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砂 - 八 奖杯的秘密,奇怪的树枝

    奖杯被侍者搬到了房间内，三人一兽围绕着奖杯而坐。“这个奖杯除了金子用的多了点，有什么稀有的？”但撒难免好奇。
    戴斯指着比厉的剑对但撒说：“就这几个字，和整个塑像所用黄金的价值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撒看着剑鞘上的花纹念叨着：“波斯第……他是谁？对了。老师，之前你说过送给我两位师兄的剑也是从波斯第那得来的。那他岂不是有数百岁了？”但撒十分惊讶。
    “没错。传说波斯大师第是神灵赫菲斯托斯的后代，这刚好解释了他高超的锻造技术和悠久的寿命。”戴斯补充道，“他锻造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可以作为传世之宝。不过，这个奖杯未免……”
    “不要着急，谜底马上揭晓。”伽德转头对宋樵夫说：“老宋，对不住了。”
    “师尊不必顾虑。”
    伽德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他伸出手指，抹去了大理石的表面——那里面竟是黑色的石头。
    “这石头……”但撒发现底座所用的石头和伽德当时扔给他的短刀是同一材质。
    “这是黑石，是传说中世界被创造之时所伴生的同源之物，有着各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戴斯感叹道。
    “在东方，我从未听说过。”宋樵夫插了一句。
    在黑石表面的伪装全部被剔除之后，奖杯突然发出“咔嚓”的声音，比厉金像的配剑掉落了下来。随后，各个金零件纷纷落下，金像顿时支离破碎，只剩下形状不规则的黑石底座与无数金块。
    “这……难道整个金像是用这些小金块垒起来的吗？竟然从来没人发现过。”但撒感叹着这不可思议的技艺。
    宋樵夫看着金块，眉头紧锁，然后抬头看向伽德。
    伽德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波斯第从来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他捡出一个圆柱型的小金块，弹了一下。
    金块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
    夜幕降临，街道上灯火通明。如果说街道如同白昼，那么此时的城主府可以说是小太阳一般，照亮了一方夜空。
    城主府中，会客室内。此时的会客室只有玫瑰、科哝和刀客三人。
    玫瑰和科哝交流着军事、政治等方面的话题。
    “城主大人，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舍得把那座奖杯拿出来呢？”玫瑰话题一转。
    “子爵言重了。说起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啊。那个奖杯并非是我家族的收藏，而是一年前剿灭强盗后寻到的。刚开始，我不相信这个奖杯是波斯第大师的作品，可经过无数名家辨认，都认为奖杯是波斯第所制作的。”科哝抿了一口红酒。
    “的确，徒有其表，任谁都不会将这个奖杯和波斯第联系起来。这个奖杯可以说是波斯第流传在世上的作品里最没有价值的一件了。”
    “正如子爵所说那样。在一段时间里，我进退维谷。想把它送给大人，但奖杯的价值摆在那里。留在手里，却是怀璧其罪。几番考虑，只好趁着此次机会，扔掉这块烫手山芋。”科哝脸上挂着笑容。
    “虽说不上高明，但城主您的处理方法实在无处挑剔。”玫瑰夫人鼓了鼓掌。“那么，那个东方人您怎么看？”
    “讨论个人实力，我就是井底之蛙。”科哝城主无奈地耸耸肩，对着身后隐藏在斗篷中的刀客问道：“你怎么看？”
    “很强。正面交锋我的胜算至多有三成。”科哝微笑，听懂了身后人话中的意思。
    “那他的实力岂不是接近尊者？”玫瑰夫人轻轻捂住了嘴。
    “不错。但尊者级别的强者……”刀客舔了舔嘴唇，嘻笑着说：“我又不是没杀过。”
    宋樵夫的威胁刀客并没有放在眼里，他的关注一直放在伽德身上。其实自从他看见伽德开始，便对伽德有着莫名的深深忌惮。不过在现在这个场合，他选择了沉默。
    “科哝城主，预祝您明天的拍卖会圆满成功！”
    玻璃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和水滴撞击石头的声音颇有几分相似。
    此时已经深夜。城郊的废弃矿洞里不断落下渗出的水滴，“嘀嗒嘀嗒”，宛如黑袍人脚步声的节奏般。
    黑袍人来到了矿坑深处，走进一条死路。当走到道路尽头后，他按下了一块石头，面前的山壁缓慢挪开。待到他走进，山壁又回到原来模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黑袍人继续向地下深处走去，直到他来到了一片宽阔的空间。这块空洞里摆满了炼金器材，洞顶有无数细小石缝与地面相连。空间的正中间是一个密闭的培养基，里面是一截只有着一片枯叶、手指长短的树枝。
    “大人，您来了。”看到黑袍人，一直在实验台旁忙着的德鲁伊装扮的精灵走到了黑袍人面前半跪行礼。
    “肯迪特大师，辛苦了。”黑袍人扶起了精灵，对他的工作态度很是满意。
    “大人，有这样一个见证神迹的机会摆在我眼前，我要是不珍惜的话，众神都会惩罚我的。”名为肯迪特的精灵眼睛散发着狂热的光芒，转身又投入到实验当中。
    黑袍人苦笑。如果每个手下都像肯迪特这样不要命似的干活，他的复仇计划可能早就实施了。
    “大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大人。我通过法术和铭文，反转了自然规律，我们刚开始得到的叶子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肯迪特头也不抬。
    黑袍人压下激动的心情。“那么多久可以正式实验？”
    “最晚后天。”
    黑袍人回到了地面。想着培养基中的树枝，即将获得复仇力量的他忍不住仰天狂笑。
    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回声好似恶鬼低语。黑袍人整了整衣服，向着德满城走去。
    ……………………
    金块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但撒、戴斯和宋樵夫的视线瞬间集中在伽德的手上。伽德把金块分成了两块，露出了中空的内部。
    “这个小机关，还是颇有波斯第的特色。”伽德取出了金块内部的纸条。
    “老师，上面写的什么？”但撒问出所有人的疑问。
    “唔……一个人的位置。老宋，你留好，日后它对你的作用不可估量。”
    宋樵夫接过纸条，将内容铭记在脑海后揣进了怀里。
    “大人，上面到底写了谁的位置？”德斯追问道。
    “一个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