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西游记 - 第四十二章 基因改造

    美国，拉斯维加斯，凌晨俩点。
    著名的alpha公司总部大厦，就矗立在拉斯维加斯最繁华的市区大道上。
    这是一座金字塔形的高大建筑，大厦外墙全部使用金色的大理石瓷砖装饰，从远看就像一个巨大耀眼的三角金块立在那里。闪闪的金光象征着alpha的强大财富实力。
    大厦内的一间秘密机房里，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贵妇模样的人，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前仔细观看。
    方方正正的大屏幕分成几十个小块的区域，每个小块屏幕上，都在上演各种不同类型的激烈比斗。有的是在俩个人在比，还有的是人和某种动物或者变异生物在进行激斗。
    屏幕的右下角的一小块区域里面，显示的是“公输虎”与黑豹的比斗画面。
    画面里，那只黑豹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公输虎”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除了“公输虎”之外，另外十几个屏幕里面，也有些公输弟子被变异动物伤到，倒地不起。
    中年贵妇满脸阴沉之色，不满地道，
    “公输九，这几年的弟子怎么越来越差？只是一些变异动物而已，连十分钟都没坚持下来。你负责监督他们训练，你解释一下，他们都练了什么？”
    中年男子听到那贵妇人语气不善，脸色也阴沉下来，“露西，弟子们进步速度慢只是一方面原因，这次用于测试的变异动物实力格外强悍才是主因。
    我还想问问你，这些变异动物原本只是家族研究人用基因试剂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为什么会实力会进化到如此强大的地步？你主持的那些基因变异实验，到底在干什么？你对这些动物做了什么手脚？”
    这位叫做九先生的中年男子，是公输家族的大管家公输九。中年贵妇则是alpha基因实验项目的总负责人，露西。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露西语气平淡，“不只是人在进化，动物也在变异进化。万物生灵得到进化的机会，都会牢牢抓住、全力以赴。反而是一些人类，心猿意马、诸多牵挂，不能尽全力。
    这些水平太差的弟子，可以断定是没有使用家族下发的基因药剂。他们居然敢对家族的基因药剂存有戒心，实在是大逆不道。”
    露西的声音冷漠森然，“我决定了，所有试炼失败的弟子，都进行强制改造。使用黑色基因药剂改造。”
    “黑色药剂？”公输九眉头微微一皱，站起身道，“露西，黑色药剂刚刚开发出来不久，动物实验致死率很高，安全性还待改进。照规矩，这些药剂要先让那些外围弟子试用，改良之后才能给家族子弟使用。”
    “不遵守家族指示使用改造药剂，已经是死罪。让这些失败的弟子使用黑色药剂，已经是念在他们是公输血脉，给他们一条出路碰碰运气。”女子的声音语气平淡，但却蕴含着不容辩驳的权威。“用过了黑色药剂，生死由天命，看他们的造化吧。”
    “你这样做不妥吧。”公输九不太服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怒意，“这些人都是公输家族血脉，纵然有错，也不至于直接处死。”
    “盘祖闭关之前已经交代过，关于基因实验的事情全部由我做主。你不是打算违背盘祖的命令吧？”那女子声音更加冷漠，已经带了几分威胁，“公输家族生产出一支基因药剂的成本大概是50万美金。这些年我们花了多少钱用于弟子们的基因改造？睡梦游戏的数千亿美金利润几乎全投到这上面了。
    可是你看看，如此巨大的代价换来的进化机会，这些家族弟子们珍惜吗？拿到基因药剂，畏惧副作用，居然隐瞒不用！
    这些满足于富贵安乐生活、畏惧基因药剂副作用而裹足不前的弟子，即使是公输家族的血脉，又有什么培养价值？如果这样的人都不淘汰，家族的试炼还有什么意义？”
    公输九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脸色微微涨红。
    公输盘很多年前就开始秘密闭关。闭关之前，把公输家族的管理大权交给了他和露西。露西主管基因药剂研究和公输弟子的年度考核，他主管alpha公司睡梦游戏运营，并监督弟子们日常修炼。
    眼前这件事，确实属于露西的主管范围。他没法驳回。
    但见她如此不把公输家族弟子的性命当回事儿，公输九心里大为不满，他压着怒气咽了口唾沫，扔下一句话甩门而去，“好！那你不要后悔！等老祖出关，我们再仔细理论！”
    露西没有理会公输九，她拿起屋内的一个扩音器下了命令，“所有试炼失败的弟子，立即开始强制改造。基因药剂通过空中运输系统分发。改造在一日之内必须启动！”
    海口alpha中心的“联络室”里面，吴空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嘴角溢出的鲜血，凝固在脖颈和上衣上。
    睡梦世界中的这次比斗测试，显然对他的肉体造成了不小伤害。
    大概几个小时以后，alpha大厦顶层，一架巴掌大小的无人机忽然悄无声息地从云层中落下来，降落在天台上的一个隐蔽平台上。
    原本平滑的水泥平台，忽然裂开一个进口，无人机的储藏箱打开，将一个黑色小瓶子准确的投入裂口，小瓶子顺着裂口内的金属管道，一直传送了下去。
    那无人机完成投放任务，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又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联络室里，四周的金属墙壁忽然开始咔咔作响，墙壁上原本的许多凹槽形成的小格子里面，忽然伸出很多金属盒子。像是墙壁里面镶嵌的一个个抽屉，从墙里了出来，还有几个金属格子里伸出几只机械手臂。
    几只机械手臂开始在昏迷中的吴空身上忙碌起来。
    把他的头盔和腕表摘掉，又开始除去他身上的衣服，很快吴空就变得赤身裸体。
    除去了吴空的衣服后，机械手臂从墙壁抽屉里取出消毒液，给他仔细清洗了身体。
    机械手从墙上的金属抽屉里不断拿出各种医疗器械和药品之类的东西，眼花缭乱地搭建一番，一间小小的密室宛然就变成一间手术室。
    机械手将吴空面部朝下放在了手术台上，然后拿出一块巨大的白色手术布，将他整个身体都遮了起来，只露出背部的几节脊椎骨。然后开始在脊背上涂抹消毒酒精。
    模模糊糊的意识之中，吴空觉得自己还趴在那个和黑豹格斗的金属笼子里面。
    忽然之间，似乎有什么清凉的液体涂抹在了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一片，然后，他觉得有一根刺刺进了脊背内，接下来的事他就一无所知了。
    联络室里面，机械手已经从吴空的脊背上扎入了麻醉剂。麻醉完全生效之后，机械手臂操作者穿刺针，娴熟的完成了骨髓穿刺，在吴空的脊椎上开出了一排小孔，几根输血用的空心钢针竖起来，角度精确地插进了脊骨的骨髓中。
    旁边，输液架早已经支好。与钢针连接的输液，是从墙壁里的一个金属抽屉里拿出来的，装在一个黑色的玻璃瓶当中。正是刚刚从无人机上卸下来的黑色药液。
    那是一种颜色诡异的暗黑色液体，似乎是某种血液一样的东西，但又又透着暗淡的金属光泽，好像是某种被溶解的液态金属。
    玻璃瓶中的液体加入了输液袋，再配上合适比例的生理盐水。诡异的是，这黑色液体接触盐水后，居然像是有生命一般。挂在输液架上的输液袋，开始不停的震颤，规律井然，就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输液开始后，金属墙壁上，一个小小的电子屏幕忽然滑了出来，并且开始自动记录：
    基因改造实验：第61930次，
    基因改造药水编号：079型，黑色。
    基因改造对象：支系弟子，公输虎。
    基因药水（0799型）安全性记录：动物实验中共使用过61次，死亡率99.99%。人体实验中使用过3次，死亡率百分之百。
    试验开始时间：2123年1月1日。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密室里面，电子屏幕每天都在记录着最新的手术进展。吴空则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时间：2123年1月2日
    改造体记录：基因改造手术顺利完成，0799型改造液体输入改造体体内。目前未出现免疫系统排异反应和血凝现象，改造体的各项身体指标均为正常。
    时间：2123年1月3日
    改造体记录：手术后第二天，改造体仍未苏醒，原因不明，目前身体各项指标均为正常。开始输入营养液。……
    时间：2123年1月6日
    改造体记录：手术后第5天，改造体血液之中白细胞有所升高，伴随低烧，意识仍未苏醒。开始给改造体输入体内杀菌药剂。
    ……
    时间：2123年1月8日
    改造体记录：术后第9天，改造体牙床、鼻腔、视网膜等多处有出血现象，持续发高热，仍旧处于昏迷状态，血小板、血红细胞低于正常量，疑似诊断为白血病。开始输血。
    吴空躺在病床上已经八天。
    他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黑色的血线，就像一具毫无生机的死尸，甚至比死尸更为可怖。
    他全身都出现出血的迹象。鼻孔中插着输氧用的软管，从毛细血管渗出来鲜血便顺着软管往外流淌，将床单枕套染的血迹斑斑，耳朵和眼眶之中，也有一丝丝细微的血线出现。洁白的手术床单上处处是令人恐怖的大块血色红斑，场面十分恐怖。
    注射的基因改造药剂，正从最微观的层面，一点点地粉碎他的身体。
    他体内的双螺旋基因链，近乎被完全粉碎，身体从最微观的尺度上开始崩溃，蛋白质正在分解，细胞正在死亡。
    从宏观上看，他体内所有器官开始大规模的出血，正在逐步地坏死、糜烂。如果完全不能逆转这个趋势，那他的整个身体会逐渐化成一团脓血。
    目前的体表出血，仅仅只是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