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起风云 - 第六章 路上

    幻起风云 作者:烽峰锋疯
    夜幕降临，今日并无皎月繁星，外面是黑麻麻的一片。
    朕的丑妃谁敢碰
    “挺晚了啊。”餐桌上，父女二大大眼瞪小眼。
    “哥怎么还不回来……我就说跟去看看嘛！”
    小姑娘觉得自己未卜先知，担心的对。
    武体帅心里也是老大的不爽啊。心说看你小子有模有样和忘情得道似的，难道又出去给老子捅篓子？本来就等的急了，当下就起身道：“我去你哥房里看看，要是不在咱两出去找这位爷吧！”
    练家子做事就那么干净利落，“蹬蹬蹬”几步就上楼了。
    “蹬蹬蹬”，姑娘回头一看，他又下来了。
    武体帅黑着张老脸，步履间那个沉重啊，楼梯都嘎吱嘎吱的糟了池鱼之殃。
    “这个狼心狗肺的猴崽子！”边说着还递给姑娘一张纸片道：“你看看！”
    姑娘真是十分无语。得亏你不是他亲爹，不然这又是狼心又是狗肺结果却出个猴崽子，血统那多乱的慌啊。
    可馨好奇的接过一看，是张便条。大概这哥是古籍看多了，里边不白不古的一通乱盖着实不好懂。
    升邪大体意思倒是能懂，换成通用语就是这样：父亲小妹，我最近修炼偶有所得，要远游感悟天地至理呢。因求道心切，这年就不过了啊。这番出去，短则十月八月，多则三年五载。最后两字打尾——勿扰。
    “爹？”姑娘有些拿不住主意了。
    “吃饭。吃饭吃饭！”
    得，看这架势，他是恨不得吞了那便宜儿子啊。
    冬日的清晨格外的冰冷，借着曙色，能清楚的看到满地的白霜。新年在即，大多数的人——远游的、奔波生计的、客居他乡的，能回的都已回到家中。辛劳了一年的苦人儿都沉醉在甜美的梦想呢。天都还没亮透彻呢，外边的人格外的稀少。
    就在这样的早晨，却有人走出温暖的家，远离喧嚣的城市，静静的站在空旷的马路上，凝望着东方灰白天空。那里，黑暗与光明纠缠不清，一片混沌。混沌的中央，一点嫣红震颤着、跳跃着，如同被束缚的游鱼，又似新生的婴儿。天空越来越亮，灿烂的红霞渐渐破开混沌。火红的朝阳，终于露出眉头，那样的红润新鲜，那样的纯净热烈，如同婴儿的脸蛋。
    宰执天下又是片刻过去，游鱼终于挣脱，那一抹红完全的越过地平线。一时间金光大放，黑暗和光明全部消散，只留下漫天镀满金色的云霞。一时间人心都敞亮了。此情此景，不由的让人想起婴儿出世那一声嘹亮的新啼，那是何等的生机勃勃给人以希望呢。
    武操风静静的感悟着。古人云：乾为天、坤为地；天为父、地为母。天地交泰而生万物。红日生于天地一线，盛于极高处，却又没于地平线。这里面藏着的道理，非常有嚼头。生死的差别，原来只在一线么？“如果把握到这一线，岂不是能主宰生死了？”他不由的脱口而出。一怔之后却是洒然一笑：“自己求的是天下无敌，不是长生不死呢。”这太阳到了至高处当是它最为辉煌的时刻，之后却愈见西沉，正符合盛极必衰的道理。但是为什么太阳会在离天地一线最遥远的地方燃烧的最为浓烈呢？想想这太阳的起落之间，生、盛、死，岂不和人的生、老、死如出一辙，宛若一个轮回般。就是轮回！天地生万物，万物自然都在天地的轮回里，遵循着天地的道理，太阳的起落也不例外。
    绑婚，老公大人太无耻新生之后就是生长，强盛到顶点就要衰亡，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我要寻求的道的理。
    想到这里，武操风不由的演练起自己的拳法。站成三才之势，是为生；一拳劈出，是为极；收拳还原，是为死。看着挺像回事，可是他心里总觉得很不对劲。不是错，却就是不对，到底是想漏了什么呢？如果说自己所想的都是完全正确的，那这天地未免太简单了。虽然大道至简，但简单却绝不该是单薄脆弱啊。武操风明白心里的错觉来自哪里了。他用拳法来演示得来的道理，中规中矩，自然是没有错处的，但有着极大的缺陷——只能出一拳！倘若要接着出第二拳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会慢上片刻，这在高手交手时是颇为致命的。但是日起日落却是个完满的循环，生生不息，并不曾稍滞。
    武操风心头真是迷茫了，一味的拼命思索着，心里的声音都不自觉说出：“站成三才之势，力道将出未出正如同红日喷薄，一拳劈出拳力最大正好似烈日当中啊，最后收拳……”
    啊不对！他猛然现，自己真是错了，错的离谱，没一句是站得住脚的！拳一旦劈出去之后拳上自然没了力气，正是拳死了，如何还用收拳？而大的缺陷是，他并没有关注那条线——天地交接的一线，分出生死的一线！
    想到这里，武操风福至心灵，死死抓住这这一闪的灵光，不断的喝问自己：“拳法里的那一线在哪里？天地交接的那一线代表着什么？”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他诵读过的那些古籍：天地，清浊，动静，阴阳……阴阳！就是阴阳！“动静阴阳”这四个字像雷电般炸响在他脑海里，劈散了所有的迷雾。
    悠闲生活美滋滋天地交泰，阴阳调和。天地相接的那一线，代表的正是天地的统一和谐，是平衡的一线。太阳跃出这条线就是打破了平衡，当到了正午最高的时刻却是最不和谐的时刻，此时的太阳热烈并不是格外强大，而是异常的极端。而当它西沉的时候却是天地重归调和。如同池塘被搅浑之后终究要重归清澈。我觉得生与死只在一线只见不能说错，但理解的与事实却天差地远。生与死本就不是对立的东西，它只是标识两个状态：平衡的改变，平衡的回复。两者甚至可以说是一体两面，方向不同而已。
    朕的丑妃谁敢碰
    想到这些，一切的难题都迎刃而解。阴阳分别对应静动，应用到拳法中，那阴阳依存的一线就是动静之间的平衡，桩法中的将动未动之势。再摆三才桩，劈拳，收拳——又卡住了！
    武操风真是不淡定了，他觉得现在体悟到的拳理简直无懈可击呀，怎么还是不能生生不息？“生生不息……！”这个词立刻激起他无穷的灵感：万物轮转，生而死死复生，名曰轮回。狠狠一拍自己脑门，武操风好笑道：“都忘了星球其实是圆的了嘛！”原来光从日出日落联想，思维局限于这边的平面了。又可知人类居住的星球其实是圆的，这边的夜却是对面半球的黎明呐，这里太阳西落了那里却是旭日东升呢。
    自从那天无意中初试天人合一的滋味，武操风就恋恋不忘，可惜事后无论如何尝试也使将不出。无奈之下，他索性一狠心离家出走游历感悟，誓要一窥天人合一的真貌。离家数日来，专捡行人稀少处出没，饿了就干粮渴了吞白雪，大部分时间不是调动精气神三宝合一内照真我，就是观摩日月星辰花草树木，妄图有所启。结果直到今天才有所得。武操风现在算是明白了，道法最是自然，真不是着急就能悟到的，经验、知识、环境、心境缺一不可，自己未免操之过急了啊。相通此节，武操风深吸一口气，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心情，彻底的放下心中的执念，只顺其自然继续旅程。
    脑内空空，武操风摆出标准的拳架，冲着前程一路打将出去。
    效果立现，但见武操风一步一拳左右轮换，流行不息如长江大河，一股生生不息的意境油然而生。久之，他整个人都沉浸其中，一举一动莫不循以本性法于自然，明明只轻轻一趟人却蹿出去三五米远，好似地面在推着他走似的……
    前方目的地，亚麻的森林。怎么选那么个地方去呢？武操风他求的到底不是长生不老驾云登仙，而是天下无敌无力，那自然不必直指大道本身。要成仙得道自然是法道自然多看多思方是正途，有事没事看看日出日落、白云苍狗，再看花开花落细水长流。武操风哪里耐得住这个？相比自己悟道然后在拳法中体悟运用，不如直接模仿别人的使用方式来的直接轻松。而论及本能的格斗这方面，又有什么比森林中的野兽更贴近自然、更能凭借本能把种种道理在生死厮杀里磨砺的凶猛效率？
    公路上，一辆中型的巴士正磕磕绊绊的前行，所过之处紧跟着就淅淅沥沥溅起漫天的泥水。司机默默诅咒这差到极点的路况。至于他心底有没有诅咒这满车的学生就不得所知了。毕竟这些可都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对司机来说这一车子的娃不啻都是一尊尊财神呐。能让他临过年了还能大赚一笔，即使不满也犯不着说出来得罪人嘛。
    这条道路通向一座旧城，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城市渐渐破败。随着居民迁移殆尽，终于彻底成为了一座空城。从此这条公路自然也难得有人理会，长久以来风吹雨淋加日晒，坑坑洞洞的都算小伤，破落的都不如路两边的荒地。偏最近又大雪连连，鬼知道哪堆雪层下面的坑会坑掉这一车的人。虽然到目前为止一路都还算有惊无险，可这又颠又滑的司机压力山大呀！
    “也就是我，这经验丰富的不行了，不然有你们哭的！”司机不由的小声嘀咕。
    你看这群熊孩子，个顶个的没心没肺，还起哄要唱歌喱，你们当是在春游啊！就算是你也看看路况嘛，这种路上唱歌？你们觉不出自己说话的音儿都是一颤一颤的啊，不知道哪个坑就要你嚼了舌头！
    “哎呀！”
    正想着呢司机大叔突然惊叫出声。他刚刚这一时走神，竟然漏看了前面地上那么明显的一个深坑！那时间真是心都忘了跳了，司机两手心湿答答把方向盘都攥出水来了，下意识猛一摆方向盘，险险的换了个方向。没来得及松口气，巧了，改的那个方向上雪地下卧着好大块石头呢……
    巴士左边的车轮老实不客气的跟石头杠上了，左高右低雪又滑，没什么道理好讲了，且滑着呗。本来这也不是大事，了不起就是比一路上颠簸的更为**点，还真能有谁会衰的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这一滑的精彩之处在于车是奔着司机本来想躲开的那个深坑去的呀……是福不是祸，是过多不过。巴士右轮即将入土为安，左边还腾空三尺，侧翻无疑问。
    “啊啊啊——”
    一时间，巴士爆出各种特色的高八度颤音…… (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