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至圣 - 第263章 复社质疑（上）

    苏白衣大致看了一下，今天的人没有昨天多！
    昨天大约有两百多人，可是到了今天看上去就只有一百多人了。
    一天就跑了一百号人！
    看来不少人对于第一次的拍卖会起了失望之心，所以今天都懒得来了。
    好在知名的那些，最有希望拍到名额的都在，没有缺席。
    毕竟都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过来，很多人知道今日有不一样的参观，抱着玩耍的心思过来，看看也好么！
    “请进！”
    苏白衣将众人邀请进入一个和昨日一模一样规制的拍卖厅。
    可是到了拍卖厅之后才知道，这个会场也仅仅是在外表上和昨日的一模一样，里面的内容没有丝毫相似。
    这个大厅中间没有椅子，没有桌凳！
    只有一块块巨大的展板连在一起，构成了“回”字型的走廊，沿着廊顶是一排灯光，回字形通道的两侧墙壁上，展示了各种各样的火车照片、介绍、文字等！
    “咦？”
    众人一看这样的摆设和参观，顿时都来了兴趣，一个个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朝被照射的光亮的墙壁展板上看去。
    “这是……”有个在京师看到过苏白衣化作的人大惊：“这是苏先生的大作，不不不，是苏大人的画作，这种画作整个大明朝只有苏大人能够作出来！”
    “对对对对，真是啊，这是苏大人的真迹啊，真迹！”有个书画发烧友甚至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朝苏白衣喊道：“苏大人，这些画作如果拍卖就好了，老夫出个比股份还高的价格！”
    很多人啧啧称奇，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画作，顿时被上面的东西吸引了。
    “太像了！”有人道：“这是山啊，我的天哪，和真正的山一模一样，苏大人怎么画出来的，还有这人，我的天啊，这女子好美，你看她这脸蛋，你看这身段，真是说不尽的风流啊？苏大人，这女子是南京教坊司的么？”
    “这可不是南京教坊司的，人家是山东青岛良家子啊！”苏白衣笑呵呵的举起来手：“好了诸位，不要打趣我了。第一，画作乃是为了本次展览而画，展览之后这些画会在铁路纪念馆留着，本官是不会卖的。第二，都别到处乱看，为了能让诸位真正了解铁路，知道铁路，本官带着你们，慢慢给你们介绍！”
    回字走廊很大，一百多人跟在苏白衣身后显得略微有些拥挤，不过苏白衣手中有话筒这个利器在，而且面前的每一幅照片和文字都贴在墙上，超大版的那种，有三米多高，不会看不到。所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向了苏白衣。
    “咳咳！”苏白衣拿着话筒，轻咳两下道：“请大家往我的左手边看，对对对，就是这一张图。刚刚没有几个人注意这儿吧，这一张图，是整个陇海铁路的平面布置的图，往这儿看！”苏白衣手中多了一个细长的棍子，指着地图道：“这里是咱们铁路的起点，位于南直隶淮安府东海口，也是咱们整个铁路的起点；从东面开始往西走，首先是淮安府东海县、然后便是徐州府，铁路继续向西经过萧（萧县）、砀（砀山）之后，便进入咱们归德府的地界，从永城、夏邑只归德府；从归德府往西依次是开封府、郑县（郑州）、洛阳，再往西走便是灵宝、潼关，然后直到西安府。全线路整体长度为两千里。”
    看了苏白衣弄过来的图纸之后，所有的人都对铁路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至少知晓即将开工修建的这条铁路到底走那些地方，有没有自己的家乡？
    “好，很多人问本官，铁路到底是啥？长什么样子？不要急，马上你们就可以见到！”苏白衣手中细长的棍子一抖，放在了左边第二幅照片上：“诸位请看，这就是你们朝思暮想的铁路。”
    下面陈贞慧嘀咕了一句：“谁朝思暮想了？”
    苏白衣就当没听到，棍子指着第二幅图画道：“大家看，这就是铁路，很清楚吧，上面两道是百炼钢做的铁轨，并行不悖；铁轨下面是一排排横着枕木，当然了，枕木也可以用其他材料代替，这里我不多说。请看这里，枕木下面是碎石子，对，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一条单线铁路！
    而我们修建的这个陇海铁路啊，他不是单线，而是复线，也就是有两条这种双排的铁轨，一条从东向西去，一条从西向东来！”
    “哦，原来这就是铁路啊！”
    “怪不得叫铁路，按照苏大人这么说，这要四条铁轨，从西安府到淮安府，整整两千里，从哪儿弄那么多铁呢？”
    “这路看着一点也不平整，不是铁轨就是枕木，还有那么多碎石子，马车怎么跑啊！”
    “你傻啊，没听说铁路上跑的不是马车么，那是火车！”
    “火车！”
    “对，就是火车！”苏白衣笑着道：“我知道你们有疑问，好，现在重新回到这个山东青岛良家子的画作上面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那个画面之上。
    “现在再看看，下面的铁路是不是不乱了！”苏白衣敲了敲画板：“火车和马车当然不一样，马车是两个轮子，火车是两排轮子。仔细看，这就是火车，这下面就是火车的轮子，看到没有，火车行走的时候，两排轮子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两道铁轨之上，而无论何处两条铁轨之间的宽度永远是一样的，所以火车只能沿着这个轨道走动，你们想想，明白了没有？”
    众人一边看图，一边想象。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明白火车到底是怎么跑的了，兴奋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就是把火车的两排轮子死死的卡在铁轨上走，不许出轨呗！”
    “对，就是这样，我也想到了，不让出轨，就可以一直跑到西安府！”
    “好，非常好！”苏白衣竖起大拇指：“兄弟，出轨这个词，用的好！好了，既然你们基本上都明白了，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说说……”
    “学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苏白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给打断了。
    苏白衣很不爽的回过头，看到打断他话的人时候，瞳孔一缩，眼睛微微眯起。
    终于还是来了！
    从第一场拍卖会到现在，冒辟疆和陈贞慧一直隐忍，现在终于还是要捣乱了么？
    说话的是冒辟疆，三十来岁的他看上去极为沉稳，一双眸子里闪出不屑的光芒，拱着手看着苏白衣，等他接话。
    “哦？”苏白衣很大方的道：“是小冒啊，小冒你有什么问题请说！”
    “我……”冒辟疆听苏白衣喊他小冒，差点一口老血吐出。不过想想现在苏白衣的地位确实比他要尊贵的多，今日又有恩师安排的大事情要做，深吸一口气忍下腹中之气，道：“学生冒昧敢问苏大人，这火车和铁路契合虽好，可就不知道铁路修成之后到底是用牛马拉车呢，还是用人拉车呢？”
    不等苏白衣借口，他便快速的道：“若是用牛马拉车，这道上尽是些铁轨、枕木和碎石子等物品，我怕用不了二里地这牛马也就废了吧？若是用人拉车，嘿嘿，学生说句不该说的话，隋炀民夫拉龙舟，今有黔首拉火车，当真是是陷天子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是啊！”
    “就是，这火车怎么走呢！”
    “你看那火车，比旁边的那个青岛良家子高那么多，还那么长，都是铁疙瘩啊，那得多少牛马拉车啊？”
    “兄弟，牛马是不行的，跑不了二里地马蹄就坏了，看来是人拉车了！”
    “人拉车？”
    “这……”
    “唉……”
    “造孽啊！”
    刚刚还兴奋的群众，一瞬间就唉声叹气，对火车充满了失望！
    苏白衣看着冒辟疆，有种上去要把这杂碎剁了的冲动！
    文震孟、复社！
    不懂装懂！
    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怎么？”冒辟疆笑呵呵的道：“苏大人无话可说了？”
    “哼！”苏白衣一摆袖子，冷着脸道：“本官何时说过要用人畜之力来拉火车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官要用人畜之力拉火车了？妖言惑众，可是觉得本官不敢治你之罪？”
    “如此，学生请教！”冒辟疆脸上挂着微笑，没有一丝的畏惧，身子恭恭敬敬的朝苏白衣弯了九十度：“请教苏大人，这火车到底需要何力可行？”
    冒辟疆摆出一副乖儿子的模样，苏白衣到不能借题发挥了。
    只得深吸一口气略作可惜道：“本官之所以命名叫做火车，就是因为，驱动车子行走的，乃是水火之力，并非是什么人畜之力！”
    “什么？”众人一愣！
    “水火之力？”张世泽哑然！
    “水火……噗……”带着冒辟疆来的那个保国公朱国弼直接喷了。
    什么是水火之力。
    你怎么不说是五行之力？
    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你特么也能说得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冒辟疆夸张的笑，简直是直不起来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水火之力，水火之力，苏大人用这等无稽之谈来诓骗我，莫非欺我冒辟疆年幼无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