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凄 - 第六章

    回到台湾，生活恢复正常，文邵凡回总公司上班，而杜双双当然继续留在齐升。
    带回来不少纪念品和小礼物，杜双双拿到公司送同部门较好的同事。
    “哇！双双，你是中了乐透吗？”出门一趟游玩，竟然带回了大包小包的纪念品，还是一人一份哩！
    “胡说什么，这些只是我出去玩带回来的伴手礼。”
    “伴手礼！这包巧克力就要三十欧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啦？”李淑惠感到很不可思议，自己这个好友有多省吃俭用她非常明白。
    杜双双没好气道：“废话，我哪那么有钱，这些都是我老公说要买给你们吃的。”
    “酷！”李淑惠望着自己特别厚重的礼物，不得不夸赞道：“这文秘书还真是上道。”懂得给老婆的朋友最大一份礼。“等等，双双，你这伴手礼怎么除了德国巧克力外，还有荷兰的传统煎饼，甚至连日本糖果都有？你到底是去哪里玩？”
    “嗯，我们除了去德国外，还去了荷兰、比利时，挪威，后来还去了日本。”
    李淑惠整张嘴张成一个o型。“哇噻！你老公这么凯喔！”她的口气里掩不住惊讶和羡慕，她记得这趟出游都是文邵凡付的帐。
    “错啰！我们并没花太多的钱。”
    李淑惠有听没有懂！
    “当然不可能都是我老公出钱，里面还有婆婆给我们的机票，小泵的老公替我们付的饭店费用，二叔替我们准备的交通工具，三叔包办食宿，甚至在日本也是住在小泵的房子里。”
    过了好半天，李淑惠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你似乎嫁到了一个好热闹的大家庭里，而且每个人都对你好好呢！”她由衷替杜双双感到开心。
    “他们都是好人。”她很喜欢这群家人，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出来“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邵凡的弟弟们时，真的差点笑出来，明明就是外国人的脸孔，中文却好得让人惊讶。”
    “外国人？”李淑惠有丝惊讶，文秘书怎么看都是个台湾人，怎么手足里会出现外国人？
    “我婆婆一共领养了六个孩子，有亚洲人，也有欧洲混血儿。”
    “领养的？”李淑惠一顿，脑袋瓜转了转，喃喃道：“难不成想要进宇漾高层部门，还得先是被领养回来的才行吗？”
    “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你老公跟总经理都是让人领养回来的。”
    “咦？”李淑惠翻了个白眼“拜托你，这消息好久之前我不就报给你听了，不过更巧的是，总裁也领养了六个孩子呢！”
    “有这么巧合的事吗？”难怪当时听老公说起时，她觉得故事有点耳熟。
    两个女人互看一眼，蓦地笑了出来。
    “这世界本来就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总经理和文秘书两人的交情才会那么好，我们干嘛想得那么认真？”
    “就是呀！避那么多做什么，重要的是，我老公是我非常中意的人选，我真的觉得嫁给他好幸福。”
    不理会她的感动，李淑惠只注意到一件事“杜双双！为什么我这么一大包礼物中没有我托你买的免税香水呢？”
    杜双双一顿，呃，可以说她玩到完全忘记买吗？
    ***
    回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杜双双得知文邵凯一行人也回到台湾，她的心情简直好得不得了，还约了周末大家一起聚餐吃饭。
    可惜，她的好心情没多久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坏！
    咖啡店的一角，杜双双走向那个原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你究竟找我做什么？”
    杜胜生打来的电话被她切掉，结果却惹得他直接到公司来堵人，为了不引来公司员工注目，也不想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杜双双决定和他约在外头，有什么事一次讲开就好。
    “怎么？难道嫁了人，我这个父亲就见不得了吗？”今天很难得的，杜胜生身旁没有任何女伴跟随。“来了就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
    杜胜生替她叫了一杯果汁，以一副慈父态度对她嘘寒问暖，这让杜双双实在感到浑身不自在。
    “快说吧！你这次来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吧！双双，你应该知道，我公司最近因为欧洲股市重挫，导致营运资金有点紧，很多股东们对我有些不满意”
    她挑眉，奇怪？她应该知道这个消息吗？
    “我已经把手边很多股份都释放出来了，不过对公司来说，能帮上忙的不多，况且内部也有些小问题”就怕被人发现他私下调动不少公司公款，拿来享乐和包养女人。
    当然，这些话杜双双都听不下去，她只想知道这些话背后的意义。
    “上次我跟你提的，嫁给你沈伯伯一事，看你要不要考虑看看？你知道沈伯伯投资的是电子事业，现在正是赚大钱的时候，只要你肯嫁给他，他就会借钱给我让我度过难关。”
    “我都跟你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这些都好解决，你离婚就好了。”他已经帮她想好方法。
    “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她尖叫出来，离婚？亏他想得出来！
    “你放心，我都已经跟沈董提过，他说过他不介意，我看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婚礼就订在两个礼拜后”
    “想都别想！我是绝对不会跟我老公离婚的。”
    “我是你父亲，你竟然敢不帮我？”杜胜生气得吹胡子瞪眼起来。
    不再理会他，杜双双起身想走。
    “杜双双！你若再用这种态度来对我，就别怪我对你丈夫的家人做些什么！”
    这番恐吓成功的令杜双双停下脚步，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和惊恐“砰”一声坐回原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胜生这回反倒得意起来一手养大的女儿反咬他一口，她真以为他杜胜生是省油的灯吗？“告诉你，我已经打探到你先生的背景了。”现实就是，只要他肯出点小钱，杜双双公司里就会有人爆料给他知道。
    而他这才得知原来杜双双嫁的是宇漾国际的总经理“秘书”难怪她可以摆出一副不怕他的表情。
    以为这样他就找不到把柄了吗？呸！他可是花钱聘请徵信社飞去海外的宇漾分公司，调查了一下那个“秘书”的来头，因此得到不错的资讯而他相信，这点小钱花得值得。
    呃因为资金短缺，他当然不能找收钱昂贵的徵信社，只能找小辨模的小徵信社啦！
    但还好的是，效果一样。
    “你说你丈夫有宇漾国际撑腰，我动不了他，但是他的家人可就跟宇漾没什么关系了不是吗？”杜胜生喝了一口咖啡，欣赏着女儿担心、害怕的神情“他二弟是在货运公司工作，你可以让你先生去问问，他弟弟的公司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烦，他弟弟负责出口的商品是否有些被海关给扣留了？
    “你也可以去问问他那个在大学当教授的小弟，最近是不是接获学校要他转校的通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杜双双恨得咬牙切齿。
    “你说呢？”他的笑容卑鄙又无耻“虽然你老公我可能暂时动不了，但是人脉和钱我还是有的，别说你三叔在宇漾当个小小氨理，只要我动用一点手段，信不信我可以在一个月内就让你丈夫的弟弟们全部失去工作！”
    杜双双听得脸色惨白。
    “你想想看，要是他们没了工作，那一家人的生活该怎么办？哦，对了，我查到你丈夫还有个妹夫，好像是在日本工作，真巧，我也认识好几个在日本政商界有名的人，多少可以好好的照顾他一下”
    杜双双握紧了拳头一先生的一家子人都是真心待她好，更是她决定要好好守护的人，怎么可以被杜胜生给毁了！
    她绝对不容许！
    ***
    这天傍晚，文邵凡一如以往，准时到家。
    嗯，简便的饭菜已做好，碗筷也摆放好，可是他却觉得老婆今天一点都不好瞧瞧她虽然坐在他身边，但脑袋瓜里却不知在想什么想到出神，端了两碗“空的”碗出来。
    “老婆、老婆？”
    “什么？”她似乎这时才回神过来。
    “请问我们要拿着空碗吃饭吗？”他取笑老婆手拿筷子，在空碗里夹呀夹的，不知是在夹什么？
    杜双双丢脸的拿起两人的空碗，盛了满满的白饭，再把碗递给他。
    十秒后“老婆。”她又恍神了。
    “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光吃白饭，不夹菜了？”他夹了几块肉放入杜双双的碗里。
    杜双双连忙低头吃起晚餐。
    “你没事吧？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没事，我哪会有什么事！”
    她回答得太快速，一定有问题！文邵凡决定不动声色的观察她，果然，吃完饭后，他正准备去书房处理文件时，杜双双端了水果进来。
    “老公，我、我想问你一下。”
    将水果盘放在书桌上，他拉来自己的老婆，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你想问什么？”终于要说出她这一整晚在想什么了吗？
    “老公，邵凯最近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古怪的盯着满脸不安的她看。
    “就、就淑惠有个朋友在海关做事，听说最近好像有几间国际货运公司在出货时出了问题，”她扯了个谎“我想，邵凯是做这方面的，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黑眸盯着她不安的神情，非常怀疑她的说辞，但又不忍心她继续担忧下去，遂轻描淡写道：“不要想那么多，邵凯最近是有点麻烦，不过不用担心他，邵凯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杜双双却是小脸一黯老公这么回答，那杜胜生说的就是真的了。
    只不过事实是文邵凯是因请假请太多、玩太爽，导致被朋友兼公司副手骂得半死，连带想辞职不做，害得邵凯现在每天都愁眉苦脸，就是在想办法令好友能回心转意，继续帮他。
    “那，邵华有没有提过最近要调学校？”
    “你怎么知道？”文邵华自动请辞想调任他校，因为这样离他老婆上班的公司比较近。
    “所以这也是真的了。”杜双双喃喃道，心中那一丝丝希望彻底被打败。
    不懂她的脸色为何会在瞬间变得惨白，他很担忧“双双，你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提起邵凯和邵华呢？
    绝对不能让老公知道这些事都是她的父亲一手造成的！她故意瞪他一眼、“老古董，都说了我没事，你可不可以别问了？”
    这边的男人乖乖的闭上嘴。
    还是听话的男人最可爱。“我没事，是真的啦！”她整个人钻进那副她最依恋的怀抱，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说；“老公，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的家人。”
    这个他知道，因为她已经说过好多遍了。
    “所以，”她仰起头，信誓旦旦的对他保证“我一定、一定会想办法，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家人受到欺负。”
    浓眉紧紧一揽他老婆今晚是真的很不对劲，她绝对有什么问题在瞒着他，但会是什么？
    夜深入静，他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喂，邵凯”电话那端的尖叫让他的眉皱得更深“对，我就是你那个从来不打电话给你的大哥，现在竟然在半夜打电话给你；听好，我要你打电话给邵廷和邵华，我有事要找他们”
    ***
    “邵凡，你们家大宅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大耶！”难怪婆婆三不五时喜欢往外头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不无聊才怪。
    应她的要求，文邵凡带她回大宅小住几日，因为邵凯、邵廷和邵华一群人要回台湾了，可惜婆婆想待在日本照顾怀孕的邵琪，所以未能和大家一起回来。
    杜双双这几日特别忙碌，因为约好周末大家要一起回大宅吃饭，她打算亲手做份丰盛的晚餐请大家。
    她必须把握好可以跟大家相聚的日子，因为
    “哇！大嫂，你还真不是盖的，竟然准备了这么好的料理请我们，今天真是有口福呀！”晃进厨房的文邵凯，夸张的叫声把杜双双出游的神志给拉了回来。
    “别夸赞我，我也是照着食谱来做，合不合你们的口味还不清楚，别到时候难吃得让你吞不下去。”
    “只要是大嫂做的，不管什么都好，保证合我的胃口！”
    “文邵凯，你马屁会不会拍得太过头？小心你老婆听见会吃醋喔！”文邵廷倚在厨房门口戏谑道。
    “警告你别在我老婆前面乱嚼舌根！就只会说我，你自己还不是混进来想看看大嫂做了什么好料。”
    “去！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好吃呀！我老婆要我进来帮大嫂端盘子，顺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用到苦力的地方，请尽量奴役我。”
    用鼻孔哼了一声“切！你这不是在变相讨好大嫂吗？光会说我！”文邵凯偷偷夹起一小块红烧牛肉放入嘴里尝。
    嗯，软嫩又有嚼劲，大嫂做得真是好吃！
    这一幕，被溜进厨房的两个小朋友瞧见
    “吼！老爹，你不洗手就偷吃食物，我要告诉妈咪！”
    “二叔脏脏。”
    被小孩逮着，文邵凯显得很狼狈，他重重的咳了一声，故意板起脸来。“谁说我偷吃食物啦？臭小宝，我这是在帮你婶婶试味道，你要是敢跟你妈咪说，看我会不会修理你！还有你，文邵廷的种，你二叔我可是天天洗澡的好榜样，哪里脏了，你说呀！”
    文邵廷看不下去自己的儿子被责备，立刻做起护子的好老爸“文邵凯，你是不是男人？小孩子你也恐吓！”
    “我是不是男人我老婆知道就好，关你什么事？”
    “你你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你们两个是在吵什么呀？外头都听见你们的大嗓门！”文邵华跟着钻了进来。
    “还不是老二，身为父亲还做坏榜样，讲他几句就跳脚！”这种时候，先指控的人总是先赢。
    吵闹声也引来了外头的其他女人
    “你们也真是的，叫你们帮大嫂，结果却吵成一团，你们男人哟！真是太没用了！”
    “老婆，不是我的错，我可是很听话的进来看大嫂忙到哪里”文邵凯喊冤。
    “是呀！老爹没洗手就夹菜吃，还说是在帮婶婶试味道”
    “臭小宝！”在老婆的瞪视下，他缩回想敲儿子头的手，真是的，他干嘛生个专跟自己作对的儿子出来。
    一群人全都笑成了一团。文邵凡绕到杜双双身后，轻轻环住她，在她耳畔道：“老婆，辛苦你了。”
    他一点都不希望她太累，大家在外面吃就好，简单又方便，可是杜双双却坚持要亲自下厨。
    “不辛苦，我喜欢一家人聚在一起。”杜双双笑望着这群总是热热闹闹的家伙，真心希望他们永远都能这么开心，她反而瞪了老公一眼“倒是你，怎么都没提过这里的厨房原来这么‘大’？”
    害她一进门差点被眼前的豪华厨房给吓得半死，连拿把菜刀切菜都怕会把大理石桌面给弄脏。
    “我”
    “没关系啦！我知道你妹夫很有钱，这里应该是他和你们几个人合力买给婆婆住的吧？不过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会很寂寞的，以后你一有空，就要常常回来陪婆婆住，听到没有？”趁自己还能说的时候，她要多念念自己的老公。
    文邵凡已到嘴边的话全都吞了回去好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好了，大嫂，说说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让我们来吧！别再理那群没用又只会吵的男人。”女人们把没用的老公统统赶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道道香味四溢的佳肴让人端了出来。
    一张超大型圆桌，虽然挤下十三人仍是有点挤，可是大家一点都不嫌弃，依然快乐的吃着饭。
    “可惜婆婆和邵琪还在日本。”杜双双遗憾道，不然一家人就真的都到齐了。
    “想见她们并不难，妈再两个礼拜就会回来，邵琪快生了所以暂时动不了，等她生下宝宝，可以要她带婷婷回台玩玩，这样你就看得到她们了。”
    “好呀！”杜双双勉强笑了一下，内心因为“两个礼拜”的距离而难过了一下可能，她没那么多时间了！
    “大哥，有这么丰盛的料理，不拿点酒出来喝喝，好像不过瘾耶！对了，我记得你有几瓶典藏的红酒，拿出来给我们尝尝呀！”
    文邵凡抿唇，似乎不怎么愿意去拿酒出来。
    “啊，原来你有私藏的红酒哟！那你还坐着干嘛？快去拿出来呀！”杜双双瞥了他一眼。他瞪了杜双双一眼他不去拿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怕她喝醉！
    杜双双心中有数，那晚在日本应该是闹了笑话，虽然老公和大家都没说什么，但她一醒来记不起昨夜的事就知道自己又犯了老毛病。“放心啦！老公，我只要喝一口尝尝味道就好。”伸手保证。
    酒足饭饱后，杜双双除了端了一盘水果，还带了几个纸袋出来。
    “这个是给邵凯的。”她从其中一个纸袋拿出一个好不容易网拍标到的模型记得上回在日本聊天，文邵凯提到没买到时，脸上有多么的懊悔。
    “还有邵华、邵廷。”一个是瓷器，一个是典藏文献“这有给莫云的食谱，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你想做点心给孩子吃，可是却不知道什么最有营养，喏，这本书里写得很清楚；还有呀！这是荷青的”
    真是人人有分，连小孩子也收到杜双双准备的糖果礼盒。
    “大嫂，这怎么好意思？”莫名其妙收到礼物，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文邵凡则是默默的盯视着老婆的异常举止。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温度太高，杜双双突然开始觉得头晕晕、脸热热，她挥挥手道：“什么不好意思，我受到你们这么多的照顾，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这只是一点小回礼，没多少钱，只要你们别嫌弃就好。”
    待不住客厅，杜双双决走去厨房里透透气，看看闷热的感觉会不会好一点。
    文邵凡则是使了个眼色给客厅里的兄弟们。
    “呃，大嫂”几个男人挤到厨房门口，踌躇着谁先开口。
    “我先来。”文邵凯排行第二，应该他先开口。“大嫂，其实我不只是在货运公司工作，还是那间公司的老板；除了海陆运外，我和朋友还合伙开了一间更大的国际运输公司，所以你不用担心谁放的什么海关谣言，那些小事根本就影响不了我。”
    “还有我，大嫂。”文邵廷接着开口“我和大哥在宇漾公司工作，其实我是亚洲区的负责人，负责整个亚洲营运，所以基本上，只有我革别人的职，别人是革不了我的！请别担心我。”当然，老妈和大哥除外。
    “大嫂，在大学教书是我的兼差，其实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况且请求调任是我自己做的主，你别听人家胡说；我就算不教书，这辈子也会不愁吃穿的。”事实上，他爱待哪间学校就待哪间学校，是他自己做主，根本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不过，怎么他们说了老半天，杜双双却只是背对着大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嫂”过了好半晌，是小表们先发现到
    “咦？婶婶怎么又把洗过的盘子拿来再洗一次？还有碗呢！那个碗是我刚刚跟哥哥一起洗的耶！”
    难道文邵凡一个箭步上前，果然见到杜双双那茫然又傻笑的表情。该死！这女人又醉了！
    将杜双双安顿在卧房，文邵凡走回客厅。
    “大哥，大嫂今晚的表现真的很奇怪耶！”送什么回礼？好像要跟他们诀别似的。
    文邵凡也知道，记得那晚杜双双一脸不安的不停询问他有关弟弟们的工作，他就觉得这女人有问题了，而这也是为什么他召集所有人来，就是打算对她说出实话，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是在担心什么？结果，人都醉倒了，还说什么？不过他必须查出杜双双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让她变成这样？
    这个疑惑在两日后的下午，当余浩苦着一张脸来见他，也带来近日他找人调查老婆所见的人物资料时，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同时间，他的眼中迸出了怒火！
    ***
    这应该是对大家都好的决定吧！
    她一定不会让杜胜生那个家伙毁了这个可爱的家！
    杜双双环顾这间只住了五个晚上的大宅邸，她放下一封信在床头，蓦然心痛发现，自己其实最舍不得的是老公文邵凡。
    虽然很气自己竟然喝醉酒和人发生了一夜情，但若非这样，她就遇不到这个疼她、宠她，事事总听她话，以她为优先的老公了。
    只是，却也是因为她，让文邵凡的家人们面临要失去工作的危机
    她甩甩头，不行！再这样难过下去，她要怎么鼓起勇气去跟杜胜生谈判呢？咽下浓浓的不舍，她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手拖着一只小行李箱，关上大门，决定鼓起勇气去保护她想保护的一家人。
    计程车来到了一栋她从未踏入的大楼前。
    让人通报后，杜双双没等多久，就有人亲自带领她走进一间装潢奢侈的办公室。
    “乖女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杜胜生一脸的得意样。
    早在那天他拿出杜双双先生的家人当作祭品，杜胜生就知道自己稳赢了，只是看这女人什么时候肯乖乖就范。
    不像他的一脸假热络，杜双双二话不说，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合约，在杜胜生面前摊开。
    “这是什么”他皱紧眉，都这种时候了，这女人还想跟他要什么花招？
    “我要你在这份保证书上签名，只要我和我老公离婚，你得保证绝对不再去骚扰他的家人；同时你得把你那些卑劣手段所造成的后果弥补回来，我要我老公一家人不再受到你的威胁。”她停顿一下，警告着“不过，如果你没依合约上写的照做，我保证你下个星期绝对没有女儿可以嫁！”
    杜胜生挑眉，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不过不要紧，只要杜双双肯回来嫁给沈老头，他就什么都不担心了。“是不是只要我签了名，你就会乖乖听我的话嫁给沈董？”
    杜双双心一紧，忍住难过点了头。“只要你签名，而且收回对我老公兄弟们工作上的威胁，我保证你没多久就会收到我的离婚证书影印本。”
    “很好，我签。”听来他也没吃什么亏。杜胜生才在合约上签了名，办公室内的电话忽地响起，他按下扩音钮。
    “搞什么？我不是说任何人找我，统统回绝吗？”杜胜生对着电话那头的总机骂道。
    “对不起，董事长，可是这位先生说他一定要现在、立刻、马上见到董事长！”总机唯唯诺诺的将对方严厉的话语一字不漏的传达给杜胜生。
    “是谁那么大口气说话！”好嚣张的人。
    “他说他是、是宇漾国际的总经理。”
    余浩？杜双双皱了眉，他来这里做什么？
    而同样的问题也在杜胜生的心中盘旋，那男人来干嘛？
    宇漾国际的总经理以前他在国外有机会见过几次面，不过就是个高傲的家伙，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跩起来，他几次上前想打招呼都被拒绝，就算他女儿嫁的是那男人的秘书，好像也是别人的家务事！
    拜托！他可是杜双双的父亲，那个总经理也不好插手吧？
    况且保证书都签了，他也不怕自己的女儿玩什么花样。
    “让他进来。”杜胜生交代总机，还瞪了桌前的女儿一眼“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丈夫的老板来了，就能帮到你什么忙。”
    这点杜双双从没想过。
    办公室门一打开，男人顽长的身影立刻踏了进来。
    “keven是吧？不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尽管对来人怀有敌意，杜胜生仍是挂上一副讨好的嘴脸谁教对方的地位、权力都比他来得高，是个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咧！
    “我来接我老婆。”声音好熟悉！杜双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知一回头，来人让她禁不住诧异，高声惊叫出来。“老公！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