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教父 - 三十二 摸着石头过河

    ?许燕妮得到了江一念的认同和授权，很快便回到了出版社内，找到许秋池和李天复，还有出版社的核心高层，一共七个人，召开会议，把把宣传推广的方案拿了出来大家一起商讨，最终一致决定首先在网站和期刊上投放广告，接着就要在出版社旗下销量最高的《江南》杂志内每一期发布半话的内容。
    《江南》杂志是综合文体刊物，销量很高，半月刊，一个月两本，连载一些文章，一些言论，一些实事看点，要江一念来看的话估计和《读者》差不多，因为紧扣当下实事，还有一些短篇小说中篇小说，甚至有长篇小说的连载，还有一些政论，很受大家的欢迎，销售范围遍及大江南北。
    对此，有人提出异议。
    “《江南》的主要消费人群是高中以上的学生，涵盖着青年和成年，乃至于一部分老年人，高中生以下即十六岁以下的消费人群几乎没有，把主打消费对象定位在孩童身上的漫画放在我们仅剩不多可以盈利的项目上，社长，半话漫画起码需要三张纸的篇幅，我们每半月出刊二百五十万册，就是多七百五十万张纸，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万张，还有油墨印刷费用，这是最基本的投入，以我们目前的情况，起码要增加两万多的成本，再拿出这样一笔钱去做这样的事情，老许，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出版社的资深编辑组长，也是《江南》编辑组的组长陈文仪对这个计划表示质疑，虽然他同样担忧出版社的情况，也读过阿童木，并且支持这个计划，可是对于把阿童木放在杂志里连载，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老陈，你不能这样想，你应该换个角度想想。”李天复推了推眼镜，双手撑着下巴，缓缓开口：“如果是你的孩子很喜欢看一篇漫画，你是否会去了解这部漫画是什么内容，是否适合孩子去看，然后再决定是否限制孩子呢？”
    陈文仪稍微思索了一下：“老李，你的意思是，通过家长去做这部漫画的推广，从而允许自己的孩子看？”
    李天复点了点头：“至少从我的角度上来说，如果我的孩子去看什么新潮的电视剧或者电影之类的，我一定会关注他看的是什么类型，内容怎样，是否有不适合他这个年龄去了解的内容存在，然后我才能允许他继续做下去，家长普遍对年幼的孩子有一种把关的心理，这种心理我们要把握住。”
    许秋池也开口道：“老李说的有道理，漫画固然针对孩子，但是孩子本身是没有消费能力的，我们要推广，要发展，就要得到孩子们背后家长的认同，只有家长认同了，才会出钱给孩子们买这些漫画看，这样才能双方面一起带动漫画的推广，所以我主张在杂志上先期连载。
    而且如果说成人们看到了这篇漫画，感觉还不错，看到里面有一些教育孩子的意义的地方，甚至还会主动推荐孩子去看这部漫画，而这部漫画本身的剧情和人物相当饱满，还有一些很深刻的话题让我都不得不反思，比如环境保护问题，污染问题，对电子产品的依赖等等，很能吸引人继续看下去，就算是对成年人也未必就没有启迪。”
    许燕妮也表示认同：“这是我们最主要的考量，我们向董事长讲过这个问题，作为我们目前所能得到的唯一的机会，这笔钱的支出得到了董事长的支持，当然我们不会冒险，我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没有销量的增长而继续投入我们为数不多的资金，所以，我们定了三个月的试销期，也就是六期期刊，如果得不到明显的效果，我们将停止这部漫画的连载。”
    陈文仪苦着脸叹了口气：“我知道咱们的情况很危险，我也是在出版社工作了二十年的老人了，我知道大家伙儿都不希望出版社就这样结束，可是，就算是病急乱投医，也要找个正经大夫，而不是找巫医，这甚至都不能算是剑走偏锋，只能算是拿命去冒险，我不认为真的有效。”
    陈文仪的态度依然不明朗。
    “病急乱投医可不就是要找巫医吗？”李天复摊开了双手：“咱们现在的病就是正经医学上的癌症，就算是世界级名医来治，也不一定能治好，何况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和那么多时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病真的急了，我们别无他法，更何况，这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十二万的投入，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成功，我们将得到百倍甚至千倍的回报！风险越大，回报越大！”
    许秋池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开口道：“好了，讨论到这里结束，我们来表决吧！正好七个人，小许你不能参与，我们其他七个人一起来表决吧，认同的举手，不认同的不举手，票数过半，就这么定了。”
    说完，许秋池当先举起了手，李天复也举起了手，过了一会儿，出版部主任张雄也举起了手，剩下四个人还没动静。
    许燕妮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没有达到半数的支持，就算许秋池可以强行推动这个计划的实施，也会遇到不小的阻力，而她所做的一切都会落空，许秋池的最后的一搏也会落空。
    陈文仪最终举起了自己的手。
    四比三，决议通过。
    “老陈，你……”
    许秋池对这个结果有点意外，他以为陈文仪不会支持，支持的会是别人。
    “我依然认为这是赌博，是不负责任的赌博，我不鼓励，但是我同样认为这是我们出版社最后的机会，最后的一次拼搏，我说什么也不能放弃，所以我不反对，再说了，在《江南》上连载漫画，本身就是一条大新闻了，免费的，不花钱，我很乐意。”
    陈文仪的支持为这件事情定下了最终的基调，工作被顺利的安排下去，按照许燕妮指定的宣传计划，网站部和杂志部的工作人员也接到了指令，立刻开始最先期的宣传，网站上宣布《铁臂阿童木》的连载消息，杂志上也会在广告界面空下一个位置，把阿童木的肖像放上去，做最开始的宣传。
    一切，都要等待三个月之后的结果，如果成功，新的希望就到来了，如果失败，万事皆休。
    既然一切都已经确定了，许燕妮被任命为执行人，立刻前去安排这一系列的事情，在出版社内安排印刷部的人对即将刊印的半话《铁臂阿童木》进行电脑扫描和排版，确保以最小的版面和篇幅容纳最大的内容，而且最小的字也要保证可以看清，然后打印出样品让她确认，下一期的广告页人物彩图也需要确认。
    一个上午，这件事情完成了，接下来六期的《江南》杂志多了三张纸，陈文仪和许燕妮一起签样确认，然后由陈文仪打电话告知印刷厂的人，许燕妮则驱车前往印刷厂，去找专门负责为出版社刊印杂志的两个印刷厂和装订厂一一确认，和他们的项目负责人确定了本期的广告彩页编排发生变化，文档已经传到了他们的项目负责人手上，而之后的下个月开始，接下来的六期刊物里要增加的三张纸的漫画。
    两个印刷厂的老板和项目负责人都对这件事情感到很吃惊，不知道江南出版社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要刊登漫画这种东西，就算是再怎么想要挽救出版社的颓势也不该做这种事情吧？不过他们也不会说出来，多了三张纸的刊印内容，油墨费人工费装订费和运输费都会有所上涨，对他们有益处，利益链最下层的加工厂只在意订单，并不在意出版社想要做什么。
    确认完毕，许秋池和两个印刷厂的老板联系之后确认，这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本期的广告彩页的装订成本样品也已经拿到手，试产完成，广告彩页上的阿童木的宣传很不错，大家都觉得可以接受，于是纷纷表示认同。
    这之后，印刷厂努力进行量产，而出版社内，下个月的上月刊的编排工作也火速展开，为了给试产和量产留下足够的时间，编排最多不能超过四天，由于这一次是第一次加入漫画内容，所以在第一批下个月的上月刊样品一百本成功试产完成，李天复和陈文仪亲自带着许燕妮去印刷厂检验试产的成果。
    他们翻开杂志，对那半话漫画的印刷和排版进行主要的查看，带去的几个专业编辑都是曾经拥有过在报刊上刊登过漫画经验的编辑，但是他们表示这样剧情性的长篇连载漫画他们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国内也不会有哪家出版社有这样的经验，大家只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敢打包票。
    “我提一点，小许，你可以和那位漫画家作者联系一下，希望他可以主动将他的作品的单话篇幅缩短一点，就像这一次，我们的杂志上没有太大的空间，预算也不是很够，在并没有出单行本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接受那么长的篇幅，毕竟是试销。”
    陈文仪亲自阅览了这一次的编排工作，然后对许燕妮提出了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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