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砂 - 九 拍卖 上

    正规的拍卖会从来都是社会名流聚集的场所。
    豪华的装饰，舒适的空间。每批参加拍卖会的人都会得到一个随机的包厢。
    有着邀请函的伽德一行人自然也不例外。当然，现在的宋樵夫也有着参加拍卖会的资格。每个包厢的桌子上摆了一份精美的商品目录以及介绍。
    拍卖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主办方一般会提前做好商品的宣传，来吸引更多有需求的人竞拍，以提高商品的价钱。拍卖会上不会出现一些没有鉴定价值的物品，所以传说中捡漏的说法并不存在。
    而拍卖会进行的时候，更是一种博弈：各种势力之间的博弈，心理间的博弈，金钱的博弈，实力的博弈……这些博弈让拍卖会成为了一场竞赛而不仅仅是买卖。
    以船为单位的人类奴隶，各种来历非凡的武器盔甲，已经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国家的传国宝，各式各样的魔法道具……100多件商品的竞拍将组成这次拍卖会的内容。
    “各位来宾，我们的规矩和以往一样，所有拍卖品将打乱顺序逐一登场。先生们，女士们，准备好了吗？”拍卖师展开了双臂，鞠了一躬。
    经过扩音法术的掌声像雷声一般。从声音可以推算出大概的人数，此时在拍卖会中的人数将近竞技场中名流人数的三四倍了。
    一名衣着暴露的美女端着装着一张纸的金质盘子从幕后走出。“帝都郊外一座矿山的开采权。相信许多客人都是为了它而来的。话不多说，起拍价十万帝国金币。”
    “十万五千。”“十一万。”“十二万。”人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短短五分钟后，这张薄薄的文件最后以五十万金币的高价成交。
    “但撒，你没猜错。帝都旁边矿山的意义当然与普通矿山不同。有了位于世界上最大经济中心旁边的矿石产地，做些销赃洗钱之类的活还不简单？”对窥探自己想法来给自己解惑的戴斯，但撒依旧生不出半点感激的情绪，抓起了肩上的戴斯一阵揉搓。
    “下一件商品，来自南国的100名人类奴隶以及一艘走私船。”
    …………
    短短两个小时，拍卖会已经卖出了20余件商品，经手的财富也已经达到一千万金币之巨。
    其中最高成交价的商品是帝国几年前皇室下令彻查后几乎被灭族的贵族之后。失去了家族的庇护，等待这位美丽贵族小姐的可见是残酷的未来。看着她清秀的脸庞，但撒不由得生出怜悯之心。由于她特殊的身份，最后以100万的价格被卖出。
    主持人在一次成交过后压了压手。
    “此次拍卖会的重头戏之一即将到来——一块拳头大小的、天生地孕的黑石，且未经过任何打磨雕饰。这个商品没有起拍价格，因为委托人要求用用于提升实力的物品来交换。”
    相比之前的商品的火爆，参与这次拍卖的人却屈指可数。不是因为人们对黑石不感兴趣，而是委托人的要求难住了他们。来到这里的大多是商人、贵族或者一方势力的代表，强者不占多数。当他们听闻黑石的消息，自然准备了大笔的钱财，但也造成了现在无处下手的地步。可以预想到这些原本想要竞拍黑石的人在之后的竞拍中会多么得疯狂。
    “晶石略微破碎的火属性魔剑。”“熔炉兽的精血。”“四级的狂暴药剂。”黑石的主人并没有做出回应。这些物品的作用都是用外力让人实力短期增强。黑石主人追求的可能是是自身境界的提高。
    “手指大小的安魂木树枝。”话音落下，惹得拍卖场一阵惊呼。谁不知道，安魂木从来都是皇室用于装饰寝宫的极品材料，不仅有着安魂助眠的功效，更是可以滋养灵魂，修补肉体及精神上的损伤。
    而安魂木的树枝同样罕见。因为安魂木的树皮燃烧之后香气迷人，是极品的香薰，自然也被皇室毫不客气地占有了。
    但黑石的主人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会场从拍卖开始以来第一次稍静了片刻。“一片彼岸花瓣。”
    彼岸花，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其开在黄泉之路，给离开人界的灵魂以指引与安慰。红色代表去往地狱，白色代表去往天堂。
    在场的很多人第一次听说彼岸花。不过，黑石的主人终于开了口：“什么颜色的？”
    “红色。”
    在黑石主人“成交”二字说到一半时，伽德插了嘴。
    “希丝河。”
    黑石主人把话咽了下去。
    “一杯用希丝河水制作的佳酿。”伽德说道。
    “一杯只怕不够。”
    “那就两杯。”
    “成交。”
    众人目瞪口呆，戏剧性的结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主持人也疑惑不解，不过中介费用他们是固定收取的，买卖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
    很快，人们的注意力又回归到接下来的商品当中。
    侍者在护卫陪伴下将黑石送到了包厢内。伽德拍得黑石的做法让但撒他们惊讶不已，不过联想到伽德的神秘，即使……一定是有什么隐情。“老师，你收集黑石是做什么？”从伽德的各种行为来看，但撒认定他一定在收集黑石。
    “这个不必瞒着你们，我的剑坏了，我要重做一把。”
    用黑石制作剑？并且是要重新做？但撒愣住了——价值几亿金币的武器。那柄黑石小刀早就被他贴身藏着，但伽德的财大气粗仍然超乎他的想象。
    “这小子没见过世面，大人。”戴斯对于金钱没有太多概念，笑着嘲讽但撒。
    拍卖会的气氛愈加高涨。
    “四级魔兽青鸾兽的尾羽一片。”“南国女王曾经佩戴过的首饰一件。”“来自帝都的美食配方一份。”买卖和帝国皇室有关的一切都是严令禁止的。不过，人们都能从描述中闻到那股不寻常的味道。
    这次的拍卖会规模颇大，可能是几年没有如愿举办的缘故。相信在这之后，拍卖会的盛况将会传遍帝国东部。
    各种商品层出不穷，各式各样。不知不觉中，上午的拍卖会已临近结束。“上午的最后三件商品——三个魔法卷轴，分别封印的是雷爆术、闪光术以及爆炎术。刚巧，三个卷轴的级别都是一级，用来送给晚辈玩一玩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身份超然，一级的魔法卷轴不会对他们起到太大的作用。不过由于魔法卷轴的方便和稀有，最后还是被放到了拍卖会上。
    “上午的拍卖即将结束，这三个卷轴将捆绑拍卖，起拍价一万金币。”
    “三万。”伽德出的价位卡在了每一个想要出价的人的心上，因为这个价格刚好是卷轴的价值所能代表的。
    “三万五千。”“四万。”包厢内经过扩音法术穿出的声音在每次竞拍中音色是相同的，而不同的竞拍中音色也会改变。在伽德再次出价后，那人选择了放弃。
    在侍者送来卷轴后，伽德在侍者带来的机器上划过一张金色的魔法银行卡。
    “老师，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但撒兴奋地问道。在他看来，伽德是不会看上这些低级东西的。侍者送来的卷轴在但撒眼中变成了藏宝图，又变成了一个灭世法术……
    “没有。”仿佛一盆凉水浇到了但撒的头上。
    伽德给了他一个爆栗。“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为师拿来给你防身？害的我多花了将近一万金币。”
    但撒捂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伽德，心里却充满温暖。
    戴斯看着师徒二人笑了笑。
    “老宋，待会我也有送给你的礼物。”
    “多谢师尊。”宋樵夫没有矫情，双手抱拳。
    通过不同的通道，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来到了拍卖行为他们准备的的餐厅。
    人们奇怪地发现刚才被拍卖到一百万天价的贵族少女被一群侍卫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簇拥着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