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已久的真实 - 第九章 无法理解的乱象

    滕就这样在饭店总经理的隔壁呆了一段时间，整天重复着一些简单的工作，虽然不怎么累，可是时间长了，她便觉得很无趣，于是总在工作间隙来到几步之隔的吧台。
    饭店吧台坐着几位年龄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不知什么原因，原本该上学的她们却选择呆在这样闹哄哄的饭店里工作。
    “晶晶，快，客人要酒水呢。把那瓶汾酒拿下来。”
    “向东，快出单，二楼包间已点餐。”
    “小胖，快给客人结一下账。”
    吧台一位脸圆乎乎、身材微胖的女子熟练地指挥着吧台内几位员工。这些员工在她的指挥下各自忙碌着。
    滕看到这个场景忽然觉得比里面办公室的工作有意思多了。也许是因为外面人多且都是年轻人的缘故。于是她张嘴说：“胖姐，我来你们这里吧，多热闹啊。”
    胖姐仰起微圆的脸蛋，睁开本来就不大现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望向滕：“你？来这里？”那表情仿佛听错了一般。
    “嗯，是啊，我来这里。”滕满脸笑意地重复了一遍。
    胖姐听到这样的回答，很快恢复到小领班的状态，“那好吧，那现在咱们就开始吧。”
    “好喽！”滕开心地答应着。终于不用面对办公室里冰冷的脸孔了。
    在吧台小朋友的带领下，滕对身后的各样酒水也算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包括名称和价格。新的工作岗位开始了。滕每天除了做着吧台正常的工作之外，她会站在小小的吧台内观察着大厅里来回走动的人群，有参加婚宴的客人，有穿梭于楼上楼下的高帽肥胖厨师长，还有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女领班们。有些时候她还会来到饭店大厅观看婚庆公司的演出。那些光鲜亮丽派头十足的歌手们站在婚宴台上放声高歌。大部分参加婚宴的人们并不怎么注意台上的动静，大多在台下座位上吃得不亦乐乎。滕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观察各类人群。吧台外面时常热闹非凡，而小小的吧台内也是惊乍不断。
    一天她听到吧台里两位女子窃窃私语，其中就有领班微胖女子，边说边笑得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此刻身旁的女孩晶晶趴在滕的耳边说：“胖姐给那个女孩儿介绍已婚人士呢。”
    滕一个大张嘴，接着发出惊讶的声音：“已婚人士？”
    “嘘……”晶晶伸出手指示意，接着又趴在耳边说：“之前来过的一个董事长曾经和胖姐说过这事。”
    “哦，天哪。”滕更惊讶了，接着脱口而出：“不可想象。”
    在滕的心里认为已婚人士就应该对家庭负责，对爱人充满爱意，谁曾想竟然还有那种人，那种想法，简直是不可理解。
    她们口中所说的一个董事，其实滕是知道的，他知道那个董事的家眷不在这个城市，可是即使不在一起，也不能这么高调地征集作伴的人吧？而且还想要小姑娘。天哪，真的是不可思议。
    滕刚才的思考状态被晶晶看到眼里，此刻正以看怪物的眼神望着她。
    不仅如此，滕渐渐知道的更多。在饭店打工的几乎都是小孩儿，尤其是服务员和传菜的，他们下晚班后竟然还要一起去酒吧玩，饭店的晚班下了就半夜了，但是依然无法阻挡一群年轻人躁动的心。更有甚者有好多年轻美艳的领班晚上长期和肥胖的厨师长同居在一起，厨师长是有家眷的，也是不在这个城市。滕每当听到这些她认为爆炸性的消息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为处于外地的家眷而不平。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滕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一天中饭后，忽然滕看到原先她呆的办公室外面，有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模样看起来也就六七岁，一个人在那里欢快地玩耍，没过一会儿，她看到以前让她洗毛巾的总经理走了过去，牵起了小男孩儿的手。滕看了看小男孩儿的母亲并没有出现。后来她听说总经理和她的妻子离婚了。再后来，那个子矮小的总经理竟然和外面相好的女大学生结婚了。滕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拥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是没能阻挡离婚的步伐，而大学生充当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没有廉耻之心竟然还洋洋自得，听说婚礼办的很是气派。当时的滕对那些乱象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饭店的工作做了几个月，滕看到过表面光鲜的漂亮女领班喝醉酒从楼梯上摔下，也看到过被别有用心的客人邀请喝茶纠缠的女领班，还看到女领班中每天都在争斗谁最耀眼，谁的口红涂的最红，谁的高跟鞋更高，还见识过在饭店里和男客人谈笑风生之后依然如常回家的女领班们。
    其中一位女领班留给滕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她面部白皙，嘴上涂着红的不能再红的口红，每天喜笑颜开地穿梭于各类男人之间。下班之后就会回到她和她丈夫的家，这个家滕听同事们说过是在一家洗浴中心，每天住在标间里，什么都不用管。滕当时想，还有这样的生活，很多家务活都不用干了。有一次看到这位潇洒的女领班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饭店，一勺一勺喂小女孩吃饭，小孩儿因为年龄小，吃饭掉得到处都是，这位女领班劈头盖脸地骂了孩子一顿，还扭过头来和滕抱怨：“生孩子有什么好，你看看！”言语里满是不耐烦。
    滕当时在想，生活是什么？女领班们无奈地卖笑兴许也是生活，生活不止有好的一面，还有较为真实的一面。
    滕一天在饭店前台看到了好几个人拥簇着一位上了些年纪的男子，看那样被呵护的架势应该是一位不凡的人物，他貌似喝多了，被人搀扶着去往饭店的卫生间。
    后来滕发现，只要这位尊贵的客人来吃饭，几位美艳的女领班总要进去喝酒，她们每一位看起来似乎都和那位客人很熟，甚至她们都知道这位客人吃饭的口味和喜欢喝的酒。
    除此之外，每当上晚班，在一些客人吃饱喝足之后下楼结账时，大部分客人都只问总价却不看明细，尤其有被请的人在场，更是动作极快地带着醉意摇晃着身体就把单买了。此刻也是领班们最开心的时刻。经常有领班在这即将下班的时候拎着装着饭菜的塑料袋开心地走了。其中不乏长相好看却没什么内涵的领班。
    滕在饭店没呆多长时间，竟然被王二愣叫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