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娘 - 七、因果－1

    沉家从以前到现在，都维持着一胎化的情况，直到沉墨晗他们这一代，诞生出了双胞胎，这也让沉家有些担心，担心这两个孩子的出身，会对沉家带来什么毁灭性的灾害。
    只是，随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沉家的生活也没有因此改变，反倒在事业上，有了更辉煌的发展。这让沉家长辈们，将沉墨晗、沉墨诚这一对双胞胎当作沉家的奇蹟，长辈们都宠着他们。
    沉墨晗天生好动，喜怒分明，最喜欢打打闹闹，明明是女孩子，却经常带伤回家，让沉父、沉母很是担心。
    相反的，沉墨诚从一出生便很安静，几乎没有哭闹，当姐姐在一旁吵着要玩耍时，他却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没有因为姐姐的吵闹而皱眉头，或是觉得厌烦。
    一动一静的两个孩子，却是带着各自的使命诞生于世……。
    「当年，我受了重伤逃回海底疗伤，而你，因为灵力耗尽，加上受了重伤，最后失去了肉身，却也神格化，成为了现在人称妈祖的神明。你的灵魂进入轮回，转世后的人类，都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我的下落，将我降伏。可，他们都不知道，我躲在海底疗伤，一百年前才离开海底，再次出现在陆地。
    从那时起我便决定，我要成为人类的孩子，而且还是以转世者亲人的身分诞生。而这次，我便以你双胞胎弟弟的身分诞生在这个世上。」
    沉墨诚云淡风轻地说着他们这一世的因果，沉墨晗听了却不禁打了冷颤。
    原来，这都是妖魔有意安排的，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弟弟，因为她的弟弟，就是妖魔。
    「沉家从来都只是一胎化，那是因为沉家歷代从事的工作，实在是太接近于神界与阴界，也因此，才会出现只能诞下一胎的情况。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沉家的奇蹟，虽然肉体是在同个母亲的肚中成长，但我的意识却早已成形。」
    「所以你就藏着这个秘密整整十八年？那为什么你要选在这个时间点再次出现？如果你继续瞒着你的身分，你不出现的话，我不是就会因为时限已到，然后就死了吗？」沉墨晗追问道。
    她相信沉墨诚说的因果，但，有必要忍到现在吗？何况，在升上大学前，她明明都是处于浑然不知的状况，为什么不在那之前就对她下手呢？
    沉墨诚陷入沉默，没有立刻回答沉墨晗的问题。
    沉墨晗决定继续问下去，因为她发现沉墨诚有些动摇，「你确定你对我没有產生感情吗？和我生活在同个环境下，我们被父母爱着，我们相亲相爱，你确定你的心没有动摇吗？」
    「别说了！」沉墨诚用双手摀着耳朵，他不想听沉墨晗说的话，因为他怕自己会像沉墨晗说的心生动摇。
    「我偏要说。墨诚，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是双胞胎，我很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你告诉我，你真的从来都没把我当作你的姐姐？」
    沉墨晗就是想逼沉墨诚坦然面对自己的心。
    她猜想，即使是妖魔，也是有一颗善良的心的。她就是想要激出沉墨诚最善良的一面，想要以她的力量改变他。
    沉墨诚痛苦的抱着头，顿下身，单膝跪在地上。
    「啊──沉墨晗，我都已经说得这么绝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沉墨诚怨愤的瞪着她。
    「我相信啊。」沉墨晗毫不犹豫地说，「我没有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真心。墨诚，不要再继续伤害人了，好吗？」
    她慢慢走向他，伸手想要碰触他。
    沉墨诚顿时抬起头，拍开沉墨晗的手，怨恨的看着她，「不可能，我生来就是妖魔，我不可能像你们一样做着善事。如果我不伤害人，我就无法维持现在这副模样，你说的，绝对不可能！」
    沉墨晗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泛红的手背，虽然痛，但是，却没有比她比不上她心中的痛。
    对于现状，她真的很烦恼，很无奈。外头于隐和洛氏兄弟他们都在战斗，但是她却无法加入战局，尤其现在又遇到现在这种状况。
    这时，沉墨诚的外表开始產生的变化，被一团黑烟包围着，沉墨晗看不到他的身影。
    「墨诚！」她慌张地喊了一声。
    即使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她还是无法不担心他的安危。
    她在接近他的时候，沉墨诚伸出了一隻手，将她拉入黑烟当中。
    「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诞生于世的吧！」
    沉墨诚的话一落下，黑烟散去，眼前的景象又改变了。
    沉墨晗发现自己身处在海中，奇形怪状的鱼群在她身旁打转着，这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鱼种。
    当她伸手想要触碰鱼儿，她的手却从鱼身穿透过去，接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你碰不到牠的。」沉墨诚的声音出现在她脑中。
    沉墨晗环视了四周，却没有看到沉墨诚的身影，「你在哪里？沉墨诚，你在哪里？」
    倏忽，沉墨诚出现在沉墨晗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沉墨晗问。
    沉墨诚指了个方向，沉墨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海底堆满白骨，还有许多残破不堪的船隻，就这样躺在海底。
    「你知道，这些白骨都是怎么来的吗？」沉墨诚问道。
    「船难。」沉墨晗直接了当的回答他。
    海底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白骨，那这些白骨便是发生船难，落海生亡的前人，这些船隻的碎片，可能就是当时他们所搭乘的交通工具。
    船隻的材料为木头，这是古时候船隻才会用的材料，如此看来，现在沉墨诚让她看到的景象，是几百年前大海的状况。
    「你想要表示什么？」沉墨晗相信沉墨诚这么做绝对是有原因的。
    「我不是说了吗？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诞生的啊。」他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她。
    沉墨晗索性不说话了，再问下去，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她选择继续看下去。
    原先躺在海底的白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被黑烟垄罩，海底变得污浊，尘土飘扬，沉墨晗看了不禁摀住鼻子，深怕一不小心吸进尘土。
    「你现在看到的都是过去的景象，所以你也不会吸入尘土的。」
    听沉墨诚这么说，沉墨晗才将手放下。专注看着海底的变化。
    不久，黑烟逐渐散去，待黑烟尽退，原先躺在海底的白骨竟然消失了！
    她惊讶的看着原先白骨的位置，一脸困惑的将头转向一旁的沉墨诚。
    「继续看下去。」沉墨诚只是冷淡的说了句，并没有直接了当地告诉她。
    果然，海底又出现了变化，原本白骨在的位置，竟出现了一个大坑洞，从这里看下去，这个大坑洞延伸到很深的地方，下方一片漆黑，沉墨晗也不知道里头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