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难眠 - 第五十六章 三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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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当我和慕霞找到老人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老人睁着血红的眼睛蹲在泥地上,嘴里在不停地嘀咕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是我却注意到她的左手腕一直在流血,右手上还在拿着针,针线不停地在左手腕上的伤口来回穿梭,她仿若不知道疼痛,一直在低声叫嚷着。
    等到慕霞上前把她拉起来,老人露出一个愕然的表情,她睁大眼睛像是从未见过我们一般,这个时候我才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伤口又在流血了,快缝上,快缝上。”
    慕霞抓住她的右手,看我怔在旁边,大声叫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我哦了声,急忙跑到慕霞的旁边,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你帮我稳住她,不要让她在用右手的针穿左手腕上的伤口了,我去拿医药箱。”慕霞忙着说道。
    我慌乱中应了声,等到接过老人的右手,我才知道老人右手是有多大的力气,尽管老人右手腕上青筋暴突,但是你依旧能感受到这恐怖的劲道。
    我用了吃奶的劲在抓住老人的双手,尽量让她右手上的针线不接触左手腕上条条的伤口,但为此我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我甚至担心只要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让老人崩开我的控制。
    现在的我只有祈祷慕霞赶紧拿着医药箱过来。
    十分钟后,老人的情绪显得更加不稳定,不过所幸的是慕霞已经赶了过来,她接过我抓住老人的手,然后嘱咐我将医药箱里面的药膏和绷带拿出来,将老人左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之后,我稍微松了口气,看了眼慕霞我觉得她的力气比我大多了,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根软绳,接着用软绳绑住老人的双手,这样是为了防止将老人的双手弄伤。
    我以为老人的情绪会渐渐地稳定下来,但是老人的情绪却像是过山车一样,在被软绳绑住之后稍微平静了会,不过很快就开始大声地躁动起来,双眼充满了血丝,我甚至怀疑老人昨晚也像我一样没有充足的睡眠。
    “伤口不流血了,怎么会呢?”老人大声叫着,她这种声音很癫狂,动作也很剧烈,等到她发现双手无法挣脱软绳的时候开始抖动双腿,我被老人的腿踢到了肚子,瞬间有一种胃酸都被踢出来的感觉,痛苦无比。
    “去我的房间找另外三根绳子。”慕霞边对我说边手脚并用直接压住老人的身子。
    听到慕霞的话我就跑向了屋子,抓起放在角落的三根绳子就冲了出来,等我和慕霞用绳子将老人绑好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但看起来老人依旧是神志不清。
    我和慕霞接着将老人抱进她的屋子,防止她在外面受凉,随后慕霞又给老人吃了药,老人在吃过药后神智变得清醒了很多,很快就睡着了。
    我向慕霞问及老人的病情时,慕霞神情表现得很悲伤:“她也算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老伴去城里卖菜结果回来的时候被打得遍体鳞伤,她又不懂打电话只能用针线给老伴的伤口缝上,不过这一点作用都没起,他老伴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唯一的儿子在外地也从来不回家,这样久而久之老人就疯了,整天以为用针线就可以缝住伤口,使他止血,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所以他也算是陈杰的一个病人吗?”我疑惑地问道。
    慕霞点点头。
    我沉默不语,慕霞接着倒了杯茶递给我说道:“来这里治疗的基本上都是陈医生的病人,我呢,就更简单了,老公出轨了,财产全部卷走了,结婚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孩子,感情也算是断了,至于后面为什么会得病,大概就是抑郁所致,这样看来我是我们三个人中病情最为轻微的。”
    “所以你就承担起了照顾我们的工作?”我猜测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我只是想换个环境生活而已,所以如果真的说照顾,倒也谈不上。”慕霞的话倒是说的很中肯。
    “你呢,我看你的病情很严重,也是有糟心的过往吗?”慕霞微微抿了口茶。
    “陈医生说我这是一种心理疾病,需要从根源着手,实际上我也在试图找出病源,但总是不得章法,尤其是每天晚上我都会莫名其妙地躁动,总觉得有人在偷窥我。”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啊。”慕霞只是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就这样我在这个院子开始第三个夜晚的恐怖经历。
    这个夜晚我不知道我会经历这什么,但我手里拿着一个十字架,总想着会有所帮助,这个十字架是慕霞给我的,她信仰基督教,在还未在这个院子里住的时候她就经常会去教堂做礼拜,现在还保持着每日祷告的习惯,在她的认知里,上帝是可以拯救万物的。
    我躺在床上,将十字架放在胸口的位置,能听见心脏的跳动声音,接着微闭上眼睛,然后我就察觉到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就开始侵袭了,我不知道是谁在盯着我,但是我总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我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我清楚得很,只要我睁开眼睛就有可能更加睡不着。
    干脆就闭上眼睛,我保持着一个不变的姿势,听到外面静谧的夜里发出呼啸的风声,似乎有叶子被吹动的声音。
    我挣扎了接近三个小时,依旧没有睡意,等我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整个人的神经突然绷紧,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切身地体会到了,实际上我真的看见了窗外晃动的人影,那个人是谁?
    我再也躺不住了,急忙从床上起身,慌忙推开门,接着看到一个身影,是老人张玲,她诡异地朝我笑,我惊恐,她不是被绑在房间里自己怎么会脱身?
    我注意到她的手里又拿着一根线和一根针。
    老人又要自残了吗?
    我急忙跑到慕霞的房间门口,愕然地发现她的门竟然是打开的,但只是开了一个小口,似乎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愿我的这种想法只是多余的,我走进去慕霞的房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片狼藉,也没有慕霞的身影,我叫着慕霞的名字,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我彷徨的时候,慕霞屋内的衣柜突然有了动静,里面传来人的呼救声,我慌忙地打开衣柜,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被藏在里面,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怎么会藏在这里,但是我很快察觉到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女人的脸变得面目全非。
    女人嘴里被塞上了布条,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我想帮助她,但是很快就发现我爱莫能助,女人被脚镣锁住,我拽不出她,该死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慕霞是一个绑架犯?或者说虐待狂?
    等我在思考这一切的时候,慕霞已经站在我的后面了,我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接着我就感到刺痛从脖子处传来,当我看到慕霞笑着拿刀的模样就明白了,我的脖子被拉开了一道血口,还有血从里面不停地冒出。
    我感觉整个人要休克了,血还在流,慕霞将我拉到床上,接着我瞪大眼睛看到老妇张玲右手拿着针线,她要帮我缝上伤口吗?
    我想我想错了,因为她正一点点地从我的嘴边缝起,血不仅从我的脖子处还是流出,我的嘴唇也开始流血。
    我要死了?
    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听见老人在嘻嘻地笑。
    当我血流光的时候,我的意识应该是模糊了,但与此相反的是,我竟然意识还是很清醒,我从床上醒来,发现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了,而嘴上的针线也诡异地消失了,我所处的还是我的房间,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想?
    我禁不住想,就在这个时候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像是被风吹开的一样,没有人进来。
    我好奇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接着我听到了恐怖的叫声,这叫声像是我自己的叫声,我慌忙地跑到慕霞的房间,凑到她的窗口,我看到一副恐怖的画面,床上躺着的还是我,我确认那个人就是我,只是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慕霞在一旁笑着,老妇则还在用针线一针一针地缝着。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得我?
    我要不要推开门,要不要救床上得另一个我,但就在我这样突兀想的时候,陈杰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猛地感到头脑一阵晕眩。
    醒来的时候发现慕霞和老人以及陈杰都在身边,我看向慕霞和老人的时候还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怎么样?好些了吗?”慕霞关心地问道。
    “我怎么了?又走出去了?”我愕然地问道,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一旁的陈杰点点头。
    “我在哪里晕倒的?”我想了想问道。
    “我房间的窗口前,倒是吓了我一跳,一大早就看到你目光呆滞地望着我。”慕霞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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