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记忆 - 第190章 我叫牛二

    牛二……
    卧槽！牛二啊！
    特么的这新名字真叫牛二！
    我确定自己耳朵没有出现幻听，旋即一口老血上漾，差点喷了江无流一脸，“江博士，您在逗我吗？这还不叫乱取的！”
    江无流一本正经的说道：“的确并非乱取的。”
    “理由，我需要一个能够让我接受的理由！”我郁闷的无以复加，“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您了？”
    “牛二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年龄还是体态，和你相仿，不过他无法出现了。”江无流平静的说道，“那个牛二，是一个独行侠，无门无派，凭借上山砍柴时意外得到的上师手札，成为了一位大师。那时他才二十一岁，就已经是地位了，可谓天赋异禀！不仅如此，牛二还擅于使用枪矛，他虽然出身于乡野，但见识却极为广阔，平时喜欢冒险什么的，有一次为了给我寻一份材料，牛二掉下了一个天坑，接着这天坑消失了。我找人为牛二算过，他并没有死，似乎也出不来。”
    “没想到真正的牛二还是个天才！”我稍作思考，确实伪装为一个真实存在又不可能出现的大师最为稳妥，唯独让我耿耿于怀的就是这名字……
    举个例子吧，如果我和宁二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救的人感激不已问我们姓名。宁二货说叫“宁疏影”，加上他浅浅的笑意，形成了一道致命的逼格，可我呢？人家问我叫啥，我说“牛二……”
    这还让我咋在江湖上混啊！
    这时，一道极为刺耳的笑声忽然响起，徐花妍毫无形象的仰在椅子上哈哈大笑，“哈哈哈……牛二，牛二！笑死姐了。”
    “你全家都叫牛二……”我脸黑乎乎的吼道，“小心我分分钟把你灭杀。”
    “宁二货，快醒醒，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徐花妍抬手推向宁疏影的肩膀，将其推醒之后，她强行憋住笑意问道，“你猜猜孽畜的新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宁疏影迷糊糊的。
    徐花妍又忍不住放声大笑。“niu牛，二！”
    “牛二？”宁疏影听完一愣，停了三秒，他捧腹大笑，连身子都歪了，直接笑到地上，“不行了，我一念叨这名字就跳戏，要抽了，回房间睡觉！牛二，早安。”
    徐花妍也跟着一块逃之夭夭。
    我郁闷的看着江无流，“这……”
    “牛二，放宽心吧，他们笑着笑着就接受了。”江无流美其名曰为了不暴露，要从此刻就开始适应叫我这名字。
    我感觉天地黯然失色，自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生无可念......
    “牛二，跟我到研究室，我教你变脸的法门，化为真牛二的相貌。”江无流掰动轮椅，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担心伤势和真元不够的问题，我为你输入真元，到时候换完脸，养到真元蓄满，再吃一顿也一样。”
    我小心细碎的跟在后头，抵达时，江无流在文件里翻了翻，他抽出了一张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干笑道：“这你看不懂，我重新写一份，你练完记得烧毁。”
    江无流拿出纸笔，唰唰的写了五分钟，工整的字迹呈现其中。
    我接过纸，逐字逐句的阅览，越往下看越是心惊肉跳，这换脸的法门……无异于把自己的脸部撕裂一次重新塑为新的脸，连骨头都要改，不过这与整容有两个区别就是能花同样的代价，变回来，第二个就是新的脸浑然天成，毫无违和感，极为的自然，看不出任何改动的痕迹，包括自己的命数，换句话说，没切换回来之前，原来的自己，在冥冥之中已经等于消失了。
    这法门之所以只有鬼道夫能用，有两个先决条件，一来使用者本身必须为天命者，才能违背并打破这一天道规则，相当于当官的突然跑到境外躲起来般，所以被天道发现你的行踪，必然饶不了你。二来，想用这法门，一定要借助御尘诀，凭借无处不在的灰尘来伪装气息，渐渐的用新身份再次融入这片天地。
    “那啥……牛二长啥样啊？”我心脏突突狂跳，这家伙的相貌千万别跟他的名字一样匹配，否则……我心理的阴影面积能覆盖整个撒哈拉沙漠！
    “法门的具体要诀看完了吧？”江无流取出了三张相片，“这是牛二脑袋的三视图，现在你施展法门换脸，我在一旁帮你盯着。”
    “三视图？就是正视、俯视和侧视吧……”我平复住心跳，接过照片，牛二，通过这名字就容易让人联想到五大三粗，憨中带傻的大愣子或者是满脸胡茬，操着一把宰牛刀的莽汉形象，我闭住眼睛，祈祷有奇迹出现……
    花了很大的勇气，我才敢睁开眼睛，瞬间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这牛二长得竟然蛮清秀的，眉宇和眼睛像一只活生生的精灵，立体感的鼻梁，微厚的嘴唇，不仅如此，他的眼睛竟然一个黑色一个蓝色！
    “这……”我诧异的问道，“牛二戴美瞳了？”
    “不，牛二是混血儿，天生为极其稀有的异色瞳孔，这在医学上被称为虹膜异色症。可我认为有异色瞳孔并不是一种病，这类人修行比普通人快，也能看见不一样的事物，异瞳觉醒时或许会有奇异的能力，不过至今没有谁觉醒过，呵呵……”
    “如果只看眼睛，挺吓人的，就像恐怖片里走出来似得。”我打了个激灵，有点不敢致使牛二的脸。
    “诶，这牛二也挺可怜的，父母生下来他不久，就遇见了人贩子，被拐到山野。”江无流叹息道，“等牛二成为了实力不低的大师，有了寻回父母的能力，等找到时，却发现亲生父母已经死了。”
    我疑惑的问道：“通过这特殊法门，牛二的脸我能变，可异色瞳孔，这可不是真元能改变的吧？”
    “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了。”江无流按住轮椅上的一枚按钮，扶手打开一个凹槽，里边放着一个小瓶，他拿出抛了过来，“这个是药物，能改变你一只眸子的眼色。当然，用药物改变的，不具有天生异瞳的好处，只是眼睛换了个眼色而已。”
    “话说……有解药吗？”
    江无流摇了摇脑袋，“暂时没有，因为药物是近两天针对你换脸为牛二而特别研制的，等有空了我慢慢弄。”
    “那你可千万别坑我啊……”我拧开瓶子，掏出药丸吃掉了。
    这时，江无流提示道：“用你的真元控制着药丸融化时的药力，将其送入需要变色的左眼，快！”
    我不敢犹豫，万一变错了就傻眼了，急忙调动真元，将体内的药丸包裹融化，药力均送向了左眼，很快，我左眼忍不住眨动，感受到一股不温不火的刺激感，泪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没多久，药力消退，我跑到镜子前，瞅着左眼睛，惊讶道：“卧槽，真的蓝了！”
    “效果似乎蛮不错的，与牛二在外表上几乎没有区别。”江无流审视着我变了色的眸子，“凡事赶早不赶晚，施展法门吧。”
    我把牛二的三张照片摆在身前，原地调息，驱动仅剩不多的真元涌向脑部，几秒的功夫就抽空了。与此同时，江无流将掌心对向我这边，近乎透明的气流涌向我的体内，维持着这特殊法门的消耗，撕裂般的疼痛一波接一波的触动着我的神经……
    脸盘、鼻子、嘴巴、眉毛、眼眶、骨头……一点点的发生着形变，这种疼痛深入骨髓，我衣服已经被流出的汗水浃湿，甚至产生了欲生欲死的幻觉！
    这哪儿是江无流说的“有点疼”？
    三魂七魄似乎都在不停地的颤栗……
    简直快让我这地位大师受不了！
    忽然我意识到这对于大天位的师父来说可能确实是有点疼……
    我全神贯注的借助江无流源源输入的真元来催动着御尘诀和这特殊法门，疼痛持续了约有半个小时，此刻我意识已然模糊了。终于，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轰了我脑海，一切归于平静，疼痛感悉数化为虚无……
    江无流收回了手。
    我完成了特殊法门的最后一步，猛地脱力倒在地上，我“呼哧、呼哧”的大喘着气，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看脸换的如何了。
    江无流掏出口袋里的小镜子，俯着身子放在我眼前，“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就算世界上最精准的人脸识别系统，也不会查出来的。现在起，牛二是你，你就是牛二！”
    “知……道了。”我脑袋贴着地，侧脸眨动眸子，我望着镜子中极为陌生的脸，感慨万分的说道，“牛二啊牛二，你把我坑死了……”
    “遮掩面具我稍晚点交给你。”江无流捡起镜子，按下通讯设施，说道，“宁公子，来我这把牛二接走，通知下去，即刻起，所有人都要适应着叫他牛二。过几天等案件结束，我们办一场姜明的葬礼。”
    过了一会儿，宁疏影敲开门，看见我的新面孔时，他愣了半晌，“这真是他变的牛二？完全不一样了，我怎么看怎么像另一个人……”
    “宁二货，背我。”我昏昏欲睡的道，累得想说一个字都难。
    “好的，牛二哥。”
    宁疏影随手把我扛在肩膀，跟江无流说了几句，将我带回了私人房间，他把我扔在床上拍了拍手，“两种颜色的眸子，不得不说，真诡异，如果换了别人，我肯定忍不住拿刀尖把眼球挖出来研究研究。”
    我眼睑一搐，用力的挤出句话来，“这倒提醒我了，万一今后遇见有研究癖的大师抓住我给我活体解剖了咋办？”
    “自求多福吧。”宁疏影撇动嘴角，离开了房间。
    这时，雾狸控制着紫劫走了过来，“姜小弟弟，你……”
    “现在我叫牛二。”我郁闷的用意念与其交流，这种沟通方式并不费多少真元的，只要想，就能随时和雾狸建立精神联系。
    “好吧，牛小弟弟，你好帅啊，看的我都想流口水了。”雾狸打趣的说道，“还好兵之灵与主人有感应，否则我真不敢认。我敢打赌，如果屏蔽了你与鬼手下们的感应，它们绝对认不出来你。”
    我笑着说道：“哦？那试试，如果认出来了，你今后不准未经我允许乱花钱。”
    “ok，姐姐说话算话，但若是姐姐赢了，嗯，多的不说，你每个月的工资分一半来让我自由购物，假如花没了，就跟你借，并且你不准拒绝。”
    我察觉到体内恢复了一点真元，将三枚招鬼棋一股脑的抛了出来，“现、现、现！”同时我屏蔽了与鬼手下之间的联系，真元再次抽空，我瘫软倒床。
    漩涡涌动，食粪鬼、大鼻涕鬼、七情女鬼闪亮登场。
    “诶？这两只眼睛不一样家伙是谁？干嘛霸着老大的床！”陈俊望向这边，疑惑的说道，“喂！人妖，你什么来头，和我家老大啥关系，长这么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大鼻涕鬼闻声瞧向我的脸，他柔滑的鬼体扑动，“这是谁？竟然还穿着老大的衣服，该不会是他的神秘基友吧！这只死渣渣！老大的菊花我都没有染指过，竟先被你拔得头筹，尼玛！看我的鼻涕神功！”
    紫劫凑到中间，抵挡住了这道鼻涕粘液，与此同时，她朝我传音道：“哼哼，弟弟啊，怎样？姐姐是不是赢定了？”
    这个时候，七情注视着我的眸子，她含情脉脉的说道：“姜大师，你……这邪魅的眼睛，变得好帅！想扑倒你！”
    我心中得意洋洋，急忙用刚恢复些许的真元附于意念，沟通着紫劫，“雾姐姐，看吧，我赢定了，嘿嘿，这次不用再担心破财了。”
    “怎么可能？郁闷死了！”雾狸悲催的退回了墙角，“唉，事情总是坏在女人身上。”
    “七情姐，你为何叫这杂碎老大？”陈俊不明所以的问道。
    大鼻涕鬼稍微有点动怒：“对啊对啊，也不能见到帅一点的就忘了老大吧，那他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不可能的，他身上的味道，绝对是姜大师没错！”七情女鬼试探性的走到我身前，她琼玉般的鼻子贴近我嘴前，“散发着如此雄性的气息，除了他还能有谁？”
    旋即她脸色一红，“姜大师亲过一次我的脸，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我擦，老大，真的是你？”陈俊切换为干净模式，他扑到床前，拉开我的衣服，“这伤势，确实没错了。虽然我知道你要换脸，话说你悄悄换了也不跟咱打声招呼。”
    “咳！之前我可什么也没说啊，老大，不得不说，你现在的眼神真妖魅。”大鼻涕鬼恭维了句，他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不计较我骂你的事情，大鼻涕他日必有重谢。”
    “什么重谢？”我好奇的问道。
    “这几天来，陈俊老弟按照我给出疑似的地点，经过多方打听探索，有了关于大姨妈鬼的一点消息，不过……至于真实性，有待考究。”大鼻涕鬼浮想联翩的说道，“现在天南市也许有大姨妈鬼出现的地方已经寻的差不多了，我再让陈俊老弟把周边的地图找过来，分析分析外地的。”
    陈俊点了点头，春风满面的笑道：“天南的城北田黄小区，又是女性聚集之地，那里阴气较浓，是大鼻涕推测的地点之一，我就在这，遇见一只鬼，得知曾经有大姨妈鬼来过，但不知去往何地了，慢慢来，总会有收获的！真期待有朝一日，我们鬼中三贱客的会师！”
    七情拒绝道：“我坚决反对，和你们相处，总感觉度日如年。我好想让姜大师收一只帅鬼回来供我把玩。”
    “姐，帅鬼会有的，大姨妈鬼也会有的。”陈俊笑起来露着小白牙，“我以后帮你相亲，遇见帅的鬼，直接抓回来给你当压寨夫君。”
    七情摇了摇头：“不，我想自己挑。”
    “死食粪鬼，你丫的不是说这五天一直照顾老子吗？！敢情是四处踩点了吧！”我眼前一暗，气息衰弱了大截子，“通知一件事，现在起，我叫牛二，你们不能再乱叫了。”
    老天，这俩恶心的家伙竟然萌生了自己寻找大姨妈鬼的心思，想拉其入伙！
    今天真是噩耗连连，先是改名为牛二，又得知鬼手下找大姨妈鬼……不得不说，我的前途，可谓一片灰暗……
    “老大，你已经有大鼻涕君了，我进化为大粪无双鬼是早晚的事，咱也不差再多个大姨妈鬼对不？况且还能增加你的综合战力。”陈俊嘿嘿笑道，“到时候我们仨往那一站，敌人还不得望风而逃？”
    “对你妹！”
    我说完便昏倒在床，临昏迷前，心中大叹：毁了，连大鼻涕鬼都没入招鬼棋，有他在，和陈俊一块寻找大姨妈鬼的效率将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