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英雄传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进步

    悠闲的假期总是过的很快，还来不及完成所有的布置，萨利安便带着尤利娅和知惠子又踏上了返校的旅程。莉儿则因为变乱的关系，暂时留在了黑兴根。
    最近马尔斯山区很不平静，因为教宗在这里大肆推销“赎罪凭证”，让人民非常不满，或许有一丁点儿火星可能就会爆发巨大的回响。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穿越这片地区，利用西港共和国的传送法阵回到了奥古斯特学院。
    由于莉儿小姐已经无法来上课了，现在高级时空魔法课等于斯科蒂诺教授在一对一地辅导萨利安。而在马尔维利教授的政治课上，新马克也继续学习着当今世界地各种新思潮。
    某天，在马尔维利教授的办公室里，萨利安终于看到了教授的新作《论君主》。在一个月每晚如饥似渴地阅读之后，萨利安的眼界又开阔了。期间他与教授讨论过多次，而马尔维利也对遇到这样好学的贵族学生感到非常高兴。这位著名的学者因为不受自己城邦统治者的待见而常常感到无奈。
    通过一段时期的潜心学习，萨利安在思想上彻底拜托了神学和伦理的约束，明白了科学研究政治的方法，并且对国家权利的认识也了质的飞跃。
    马尔维利教授的核心论点就是“为了一个高尚的目标，可以不必在乎所采取的手段”，萨利安原本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则有了理论上的依据和具体的方法。特别在国家权力依靠的是完善法律和强大军队这点上，萨利安感同身受，神恩帝国缺少的就是这些。但另一方面，身为代代忠于帝国，拥有高尚品德和光辉传统的萨利安，对教授所谓人性都是极端利己主义的论调却有不同看法。他的精神基础可是强烈的爱国心与图顿尼亚的民族主义。
    在一个秋日的夜晚，萨利安于撒拿岛的酒店里宴请马尔维利教授，请教他对当下帝国政治的看法。当然，是在酒过三巡，美人在怀之后了。
    “呵呵，亲爱的新马克公爵，你们神恩帝国外表看似强大，实则可怜至极。内无强力政府，外却强敌环饲。现行制度完全与当今主流背道而驰。”虽然美酒下肚，美人在怀，不过教授的思路依然清晰。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吗？”
    “最简单也是最便利的方法就是依靠你们帝国现有的资源，将帝国这座大厦放在市民和小领主两个地基之上，依靠他们来行使国家公权力！”
    短短的一席话便让萨利安茅塞顿开。经过一番思索，萨利安终于形成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神恩帝国的乱世之中，必须通过争夺国家统治权，实现伟大的变革，创造一个全新的帝国。”
    看到萨利安坚定的眼神，马尔维利教授也很欣慰，他接着说道。
    “呵呵，公爵阁下，实践是检验真理最好的老师。我能写出这本书也是靠着多年所见所闻积累的经验。”
    “的确，这种历练的机会并非人人拥有。”萨利安略有些遗憾地说。
    “阁下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机会呢？比如说，我们西大陆最大的城市——圣都，您尚未去过吧？那可是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极端黑暗的地方。”
    “哎呀，马尔维利教授，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正巧有些事要到圣都去呢。”萨利安转念一想，他确实可以到圣都去一趟，了解一些那里的政治生态，顺便将自己的“绝魂”骑士团打造成合法组织。
    “在那个盘根错节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去之前请好好做准备！“
    “恩，这我明白。”萨利安愉快地回答。
    此后的几天，萨利安又邀请熟悉伊特坎利亚和圣都掌故的兰托尼小姐为自己好好介绍了一番当前圣都政治博弈中的几方势力。
    “亲爱的公爵阁下，才过了两个月，您的心又不安于现状了嘛，嘿嘿。”
    “时不我待，我到奥古斯特学院来学习的原因，本身就是为了更好地为帝国效力，我现在离开学院也是为了帝国，所以根本就没有冲突。”有了强大的思想武器，萨利安不会被任何外力所动摇了。
    “好吧，那么就让我来好好为您介绍一下如今圣都的情况吧。”
    与萨利安一同在座的还有知惠子和希尔妲，她们都是喜欢冒险的人物，听说萨利安想去圣都当然也蠢蠢欲动了。
    其他人么。马克米努斯依然留给萨利安最放心的塞巴斯蒂安保护，而萨利安为萝拉小姐也留下了尤利娅作伴。特蕾莎则坚持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连萨利安也很难见到她。
    就听兰托尼不紧不慢地说道。
    “目前的教廷内部权利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因为教宗西克斯洛四世得了重病，听说命不久矣。公认有机会竞争下届教宗的有三个人。”
    “其一，为弗朗索斯王国的红衣大主教阿尔芒·德·普莱斯法座，为了当上教宗此人现在长居圣都，实力雄厚。”
    “其二，是现任的教廷副大法官亚历克斯·博尔哈法座，出身慕拉森半岛的教会时间，在卡斯缇亚拥有大主教区，同时还是莉蒂娅陛下的远亲。”
    “其三，则为圣都本地执政官世家的人物，枢机主教圭多·福亚扎法座，乃是圣都的地头蛇，权势滔天。”
    “那么，亲爱的兰托尼小姐，我要让我的骑士团合法就必须押对宝，也就是与下一任教宗搞好关系。这三人中哪一个当选的成功率最高呢？”
    “如果光从人脉角度说是圭多·福亚扎，从资金来看是富有的亚历克斯·博尔哈，从地位来说则是阿尔芒·德·普莱斯。”
    “各有千秋嘛，看来你对圣都的也很关注啊！”
    “那是当然的，这也关系到慕拉森和我们家族的生意，必须随时掌握教廷的动态。我还整理列一份有关他们详细信息和优缺点的文件，您可以看看。虽然我本人是较为偏向亚历克斯·博尔哈法座的。”
    就这样，在学院里仅仅待了两个月，萨利安便带着知惠子和希尔妲再次离开了撒拿岛。萨利安身上还带着从兰托尼小姐和萝拉小姐那里借来的大额汇票，抵押物则是自己的黑兴根城堡，这些钱当然无法撼动选举的根本，不过浑水摸鱼应该还是可以的。
    从撒拿岛至圣都的交通非常便捷，萨利安在出发后的第三天早晨，从左搂右抱的梦境中醒来时，便透过客船房间的窗户看到了圣都外港的影子。
    “我们到了，知惠子，希尔妲！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佣兵迈尔了，千万注意不要暴露身份，此地的伊特坎利亚人一个都不可靠。”
    教廷所在的圣都位于伊特坎利亚中部平原一处略微隆起的台地上，紧靠台博河的入海口，她是那个时代西方大陆人口唯二超过百万的都市之一，另一处是西方大陆最东端的古代帝国的旧都“塞维鲁斯城”。
    “当今教宗西克斯洛四世猊下就居住在城中的‘圣光明堡’内，因其已病入膏肓，所以我们无需去见他了，注意几位最有机会的继承者就行。”
    “除了兰托尼所说三个候选人，应该还有些黑马吧？！”
    自幼在东方集权宫廷中长大的知惠子小姐对这类宫斗闹剧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或许最不被看好的皇子能够成为下任皇帝的例子，可以说是不胜枚举。
    “呵呵，所以我们要找到第一手资料。”
    “希尔妲，你们组织在圣都的特派员是谁？”
    “哎呀，让我想想……，哈哈，我记起来了，是茜泽拉。她是茱蒂丝亲自指派来的。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是‘织梦魔女’嘛，好极了，这个姑娘我很看重，带我们去找她吧。我想你不至于连联络暗号也不记得了吧？希尔妲！”
    “嘿嘿，怎么可能，我对自己的组织可是十分上心的，整个暑假我都为此奔波呢，爸爸！”黑龙女孩坚定地反驳了萨利安的疑问。
    不过她确实没有让萨利安失望，在午夜敲开第二十间黑色木门的时候三人终于找到了茜泽拉，这比新马克公爵原本预计的一天一夜要快得多了。
    “嘿嘿，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来这里，公爵阁下，您的这副面具真是巧夺天，我一向被称为最擅长察言观色的魔女，居然也无法看透。”
    “呵呵，亲爱的茜泽拉小姐，还请你保守这个小秘密。”
    “那当然，我可是掌握秘密最多的魔女！阁下在这个时间来此，一定有什么特殊目的吧？！”
    “是的，我想看看到底谁能成为下任教宗，最好在他上位之前就同此人搞好关系，你知道我身为新马克公爵与‘救世福音会’可算是半敌对状态，假如我可以扭转这种态势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
    “恩，您的想法很明智，确实您越安全我们就越安全。”
    “茱蒂丝小姐将你安排在此地也是为了监控教廷的一举一动吧？！”
    “不错，因为我的情报侦测能力最强，现在圣都城内风起云涌，正在进行着疯狂的权利斗争，每天都有无数的金币和领地转手，所谓最纯洁的‘圣光明堡’中正上演着最丑恶的利益交换。”
    长于精神魔法和幻术魔法，而且还得到伊特坎利亚剑术“里之技”真传的“织梦魔女”茜泽拉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谍报高手。
    “我在来之前听说有三个人物最有希望成为下任教宗。”
    “不错，但据我所知的最新情报，现在最有希望的其实只有两人了，弗朗索斯的红衣主教普莱斯以及副大法官博尔哈。而枢机主教圭多·福亚扎因为被爆出的大量丑闻，已经退出了争夺。”
    “哦，那太好了，我们的目标又简单了一分。”萨利安的心略微轻松了一下。
    “但是，剩下的这两个家伙可是最心机深沉、阴险毒辣的人，哪个都不好对付啊！”
    “哈哈，我就是来学这个的，亲爱的茜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