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我成了大秦的国运 - 第99章朕乃唯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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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黑透了,整个大殿的宴席才堪堪撤下。
    可笑的是这个宴席才只有两个人物,却依旧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让人看出了君臣和睦的感觉。
    白起早就被安排妥当,被婢女带下去歇息了,整个大殿也就只剩嬴政一人。
    嬴政的后衣襟早就被汗打湿了一回又一回。
    以他现在的威势与修为,在白起面前终究还是弱上一些。
    自然,这是怪罪不到嬴政的头上。
    毕竟,一个才一十三岁的孩子,与一个近百年的人物相比,到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再加上那威势大都是陈轩降下来的,还有【千古一帝】这个称呼给予的,终究不是嬴政自己的东西。
    “陈轩,汝说,朕现在去取昭襄先王留下的东西,是否有些不大好?”
    虽是询问,可是那蠢蠢欲动的心思却藏不住了。
    陈轩也知道吊了这位两天的胃口,也算是够了,再压着,倒是不美。
    “去便去吧。”陈轩飞到嬴政的肩头上趴着,“今日这甚么武安君把威势已经造的足足的,也不差那一份了。”
    今日武安君白起出现的时候,整个雍城被兵戈声,被兵卒吼叫声震的通彻。
    “那便去罢。”
    嬴政起身就向后方走去。
    宗祀便是在后方,设宴便是在大堂。
    一路无人,无灯,无烛火,唯有月光微微洒下,再加上一直盘绕在周边的玉玺放着光,倒也不算暗。
    从大殿到宗祀,所有侍卫婢女全被嬴政遣散,没留下一个侍奉。
    虽有从咸阳带过来的,但终究是不方便。
    陈轩一直在一旁趴着,时不时还与嬴政说上两句,若是这时候旁边有人,就算是个婢女也是个障碍。
    一路上寂静无人,甚至连鸟兽鸣叫,亦或者风吹落叶的声音都没有,显得有些渗人。
    嬴政却不问这些,这等寂静远不如他遭受的,再加上身旁陈轩候着,也不算有甚么旁的想法。
    大殿到宗祀的路并不算长,只是云把月亮遮住了一些,旁的别没了别的变化。
    风也吹了起来,眼前的殿门也“吱吱呀呀”的自己打开,里面的黑漆是月光照不进去的。
    甚至连嬴政旁的玉玺光芒也照不进去分毫。
    与白天相比,这里消散下去的混沌似乎又升了起来,并且更浓烈一些。
    腰牌已经消失了,在抛到地上后,在白起出现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嬴政并不确定里面的混沌是不是秦昭襄王整出来的,但是他能确定的是,如若这次再迷失在里面,便没有人会来救他了。
    陈轩在白天混沌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嬴政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陈轩身上。
    万一,只要有一丝的不对,那他嬴政就会在那混沌中昏睡过去,至于后来会发生甚么,那就不是嬴政所能把握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夜晚进去也有夜晚的好处。
    四下无人,寂静无声,不需要嬴政时刻保持着威严,也不会担心翻车,所有都如平常。
    嬴政就这么踏了进去,没有询问陈轩,也没有旁的动作,就将手背后,昂首挺胸的踏了进去。
    如若是一只带着血腥味的羊入了狼群似的,那股混沌一股烟的裹了上来,似乎是想讲嬴政吞噬殆尽一般。
    只是这一次,陈轩并没有消失。
    “吼——”
    似乎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归咸阳的那一天,一人,一龙,一剑,与一抹光辉。
    刚刚裹上来的混沌,如同遇了水的棉花糖一般,瞬间消散,就如同从来没有过一般。
    “啪——”
    身后殿门在混沌消散的那一刻起便关了上,整个大殿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除了嬴政周围,便见不到一丝光芒。
    “噗——”
    只听到一声又一声火苗窜起的声音,整个大殿的灯座全被点了起来,一堆又一堆烛火将大殿照的敞亮。
    嬴政就看着大殿明明暗暗的变化,忽明忽暗到底是有些晃眼睛的。
    待眼神恢复过来后,祖宗牌位倒是没看见多少,就见到上面立着一玄鸟雕塑,身下看着一头黑龙雕塑。
    正如白天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但与之前不同,之前嬴政来的时候,这里有玄鸟雕塑,却没有黑龙。
    “汝,来了?”
    似乎是亘古以前的声音,古朴却又携带着威严。
    这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在嬴政的耳边回荡。
    “朕,来了。”
    嬴政右手搭在腰间泰阿上,直直的盯着前方的玄鸟雕塑,他知道,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汝终于来了,老朽还担心我大秦断了传承。”
    那玄鸟笑了起来,显得格外的诡异,让嬴政有些心寒。
    “不过,汝身边这条小龙又是个甚么东西,为何与汝走的这么近?莫不是汝要换国运不成?!”
    这一声如同诘问,如同天嗔雷霆,狠狠的砸向嬴政,给嬴政砸了个趔趄。
    嬴政再抬头时,甚么都变了。
    眼前的玄鸟如同活了一般,握着底下同样或者的黑龙,亦或者说是陈轩。
    大殿也不再是大殿,反而是一阵混沌,这混沌重要又包含着旁的东西,一种嬴政说不上来的东西。
    “陈轩,便是我大秦国运。”
    嬴政就这么看着玄鸟,他对这个自他祖先就开始祭拜的东西并没有任何好感。
    毕竟,他从邯郸逃出来的时候,是陈轩救的他,也是陈轩给的他勇气。
    之后一切的一切,都是陈轩的帮衬下才完成的,才有秦天子嬴政的出现。
    “国运?哈哈哈……”那玄鸟似乎是听到了甚么笑话一般,看着嬴政,右爪恶狠狠的扣了下去,惊起陈轩一阵哀鸣。
    “汝说的是这个从渭水中捕猎上来的,这个格外可怜的家伙吗?”
    陈轩如同被剥离了说话的能力,只会悲鸣,除了悲鸣,竟然连动弹都无法。
    这是嬴政第一次看见陈轩无能为力的样子,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陈轩被人,或者说被兽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在他的眼里,在他嬴政的印象之中,陈轩似乎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无论是两次陨石天降,亦或者是之后的天子出行,嬴子楚架空归天,以及秦天子登基。
    这些都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亦不是自然能做到的。
    这一刻,嬴政如同回到了刚到咸阳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有个身影在他的心里崩塌。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秦孝文王,也是第一次见他父亲嬴子楚伏地痛哭。
    这一刻,同样有个身影在他心里崩塌。
    不过,与那时候不同,那时候的他是迷惘的,而现在的他,反而有些轻松。
    双刃剑的问题永远不会消失。
    正如兽甲对陈轩的作用一样,陈轩对他嬴政未尝不是个禁锢,同样是一个双刃剑。
    当一个东西的神圣性被破坏的时候,给人不仅是悲哀,同样的也是一种另类的解脱。
    “汝是个甚么东西?在我大秦宗祀中如此放肆?!”
    依旧是拔出泰阿,依旧是指着前方,不过与白日不同,白日嬴政虚指混沌,而现在嬴政剑指玄鸟。
    玄鸟似乎有些惊愕,被恭敬多了的东西永远会对不同寻常的举动引起注意。
    而嬴政,恰巧就是这个别样的人物。
    在玄鸟的意识之中,在它诞生意识的那一刻开启,只有人膜拜,祈祷它的份,哪里会有人如此对待它?
    它只是个雕塑显灵,亦或者说是秦千百年来给予的烟火让它有了别样的意识。
    或许,在陈轩不在的时候,它便会成为大秦国运罢。
    自然,这一切只是玄鸟的意识,而这意识只是陈轩填充进去的。
    原是想让秦昭襄王显圣,却在看到这玄鸟雕塑后,有了更好的想法。
    与其让嬴政在秦昭襄王的肯定下进步,不如他自己破灭自己的神圣性。
    对于嬴政来说,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天威显圣,他要的是唯我独尊,独藐天下的气势。
    只有那样,才能担的起祖龙,担的起千古一帝的名号。
    现在,陈轩所谓的对嬴政好,亦或者是旁的显圣,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神圣性强压在嬴政身上。
    或许在旁人的眼中,嬴政确实是天子,是天下无双的存在,是整个天子最最最尊贵的人,没有之一。
    而在嬴政自己看来,只不过就是个被人压着一头的可怜人罢了。
    陈轩不在,嬴政依旧能统一全国,纵然会在他死亡后,他创立的帝国会瞬间崩塌。
    可那时候的他是孤家寡人,是没有人能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亦或者教训他的。
    那个时候的嬴政才是真正的嬴政,才是真正的祖龙,真正的千古一帝。
    而不是被他陈轩压着,纵然是神圣性更盛,却始终达不到历史上的那个程度。
    陈轩不知道自己要造就甚么样的嬴政,但在他的印象中,或许历史上的那个千古一帝,才能配的上嬴政罢。
    “老朽是甚么?老朽被汝祖辈祭祀千百年,也没被问这等问题。”玄鸟看着嬴政,笑的格外阴冷,“至于这宗祀,本身就是为了祭祀老朽才修的,怎的,老朽还待不得?”
    铺天盖地的威势压向嬴政,周边的混沌仿佛是火遇到了风一般,牢牢的将嬴政捆了起来,深深压在了混沌之中。
    似乎大局已定,亦或者是所有事情已经到了绝境。
    陈轩无法反抗,嬴政被混沌包裹,白起给的腰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除却周围环绕着的玉玺,似乎没有旁的能动的东西了。
    玉玺?!
    嬴政似乎是想起了甚么,想起了那天登基时候,挂在天上的那个印章。
    想起了所谓的天子口含天宪。
    “汝这东西,或许以往是我大秦供奉的东西,但从今日之后就不是了……”
    玄鸟原是有些戏谑的看着嬴政,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还会说出甚么惊骇世俗的话语。
    在这时代,纵然是礼乐崩坏,可是不敬宗祖图腾的,依旧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只是戏谑的语言还没说出,玄鸟便感受到了一丝心怵。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一种快要被毁灭,即将面临死亡的感觉。
    一瞬间,就只有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又发生了改变。
    猎物与猎人的身份被完美的互换。
    “汝,做了甚么?!”
    明明嬴政依旧被混沌捆着,就算陈轩依旧在玄鸟的爪子下待着,可是玄鸟依旧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害怕。
    那是一种预感,一种潜藏在它内心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在冲刷着它的意识。
    就如刚刚所说,就在这么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朕乃大秦天子,而非秦王。”嬴政似乎在笑,只是脸庞被冠冕上的十二旒盖着,让人看不的不真切,让玄鸟的心慌再上一层。
    “因此,汝并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资格接受朕的祭祀。”
    “汝在说甚么傻话?!”
    玄鸟如同被破了防一般,声音不自觉的就大了起来,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鸡一般。
    “老朽若是不配,难道这个小东西就配了?!”
    “他也不配。”嬴政话语格外平静,却让玄鸟感到愈来愈冷。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接受朕的跪拜,就算是大秦国运也不成。
    朕乃大秦天子,未来整个大秦的天,整个大秦独一无二的人物。大秦因我而生,因我而灭。
    朕,与国朝同休,亦与国朝而起。”
    玄鸟已经被惊愕的说不出来话,陈轩虽依旧在演着戏,却依旧遮掩不住心中的惊喜。
    这才是千古一帝,这才是历史上那个唯我独尊的千古一帝,嬴政!
    “老朽是大秦图腾,是大秦最尊崇的东西,汝不能,汝不能对老朽动手!不能!!”
    玄鸟如同疯了一般,松开了陈轩,展开了翅膀,仿佛是要飞出去一般。
    天地之间,亦或者说是这片混沌如同叛变一般,快速的抛开了嬴政,缠绕在了玄鸟的身上。
    这一次,不仅仅是精神上的互换,亦是现实中的互换。
    玄鸟眼睁睁的看着嬴政缓缓的向它走来,手中抓着一直盘绕在周围的玉玺。
    那玉玺上扭在一起的五条玉龙,犹如活了一般,盘旋在空中,冲着玄鸟怒吼着,咆哮着。
    “不,不,不!汝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只有悲鸣。
    只有悲鸣,这片混沌里,似乎只有这一声如若鸟叫一般的悲鸣在盘旋着,在回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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