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年轮 - 第30章 卡尔萨斯

    ?说起卡尔萨斯，现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人认识他，但是说起他的徒弟西科夫，却是几乎整个世界没人不认识。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战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整个大陆都在争夺霸主的位置，几乎年年打仗，但凡是过了成年礼的男丁，都被拉去当士兵。大多数村子，只留下老弱妇孺。
    卡尔萨斯就出生在那个年代。他从小便没有了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对战争充满了怨恨，是战争摧毁了他的童年，也是战争让他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疯子。
    因为战乱混乱，国家根本无暇顾及游荡在国内的马贼，因而抢劫盗窃猖狂，没人去管，也没人敢管。久而久之，助长了那些恶人的胆子，他们甚至自发组成了一个小组织，沿着村落间的道路，一个村一个村的抢过去，有反抗者全部杀光，毫不留情！
    卡尔萨斯还记得，村里有个老奶奶，住在一个用土旮旯搭起来的房子里，她膝下无儿无女，虽然满脸皱纹，穿的破破烂烂，但是却很和蔼。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转身到家中取点面包给他。因为战乱的原因，每家每户的口粮都少得可怜，更不用说一个毫无行动能力的老奶奶，他知道，这些面包全是她省下来的。自小没有亲人呵护的卡尔萨斯，对于老奶奶的举动十分地感动，每次如果讨到好吃的东西，他也会留点给她，一老一小，虽然日子艰苦，却有种心有灵犀。
    他还认识一个少女，长他三四岁，长得很好看，金色头发绑着马尾。不同于卡尔萨斯，她的父亲是村里的村长，因此生活环境比他好很多。卡尔萨斯自小就营养不良，比较瘦小，常常受同村小伙伴欺负，并且被嘲笑“没有父母的野种”，自卑的心理让他的性格十分沉闷。每次他被欺负的时候，少女总会站出来苛责那些小孩，此时他总觉得，即使是她脸上的小雀斑，也是如此地动人，就好像是上天派下来保护他的天使。
    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连卡尔萨斯自己也记不清了，一群趁火打劫的马贼冲进了村子。
    “把村里所有能能吃的统统抢走，男的拉走当劳力，女的漂亮的也带走，反抗的人，全都乱棍打死，速度快点，天黑前还能回到山寨享受一下今天村落里收集到的美女！”为首的马贼是个刀疤男，他的声音穿透整个村子，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马贼们冲进了老奶奶的家里，卡尔萨斯和老奶奶都被他们从屋子里拽出来丢在了外面。在里面搜索了一番，发现毫无所获之后，有个马贼恼羞成怒，一刀就往卡尔萨斯身上砍去。就在此时，老奶奶翻身护住卡尔萨斯，这一刀直接将她的后背几乎砍穿。
    看到有人反抗，那个马贼更是恼怒，对着她多砍了几刀。鲜血流了满地，浸透了卡尔萨斯的衣服，就连他的脸上，也都喷洒着温热而又粘乎乎的液体。为什么？！人的生命为什么如此脆弱？卡尔萨斯此时几乎崩溃，年仅十岁的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人生在这个世界上要承受这些伤痛。那个闭着眼睛的老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而现在，她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仅仅只是因为她的房子里没有马贼们想要的粮食。
    活着又能怎么样？苟活于世承受痛苦，不如痛快地死去。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不想活了，死了也要拉个马贼垫背！
    在村子的广场，他看到了那群马贼。广场的架子上，挂着几个人头，都是他认识的好人，给过他口粮的好人。其中有一个，便是村长。
    目光继续搜寻，定格在了广场中央，他看到了少女。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目龇欲裂——少女满脸泪水，脸上红红地被掴了好几巴掌，她身上的衣服被脱光，还未成长起来的胸部被几个马贼肆意地蹂躏，在她的背后，有个马贼脱光了下身，下体在少女后面来回地穿插，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少女的腿上沾满了鲜血，期间还夹杂着少女的惨叫和买贼们令人愤怒的笑声。
    他跑出了村子，心中充满的那种快要爆炸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愤怒吗？不，比愤怒更为剧烈的情感，他有一种感觉，他要杀了那群马贼，不管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要用多长时间，他想要——杀！了！他！们！
    从此，残存在他内心的美好已经全部破灭，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再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
    后来那群马贼是怎么死的除了卡尔萨斯，再无人知晓。
    再后来，加加罗建立了奥丁帝国，本以为世界会安定下来，却没想到“神选之变”随之而来。
    目睹了战争令人憎恶的一面，卡尔萨斯的性格已经完全扭曲了，他此生的目的只有一个——将战争完全消灭。那个赋予他新的人格的名词，已经成为他活下来的动力。
    要消灭战争，那就势必掌握可以摧毁战争的力量。他目睹了巨龙在神选之变中那种超越人类的力量，他想要获得那种力量，那种欲望就如同当初想要杀死马贼那般强烈。
    时间过了百来年，他已经成为了一名人人畏惧的死灵法师，没有人敢去惹他，而他也没有兴趣去折磨那些弱小的人类，在他眼中只有如何取得龙的力量，这已经成为他一生的执念。
    但是人的生命终究有限，他快死了。
    他还没完成自己的夙愿，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
    是的，然后他成为了一名巫妖，舍去了人类的肉身，只为了夺取龙的力量。
    又过了几百年，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到达了可以挑战龙族的境界，于是他前往冰封森林，龙山，他的最终目标。
    巨龙一族的族长是条黄金巨龙，实力强劲可以排在龙族战力前三，但是他的头上的两个角中，左边的角缺了一段。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会缺了一个角，除了卡尔萨斯。
    身负重伤跑回咆哮沼泽，卡尔萨斯在这里修养了足够长的时间，但是仍旧无法回复到巅峰状态。在他养伤的期间，他收了一个徒弟，他的名字叫做西科夫。
    对于这个弟子，他感到十分满意，死灵魔法的天赋比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和他的徒弟，对于龙族力量运用却有意见上的分歧——卡尔萨斯认为只有自己真正掌握了龙语魔法，真正拥有巨龙的体质，那才是关键；而西科夫仅仅只是想制作出一条骨龙。
    后来，师徒两人分道扬镳，西科夫跑出咆哮沼泽，自立门户。
    时间过得太久了，卡尔萨斯的记忆已经无法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完全记清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咆哮沼泽又过了多少年，陆陆续续有误闯入他领地的人，心情好的时候就无所谓，心情差的时候就顺手杀了，巫妖没有是非观，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而就在今天，又有几个人闯入他的领地，他们的运气很差，因为卡尔萨斯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其中有个人类的年轻人，提出要和他做交易——卡尔萨斯不禁有点想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难不成他们能给自己龙语魔法不成？
    但是当对方提出交易的东西时候，他真的笑不出来了，是的，他们就是想拿龙语魔法和自己交易！！
    一千多年了吧，就在今天，有个年轻人说可以满足自己一生的夙愿，这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千年等一回）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年轻人旁边的土狗，它竟然是真正的巨龙！而取得龙语魔法的条件，就是将附加在土狗身上的封印魔法解除。
    此时卡尔萨斯的心砰砰直跳——如果他还有心的话。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对付一条真正的巨龙，也许在他巅峰的时候可以，但是自从和龙族的族长打了一架后，他便受了重伤，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受了伤的卡尔萨斯比以前谨慎多了，近在咫尺的希望他也不会一时脑热便下手，他需要做到万无一失。
    他给那条土狗施放了一个九阶的死灵禁锢术，在自己死魂没有耗尽之前，就能源源不断地禁锢住对手的行动，即使是当年龙族族长，也在自己的禁锢术下吃了大亏。然后他又施放了一个契约法阵，签订契约者，强制不可攻击施法者，否则会遭到死灵的吞噬。最后，他给自己上了一个死灵庇护，只要自己还有死魂，就能无限重生。
    做完这些，卡尔萨斯才开始试图解开土狗身上的封印术。
    但是，令卡尔萨斯感到困扰的是，这个封印术很繁杂，即使是他也只能暂时解开一小段时间，这就像是上了锁的大门，没有钥匙是无法完全解开的。人类世界，真的是人才辈出，何时出现了如此具有天赋的魔法师？
    但是卡尔萨斯并不在意，这只是一个过程，他想要的只是龙语魔法而已，他可以等，他有的是时间，已经等了一千年，再等一段时间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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