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法兰西 -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访问冬宫的东正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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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出于对南德和欧洲各天主教国家的考虑,俾斯麦并不想开罪梵蒂冈的教皇庇护九世,普法战争结束之后,俾斯麦为了强化自己在国内的地位,他痛下决心以反对教权主义为由,向主张天主教的“教皇无谬误说“一派开刀。而中央党也同样展开了强硬的反击,理由就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都能死而复生,为什么俾斯麦要反对上帝存在?”
    虽然在欧洲各国高层中,对于拿破仑死而复生的说法都抱着荒诞不经的想法,但是在以天主教为国教的法兰西,这种说法却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欧洲的许多平民阶级对于这一广泛流传的说法也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而梵蒂冈教宗庇护九世对于拿破仑死而复生的说法也大做文章,并且强调这是上帝对虔诚教徒的恩惠,然而,拿破仑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反驳他。
    “对不起,我信仰飞天意面……哦,不对,我支持天主教,但我从来不去教堂礼拜。”
    就在俾斯麦忙着进行文化斗争,跟天主教徒斗智斗勇的时候,拿破仑却非常意外地提出要访问圣彼得堡的请求。这是一记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俄罗斯圣彼得堡,同时也引起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注意。
    为此,他还特地请教了哥恰科夫首相,关于法国总统拿破仑即将访问圣彼得堡的看法。此时的统治者已经不再是北方的斯芬克斯亚历山大一世,对于拿破仑利用不同的教派巩固自己统治的行为也表示无所谓,毕竟当初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强烈的反对拿破仑解放犹太人,并且让东正教廷宣布他为该死的异端。然而现在这位该死的异端却以国家领导人的身份访问圣彼得堡,对于中东政教牧首来说,无遗是个讽刺。
    “我们当然欢迎他们的到来,这对于我们来讲是一个不错的政治信号,意味着我们打破了自从克里米亚战争以来的僵局。这对于我们来讲是至关重要的。”
    哥恰科夫首相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此时俄国境内的农奴制改革进入了关键时期,随着工业和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各个阶层之间的矛盾也在迅速的激化,圣彼得堡应该积极寻找出路转移国内的矛盾。然而此时除了欺负奥斯曼土耳其之外,俄国已经打不起一场对外战争,所以他只能通过结盟的方式来缓解危机。
    而更重要的问题在于俄国到底是选择德意志还是选择法兰西,哥恰科夫给出的提示双面投资,他们既要扮演法国拯救者的身份,又要协调和俾斯麦之间的关系。
    说白了就是墙头草,但即便作为墙头草,也要做最重要的一棵。
    “德国方面呢?”
    “很简单,我们绝口跟法国人提结盟的事情,只是跟他们保持经济贸易上的往来。这样一来的话俾斯麦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指责我们。”
    既然哥恰科夫这么说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也不好坚持自己的观点。他原本就是不是一个精通国际政治斗争的人,很多时候都要仰仗自己首相的意见。
    不过俄罗斯两边下注的心态却早已被拿破仑利用,他知道哥恰科夫要做什么,拿破仑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往下走。
    这次访问圣彼得堡,他也为对方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
    八月十号,莫斯科迎来了一次隆重的国事访问。
    对于法国总统的访问,俄国方面表现的非常慎重。还特地安排了特别的看护,只是当拿破仑到达冬宫广场外面时,哥恰科夫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亚历山大纪念柱毫无悬念的呈现在他的年前,仿佛得意洋洋的宣告法国人当年仓皇的败退和逃窜。
    这跟重达600 吨,用整块花岗石制成,不用任何支撑,只靠自身重量屹立在基石上的石柱,它的顶尖上是手持十字架的天使,天使双脚踩着一条蛇,这是战胜敌人的象征。也是为了纪念亚历山大一世沙皇战胜了当时的拿破仑皇帝,拯救了整个欧洲。
    拿破仑若有所思的站在亚历山大纪念柱面前,他没有生气,只是表情平静的看着手持十字架的天使。
    雕塑也同样没有表情。
    哥恰科夫低声说了一句糟糕,他原本以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忘了还有一根石柱,俄国的骄傲,也是法国的心结。
    “拿破仑陛下,你听我解释……”
    拿破仑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这条蛇雕刻的太丑了,我觉得把它直接换成拿破仑本人会更好看,你觉得呢?哥恰科夫首相?”
    对于拿破仑的暗讽,哥恰科夫只能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这一天冬宫发生了太多的糟心事,比如之前摆放在展厅的伊凡雷帝雕像居然毫无征兆的从支柱上摔了下去。沙皇甚至一度认为这是不祥的象征。
    拿破仑面对这跟石柱,感慨万千。
    “就算曾经享有无尽的荣耀,但最后又能怎样呢?亚历山大一世已经死了,以一种屈辱的方式死去。他甚至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对手居然会在他死了几十年之后,又重新的站在他的丰功伟绩面前。”
    哥恰科夫不知道如何回答法国总统的感慨。
    “我活的比任何一位对手长久,就是胜利。”
    最后一句话,他用任何人都听不清的声音,小声的用法语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不知道下一次,我有没有机会率领法兰西百万大军,来仰仗纪念亚历山大沙皇的丰功伟绩。”
    “还有洗刷法兰西当年在暴风雪国度的耻辱。”
    与此同时,在东宫里静候拿破仑到来的亚历山大一世,还在跟周围的贵族谈笑风生,突然内心突然莫名其妙的慌乱了一下,仿佛有不祥的事情正在潜移默化的深入他的脊髓和神经。
    留意到亚历山大沙皇突然脸色苍白,周围的人赶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尊敬的陛下?”
    “没什么。”
    亚历山大二世假装不在意的摆摆手,呼了一口气,随即要了一杯水,仰头喝下冲散心中的阴霾。
    心神安定下来之后,他向周围的人解释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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