眼,在心里哀号。

    追在身后的墨澈见她的纤细的身子抛向空中,脸色倏变,就要落下斜坡时,使劲自己最大的力量,运功凌空跃起,在她坠落之前,将她揽进怀里,但由于这里是斜坡,落地时脚步未站稳,再加上惊魂未定的予欢挣扎了一下,两人一齐滚落斜坡。

    在直接想保护她的状态下,墨澈伸臂将予欢整个人紧紧抱住,以身护着她,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沿斜坡一路滚落,当然,这其中包括了予欢的高分贝的尖锐叫声。

    所幸的是斜坡不算长,小小一段而已,但足够两人头晕了。

    墨澈晃了晃脑,第一个跃进脑里的念头便是检查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是否有受伤,哪知刚抬头,定神一看,老天!他与她的距离可真的近,近到两对眼睛都快成斗**眼了!

    予欢也发现了这个暧昧的姿态。

    两人的身体因为滚落到斜坡的关系而紧紧的叠靠在一起,他的俊美的脸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五公分,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鼻息和他身上的男人味。

    老天!她的心因为这种姿势而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的,再也不会像前几次那么好运,岂料墨澈会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而他们此时的姿势像偶像剧一样,差几公分两片唇瓣就要贴在一起。

    贴在一起?意识到这点,她的心脏跳得乱七八糟,气息也变得极为紊乱,双眸紧张又期待的紧锁着他的俊颜,惊羞的感觉到他的脸真的越贴越近——

    “该死的女人,妳不要命啊!”突然一声怒吼,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他疯了是不是,怎么会有想吻她的冲动?墨澈随即将她推开,毫无防备的予欢被他这一推,身子就要往后一晃,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时,他迅速翻身,一手勾住她的纤腰,一手撑在地,哪知撑在地的手掌心传来一阵尖锐辛辣的剧痛,额角也因此而冒出微薄的汗珠。

    予欢因自己刚才有那种想法而羞愧不已,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站了起来,毫不领刚才他救自己的情,伸出食指,毫不客气地戳着他厚实的膛,边戳边骂道:“你才是该死的男人,我都逃开你们了,为什么还要追我?如果想打掉我肚里的孩子,你们休想,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一分一毫。”

    可恶!她怎么会期待他吻自己?她一定摔坏脑子才会有这种想法,他可是想伤害她孩子的恶魔耶。咦?不对,如果他真的想她死,刚才为什么奋不顾身的救自己?到底他的心在想些什么?

    “疯够没有?”墨澈霍地擒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扯到面前,“看来妳真的想死是吗?”说着,举起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脖子掐去。

    “你受伤了?”予欢眼尖的看见他举起的手掌心流血不止,脑里迅速闪过一个画面,对了,一定是刚才救我时被碎石刺到的。该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发现。

    墨澈的手来在她纤细的颈项前顿住了,因为,他发现前一刻凶悍至极的女人,下一秒却握着他的手,豆大的泪珠自她眼眶掉下来,无来由的,他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捶了一下。

    “妳哭什么?”这个女人真的莫名其妙的,而自己更莫名其妙,竟然会为她的泪感到心疼?

    “你故意的,是存心让我内疚是吗?”予欢咬着唇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赶紧在自己的裙摆下撕下一块布条,抬起泪盈盈的大眼问:“你有带金创药之类的东西吗?”

    墨澈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平时他不会带这些东西,刚好昨天朋友受了点小伤,拿出来涂时忘记收回去。这瓶药能迅速止痛止血,是难得一见的奇药。而他刚好见到,便顺手塞入怀准备还给他,哪知药未还却遇上她。

    予欢握着他的手,小心挑出掌心的碎石,再将药剂涂上去,然后笨拙地包扎着。

    “好了。”她仰首,望进一双深幽黑眸,而他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一时之间,一股说不出的暧昧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妳刚在是在担心我吗?”墨澈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既沙哑又低沉。

    予欢撇过头,紧紧的咬住下唇,一语不发。

    是的,她担心他,她之所以会担心他,是因为他曾多次救过自己吗?

    她不敢深究到底为什么,因为她记得自己以前曾看过一段这样的论述:女人如果不感,就要感;如果不感,就要理;如果不理,就要有自知之明;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她是不幸的。

    她不想成为不幸的女人,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要不起的。

    “走吧。”见她没有说话,墨澈拉过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了。

    “你自己回去吧。”予欢转过身背着他,以手背抹干泪痕,语气哽咽。

    “为什么?”墨澈抿唇,盯着她背影,他不喜欢她背着自己说话。

    予欢握紧拳头,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你无法拒绝皇上圣旨,又不想娶我又容不下我肚里的孩子,那你就让我走吧,抗旨的罪就让我一个背下来。”

    “难道你不怕诛九族吗?”他将她扳正过来,面对着自己。

    “不会的,如果皇上要诛九族,那他连自己也要算在内咯。”说着,她低垂着头,“更何况,我并不是风齐天外孙女。”

    “不是?那妳是……”

    墨澈正想追问下去时,坡头上的马路已有一队人马靠近,领头的正式风潇洒个严刚。

    “微臣风潇洒参见晋王爷。”风潇洒下马拱手道。

    “我不可以跟他们回去,求求你,放去我走好吗?”这是她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求他,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回去她必死定了。

    “不行!”他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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