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奴隶商 - 第三十五章 码头的等待

    ?当“休贝尔号”终于停靠在雅典的皮瑞斯港的时候，楚云霄总算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尽管海上的风光无限美好，可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安心得多。
    迎接男子的是希腊火热的阳光，太阳没有一丝疲倦的在天空中散发热力，把白光充满视觉的每一个角落。从空调房间里面走出来的人们不时地擦着头上的汗水，体会着这个旅游胜地的第一份“热情”
    乘客们三三两两从舷梯上面走下来，迎着他们的还有来往的警员，所有的人都需要暂时集合——大副的尸体在海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公海上的船只立刻通知了希腊警方。人们在看到警员的时候都露出一点紧张的神情，不过一些年轻人的眼睛里面还夹杂着兴奋。他们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即使不靠过去楚云霄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个船上突然出现了“丢失的两天”，在外人看来是完全的失踪，可是船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这样的事情会成为某些男孩子在学校里面谈论甚至是炫耀的成本，被添油加醋到也许说成自己见过外星人。
    凯瑟琳护着纱罗穿梭在人群里面，两个人都是一身简洁的t恤衫打扮。尽量减少其人注意的眼光。楚云霄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四下打量，防备任何突然出现的状态。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被心灵法术束缚住的巨魔，因为法术的限制，它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集合的地点是候船大厅，早有几十名警官在人群之中来回的穿梭进行询问笔录。楚云霄正等着有人过来询问自己，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奴隶商人转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错愕——背后是一个他熟悉不过的健壮身影，但也是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没有想到吧，楚先生，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鲍尔捕捉到了楚云霄眼神中的惊讶，他对于这样的效果很满意。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超过五十岁的男子，一身深灰色的西服，深陷的眼窝里面一对暗黄色的眼珠把楚云霄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摆明了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楚云霄耸耸肩膀，朝着鲍尔点头算是示意过，“探长先生难道也是来希腊度假？还是说纽约的案子已经了结了？”
    “我只是查案子查到了这里而已，说起来，楚先生要度假的别墅本来是希腊船王的，我很想知道这种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撒谎呢，这样可是对于你将来的证词很不利啊。”
    “这好像仅仅是我个人的私人问题，难道我拜访一个朋友也需要向警方交待吗？我并不希望踏足上流社会麻烦的社交礼仪，所以我和亚历山大从来没有对外夸示过这些。如果探长先生觉得我是利用了亚历山大的房产而犯了什么欺诈的问题，可以和我的律师提出来。”楚云霄咄咄逼人地将对方的话语完全顶了回去，他故意称呼希腊船王的名字，来暗示自己和船王的私交不凡——反正真的查证起来，贾斯汀也不得不为他打掩护。
    鲍尔轻轻咳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的说词不能成为楚云霄的罪名。因此他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男人，对方也适时地向前迈了一步，“你好，楚云霄先生，欢迎来到希腊，我是雅典市卫城警局局长埃迪#8226；格林，因为这艘船的注册地点是在美国，关于船上的杀人案，由我和鲍尔先生联合调查。”
    “你好，格林先生，真是难得，我最近和警察似乎很有缘分啊。”楚云霄不无讽刺地说道。
    埃迪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整张脸的面皮都缩在一起，这让他比看上去老了十岁甚至更多。不说话的时候，他的嘴总是紧紧地抿着，就连脸上的肌肉都不会轻易动作一下。听完楚云霄的说话，他稍微点点头，目光在楚云霄的左肩上面游移了一下，“楚先生，你的伤势……”
    楚云霄也顺着眼光看向了自己的伤口，虽然身上搭着西服，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到里面包扎的绷带，“那天船在突然颠簸的时候被划伤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奇怪的震动，海面上有着莫名其妙地浪涌，天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埃迪眨眨眼睛，混沌的眼珠隐藏起了他的心思，“那么楚先生对于船上的事件，我是指大副突然被杀有什么看法？”
    “看法？我的看法就是这艘船大概被什么东西诅咒了吧。不但出现了两天的失踪，而且还出了人命，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回去的时候绝对不会再选这艘船或者这个公司的。”楚云霄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背后的长椅上面，埋怨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被欺骗了万贯家财的吝啬鬼。
    “看来鲍尔先生说得没有错，你还真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不会表现出惊讶来的人。”埃迪一边说着，也在示意之下坐到了楚云霄的旁边，从身上掏出了便笺簿开始了简单的问讯。鲍尔的目光四下游走，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纱罗的身上——凯瑟琳正陪着女孩在接受另外一个警员的询问，鲍尔随意地踱了过去，对着警员努努嘴，对方善解人意地走开了。
    “道尔顿小姐，难得我们又见面了。说起来，本来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要给你作一个详细的笔录，你离开的那么匆忙，这件事情也只好是我的下属警员来完成了。”尽管目标是纱罗，鲍尔还是最先向着凯瑟琳打了个小小的招呼。
    “抱歉，探长先生，对于那次可怕的爆炸，我确实不想再回忆的更多……啊，谢谢。”凯瑟琳脸上现出一点惊惧的神色，犹如一个人从恶梦里面刚刚逃出来。一名候船大厅的服务人员走过来，递上一杯热气腾腾地咖啡，凯瑟琳接过捧在掌心，享受那一点点的温暖。
    女子的神情有一半不是装出来的，虽然生活在影世界的人都知道危险伴随着自己生命的每一天，但这还是她作为药剂师第一次遇到可能会致命的危机，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确实是一场灾难。”鲍尔顺着凯瑟琳的话说了下去，“而我也的确不希望这种灾难再次上演。”
    凯瑟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的，探长先生认为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助上的吗？”
    “嗯，”鲍尔的目光飘到了纱罗的身上，“我似乎没有见到过这位小姐，也是楚先生的员工？”
    “可以这么说，不过她是云霄的表妹，纱罗#8226；莱迪丝。”凯瑟琳将纱罗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黑暗精灵可没有眼前这个男子那么狡猾的心思，任由对方纠缠下去也许会带来麻烦。
    “纱罗？很少见的名字……”鲍尔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了几次，“楚先生还有这样一个表妹，确实是让我有一点惊讶的事情。那么，纱罗小姐……您对这次船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了解吗？”
    鲍尔故意使用“了解”这个词，按照他的经验，如果使用普通的是否问句，相关的人很可能立刻心生警惕，但是如果将话题直接引到事情本身，对方往往会露出知情人特有的破绽出来。而且在没有提到具体的犯罪行为的情况下，即使是最刁钻的律师，也休想投诉他有诱供的行为。
    纱罗对于鲍尔的问题显然有一点紧张，她看了一眼凯瑟琳，女子轻轻点头，眼睛里面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的，那艘船突然开始激烈的晃动，我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晃动越来越激烈，但是敞开的窗子却感觉不到有大风，只有海浪在拼命地涌。我站不稳，哥哥为了帮我撞坏了一张玻璃桌，他的肩膀到现在都没有好。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突然间，一切都停止了，我们的航行和之前一样。”纱罗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当时的状况，可是她说起的和其他乘客没有任何区别。
    “你当时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鲍尔确定了一句。
    “是的，那天我们都没有出去，也许吧，如果是在甲板上大概会更恐怖的。”纱罗说出的一切都是楚云霄曾经叮嘱了几次的话语，他们三个早就已经窜好了口供，楚云霄相信就算是福尔摩斯从书里面跳出来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鲍尔紧紧盯着纱罗，他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而且凯瑟琳，纱罗和楚云霄不同，她们在提到那件事情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惊惶和一个普通旅客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埃迪也走了过来，在鲍尔的耳边轻声说道：“询问结束了，不过你的这个目标确实很老练，我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出来。”
    “在尸体的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人是会说谎的，但证据绝对不会，鲍尔想起了这句他的老友总是挂在嘴边上面的话。
    “很遗憾，尸体所在的船舱有渗水的现象，被海水浸泡过后，很难一下子判断出死亡的时间，而且，糟糕的海水会毁掉所有的证据。不论是追查血迹还是提取指纹都变得异常困难。”
    “渗水？”鲍尔的目光透过候船大厅的落地窗望向面前的大海，豪华的“休贝尔”号就停在正对他视线的位置，那宛如宫殿一般的装潢让男子轻轻吹声口哨，“这艘船怎么样看起来都不像是会渗水的样子。就算是当年的泰坦尼克，也是先撞上冰山才会沉没的。”
    “在现场发现了一条裂痕，但是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造成的。”对于这个问题，埃迪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立刻就转移了话题，“不过尸体上面倒是有一个伤口，应该是用某种利器从下身直接插入，并且从口腔里面穿出来。简直就如同是人肉串烧。这两者倒是让人产生联想。”
    “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死法。”鲍尔用指尖轻轻压着额角，埃迪的话让他想起了布朗克斯的悬案。一个长达两米的利器在平常的地方想要处理掉不那么容易，但是在大海的中间，鬼才知道它现在在地球的哪个角落。
    “我们恐怕不能继续留人了，这艘船上的乘客有不少可是相当有影响力的人物。如果引来了他们的反感，对你我都不是一件好事。”埃迪看看满大厅乘客焦虑的神情，“我们最好等到证据的检验结果出来之后再行动。”
    “你说了算。”在别人的地盘上，鲍尔没有什么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