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回炉 - 第十四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进入6月之后，时间过得飞快。
    再看日历的时候，距离高考就只剩下十几天了。
    这段日子，别长安过得没什么起伏，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上课，下课，复习，考试，每一天都被塞得满满的。
    他早上还是会早到，跟王一凡踢球，晚上放学，也依旧会送唐婉回家。
    别长安本以为自己的高三生活，会就此落下帷幕，但没想到，6月下旬的一天，他的身边出了件大事。
    孟东来在晚上放学的时候，去操场跟四班的几个男生踢球，后来因为一些过分的身体碰撞，他跟其中的一个男生发生了口角，差点动手。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踢球的时候有点身体接触，实属正常。
    可不知道四班那哥们怎么想的，在晚课下课的时候，拉来了一帮人，站在班里的后门，对着孟东来就开骂。
    当时正好下课，走廊里围了很多人，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孟东来的身上。
    孟东来本来没想怎么样，可这个时候，班里其他的男生却站了出来，为他出气，跟门口的那几个开始了骂战。
    双方都是些十几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谁也不让谁，孟东来听不下去了，拉起一把椅子就向着门口那几个男生砸了过去。
    别长安想拉住他，但为时已晚。
    这一动手，对面也不甘示弱，双方直接就外面的走廊开战了。
    场面一时间混乱得很，围观的，动手的，分不清谁是谁。
    一开始四班本来只有四个人，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散的消息，又有不少新加入战局的。
    由此，事件的恶劣程度瞬间升级，直接变成了校内群架。
    人越来越多，架打得也越来越凶。
    走廊的地上好几滩鲜血，蹭的哪哪都是。
    事件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最后，正在值班的教导主任出面，将参与打架的那些人全部都带走了。
    当天晚上，别长安就没再见到孟东来。
    ……
    第二天，别长安从其他同学的议论中得知，孟东来被学校开除了。
    理由很简单，事不是他挑的，但人却是他伤的。打架的时候，孟东来用一个椅子腿，直接把四班一个男生的脑袋开了瓢。
    人当时就送了医院，诊断结果是轻微脑震荡。
    事后，孟东来的家里赔了点钱，但他本人还是免不了要离开学校。
    开除学籍，无缘高考。
    这件事情上，学校也尽力了。
    但没办法，他们也不想开除学生，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学校不做处置，对方的家长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了避免舆论压力，必须这么做。
    听到这里，别长安有点后悔，当时他已经意识到会出事了，应该及时把孟东来给拦住，至少别让他先动手。
    打架这种事，要想理清楚，是不可能的。
    但却有个不变的定律，那就是不管之前谁对谁错，只要你先动手，吃亏的一定是你。
    尤其是学校这样还算比较讲理的地方，大家拥护的都是被打的一方，毕竟人家是见了血的，是受害者。
    你说破天了都没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的场面，并不是别长安能左右的。
    后来，四班那几个挑事的，学校也象征性地给了相应的处分，但意义已经不大了。
    马上离校了，就算在背是个处分，又有什么用呢？
    学校的处分虽然会跟着档案，但等你到了大学，跟自己导员的关系混好点，档案想怎么写怎么写，它跟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区别。
    ……
    ……
    星期六这天，晚课暂停，下午四点半就放学了。
    自习课的时候，唐婉坐到了孟东来的座位上，跟前面的两个女生商量，提议要去水上公园滑旱冰。
    别长安不太会玩那东西，但是见几个女生都很有兴趣，他也就同意了。
    离开学校之前，王一凡碰见了他们，也跟着要去，别长安算了自己兜里的钱，觉得应该够，于是也答应了。
    一行六个人，两个男生，三个女生，女生除了唐婉，还有张雪跟徐佳欣。
    2001年的时候，室内旱冰场很流行，一般的公园都有。
    收费价格根据玩的时间来算，一个人三块钱就能玩半天，很便宜。
    旱冰鞋是那种老式四轮双排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难得的放松，几个人都很开心。
    进去之前，别长安率先把六个人的钱都给付了，说他请客。
    王一凡一开始还反对，但被别长安拦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别长安不会滑，摔了好几跤，旱冰场都是水泥地，疼得别长安差点没叫出来。
    后来唐婉拉着他滑，别长安这才勉强离开地面。
    别长安没想到，他跟唐婉的第一次牵手，就这么葬送掉了。
    他曾经幻想无数场景，落日的黄昏，阴雨的公园，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在旱冰场。
    第一次亲密接触。
    唐婉很不以为然，她觉得这没什么，可别长安却不这么想。
    因为这一刻是他前世醉生梦死都想实现的，而今天正好如愿了。
    两人拉着手，一圈一圈地滑着。
    有着足球基础的别长安，平衡能力还算可以，学起来也很快，几圈之后，他就能自己独自操作了。
    但速度依然快不了，只能慢慢的。唐婉在他身后跟着他，生怕他又摔倒。
    ……
    滑旱冰的时候，别长安注意到了这样一件事。
    徐佳欣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看向他，那眼神看起来好像是无意的，可别长安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几次下来之后，他终于肯定，这妞就是在看自己！
    什么情况？
    她要干嘛？
    对自己有意思？
    别长安蒙了。
    他猜不透徐佳欣到底是什么心思，但只希望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除了唐婉，其他女生，别长安没有兴趣。
    就算当年，别长安对徐佳欣也一样没有太多的关注，两人就是前后桌坐着，说过几句话，仅此而已。
    但有件事别长安还稍微有点印象，高考之后，徐佳欣曾经邀请过他去海边玩，但被别长安拒绝了。
    除此之外，一直到重生之前，别长安没再跟她有过任何形式的交流，包括在班级的同学群里。
    难道说她那次对自己的相邀，是要跟自己说明什么？
    而在被自己拒绝之后，她却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