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娘 - 七、因果－2

    从大坑洞内，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水流，水流直衝海面，在海底形成了龙捲风。
    龙捲风持续了一段时间，沉墨晗看到，有人慢慢从上方坠落，而且那些人有的都还会挣扎。
    她看了十分不忍，急忙上前想要帮助他们，但她却忘了，这时的景象都已经是过去发生的事，她无法拯救落海的人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坠落到海底，落入大坑洞。
    越来越多从上方飘落的物品、尸体落到大坑洞内，大坑洞上方的黑烟也愈来愈厚重，从沉墨晗站的地方，便可感受到强烈的阴气。
    沉墨晗恍然大悟，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沉墨诚，「你是由海底的阴气构成的？」
    沉墨诚勾起了笑容，挑眉看着她，「不错嘛，这样就猜出来了。」
    沉墨晗警戒的盯着他，洛氏兄弟在帮她特训时曾说过。
    「妖魔鬼魅的诞生有分为两种：一，天生就拥有强大能力的妖魔鬼魅，祂们会藉由互相残杀累积能力，威胁性高，但却比不上第二种。第二种类型的妖魔鬼魅，是由阴气诞生的。为何祂们的威胁性较高呢？那是因为祂们是吸收人类、动植物的怨气做为成长的养分，怨气对祂们来说可以產生很高的能量，所以威胁性自然也较高。」
    当时，沉墨晗很认真地听着洛氏兄弟与她分析妖魔鬼魅种类的不同，眼下，她就遇到了藉由阴气诞生出的妖魔，这也难过祂的力量会如此强大。
    「沉墨晗，这下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诞生了吧。」沉墨诚的脸色异常的冷漠，身体开始散发出黑色的火焰。
    沉墨晗拉开与他的距离，提高戒心，深怕他会突然发动攻势。
    沉墨诚双手一摊，「别急着对我提防我，现在的我使用不了招式，我才应该要惧怕你才是。」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沉墨晗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沉墨诚叹了口气，右手一弹指，他们又回到了原本待的地方，而不是在海底。
    「你现在看到的人是沉墨诚，是我的人形，这虽是本体，但处于人类状态的我却没有半点灵力，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一直以来都无法察觉到的原因。」
    沉墨晗想起洛氏兄弟迟迟无法找到妖魔下落，原来正是因为这个因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对你来说不都是弱点吗？如果我现在消灭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会消失，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无法对我下手。至于消灭我，你是否就可以活下去，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沉墨诚分明处于劣势，但是他却表现的很冷静，没有半点焦虑。
    沉墨晗知道，沉墨诚能够如此冷静的原因，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他知道她不会动手伤害沉墨诚，因为她仍将沉墨诚认定为她的弟弟。就因如此，他便有十足的把握，沉墨晗不会对他施展术式。
    「可恶！」沉墨晗咒骂一声。
    她顿时觉得自己一切的努力尽是白费工夫，因为到了紧要关头，她却步了，妖魔就在她眼前，但是她却无法动手消灭祂。
    「感觉继续耗在这里很没意思呢。」沉墨诚来回踱步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因为你又不攻击我，我反倒觉得外面的世界还比较有趣，毕竟……」沉墨诚瞬间变脸，「毕竟杀人这种事比较适合我。」
    沉墨晗尚未回过神，眼前的景象又改变了。她的眼前又是那片大海，洛氏兄弟、于隐，神将们都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她正打算从地上爬起，于隐就出现在她面前，他着急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墨晗！你还好吗？你刚才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沉墨晗在于隐的帮助下，坐起身子，扶着仍有些晕眩的头，虚弱问道：「我晕倒很久了吗？」
    「没有，我是方才眼角馀光看到你倒下的瞬间，我就立刻赶过来了。墨晗，你真的没事吗？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虚弱？」于隐上下打量她的身体，想要查看是否有外伤。
    沉墨晗摇了摇头，「我没受伤，我刚才与妖魔对话了，所以才会突然昏倒。」
    她感觉自己与沉墨诚谈了好一阵子，但外头的时间却只是一瞬间的事。
    于隐听到沉墨晗说她与妖魔进行对话，他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祂对你说了什么？祂真的没有伤害你吗？」
    沉墨晗垂下头，不知道该不该对于隐说出妖魔的真实身分。
    「墨晗，你怎么不说话？是祂威胁你不能说出口吗？要不然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说？」
    于隐手上的力量加大，沉墨晗吃痛的皱眉，伸手试图推开于隐的手，「于隐，你的力道太大了，我会痛……」
    于隐听到她的话，才急忙收手，慌慌张张的询问她的状况，「抱歉，我真没注意到我伤害到你了，墨晗，还好吗？我真的很抱歉。」
    沉墨晗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手忙脚乱的于隐，她轻轻摇头，语调温柔的说：「我没事，已经不痛了。于隐，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才会一时太激动。但，你别担心，妖魔没有伤到我，也没威胁我，祂反倒告诉我一些事情。」
    于隐挑眉，疑惑问道：「什么事？祂告诉你什么？」
    沉墨晗的视线看向大海，妖魔就在海面上，「祂告诉我，祂的真实身分其实是我的亲人。」
    「你的亲人？」于隐不敢相信沉墨晗说的话，「别听祂胡说，祂怎么可能是你的亲人呢？墨晗，你千万不可以相信祂！」
    「不，我相信祂。」沉墨晗坚定的说。
    于隐困惑的看着沉墨晗，他没料到沉墨晗真的会相信妖魔说的话，「墨晗，你怎么可以相信妖魔呢？祂作恶多端，是破坏海上秩序的存在，像祂这样的存在，你怎么可以相信？」
    沉墨晗苦笑了笑，她还是决定将刚才看到的真相告诉于隐，「于隐，我刚刚亲眼看到了。我昏倒后，意识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我在那里，看到了我的弟弟，我不会看错的，他真的是沉墨诚，是我沉墨晗的双胞胎弟弟，他告诉我，他就是妖魔的本体。」
    于隐的瞳孔逐渐放大，模样看起来很愚蠢，可沉墨晗知道，这消息真很惊人，于隐会有这样的反应真的很正常。
    「……你、你的弟弟真的就是妖魔？是我们现在正在对付的妖魔？」
    「是，你没听错，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找寻的妖魔，就是我的弟弟──沉墨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