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英雄传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策略

    就在萨利安他们与“救世福音会”奋战之时，马克米努斯一行人也未直接返回学校。而是在年轻皇储的再三建议下，前往了他的封地弗阿尔堡参观，顺带着可以向萝拉小姐夸耀家族的强大。恰好，当今神恩帝国的皇帝西吉斯蒙德五世正巧也在此地监督兵器制造，父子两人久违地相逢了。而且皇帝的长女，马克米努斯同父异母的姐姐玛丽梅娅也陪同皇帝在皇帝身边，她经过五年寄宿制教会女子学校的教育终于毕业了。马克斯与她已经多年未见，这位长公主和年龄相差五岁的弟弟关系非常好。自小便如同亲姐弟般亲切。
    首先在城堡的密室里，父子两人进行了一次对后世大陆政治走向影响巨大的密谈。
    “父皇，您应该收到我的密信了吧，为何你总是对鲁格尔家族宽宏大量，这伙人在帝国内部可谓无恶不作，野心勃勃，应该让他们有所收敛了。”
    “呵呵，他们的钱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宫廷的开销、对教会的费用都要靠他们。而且此乃为君之道，比如富有才智的新马克公爵很有能力，假如给他太多权利那么我们家族的统治就会动摇。朕需要平衡的力量，你要知道朕重新任用与新马克公爵对立的瑞德霍夫伯爵也是这个道理。”西吉斯蒙德五世侃侃而谈。
    “但是，假如不给予新马克公爵足够赏赐的话，我们的统治基础也会不稳定的。他所掌握的能量非常大，我已经有了切身体会。”马克斯依然有些疑惑。
    “确实如此，可以给他那些虽然看似很丰厚，却并不实际的东西。”当今皇帝虽无疆扩土的气魄，但对用人却有些独到之处。
    “他这样的聪明人很难糊弄的吧！？”马克斯不解地问。
    “有些东西只是单纯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保证而已，对我们的利益没有任何损失，却是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皇帝陛下好整以暇地回答了他的儿子。
    马克斯急切地继续追问：“是什么话语拥有这种神奇地魔力。”
    “哈哈，等你成为了皇帝，为了拉拢拥有实力的大诸侯，也必须如此。我们还是借用萨利安做例子吧，比如我们可以赐予新马克公爵在帝国北方沿海地区及东北方边境地区完全自由行动的权利，甚至在对外关系上也可以任其意愿行事。只要不与我们的政策冲突就行了。”皇帝耐心的举了一个例子。
    “让我想想，父皇，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满足他对帝国北方和东北部的一切要求，还要让他可以自由的对外国宣战吗！？”看到父亲点了点头，马克米努斯继续说道，“但他必须支持我们的皇权和内外政策，他的军队在神恩帝国内部也是一支劲旅，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要为我们作战。“
    跟随名师学习过帝王学之后，马克斯也初步有了一些帝王之术。可以读懂一些他父亲的思路了。
    “你的理解能力很不错，去奥古斯特学习果然是有帮助的。不错，那些偏远地区原先就不是我们家族的势力范围，而神恩帝国的皇权不过是个虚伪的宝座，只要能够让他支持我们加强在南方的地位和今后在伊特坎利亚的行动，给他一些并不是我们的土地和人民完全没有问题。不光是他的军队，此人在帝国内部的人脉也不可小觑，西南方施瓦滕恩和中部森林地区他都有话语权。”西吉斯蒙德五世进一步解释他的谋略。
    “这就是我们家族今后长久把持皇位的政策之一吧，父皇。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扩大统治基础，就像现在国力蒸蒸日上的三王岛和弗朗索斯一样把力量放在城市有产阶级和小领主身上。继续依靠大诸侯对中央集权是非常不利的啊！”
    “唉，朕并非不想这样做，可是我们神恩帝国内部的大诸侯实力太强的，根本无从削弱。弗朗索斯人和三王岛的长耳族们经历了百年的大战，极大削弱了大诸侯、大封建主们的实力，许多著名的诸侯世家在战争中因为战死或者背叛都断绝了，这给了他们的君王集中权利的机会，同时因为工商有产阶级的发展两国还改革了军制，从封建军役制度转化成了以雇佣军为主的制度，但我们国内这样做的基础还未能出现，大诸侯们实力强大，并且教会势力根深蒂固，难以进行有效的改革，暂时只能依赖与我们交好的诸侯巩固政权，等待改革时机的出现。我们的皇权就是建立在教会认可上的。”
    马克斯并非不明白这些，他忧郁地问：“可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朕这一代基本无望了，神恩帝国的诸侯力量太强了，几位大诸侯可比独立国家，而我国又经常涌现勇士和名将，还没有外部势力能打破我国的体制，从而彻底地进行重建，不得不说人才太多亦是一种悲哀啊。朕注定只是个平庸的君主了。”
    “确实如此，我国历代英雄如云，总能让国家逢凶化吉，反而让矛盾堆积了下来，让我们越来越赶不上时代潮流了。不过我亦听萨利安常常说起他的理想，新马克公爵也明白这一点，他希望改革帝国，加强中央集权。假如我们要这么做的话，他一定会支持的。”
    对于马克斯的说法皇帝不以为然，他想了想说道。
    “或许诸侯中有这样进步思想的人存在，但大领主阶级中没有一人是可靠的，你一定要明白这点，中央皇权和地方势力是天然敌对的，不可能调和。他可能确实有爱国的想法，但真的触动了他根本利益的时刻他会如何呢，亦或者他死了之后新马克公国的继承人会如何呢！？”
    ”那么我们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好了，这些事不必再谈了，你和玛丽梅娅也很久没见了，到她那里请安吧。还有，萝拉小姐和你的关系进展怎么样了？这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我们要与弗朗索斯争夺伊特坎利亚地区的利益，博朗迪的力量是必须的。到了你当皇帝的时候，有了博朗迪所属地区的加入便能让我们家族的领地自成一国，将虚伪、可有可无的神恩帝国皇冠抛弃了。”
    作为罗肯豪森家族的继承人，在这方面当然不会退缩，他骄傲地回答“哈哈，进展很不错，父皇请放心吧，博朗迪的直辖领地与尼兰德斯联合省都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那就好，但你在学校里要小心弗朗索斯王国的那些人，因为你们的结合必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所以这些人绝对会干涉你们的。”皇帝关切地说。
    “是的，萨利安也和我说过这事，他已经有所准备了。”
    “恩，此人确有才能，你要好好拉拢他。但我们的真实意图决不能让他知道，朕观此人是个极端图顿尼亚种族主义者，而我们家族缺并不想花太多精力统合这个松散的半民族国家，我们之间的政治目标和企图还是有所差异的。”
    “我明白了，父皇！”
    在密谈结束以后，萨利安带着萝拉小姐和共同冒险的朋友们觐见了西吉斯蒙德五世，他看到马克斯的朋友中有伊特坎利亚和极东列岛的人物觉得很高兴。另外乖巧的萝拉小姐十分得皇帝的欢心，陛下当场赏赐了众人许多礼物，并对萝拉小姐说道。
    “亲爱的萝拉·德·博朗迪公爵小姐，朕的儿子马克米努斯将你比作他的太阳，而朕本人也很欣赏你，刚才我们已经商讨了，将为你度身打造一套礼仪战斗两同铠甲，用我们当下最先进的技术和最熟练的工匠。”
    “多谢皇帝陛下，能得到天下闻名的‘罗肯豪森板甲’实在是我的荣幸。”爱好兵器的萝拉小姐兴奋异常地回答。
    当然，新一代全覆式褶皱穹面甲没有半年是完成不了的，今天只是测量一下尺寸，完成之后会专门运送到萝拉小姐手中。
    随后，马克米努斯邀请萝拉小姐同他一起前往帝国长公主玛丽梅娅·冯·罗肯豪森小姐的房间向她问好。在这次温馨的家庭小范围接触中，善良而虔诚的玛丽梅娅让萝拉小姐倾慕不已，帝国长公主立志终身不嫁，将自己的生命完全奉献给信仰。马克斯虽然对这种想法不以为然，但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所有亲属中唯一可靠的人物，绝不会背叛，所以要让萝拉小姐同她搞好关系，今后可以成为重要奥援。
    此刻，当马克斯他们在行宫舒适的房间内做着美梦的时候，萨利安与塞巴斯蒂安正日夜兼程地赶往学院，他们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虽晚于马克斯一行人出发，竟然先于皇储等人回到了学院。
    又一次得到水晶龙力量的萨利安令导师迪科蒂诺教授也惊讶不已，现在萨利安的魔法上限已同普通天才无异了，虽较之莉儿小姐这样的旷世奇才还有差距，但只要刻苦努力，未来成为魔导士不成问题。当马克斯带着萝拉小姐、南条知惠子小姐等人终于稍稍来迟后，萨利安又从萝拉小姐拿回了在水晶龙巢穴里得到的时空魔法书籍，他要在这段时期内大幅提高自己的魔法水平。而他如此努力的一面甚至还打动了骄傲的同班同学莉儿小姐，尽管尚未倾心于他，但这位学院第一美人已经开始主动为萨利安答疑解惑了。由于迪科蒂诺教授除了上课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实验室内做那些稀奇古怪、不可预知的实验，所以萨利安在时空魔法上有不明白的地方都要询问莉儿小姐，他甚至将莉儿小姐称做自己的半个师傅。
    那些书籍中最重要的是一本书名叫做《论固化型虚数空间及其猜想》的手写本。全书详细介绍了关于仅利用时空偏转制造次维度，由此建立虚数空间的方法。依靠这一理论，能够在不依赖任何实体魔法道具的情况下在稳定的领域内放置物品，也就是说可以创造没有具体实物的空间指环。更进一步，甚至连施法者本体也能进入其中，如此一来，在战斗之时能够将自身置于绝对安全的虚数空间内，而用投影对敌。当然这本书上介绍的都是些理论知识，同时全书也并未署名，萨利安无法知道它是哪一位时空魔法先贤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