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难眠 - 第三十九章 或现实或梦境
?第三十九章或现实或梦境
还未睁开的眼睛,全身上下尽是黏糊的,我不敢抱着这个孩子,尽管我可以确定他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是我却不想承认,在我的印象中,我不该会是个有孩子的女人,现在的我应该处于梦中,所以照不到镜子,无法判断自己的年龄,也许我真的好长时间都没有照镜子了。
孩子匍匐着向我爬来,他也许经过养分的洗礼会成长为一个健硕的大人,我甚至不清楚这个孩子的性别,我都不想给他起个名字,总之我对这个孩子是感到极其的厌恶,他身上充满了我最难受的味道还有最难堪的面目。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让他赶紧结束吧。
我暗自祈祷着。
白天阳光以折射的角度透入这间卡通屋,我甚至怀疑自己没有醒来,我看了眼还在睡梦中嘟嘴的小悠,第一反应不是平静而是惊恐,我以为是梦中的那个孩子就睡在我的旁边,以这种存在方式告诫我他不仅仅存在于梦中。
这个时间还早,六点钟。
不过昨晚的梦有点长,我察觉到身上都是冷汗,甚至把穿在睡衣里的内衣都浸湿了,我决定去冲个澡,顺便照个镜子,重新认识一下现在的自己,疲惫寻找过去自己的路上,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也许你真的生过孩子呢?
我内心里一个恐怖的声音告诉我,我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小悠家的洗澡隔间和我屋子里的差不多,但是用的洗浴用品却都很童稚,她的行为和她的心理完全不是一个人,倒像是儿童用品包装的避孕套,我这样无厘头地想,打开花洒,等着热水冲洗全身,觉得全身的冷汗逐渐地消退,头发披肩散开,我摸着自己脸上的每个细节,期待在脑海中印出自己的模样,这样我就大致可以明晰自己的年龄,以证明我内心深处恐怖的想法不是事实,我从未生过孩子。
裹着浴巾的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以为我会见到一个真实的自己,热气却将镜子遮住了,我暂时无法看清真实的自己,就像梦中的自己,永远摸不清真实的双手。
擦干镜子上的水蒸气,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这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她的两肩黑发有水珠不停地滴落,时而能看到一条白丝夹杂其中,但我更加关心地是自己的双腿,它们已经渐渐有了中年妇人的丰实,但是当我手触及到小腹时,却没有那种想象中的疼痛感,我庆幸也许我真的没有生过孩子,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孩子。
我只是,我只是······
头脑一阵空白晃过,我好一阵站在镜子前没有动作,等我缓过神来,小悠的声音已经从卫生间外面传了进来:“林姐,你没事吧,待在里面这么久。”
我回了声:“没事,我洗了个澡。”
从卫生间出去,看到小悠望着我的眼神,我脸少有的一红,听她惊讶地说道:“林姐,你生过孩子啊。”
这句话触动了我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女孩敏锐的眼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不解又担心地问道:“为什么说我生过孩子?”
“你看你肚子上的伤疤啊,应该是剖腹产吧。”
小悠的话惊醒了我,我拉开一些裹着小腹的浴巾,愕然地看到上面一条极为骇人的伤疤,它似乎在告诫着我,也许我真的生过孩子,不过不是像我梦里梦到的那样,而是剖腹产,是打过麻药之后直接从子宫里抱出来的孩子,而且他应该是后来才被割去脐带。
“是吗。”我怔怔地说了两个字,一阵失神。
“你不知道你以前生过孩子吗?”小悠似乎看出来我的不对劲。
我摇摇头:“过去的自己从未了解过,怎么会知道是否生过孩子。”
“真的是这样呀,哎,也不知道生出来的孩子命运会是怎样?”小悠无意地说了句。
也是,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自己以前生过的孩子自己却不知道,那么孩子的命运我也无从得知,如果是死了也许更好吧。我都难以想象自己会这样想,但事实上我的确是这样想的,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呢?
“不过既然说身上有剖腹产的痕迹,那么一定是孩子被生下来了,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小悠摇了摇头。
对她的话我也颇感无奈,这毕竟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已经忘却了,现在的我只是在寻找过去的自己。
“好了,安心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小悠安慰了下我,伸了个懒腰随后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我望着小悠的背影,脑袋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手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我稍微洗了下便放进嘴里咬了口,神经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病人。
不过说到底,我的确是个病人,是个脑袋有毛病的人。
早上九点时分当我打开租书店的卷帘门时,有一股陈旧油墨味的气味铺面而来,但我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仿佛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我目睹着那张桌后的椅子,想着也许蜷缩在里面才会感到心安。
今天会不会见到男孩呢?我好奇地盯着卷帘门外,不过脑袋里却回忆起在c市肯德基店看到男孩的场景,男孩似乎也是个病人,他这样在过来会不会再次忘记我呢,认为我是一个相当的陌生人。
如我所料,男孩并没有来,但是今天的生意还是挺不错的,不少以前的熟客都来拜访,都是在询问为何这么久没有开店。
中午的时候小悠打过来电话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本来要说好的,但是想到店里还有在挑书的客人,就想着拒绝了,等客人挑完书就随便叫个外卖吧。
下午一点趴在桌子上睡了会,我估摸着这会不会有人再来借书,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很不好。
但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又是一条手机推送消息吵醒了我,我无奈地推开手机锁屏,注意到上面显示的是微信里发来的消息,我先是一怔,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有可能是陈珂发来的信息或者说是冒充陈珂账号的人发过来的。
只是我不清楚这账号背后的人是谁罢了。
总之我打开微信就对了,微信里跳出来的界面依旧是背景地球的模样,这真是一个固执的人站在上面,果真如我猜测的一般,是陈珂的账号发过来的信息,不过不是像上次一样的文字消息,这次是通过一段短暂的视频,大概只有五分钟左右,但我想每个人看过之后都会觉得心惊动魄。
这部视频如果被叶旋看到,他一定会把这部视频作为抓住凶手的证据,因为这就是一部制作泥塑人尸的全过程,视频里的制作人对着镜头笑了笑,我看到了熟悉的猫脸怪人,他在嚣张地告诉全世界,我并没有被抓住,你们这帮傻叉。
这还是一个鲜活的人,我看到被害人脸上惊恐地表情,等着粘土胶着在身上,被害人发出疼痛的低吼声,但一切并非有所效应,猫脸怪人用手一遍一遍地轻轻拿捏着,似乎在调控手上的力度,不过这种恐惧和惊骇的表情出现在被害人的脸上实在是对人有着极大的冲击力。
粘土遮住了被害人的鼻孔,没有挡住被害人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一种生命残存的最后余光,做到倒数第二步的时候被害人已经没有了动作,应该是死亡了,我只能这样确认。
但还是觉得这个凶手太过变态。
生命在他的眼中不足为道,也许只有他嘴里的艺术品才算是他所珍视的。
可是现在这个人发给我这条消息是为什么,是为了恐吓我这么简单的目的,我不相信,我总觉得凶手一定还有更深层的目的,也许他想是借助我告诉别人某些事实,有可能是叶旋。
反正那个下午,我没有睡觉,大脑清醒地运转了很长时间。
还没到我预定关店的时间,小悠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当然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姐,我预测到了近些日子有可能发生的谋杀事件。”小悠紧张而又兴奋的声音很清脆。
晚上我回到小悠家的时候,她两条纤细的小腿随意地摆在褶裙外面,嘴里很兴奋地含着一根棒棒糖,随着我的开门声音她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我的身上。
“林姐快过来看。”我循着她的目光看,竟是铺开的一张地图,是打印出来的详细s市的地图。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看向她。
“澎湖区的别墅群里要举办一场私人派对,我想那里可能成为谋杀事件的场所。”
“为什么这样说?”
“私人派对似乎是一个以泥塑为主题的派对,更重要的线索是这个私人派对的主人是泥塑的爱好者。”小悠笑着说。
“是这样吗?”我想起了下午微信上发来的恐怖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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