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回炉 - 第十六章 改编的摩斯密码

    7月1日，距离高考还有一个礼拜。
    最后的几天时间，别长安放下了理综课本，准备着手复习一下语文跟英语。
    语文这科，需要背诵的文言文跟古诗，还是比较多的。
    别长安大致瞧了一眼，一共差不多三十多篇必背的。
    时间有限，把这些一字不差地全都背下来，根本不现实，只能挑着背。
    别长安决定赌一把，从课本里挑出来十多篇古诗跟文言文，然后进行重点背诵，至于剩下的，看看就可以了。
    除去需要背的，别长安还找了一篇有关“幸福“的话题作文，这篇作文跟高考那个半命题作文差不多，可以当做范文来参考，两者的中心立意基本一致，就算完全照搬阅卷老师也看不出来。
    但别长安不想冒险，他把范文稍加改动，换汤不换药，最后决定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到时候只需要把这篇文章“抄”上去就可以了。
    虽然不一定就能满分，但别长安很确定，绝对不会低于50分。
    英语这科，最关键的也是作文，早在半个月之前别长安就写好了一篇，后来他找了英语老师帮忙修改，最后定稿的时候，基本可以说是近乎完美。
    至于数学，别长安选择听天由命。
    他只背了那道自己有把握的大题。
    最后的最后，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王一凡。
    ……
    这几天，别长安找了好几个机会跟王一凡开口，但最后想想又都放弃了。
    考场还没确定，现在说有点为时尚早。
    一旦这一切没按自己前一世的套路这来，麻烦就大了。
    思前想后，别长安决定在等几天。
    7月4日，下午的自习课，班主任老师来到班里，给大家发放准考证。
    班里的同学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紧张感，被老师跟家长说了足足一年的高考，此刻终于来到了。
    黑板旁边的高考倒计时，还剩下孤零零地几页，已经好几天没人去翻了。
    这种时候，日期对大家来说，早就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讲台上，老师把准考证放到一边，念到谁，谁去领。
    教室里很静，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老师身上。
    别长安坐在后面，不停地转笔。
    在外人看来他好像没什么，但其实他自己心里面很紧张。
    上一次的考场，他是知道的。复习的时候，也一直都没觉得会出现什么变动。
    但是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别长安心里又开始不安了，孟东来的事，总让担心这一次会出现变数。
    如果考场不是四中，那结果可能就是两回事了。
    “别长安！”
    终于叫到了自己的名字！
    别长安心里抖了一下，起身来到讲台前，从老师手里接过准考证，然后装作很平静地回到了座位上。
    后面其他人的信息，别长安已经不想关注了。
    他打开准考证，像那上面看去。
    姓名：别长安。
    学校：江州中学，高三（2）班。
    考场：江州四中，第二考场。
    座位号：03
    准考证号：20010xxxxxxxxxxxx.
    是江州四中！
    没有改变！
    别长安心里很激动，转着笔的右手一时没控制好，将笔掉在了地上。
    讲台上的老师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别长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可以放手一搏了，他可以对王一凡讲出自己的那个请求了，不管成败，今天他必须跟王一凡摊牌！
    至于之后老师所交代的事情，别长安根本没心情听了，因为他现在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铃声响起，放学了。
    别长安出了教室，路过一班的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他发现一班的老师还在讲台上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嘱咐大家一些其他的事宜和离校时间。
    很快，老师说完，终于下课了。
    王一凡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了别长安。
    别长安也看到了他，笑着对他说：“准考证发了？哪个考场的？”
    “四中，离我家特别远。”
    没变！
    别长安心里一喜，但是没表现出来，“咱俩一个考场的，我也四中。”
    “真的，假的？”
    别长安没说话，从兜里掏出准考证递给了他。
    “二考场，3号？”
    “对啊，怎么了？”别长安反问。
    “我是2号。”
    “你坐我前面？”别长安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道。
    “恩。”
    ……
    吃饭的时候，王一凡还像平时一样，时不时地跟别长安聊两句。
    对于高考前后座这种事，王一凡看得很开，只觉得真巧，除此之外，其他的他想都没想。
    “有事就说。”
    王一凡率先打开了话题，他觉得今天的别长安不太对劲，很有心事。
    “先吃饭。”
    别长安回了一句。
    回到学校之后，两人去了操场，坐在看台上看别人踢球。
    坐定之后，别长安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考试的时候，帮帮哥们。”
    王一凡看着他，表情很平静，他好像是料到了别长安会这么讲一样。
    “我也想帮你，但这不是平时的考试。一个考场，两个老师，走廊外面还有流动监考，没那么简单。”王一凡的担心不无道理，在高考的考场上要想作弊，的确很难。
    如果放在今天，别长安也没有把握。
    但现在是2001年，制度还没那么健全，小城市的考场里全部都是人工监考，连监控器都没有。
    “只要你肯帮，办法我有。”
    王一凡侧脸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晚自习来我们班，我跟你细说。”
    ……
    晚自习的时候，王一凡如约而至。
    离校之前的两天，晚自习已经没人管了，自愿参加，所以窜班的学生有很多。
    别长安见他来了，给他让了座位，然后拿出来一本早就写好的“改编的摩斯密码”给王一凡看。
    “这什么东西？”
    这套密码是别长安前世当程序员时，因为无聊自创的一套通讯密码。
    “我自创的一套信号代码。”
    “有用吗？”
    “很简单，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个小时就能掌握。”
    别长安拿出一张纸来，将那些信号代码写了上去，然后说：“我只要选择题的答案，其他的大题我自己来。所以操作的方法很简单，只有五种模式，a，b，c，d，最后一种是纠错。也就是在你打错代码的时候，才会用到。”
    别长安根据不同的答案，演变出了四种传播信号的模式。
    手段很简单，其实就是用右手食指轻敲桌面。
    但如果不理解其中含义的人，是绝对不发现的。
    ……
    别长安用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将自己改编的信号代码全部都传授给了王一凡。
    完事之后，两人找了一套选择题的答案，模拟了一下，效果很好。
    最重要的是，容错率很高，一套理综的选择题，王一凡只输错了一道。
    “就是这样，收卷之前的半个小时，你先涂答题卡。结束之后示意我，整个过程用不了一分钟，谁都发现不了。事成之后，一双nike的球鞋。”
    “限量版的？”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