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水为衣文集 - 写给燕姑娘

    她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闺蜜。她原是一个大方而侠义的女孩，只因名字中含有一个“燕”字，便被我称为“燕姑娘”不过，叫她燕姑娘却是很合适的。她有着赵飞燕般轻盈高挑的身材，又生得能歌善舞，乖巧之处比赵飞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然而，她又不是那种娇柔做作的女孩，她温婉懂事又不乏刚强大气！
    记忆中最久远的画面是小学时候，她扎了长长的麻花辫，穿着粉色衣服，轻盈欢快得像只可爱的小燕子。她总是那样快乐，清脆干净的笑声荡漾开来有如动听的银铃般悦耳爽朗。那时，我们都那样稚嫩，那样纯真，常常将漂亮的明信片写了互相赠送。也有些关于暮春的记忆，那是跟着老师，去往一座座山间的草坪采摘各种野菜。不过，那些记忆是模糊的。时光将美好的记忆荡涤得一去不复返，犹如当时山间的夕阳，洒下一片余晖，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后来，我们上初中了。她是我的同桌，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常常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一起吃饭，一起玩闹。她给我讲数学题目，帮我誊写整篇整篇稚嫩的文稿，常常一个小小的话题便把我们俩逗得欢笑不止。最美好的记忆当属映山红开遍山头的时候，当整个大别山被美丽的花草装点得醉人而迷离时，我们便成了山中最快乐的精灵。那时，我们常常穿梭在山间，玩乐在花丛中，捣一些穿插在绿叶中的火红花朵，也去寻觅那些深藏在树后的兰花，即使翻越几座山头，也总不觉得累。
    记忆最单薄的恐怕是高中时候了。中考之后，我们又机缘巧合地又进了同一所学校。那时，我读普高，她读对口高中，虽在一个学校，但因学习任务繁重以及作息时间的不同，而很少见面。进入高中之后，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放在了一篇篇英语阅读理解和一个个让人看着就头疼的数学题目上，生活中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生活变得专一而乏味。常常在中秋节的晚上，收到她特意送来的月饼。现在想起，已经不知道那时的月夜是不是美的，只是那些甜甜的月饼带给我的感动与温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也有好几个元旦晚会前夕，拿了学校的节目单，看到关于她的节目，我便自豪地告诉身边的人：“这个节目是我同学的，她可了不起了，唱的黄梅戏好听得不得了！”这样，大家便都知道我有一个特别善于唱黄梅戏的好朋友，于晚会的当时也跟我一起关注起来。
    高考后，我们选择了不同的学校，她在汉阳，我在武昌，虽然在同一座城市，却两年之久都不曾见面。我们只是用电话的形式偶尔联系着，而真正又遇到一起的时候是实习之后。那是一个仲夏的傍晚，我们约好在新香港路见面，她穿着一件蓝白相隔的齐膝裙，高挑纤瘦，犹如亭亭玉立的荷。见面之后，我们相视而笑，几年前的情意又在这一笑之中回来了。
    也许，我们确实是有缘的。后来，我们成了同一屋檐下的好室友、好闺蜜，每天一起上班，一起逛街，一起煮汤，一起谈论某个有趣的话题，时间在细水长流中走得悠远而绵长。由于楼层太高，常常停水，这迫使我们总会拿着桶和盆从七楼下到四楼的房东家提水。每每这时，她总会抢了又深又大的桶，毫不推辞地走在前面，独留一个小小的盆子给我拿着。那样陡的楼梯，那样沉重的水，她总是独自一个人提着往上走。每次看着她吃力的样子，我总会上前去要求跟她互换，她却总是坚决不换。她总说自己比我高，力气比我大，提一桶水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此，我便只好端着盆子里的水，静静地跟在后面。但，我能看出她的吃力，每每上去几步，她总要站着歇一阵，然后换上一只手接着再往上走。那时，我的心被满满的感动萦绕着。
    再后来，由于工作的变动，我们又分散了。她住在有些偏远的地方，而我还是坚守在之前住的小屋中。在每个寒风呼啸的晚上，当冷风把窗户吹得“哗哗”作响时，她第二天准问我：“昨晚的风好大，你怕吗？”当然是怕的，一个人在那样空旷的屋子中，听着呼啸而过的寒风，自然有些心惊胆战。这时，我总告诉她：“我真害怕自己哪天叫大风刮飞了！”她便笑我，并嘱咐我睡觉时将门窗关紧一点。
    犹记得去年的国庆节，天已经有些寒了，我生病了，一个人躺在小屋中，晕晕乎乎地起不了床。她和小小熊（她男朋友），赶了那么远的路来看我，嘘寒问暖间让我顿觉病情好了不少；还记得去年的生日，她和玲姑娘特意为我挑了精美的礼物，参加我的聚会，给我一份美好的记忆；也记得无数个夜晚，她和玲姑娘做了可口的饭菜，热心地招呼着我
    如今，她却要走了，带着满心的期待去往福建谱写自己的爱情之歌，也寻找自己的前程。可是，我心中却有一种不舍之感。再也不能在这个城市中听到她的笑声，看到她娉婷的倩影，感受她温和而善解人意的风采了；不能在某个寒冬的夜晚去拜访她，尝一次她做的可口饭菜，听她唱一段动听的黄梅戏曲了；这个城市不再有她出现，有的只是关于她的记忆与美好了
    今天，当她告诉我，她已经买好去往福建的飞机票时，我竟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虚幻。“这是一个梦吗？”我这样问自己，随即我告诉她一定要送她去机场，她说不要我送，因为她害怕到时候我们都会哭。是的，我想我们都会哭的。离别最能看出一个人在心中的地位，人生得两三知己好友足以！
    不过，我更愿意祝福她！也许，每一次离别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吧，只愿她和小小熊和和美美，白头偕老，永远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也希望她在遥远的南国能够找到一个更大的舞台，让自己的人生价值发挥到极致！
    也许，多年之后的某一天，我们又会在一个城市重逢了吧？我想，这相逢肯定是美的吧？祝福聪慧而善良的燕姑娘，愿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