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星空之旅者 - 第二十二章 噬渊塔主

    沙海秘境中的‘暴风星云’是北疆盟主在多年前出手击杀了‘风时’天生兽神‘乘风’后建造的。
    这里，‘风时’融合法则引动无尽能量风暴，形成直径达一光年之巨的超大秘法漩涡。
    漩涡外围，时间流速和普通的宇宙空间一样。
    越往漩涡中心方向去，时间流速就变得越快。
    不过到了漩涡中心的风眼处，时间流速却又恢复正常。
    按理说，这样的天然时间加速漩涡，对任何强者来说都是修炼宝地。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一方面来说，‘暴风星云’高速旋转的漩涡中，无尽的‘风时’融合法则之力在里面狂暴运转，即便是不朽存在，触及这样漩涡的瞬间就会被里面的力量彻底摧毁神体而陨落。
    只有宇宙尊者们，才能勉强抗住漩涡中的绞杀之力。
    另一方面，北疆盟主将‘暴风星云’改造成这个样子，也没打算让各族的不朽以下天才来这里历练。
    北疆盟主创造‘暴风星云’的目的，是为了收集‘风云醉’卖给北疆联盟中诸多闲散族群的强者。
    这是门生意。
    在‘暴风星云’的漩涡中心那座如塔楼一般的巍峨神殿，就是用来收集‘风云醉’的。
    这座神殿被称为‘噬渊塔’，在噬渊塔中驻守的，是北疆盟主手下的最强战力，一名顶尖宇宙霸主‘噬渊塔主’。
    噬渊塔主原来并不叫这个尊号，这个尊号是他镇守‘暴风星云’风眼之后被北疆联盟各族的强者叫开的。
    他原来的名号是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噬渊塔主是在北疆盟主将‘暴风星云’改造完成后突然出现的，守在这里了亿万年。
    在‘暴风星云’周围的虚空中，悬浮着百多座巍峨神殿，袁至在‘暴风星云’漩涡一侧看到的那几十座神殿，只是其中一部分。
    那些神殿中，驻扎的都是北疆联盟各族的宇宙尊者，以及他们族中的天才不朽、界主等，小猫大猫一大堆。
    这些驻扎在外围的宇宙尊者们大都在此感悟‘暴风星云’中的宇宙运转法则，或者研究那持续旋转着的无尽漩涡，期盼能够借此创造出一些强大秘法。
    在祖神秘境中死在袁至手下的沛风尊者，就是北疆联盟在‘风时’融合法则上达到较高层次的一位宇宙霸主，也曾在此长期修炼过，并创出诸多‘风时’融合法则秘法。
    不过这些宇宙尊者们最多只能在这里感悟法则和研究秘法，他们对‘暴风星云’没有任何控制能力，手中也没有‘风云醉’这种宝物。
    所以袁至懒得在他们身上花费功夫。
    真正镇守监控着‘暴风星云’一切的核心机构，当然是位于风眼中的‘噬渊塔’。
    控制噬渊塔主，就能控制‘噬渊塔’，就能控制整个‘暴风星云’，就能有无尽的‘风云醉’。
    袁至催动‘时间囚笼’秘法，潜入‘暴风星云’中心风眼，前往‘噬渊塔’。
    从‘时间囚笼’中向外‘观察’，一切都是静止的，也就是说‘时间’本身也是静止的。
    袁至三首三身的形象，并没有眼睛，所以其实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他能在‘时间囚笼’中感应周围一切，主要靠的是神力涌出，用意志融入空间进行感应，悄悄‘接触’宇宙空间中的事物。
    ‘噬渊塔’的布局和宇宙中其他的塔形神殿几乎没有区别，都是底层大殿是普通办事人员，中层大殿是一般管理人员，顶层大殿是‘噬渊塔’的主人，那位宇宙霸主所在之处。
    袁至催动‘时间囚笼’航行，来到‘噬渊塔’的顶层。
    这里的装饰风格非常简单粗犷，一望无际的巨大岩层上，雕刻着许多看似简单实则精妙的秘纹，形成诸多奇异怪兽，都是宇宙尊者层次的秘纹秘法。
    袁至略略查看，就知道这是土之本源法则秘纹。
    他神力涌出，悄悄‘观察’周围情况，很快就发现了噬渊塔主的所在。
    噬渊塔主，是一名全身笼罩重铠之中，背负巨斧的巨人，连脸面都覆盖在头盔之下，根本看不见长相如何。
    噬渊塔主正坐在大殿中心的巨大王座上，在他的对面，是北疆联盟的一位宇宙之主，旁边还有两名宇宙尊者作陪。
    “镞帆之主和他族中的宇宙尊者？”
    袁至认出这位北疆联盟的宇宙之主。
    镞帆之主在人类族群的情报系统中评价为三阶战力，专精念力兵器，擅长风之本源法则秘法，飞行速度极快，身法方面也造诣极深。
    有宇宙之主在旁边，袁至是没有办法出手偷袭噬渊塔主了。
    他想了想，去往‘暴风星云’外围，绕着那百余座巍峨神殿转了一圈。
    这些神殿每一座都代表着北疆联盟某个族群，神殿中有着一名名宇宙尊者在镇守修炼。
    袁至从里面看到了诸多成名已久的宇宙尊者，大半都是高等宇宙尊者，另外一小半则是宇宙霸主，只不过是那种比较普通的宇宙霸主。
    这些宇宙尊者们，有的是血肉类生命，有的是岩石类生命，有的是植物类生命，有的是能量类生命，还有两座神殿里面，是两名特殊生命修成的宇宙尊者在潜心修炼。
    袁至转了一圈，选定了一名高等宇宙尊者，准备出手。
    根据人类情报资料库中的信息显示，这名高等宇宙尊者称号为‘灏云尊者’，来自北疆联盟中一个弱小族群。
    灏云尊者的族群中并没有宇宙之主这种层次的存在，他自己就是族群领袖。
    选择这样的目标下手，风险相对小一些，不容易引起北疆联盟的宇宙之主们警觉。
    表面雕刻着诸多战斗厮杀图案的巍峨神殿中，灏云尊者正在顶层大殿修炼，他一边感应着远方的‘暴风星云’漩涡，一边演练秘法。
    一道神力形成的黑色旋风划过大殿空中，所过之处的空间都被纷纷抹去，留下瞬间的黑色空洞，随后破损的空间又被宇宙运转规则修补完成，引起奇特的空间波动。
    袁至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巧了，宇宙运转规则修补空间引起的波动，和‘时间囚笼’进出‘现在’引起的波动，有些相像。
    袁至意念微动，催动‘时间囚笼’，借着这些空间波动，轰然挤进灏云尊者所在的大殿中。
    嗡……
    随着暗藏在虚空中的袁至高频舞动身躯，最新版本的「神意」携带着意志认知改造之力，悄然笼罩住灏云尊者的神体。
    “这种空间波动？”灏云尊者敏锐的发现空间中的波动异常，“这空间波动和我的秘法效果预期并不一样，难道我修炼多年，终于在秘法上有所突破？！哈哈哈……”
    他连忙再次施展是刚才演练的秘法，想要重现出这种异常的空间波动。
    灏云尊者在风之本源法则上浸淫已久，对自己秘法造成的效果十分清楚，任何一点异常都躲不过他的感应。
    要知道，每一种秘法引起的法则之力对时空的影响都是有迹可循的。
    强者修炼和创造秘法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不停试错的过程。
    他们会一点点的改变秘纹，试验其效果，期盼着发现更强的秘纹组合，以创造出更强的秘法。
    在演练过程中，或许某一个不经意的秘纹改动，就会引起奇异的效果，说不定就能借此创出一种强大的秘法。
    灏云尊者并没有想过有外敌入侵的事情。
    这里是北疆盟主的地盘，时刻都有上百位宇宙尊者在此，并且偶尔还有宇宙之主来这里购买‘风云醉’或者兑换一些宝物。
    汇聚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守护下的‘暴风星云’，根本没有谁敢来这里找事。
    一秒过去。
    灏云尊者喜悦的眼神在「神意」的影响下陷入呆滞，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袁至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虚化神力催动着灵魂控制秘法‘虚拟自由’，悄然融入灏云尊者的神体。
    半秒后，灏云尊者的焱神重新灵动起来。
    他转动目光，看向大殿空中三首三身的‘收割者’哈宾，满心欢喜的起身拜见。
    “主人，欢迎您来到‘暴风星云’！”
    ……
    如袁至所料，‘暴风星云’中果然有着‘风时’天生兽神‘乘风’所留下的一式完整的宇宙之主层次秘法。
    根据灏云尊者所说，‘暴风星云’中那些时刻旋转不停的旋风引动着无尽的法则之力涌动，正是这一式宇宙之主层次秘法的外在表现。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式宇宙之主层次的秘法的运转显得十分混乱，许多地方都模糊不清，仿佛被什么阻隔起来，难以感应分析。
    灏云尊者付出巨大代价，在这里修炼了亿万纪元，也只是略有所得，在秘法之道上稍稍进步了一些。
    要知道，他修炼的这段时间，族中的封王不朽都诞生了七八位。
    不过进步慢总比没得进步强。
    灏云尊者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的族群在宇宙中只能算得上弱小，血脉天赋本就不高，成为高等宇宙尊者已经耗尽了他的潜力。
    作为族群领袖，族群的安危完全系于灏云尊者一身，因此他也不敢到处冒险去寻求进步更快的机会。
    在‘暴风星云’这种地方安稳修炼就能有所进步，灏云尊者已经很满意了。
    如今，迎来了一位强大而又仁慈的主人，很是让他欣喜。
    不朽灵魂奴仆在闯荡宇宙秘境的时候，经常被用来做炮灰，但宇宙尊者灵魂奴仆不同，他们往往会被自己的主人分配到领地各处，负责镇守和管理族群中的重要地带。
    捎带着，这些宇宙尊者灵魂奴仆的族群，也会因此而受到优待。
    比如北疆盟主的灵魂奴仆凿娲尊者原本是狱族的一名普通宇宙尊者，跟随北疆盟主后，不仅实力大增，并且族群也被北疆盟主整个搬到沙海秘境，生存环境比以前可是变得强多了。
    ‘收割者’哈宾虽然不必北疆盟主这样的宇宙最强者，但他可是不朽时就能击杀诸多宇宙尊者的顶尖宇宙霸主，潜力极高。
    跟随这样的强者，灏云尊者感觉将来自己的族群未来可期。
    “……之前主人您在祖神秘境中击杀的那些宇宙尊者除了宇宙之主外，大部分都已经被复活。”大殿中，灏云尊者将袁至请到中心王座坐下，自己殷勤介绍着北疆联盟中的各种情况。
    “沛风尊者在这里也有一座宫殿，不过他还没被复活，所以宫殿现在处于空置之中。”
    “另外，前段时间吠镜王被复活后，由于丢失了身上的全部至宝，又欠下联盟的债务，不敢外出，也来到‘暴风星云’借助一位宇宙尊者的宫殿进行潜修。”
    灏云尊者遥指神殿外半光年外虚空中悬浮着的另一座巍峨神殿：“他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吠镜王么。”袁至透过大殿外墙，远远的观察着半光年外的那座巍峨神殿，“他的天赋很有意思，值得研究。”
    袁至曾经在‘时间囚笼’中探查过那座神殿的顶层大殿，知道里面有一位特殊生命成就的宇宙尊者。
    只是他没想到吠镜王也在里面，想来应该在神殿中的其他大殿中修炼吧。
    袁至没有意念融入虚空感应那座巍峨神殿中的情况。
    意念融入虚空探查每一处空间的做法，对于宇宙尊者层次的超级存在来说，是一种侮辱性的窥探。
    因此就算是宇宙之主们，一般也不会随意探查宇宙尊者们所在的位置。
    而北疆联盟中的族群众多，情况更加复杂，从环绕着‘暴风星云’周围的诸多神殿就可见一斑。
    这种情况下，北疆联盟的宇宙之主们就算路过‘暴风星云’，也不会随意探查宇宙空间，去‘窥探’宇宙尊者们神殿中发生的事情。
    根据灏云尊者所说，噬渊塔主镇守在‘暴风星云’的风眼中心的‘噬渊塔’中，经常有宇宙之主、宇宙尊者前来寻他购买‘风云醉’或者兑换一些宝物。
    “兑换宝物，是至宝吗？”袁至来了兴致，他现在负债累累，很穷。
    “不是，北疆联盟中，宇宙之主或者宇宙尊者们兑换至宝，都会去北疆联盟交易中心寻找北疆盟主的那两位灵魂奴仆，凿娲尊者或者鴋晶尊者。”灏云尊者连忙答道，“噬渊塔主为北疆盟主镇守‘暴风星云’，主要负责收取和出售‘风云醉’，并不对外兑换至宝。他对各种炼体材料、炼宝材料都很感兴趣，所以来这里寻他的宇宙之主或者宇宙尊者们，一般都是来兑换各种材料的。”
    袁至点了点头，透过大殿外墙观察着‘暴风星云’中心的那座‘噬渊塔’，若有所思。
    灏云尊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噬渊塔主这里兑换材料的价格也很公平，比凿娲尊者和鴋晶尊者好多了。”
    “你刚才说，凿娲尊者他们是北疆盟主的灵魂奴仆。”袁至忽然开口，“那我问你，这位噬渊塔主，是不是北疆盟主的灵魂奴仆？”
    “这……我也不确定。”灏云尊者思索道，“北疆盟主麾下没有宇宙之主，但汇集了诸多宇宙尊者，其中有一部分是他控制的灵魂奴仆，但也有大半是慕名投奔而来的宇宙尊者。噬渊塔主就是一名独行的宇宙尊者，他战力强大，做事公平，和北疆盟主麾下的那些宇宙尊者灵魂奴仆做事风格完全不同，我猜他应该不是北疆盟主的灵魂奴仆。”
    袁至转动三颗头颅，将注意力转回到‘暴风星云’时刻旋转着的漩涡上：“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噬渊塔主身为宇宙尊者就能被称为‘某某某主’，说明他潜力极高，有希望成就宇宙之主。
    刚才袁至在‘时间囚笼’中探查到噬渊塔主正在和镞帆之主在‘暴风星云’风眼中心的噬渊塔中交谈，可能是在做生意。
    对于‘风云醉’，袁至志在必得，不过现在他也不急。
    先以灏云尊者的神殿为基地，研究探查一下‘暴风星云’的秘密，把‘风时’融合法则秘法的底蕴提高一下。
    袁至意念穿过数万亿公里的时空，探查着‘暴风星云’中狂乱流转着的法则波动之力，开始反向推演它们的秘纹结构。
    ……
    “噬渊塔主，这次多谢你了！”
    镞帆之主满意的笑着将一批‘风云醉’收入手中的世界戒指里面，微微转头示意。
    他身后的一名宇宙尊者连忙起身，将一枚空间戒指以神力送上。
    “这是我族中的戬离尊者从一处宇宙秘境中获得的一种新的材料，很是奇特，但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我想起噬渊塔主你喜欢收集这些炼宝材料，所以顺便带他过来，让他拿给你瞧瞧。”镞帆之主笑道。
    浑身笼罩在重铠下的噬渊塔主接住飞来的空间戒指，神力认主，略略探查。
    全封闭的头盔下，犹如岩石滚动般的声音轰隆隆的传了出来：“是风之本源法则方面的宝物，或许可以作为炼宝材料，但是这种材料并不纯粹，里面还掺杂着其他的东西……价值不高。”
    “让噬渊塔主见笑了。”
    身着火焰般铠甲的戬离尊者闻言，也没多失望。
    戬离尊者没见过这种材料，但也能分辨出这种材料并不纯粹，估计也不值什么钱。
    戬离尊者跟着镞帆之主来请噬渊塔主帮他看看，是两个原因。
    一来说，这种材料很可能价值不高，专门来请噬渊塔主查看，万一发现是个垃圾，那岂不很丢脸？所以‘顺便’来让噬渊塔主看看比较合适。
    二来说，万一这种材料价值很高的话——
    他去的那个宇宙秘境中，可是有着一大堆待开采的这种材料。
    “不过这种材料给我的感觉比较特殊，如果你愿意出售，我可以把它收下来做收藏。”噬渊塔主声音轰隆隆的从头盔下传出，“价格么……就拿百份‘风云醉’兑换，如何？”
    百份‘风云醉’，给一名不朽提升神体都不够用，可见噬渊塔主对这种材料评价之低。
    “既然噬渊塔主你喜欢，我当然愿意。”戬离尊者笑道，百份‘风云醉’价值不高不低，对他来说也算一份小财，“我这里还有大量这种材料，不知道噬渊塔主你……”
    “更多的就不必了。”噬渊塔主打断他的话，“这种材料没什么价值。我与你兑换这种材料，仅仅只是为了收藏。”
    戬离尊者尴尬一笑，只得退下。
    “戬离，北疆联盟中，谁不知道噬渊塔主这里兑换材料最为公平。”镞帆之主见状，笑着开口打个圆场，“要不是看在材料新奇的份上，谁会出百份‘风云醉’来兑换这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是。”戬离尊者连忙笑道，“是我贪心了。”
    “不用这么说。”噬渊塔主声音轰隆隆的震荡大殿，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也是为盟主做事，尽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