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元战纪 - 第12章 那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一个梦

    欧嘉这样优雅美女竟然也会像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古智星越想越觉得好玩，回去的电梯上，他哈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把欧嘉气得差点动手。古智星飞快地躲开，看着欧嘉幽幽地说：“脑洞里的那个你，比真实的你招人喜欢。”
    欧嘉寒着脸说：“古智星，你记住，我这不是在哄你玩，我是在救你，如果你执迷不悟，用不上七天就会分辨不清真实和虚幻，从而精神分裂。”
    “好吧。”古智星吐了吐舌头。
    欧嘉叹了声气。“你知道的，想你这样的人，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大岛教授失望，如果你执意要死，那就去死吧，我也救不了你。”
    古智星萌萌地看着欧嘉，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欧嘉又说：“我希望你能明白，爱之灵，需要的是爱，恋爱，恋的也是爱，不是欲望。”
    “没有欲，怎么会有爱呢？”古智星兀自嘴硬，“爱欲爱欲，你难道没听过吗？”
    “那是爱欲，爱在前面，先有爱，然后才会有欲。”
    “好吧，你又赢了。”古智星摊开双手。
    欧嘉开动训练椅，把古智星的意识送入智幻空间。
    离开真实的欧嘉，古智星有茫然了，假欧嘉风骚露骨，青春年少的古智星毫无抵抗力。重新进入后，他再次投入假欧嘉的怀抱，真欧嘉的眼泪和愤怒顷刻间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所作所为所感和之前毫无差别。这一次，他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黑，仍然舍不得回去。不过，身体的饥饿感通过训练器传了进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吃喝了，美人虽好，却总不能把自己渴死饿死吧。他幽幽叹气，把假欧嘉从怀里推开，不情愿地回到了现实。
    欧嘉不在，梦工场里空无一人。他拖着疲惫、饥饿的身体走出高塔，晃晃悠悠地回到营地。一路上，眼前晃悠的全是智幻空间中的那个假欧嘉，此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分不清幻境和真实了，他甚至认为，真实中的欧嘉就是那个和他腻味了两天两夜的小情人。
    他没有回宿舍，直接来到了食堂。食堂早已没人，他从后厨拿出两块黄油面包，胡乱塞到嘴里，然后灌了一肚子凉水，便第一时间回到初级梦工场，进入训练室，自己启动训练椅，把意识送入智幻空间，继续和假欧嘉的二人世界。
    之后的几天，他都是这么过的，欧嘉竟然也没来叫他，他有时会想：“哎呀，她把我忘记了。”但这个念头转瞬便被欲望淹没。
    昏天黑地，浑浑噩噩，古智星彻底迷失了，自己却浑然不觉。爱欲爱欲，他觉得自己已经把爱和欲同时倾泻在智幻空间里的这个欧嘉身上，就像在旧纪元痴迷一个游戏一样，如今，他痴迷的是这个由他自己情绪制造出来的美人。
    他其实也知道，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在这里，因为，现实中的他，身体已经快垮了。身体的不适能通过训练器清晰地传递进来。死就死吧，人都会死的，爽死难道不是一种最好的死法吗？他放弃经营那个肉体，到最后，竟然连吃饭喝水的事都懒得去做了。
    他失去了时间，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力。
    终于，他撑不住了，意识已经一阵阵模糊，智幻空间也因此时时震颤，看上去随时都会因为肉体的崩溃而坍塌，而他却仍然沉醉在爱和欲之中。
    此刻，那个假欧嘉躺在她的怀里，任凭他轻抚着秀发，任凭他亲吻着她的面颊。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明亮。看着这个假欧嘉，古智星幽幽叹息：“可惜你不会说话，不然就完美了。”他摇了摇头，“这个训练器还是不够先进，应该让这里的幻象都说话呀，那样才更真实。”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冷汗顿时流了出来。
    “哎呀，我可真笨啊，和一个不会说话的美女玩了这么多天，和那些搂着橡胶女朋友的蠢货有什么区别呢？没区别，一点区别也没有，我也成了那种傻缺了，不行，我不能这么下去。”
    他推开假欧嘉，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恋恋不舍地说：“我不和你玩了，你是假的，是我想象出来的，你都不会说话。”
    “谁说我不会说话？”假欧嘉竟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高傲地望着古智星，眼神中忽然有了魂，一改之前空洞无情。
    古智星呆住了，怔怔地站了起来，平视着面前的欧嘉。
    “……你。”
    “怎么了？”
    “你……你不是……你是……”
    “是啊，你刚发现吗？”
    古智星傻了。
    “你……你是她，是她，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假人。”
    “没错，你说对了。”欧嘉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呢，没想到这么久才发现。”
    时间凝固了……
    她竟然用自己的幻象替换了爱之灵……古智星彻底晕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思维飞速旋转着。啊，她……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才发现呢？这……这些天，和我亲热的难道是真实的欧嘉，哦买噶，我的天，我这不是爽死了，是爽……爽活了。
    恍惚中，他的心猛地震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欧嘉，他无力地叹了口气，在这一刻，爱意终于战胜了欲望，眼前的这个优雅的女孩猛地充满了他的心，涨得他差点没昏过去，他挣扎着站起，颤声说：“我……我知道什么是爱了。”
    “是，我发现了。”欧嘉表情依旧很淡。
    爱意上涌，古智星激动得浑身发抖。与此同时，那个假欧嘉从远处缓缓飘了过来，和真正的欧嘉并排站在一起。这时，假欧嘉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放荡，变得和真欧嘉一样优雅，一样高傲。她们并排站立，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一个才是本尊。
    “她……她变样了。”古智星颤声说。
    “是啊，”欧嘉说，“不然我的怒力岂不是白白浪废了。我用这种方式，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终于把你的意识扭转回来了，让你重新认识了我，也让你避免落入真实与虚幻之间的深渊。”
    古智星咽了口吐沫。“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
    “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让你把虚构的我和真实的我合二为一，为了避免让你落入真实与虚幻之间的深渊。”
    古智星攥紧拳头，然后缓缓松开，脑中回想了一遍这些天的事，长长地叹了口气。
    “谢谢，谢谢。谢谢你为我献身。”
    “别妄想了，是假的，这就像我们一起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智幻空间里发生的事，不管多真实，那都是假的。”
    “在我心里就是真的。”
    “假的。”
    “真的。”
    “假的假的。”
    “真的真的真的。”
    “随你怎么说。”欧嘉耸耸肩，“但是我现在可以确认，你的爱之灵已经步入正轨。”
    古智星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因为我已经彻彻底底地爱上了你。”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欧嘉指了指身旁的假人，“以后你就和她谈恋爱吧。”
    古智星挠了挠头。“我……我彻底爱上了你，你就没有点表示吗？”
    “表示什么？”欧嘉不解地问。
    “表示……表示你愿意接受我，做我女朋友呀。”
    欧嘉笑了笑。“不可能，你的爱之灵在这里，你让她来表示吧。”
    她消失了。没过多大一会，古智星眼前一黑，意识也重新回到了现实。现实中，躺在椅子上的他看上去惨极了，身上插满了管子，还戴上了氧气罩。他摘下氧气罩，怔怔地看着欧嘉。
    欧嘉说：“我让德姆巴弄的，我担心你会死在里面。”
    古智星拔去管子，从椅子上踉跄站起，看着亦真亦幻的欧嘉，脑中一阵阵眩晕，尽管没有到真假不分的程度，但是，和欧嘉在智幻空间中的所作所为却历历在目，已经变成了他的记忆。眼前的女孩，就像和他相爱了一辈子那样熟悉。
    “欧嘉，”他颤声说，“我脑洞里全是你，你成了我的记忆。”
    “这没什么。”欧嘉面无表情地说，“很多人也会把梦当成记忆，当成真实事件。”
    “你……你呢？你会记得吗？”古智星颤声问。
    欧嘉脸红了，下意识躲避着古智星的目光。“不会，这是我的工作，我不会把工作的事放在心上。”
    听她这么说，古智星有点难过。“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在空间里，你对我做的事都是假的了？你难道能忘记？”
    欧嘉不说话了，表情有点古怪，毫无疑问，古智星能记住的事，她也一定忘不了。
    古智星不再纠结，他不是个急性子，懂得来日方长的道理。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诚恳地说：“谢谢欧嘉教官，谢谢您。”
    “别客气，作为你的教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欧嘉的表情严肃，但语调里却透着羞涩。“古智星，智幻空间里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记住，那只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一个相同的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