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回炉 - 第九十九章 感情没到位

    乐队的名字很直白，叫“未来乐队”。
    本来没什么，可当别长安听到他们唱歌的时候，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四个小伙子，果真很有未来。
    乐队刚进，别长安跟狗子也正好忙完了手头上的活。
    他们两人想离开，但是被明媚给叫住了。
    她问：“等下你们有课吗？”
    别长安想说有。
    可奈何被狗子抢了先。
    他理直气壮地道：“没有！整个下午都没课！”
    明媚嚼着口香糖，淡淡道：“没有的话，你们等下再走，把礼堂的卫生打扫一下。另外，等他们彩排完，这些设备你们也要抬回去。”
    “为什么？”别长安问道。
    明媚说：“不为什么，音响设备不能放在这里，这是我跟学院借的。”
    没办法。
    等。
    明媚走了之后，别长安交代狗子，以后学生会的再问有课没课，一律说有。
    狗子问：“为啥？”
    别长安眉头紧锁，看了他半天。
    ……
    ……
    ……
    学校的艺术节，由团委举办，学生会负责。
    每个系出3到5个节目，信息学院的节目，由明媚安排。
    内部消息，未来乐队是明媚重点关照的对象。
    毕竟人家是获过奖的。
    别长安问：“是什么奖？”
    明媚撇了他一眼，道：“忘了。”
    当然，除了获奖之外，还有一点。
    那就是，明媚好像喜欢这个乐队的主唱。
    ……
    ……
    ……
    乐队在调试乐器的时候，别长安在打扫会场。
    林琳跟明媚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正小声地说着什么。
    她们俩在谈论别长安。
    说了半天，问题的核心还是林琳喜欢他哪里。
    在林琳表现出痴爱成迷的状态时，明媚越发地开始反感别长安。
    她总觉得，别长安给小师妹喝了迷魂汤。
    在她的眼里，这样的男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惹上很容易就会陷进去。
    类似的话，她也跟林琳说过。
    但是林琳没听。
    ……
    ……
    ……
    收拾完了卫生，两人找了个座位，也坐了下来。
    一开始，别长安看着舞台上的那些高端设备，总以为“未来乐队”的水平，应该不会太差。
    这次，他信了林琳的话。
    有名而且获过奖的乐队，怎么着也会有点水平吧？
    可当他听完第一首歌的时候，看法就发生了改观。
    水平多好谈不上，只能说是基本不跑调。
    ……
    ……
    ……
    乐队唱了两首歌。
    一首动力火车的《当》。
    一首最近在网上很火的《十年》。
    在听到第二首歌的时候，别长安微微一笑，他没想到这首03年的口水歌，放到如今，也如此受追捧。
    林琳问别长安：“在笑什么？”
    别长安回过神来，说：“没事，就觉得歌挺好听的。”
    一听到别长安说歌好听，林琳也来了兴趣。
    “这首歌最近在网上是挺火的。歌手的名字很有意思，叫什么来着……”
    别长安摇摇头，说自己不清楚。
    这时候，明媚插嘴道：“好像叫迈克尔什么的……这歌确实不错，是我推荐给他们的。”
    林琳在一旁，也跟着附和道：“哦，对，迈克尔。他的歌不多，但是都很好听的。我记着还有一首也很不错，但不适合乐队编配，一个人唱比较好。”
    明媚看着她，笑道：“那歌叫《消愁》，风格偏民谣。”
    “对，消愁。”
    因为两首歌，两个女生的话越说越多。
    别长安不想听，索性闭上了眼睛，想自己的事。
    ……
    ……
    ……
    排练结束。
    乐队人员在离开的时候，主唱让别长安把他们的乐器也都搬到小教室。
    主唱是本系大三的男生，真名不知道，别人都叫他雷子。
    雷子看着两人道：“麻烦两位了。”
    别长安冲着他点了点头，走到舞台上开始收拾东西。
    他扫了一眼，发现了很多比较高端的乐器。
    比如罗兰的键盘，fender的电吉他。
    除了这些，别长安竟然还发现了一套dw的架子鼓。
    dw是鼓中的“老大”。
    最大的优点就是音色和踩捶。
    需要预付定金来定制。
    价钱不低。
    ……
    ……
    ……
    别长安熟练地拿起那把吉他，不由自主地感叹道：“fender的做工在2002年的时候，也丝毫不逊那些大牌电琴……”
    听着别长安在嘟囔，明媚撩了下自己的长裙，走到舞台上，道：“嘟囔什么呢？他们这乐器都挺贵的，小心点。”
    “嗯，我知道。”
    这时候，狗子也不知道抽了那道风，笑着说：“三哥，恁不是会弹吗？给咱来一段。”
    明媚一听，有点吃惊地问：“你还会弹吉他的呢？”
    别长安推却道：“电的我不会。”
    林琳笑着说：“一通百通，来一段呗？”
    有点无奈。
    不过，最后，别长安还是把吉他插上了电，然后问：“想听什么？”
    狗子说想听中华民谣。
    明媚跟林琳，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林琳说，还是想听那首十年。
    明媚没意见。
    别长安见状，拿起拨片，拨动了琴弦……
    ……
    ……
    ……
    唱歌的时候，明媚总是在怀疑有人在放原唱。
    别长安的声线，跟那个原唱的相似度太高了。
    尤其是高潮的最后一句，简直一模一样。
    他的歌声，比未来乐队的主唱，好太多了。
    主要是，很有辨识度。
    一曲唱完。
    两人就开始搬乐器。
    最后，当别长安离开的时候，林琳坐在座位上感叹道：“好听……”
    明媚听了她的话。
    第一次，没否认。
    ……
    ……
    ……
    后来的一天，明媚单独找过别长安两次。
    不是搬设备，而是让他给乐队提点建议。
    别长安只去了一次。
    他只是现场给未来乐队演示了一遍《十年》这首歌的演唱要点。
    别长安在说的时候，雷子是听得懂的。
    但等到他自己唱的时候，却又不是那回事了。
    雷子很困惑。
    别长安看着这个20岁的小青年，只说了一句话。
    “感情不到位。”
    ……
    ……
    ……
    时间进入六月。
    校园里，到处都弥漫着离别的味道。
    即将离开校园的大四学生，在这种时候最为躁动。
    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一概不知。
    当年的别长安，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的感慨。
    那个时候，他只想着快点毕业，快点走向社会。
    可当他真正步入社会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片茫然。
    事实上，一个学生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感觉。
    许多年后，当他偶然想起这段时光，他才会觉得母校是多么地令人怀念。
    6月2日。
    早上。
    别长安收到了李辰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他被瑞星辞退了。
    别长安说自己没有把消息散播出去。
    李辰说这事与他无关。
    6月3日。
    马教授的书出版了。
    样书寄来的时候，他给了别长安一本。
    但是在作者一栏，别长安没看到自己的名字。
    晚上，周杨回寝室的时候，把别长安叫了出去，并跟他说了件事。
    他跟老枪的那个网站，因为服务器的问题，被封掉了。
    别长安问他什么意思。
    周杨说想借一船东风，把网站整改成正规的视频网站，想让别长安帮帮他们。
    别长安没立刻给他答复，说自己在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