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年代 - 第256章 投靠

    戴笠的到来总是一大帮黑衣人开道，场面不小。
    “老弟你总是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啊。”戴笠笑着进来道。
    陈飞起身迎接道：“你可来了，等的我心都急死了。”
    戴笠身后出现了七个老者。“来介绍一下，这几位是西南联大的教授，由他们来鉴定人物，这位是陈飞将军。”戴笠道。
    “欢迎，欢迎，朱三请几位教授过去看看。”陈飞道。
    “是，几位这边请。”朱三回道马上请几个老专家过去了。
    “坐吧，戴老大。”陈飞边说边递上一根烟，李南北关上门。
    两人点上烟，“西安行营是蒋鼎文的地盘，我来时跟他通过话，他也大惊，表示全力配合，毕竟是你家那位老部下，你我同去，他肯定会重视。”戴笠道。
    “啊，通过话了，说了些什么？”陈飞一愣道。
    “没说什么，委座要求的，只说行营可能出现南京方面内线。”戴笠道。
    “还说没什么，我他妈都怀疑是这蒋鼎文搞的鬼。”陈飞道。
    “哈，哈，他没这么大的胆子，最多也是被利用，都是委座的忠诚部下，这点我可以保证。”戴笠道。
    陈飞看着戴笠道“还有个事情，这重庆的报纸是怎么回事，连我师驻扎在那里都能透露。”
    戴笠一愣道：“老弟这是中统的职责，不过我回去打声招呼，放心，今后不会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一位老专家跑进来道：“戴老板，这些文物哪止52件啊，最起码一百多件，连桌椅都是前清的，还有不少损坏的。”
    “是吗？”戴笠看了看陈飞道，意思怎么回事。
    陈飞也愣住了，怎么会出这么多文物。
    “既然发现这么多，也好，老哥叫人运走吧。”陈飞道。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看看。”戴笠意味深长地道。
    陈飞点点头表示明白。
    鉴定装箱整整忙了两天，才全部准备完毕，军统在走马镇和周边地区征集了二百多人和二十多头毛驴车。
    师部。陈飞召集所有主官开了个简短的会。
    “朱副师长，你带各部队和运送的车队一起出发回重庆，警卫营，侦察营，情报处留下，我要去趟西安，办完事直接回重庆。”陈飞对众人道。
    “是！”众人同时回道，大家也都听说了这几天可能会回防，所以各部队都随时准备启程。
    众人向陈飞敬礼告别，陈飞还礼。
    “你带这么多人去西安啊？”戴笠不解道。
    “多个屁，我还想带全师去呢，校长不让。”陈飞咬牙道。
    “干嘛这么多人？”戴笠皱着眉头道。
    “关露被人欺负，我总得去给她撑撑场面。”陈飞道。
    “哦······”戴笠笑笑道。
    陈飞和关露的关系，戴笠怎么会不知道。
    “拖了这么多天了，西安都不知什么情况了？”陈飞道。
    “你也不早点跟我说，我早就可以安排了。”戴笠道。
    “情况不明，说出来让你老哥笑话，走了，反正就这么回事。”陈飞回道，大步流星地上车了。陈飞还有一句话没说，大鸿运这么大枪战，你戴老板会不知道？
    也多亏缴获的几辆鬼子军车和戴笠开来的几辆卡车，不然还真要再晚二天。
    到西安是第二天傍晚了，陈飞和戴笠坐的是轿车，陈飞坐得腰酸背痛。
    陈飞和戴笠的到来，关露别墅外，保安更加严厉了，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军统特工，拿着冲锋枪的彪形大汉都让这一地区的气氛非常紧张。
    陈飞大口大口地吃着羊肉，对老馒头道：“郝镇长呢？”
    “关在地下室，我想等你来了再说，要不要带上来？”老馒头道。
    “不用，妈的，弄得我团团转，那大宅文物有一百多件，不说实情先打一顿。”陈飞气呼呼地道。
    “好。”老馒头回道。
    “等等，叫那个老龙头过来，我见见。”陈飞道。
    老馒头看了看王亮，王亮抓抓头皮过来道：“师长，我师哥他，他······”
    “没事，叫来，我问问，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清楚我性格？都是兄弟，你的师哥面子总要给的。”陈飞道。
    老馒头微微一笑，拍了拍王亮肩膀，王亮这几天愁得眉头都没散开过。
    老龙头接到王亮电话，心里忐忑不安，这陈飞那里有王亮说情，应该不会杀他，但会不会要了他家财那就难说了。那么多年的拼命所得不就泡汤了。
    “去吧，我和你一起去，只要咱们能活下来，把钱都给他又何妨，走。”陆青萍道，她虽然是大家闺秀，但又不失巾帼风采，大难当前，毫不畏缩。
    “呵呵，还是夫人明白道理，有师弟在，没事。”老龙头笑道。
    陈飞吃完饭，关露给他和戴笠泡了两杯六安瓜片。
    王亮进来道：“老龙头来了，还有他夫人。”
    陈飞点点头。
    老龙头和夫人慢慢地进入客厅，一路上的警卫人员让两人都尴尬地苦笑了一下，多亏有王亮，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过两人看到陈飞又一愣，传说中的陈飞也太年轻了，旁边的戴老板还说得过去，跟他们想象中差不多，但陈飞将军真是年轻得不像话了。
    “坐吧，又不是龙潭虎穴。”陈飞道，王亮向两人一指，两人才坐下。
    “这位是夫人吧。”陈飞道。
    “是的，将军。”老龙头道。
    陈飞一看陆青萍，一个厉害的女人，处惊不变，面带微笑，站在他男人旁边，和一脸铁青的老龙头一比，反而这个女人更加出彩。
    “运烟土，贩文物都是死罪，两位胆子确实不小，不过王亮求情，我就做回主，饶你们不死，老哥，我的话算数吗？”陈飞笑着道。
    “算，当然算。”戴笠也笑道。
    “我不会秋后算账，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这闲工夫，要算，咱今天就算清了。”陈飞又道。
    “行，将军，怎么说怎么好，饶我们不死我们感恩戴德。”老龙头道。
    “说得这么爽快，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样，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袭击大鸿运旅馆的人给我找出来，包括跟你联系的伪政府人员‘老鹰’然后那个云南白药，纱布，有多少给我们独立师送多少呢？”陈飞道。
    老龙头夫妇俩一愣，相互看了看。
    “将军，我能不能说几句？”陆青萍道。
    “可以。”陈飞道。
    “大鸿运袭击的人，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也不是没有线索，我们也掌握了一点，只是这里面有行营的人出现，将军，你也知道，民不与官斗，我们虽然在陕西道上也有一定分量，但······”陆青萍小心道。
    陈飞看了看戴笠，戴笠微微一笑道：“有目标了？”
    “有，行营综合处的王丙天处长。”老龙头道。
    “哦，行，待会，我叫人把他带过来。”戴笠轻描淡写道。
    这时，焦桃花走了了进来道：“师长。”
    陈飞马上明白是西安利剑的人，就道：“有事？”
    焦桃花点点头，陈飞起身走出客厅，焦桃花跟了上来：“师长，我是利剑西安组长焦桃花。”
    “哦，不错，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也是这附近的吧？”陈飞道。心想，很漂亮，这老馒头尽找女人当家。
    “回师长，我是本地人，家在东大街上，因为家境比较殷勤，所以从小舞刀弄枪的，去年，我去重庆上学时，碰到老馒头长官的，他让我带几个战士来西安发展我们独立师自己的情报网。”焦桃花道。
    “嗯，好，现在你有什么事？”陈飞点上根烟道。
    “咱们小组经过这几天的侦察，发现了几点问题，第一，西安行营有敌方内线。第二，这龙头会成份太乱，我们发现袭击者有两个人是来自龙头会。”焦桃花道。
    陈飞点点头，他一点也不感到吃惊，这么大的龙头会怎么可能都干净。
    “刚才老龙头说行营的内鬼是个叫王丙天的。”陈飞看咱焦桃花道。
    “嗯，不过这个王丙天也只是个传话筒，真在有可能幕后策划者的是行营副主任汪宗豪。”焦桃花道。
    “能确认？”陈飞道。
    “八九不离十，这几天，我们跟踪王丙天，他们两人经常在一起会面。”焦桃花道。
    “报告！”一个警卫员跑了过来道。
    “什么事？”陈飞道。
    “行营主任蒋鼎文来了，快到客厅了。”警卫员道。
    “知道了。”陈飞回道。
    警卫员向陈飞敬礼就跑开了。
    “那你们怎么发现龙头会是有袭击者？”陈飞道。
    “我们查看了袭击者的尸体，龙头会组织还是很严密的，两名死者身上有龙头会龙头纹身，还注有数字，应该是三徒弟的手下。”焦桃花道。
    “尸体一共有多少，在哪里？”陈飞道。
    “一共有二十九具，在西安医院的太平间里，不过那二具，我已经偷出来了。”焦桃花道。
    “嗯，很好，西安这个地方，虽然是大后方，但龙蛇混杂，不光你要小心，手下成员也要小心，明白吗？”陈飞道。
    “明白，师长。”焦桃花道。
    陈飞以前没见过焦桃花，今日一见，无论外貌，口才，还有这机灵劲都让他刮目相看。
    陈飞回到客厅，就见蒋鼎文已经在和戴笠聊上了，而老龙头夫妇一本正经地听着。老龙头与蒋鼎文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但交情不深，硬要说有，也是钱权交易。
    “蒋长官。”陈飞一进入客厅向蒋鼎文敬礼道。
    蒋鼎文马上还礼道：“哎呀，老弟，你来西安也不通知老哥一声，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你看你，一声不响就来了，要不是戴老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叫我今后怎么去重庆。”
    “将长官，我是公事来西安，心想着明天去拜访。”陈飞道。他和这个蒋鼎文认识，在重庆开过几次会，在何部长的办公室也见过。
    “拜什么访，老弟，尽拿哥哥开刷，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也知道个大概，不过老弟放心，我的一个师，一个旅，在西安市郊等你命令。”蒋鼎文道。他是官场上的老手了，讲话一套又一套，很让人舒服，陈飞如果是新晋将军，倒让他讲得感动。
    “那就谢谢蒋长官了，这样，我有几个目标，准备马上动手了，蒋长官，你派部队吧西安城给我围起来，只进不出，违者就地格杀。”“陈飞道。
    众人都一愣，蒋鼎文小心地道：“老弟，这是不是太快了，万一弄错了，也不好交代，要不明天吧，怎么样？”陈飞脸一黑道：“抓错了，我来赔礼道歉，兵贵神速，咱们拖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动手了。”
    戴笠也想了想道：“老弟，我的人员也从各处赶来需要时间。”
    “那你现在有多少特工？”陈飞皱着眉头道。
    “七十个。”戴笠道。
    “够了，行营里，我抓二个人王丙天，王宗豪，只是抓了以后要马上审，这后续要人手多点，我把侦察营派给你用。”陈飞道。
    戴笠一愣这陈飞是铁了心要马上动手了，蒋鼎文更是吃惊，一个中校，一个少将，他陈飞说抓就抓，也没有什么证据，这要是真错了，那不是原则问题，他蒋某人在行营的威信何在，可是何部长是自己上司真得罪不起啊，蒋鼎文脑子转得飞快。
    “，蒋主任，你看······”戴笠看了看蒋鼎文道。
    戴笠对陈飞这种想出一出是一出的风格很熟悉，不过怕蒋鼎文不习惯就提醒了一下。
    蒋鼎文苦笑了一下，他也收过汪宗豪，王丙天不少钱财，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放二人一马，今天他过来也是来听听怎么回事，毕竟，行营出内鬼，他这个主任能没有责任？现在好了，陈飞一上来就要抓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陈飞对蒋鼎文影响还是不错的。黄埔前辈能胜任上将，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打出来的，特别是部队敌前运动，编组，攻击作战，战略机动等，经验非常丰富，算是相当出色的指挥官，号称飞将军。可是陈飞不知，这几年，蒋鼎文奉行千里为官只为财的原则，徇私枉法，贪污成性，狂嫖滥赌，成为有名的腐化将军。校长对属下只准腐化，不准恶化的政策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那如果老弟一定要动手，老哥我只能奉陪了。”蒋鼎文无力地道。
    戴笠起身对陈飞道：“那我就动手了。”
    陈飞点点头，他一招手，西瓜跟上戴笠而去。
    蒋鼎文也起身道：“老弟，那我也去安排了，围城也需要时间，这西安城就是太大。”
    “麻烦蒋主任了，有空来重庆，一定要来寒舍喝一杯。”陈飞笑道。
    “一定，一定。”蒋鼎文回道，他心想，喝个屁，别在何部长，校长前面打小报告就不错了。两人带手下都离开了。
    陈飞看了看老龙头道：“两位麻烦真是不小啊，小焦你告诉他们，你得到的线索。”
    焦桃花马上把这几天对老龙头的调查讲了一遍，两人都愣住了，“不，不会吧，老三可是我本家侄子，从小看到大。”老龙头吃惊道。
    “你他妈就是棒锤，看见你们这帮人就来气，中国都快被鬼子侵占完了，你们还在大发国难财，你也就快做汉奸了。”陈飞突然起身大骂道。
    老龙头两夫妇顿时满脸通红，低头不敢作声，而旁边的王亮倒是放心了不少，师长生气骂人反而没事。
    朱三连忙上前给陈飞递上一支烟并点上，让陈飞消消气，老龙头俩夫妇向朱三投去感激的目光。
    陈飞看了看手表，再骂，怕军统的行动而影响龙头会的行动。
    “张宁，你带人给我把什么老三的抓了，朱副处长，你也去，抓到马上审，估计龙头会也有不少人，说不定还能找出那个老鹰的。”陈飞道。
    “是。”张宁回道，马上就出去了，朱三也跟了上去，这时老龙头也起身道：“陈将军，我也去吧。”
    陈飞一脸不屑，王亮马上过来道：“师长，就让他戴罪立功吧。”
    陈飞看了王亮一眼道：“要不是你师哥，我当场毙了他，他妈的，什么龙头会，牛头会，气死我了，见钱眼开的东西，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走吧。”陈飞见王亮还低着头站着，就大声道。
    王亮一听马上拉起老龙头就出门了。
    焦桃花也跟着张宁走了，现在客厅只剩下陆青萍和几个警卫人员了。
    陈飞看了看这位低着头的美妇人道：“看你也是有文化，有教养的人，怎么就让你丈夫跟南京方面联系？”
    “将军，我是真不知道，等事情发生了我才知道。”陆青萍苦笑了一下道。
    “嗯，看你的样子，也是真诚的，女人啊，虽然在男人背后，但有些主意很重要，只要没有做汉奸的心思，就有救。”陈飞道。
    “将军，我······”陆青萍都不知怎么回答，毕竟，她确实在老龙头背后出谋划策的。
    “来，来，吃点东西。”关露进来道，她端上来一些小吃。
    “姐姐不必难过，看姐姐也是懂道理明是非的人，陈飞他越骂人，越不用担心，只是今后姐姐你们这老龙头何去何从，要好好打算了。”关露笑道。
    陆青萍起身道：“谢谢大当家的，经过这次事件，龙头会也要来次大清洗了，姐姐如果不嫌弃，梅九和我将永远跟随将军。”
    陈飞一愣，这女人脑子转得倒快，不过他马上道：“梅九是老龙头的名字吗？”
    “是的，知道的人不多。”陆青萍道。
    “刚才的话，你能做主？”陈飞道。
    “能。”陆青萍道，她目光坚定，其实前几天就和老龙头商量好了，能靠上陈飞，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他们也和王亮商量过，王亮不能做主，只是叫他们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
    陈飞吸了几口烟，扔掉烟头，看看陆青萍道：“这么大的好处都弄得我不好拒绝，你们想加入独立师，那就好好为独立师服务，你们现在这样还缺钱吗？而咱们师多一发炮弹多一发子弹都有可能杀死小鬼子。”
    “放心吧，将军，我们会多为独立师提供武器弹药的。”陆青萍道。
    “是咱们的好姐姐。”关露笑道。
    陈飞看着陆青萍，心想，这女人不简单，能为我所用，也算不错，不管她是为了一时保命，还是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