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登神录 - 第6章 炼金术的正确使用方法

    ?铁锤镇以北至豺狼人盘踞的山区是一片面积不小的高地平原，单从地方大小来说，来上一场上万人规模的战役不成问题。
    遗憾的是，这里河道交错，水流密布，上游山区的河水到了这里时而分开，时而汇聚，甚至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湖泊。不仅骑兵难以行进，更给鱼人以有利的地形支持，这是天然的“渔场”。
    就算打败了，它们也能很方便的借河道逃跑，或者干脆躲在湖泊里不出来，水里可是它们的天然主场。
    *****
    赫尔曼?伍德骑士看着眼前的瀑布，这里位于“渔场”的上游，瀑布由北向南落下悬崖，东面是他们上来的小路。
    “怎么样？能行吗？”赫尔曼略微有些急躁的问随军法师。
    瓦内萨是沙西尼奥勒法师团团长，中阶法师。这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带来了5名正式法师，还有15名学徒来执行这个任务。
    北斗小队第一次见到法师，都很好奇，尤其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当然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稍微有点不同，刺客关心的是应该如何刺杀一个法师，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课题。据说有很多前辈倒在法师那奇奇怪怪的法术和层出不穷的触发防御术上？
    战士好奇的是，如此纤细瘦弱的法师是如何驾驭传说中威力无穷的魔法的，据说魔法类似放射源，对身体有害？
    大胸脯的牧师显然妒忌这个女人比自己的更大，至少两个码！！就不怕走路看不到地面摔跤吗？！
    剑士平常不是那种习惯被人注视的人，但看到这个女人不管在哪里，都一直是众人的中心，心里莫名的不舒服。难道说剑与魔法注定要对立的吗？
    瓦内萨早已习惯了万人瞩目，她观察着西边。河流在长久的历史上，偶尔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改道，这个地方往西百多米就有一条旧河道！
    “可以执行。”瓦内萨点点头，对骑士说道：“我们带来了足够的魔法水晶，里面蕴含的魔力足够我们打通到这条旧河道的道路。”
    赫尔曼很兴奋，他对刺客提出的这个建议很满意，并且现在计划得到法师的认可，事成之后，他一定是首功。
    赫尔曼开始想象老朋友格里菲兹?库克的脸色，作为男爵的左膀右臂，两人既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
    遗憾的是格里菲兹武艺高强，略胜一筹，赫尔曼败多胜少，这一次尽管格里菲兹是前线指挥官，但他的锋芒必定会被自己抢光！
    瓦内萨指挥法师学徒们开始施法，因为并不是激烈的战斗，学徒们可以慢慢的，不急不忙的念咒施法，这并不难，既是只是学徒也可以胜任。
    冗长晦涩的咒语开始响起，手中的法杖顶端晶石亮起，这是法术增效晶石，能有效的增强法术强度。
    咒语渐进尾声，晶石变得更亮。
    “化石为泥！”
    “化石为泥！”“化石为泥！”
    “化石为泥！”“化石为泥！”
    不是很整齐，但一连五道强化化石为泥发法术之下，5块半径5米左右的地面，不管是细细的沙子、黏稠的土壤、还是坚硬的岩石统统变成了一滩滩烂泥，像是被河水冲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河道一般！
    法术并没有停下，又是5道强化的化石为泥法术落下，紧跟着又是5道！
    十几名学徒轮番施法，间或使用魔法水晶补充魔力。没用多久，百米的地面就凹陷下去，变成一个烂泥瘫。
    瓦内萨见这边已经差不多，示意跟来的士兵和正式法师们做好准备。
    “化石为泥！”“化石为泥！”
    通向西方旧河道的道路终于打开，河水崩腾着分流过去。
    法术瞬发！“地刺！”
    河水咆哮着还想奔向南边瀑布，但接连十几发，足足上百根粗大的地刺从河底升起，阻拦住了河水去向，这是瓦内萨亲自动手，手里的法杖微微发烫。
    但地刺间还有不少缝隙，这还不够。赫尔曼怒吼着抓起两个大大的沙袋，掷向河中央。几十名士兵也纷纷抓起沙袋扔进河里。不一会，沙袋堵满了河道。
    法术瞬发！“化泥为石！”
    正式法师们紧跟着施法将沙袋中的沙子化成了坚硬的石头，河道彻底被阻隔，河水不甘愿的流向西面的旧河道。
    “还真是方便。”安菡觉得这个大胸脯女人还是有两下子的，不得不说魔法很神奇，至少在挖土方方面可以完美的替代挖掘机了！
    赫尔曼看着改向的河水，难得的裂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快，发信号，起狼烟！告诉男爵阁下我们成功了！”
    *****
    理查德?夏普男爵，沙西尼奥勒领的主人看着远方升腾的狼烟，满意的点点头，命令道：“告诉格里菲兹，一小时后发起攻击。”传令兵得令，飞快的骑马跑开。
    “你怎么看？”男爵问的是边上的狗头人术士。
    尽管是狗头人，但每一个施法者都是宝贵的资源，何况金牙掌握的重雾和解离都是很强力的法术。前者适合战场，后者适合突袭，两者结合更是大杀器。如果不是北斗小队恰好克制了金牙的技能，在那样的地洞里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士兵的性命才能抓住他。
    所以当金牙为了保命，表示愿意侍奉男爵家族的时候，他很高兴的答应了。
    不过现在看来，金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狗头人从来没有骑过马，那匹马大概也从来没有被狗头人骑在身上的经历。他们看起来相处的不是很融洽，白马时不时使些小性子而金牙只好哆嗦着努力不掉下马背。
    夏普男爵无奈的安抚了下白马，好让金牙能回答他的问题。
    金牙终于缓过气来，他说：“当然，男爵阁下。没有水的鱼只是鱼干，鱼人也不例外。”
    “它们现在只是一群等待我们收割脑袋的野兽。我想我们不会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男爵很喜欢“我们”这个词，看来狗头人进入角色很快！
    *****
    “这是什么？”唐天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
    望远镜？！
    赫尔曼很得意的又拿出一个，“如你所见，这就是望远镜。”
    “不，我的意思是说…”唐天佑仍然很吃惊。
    北斗小队几个人都很吃惊，这世界已经有望远镜了？！
    “跟你们一样，外来者带来的灵感。”赫尔曼很习以为常，似乎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所谓的外来者是指什么？”唐天佑不是很确定的问。
    赫尔曼举起那个长长的单筒望远镜，左眼凑过去努力观察着远方的平原，那里的河流已经很明显的降低了水位。
    “你们，还有你们的神灵，又或者我们不知道的一些东西，总之不是蒂法尼原有的存在。”
    “曾经有外来者带来了你手中这种东西，限于技术我们没办法复制出来，不过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鹰眼术，听说过吗？在上面附加一个永恒的鹰眼术，可以完美解决镜片的问题。”
    “只要没有法术干扰，或者天气实在太糟糕，我们可以在一万米以外看到地上的一只蚂蚁！”
    赫尔曼兴致勃勃，开始介绍一些别的玩意。
    “看到那些湖泊了吗？”
    刺客点点头：“当然，很漂亮，不过一会是个麻烦，那些黏糊糊的鱼人可以躲进湖泊深处，我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决它们。或许可以下去跟它们比赛游泳？”
    “当然不用。”赫尔曼开始给他普及常识。
    “知道炼金炸弹吗？一种炼金术和工程学结合的产物！”
    “只要打垮鱼人的阵型。好吧…或许鱼人根本不懂什么是阵型，总之打败它们就好了。”
    “然后它们会逃跑，幸运的是，鱼人的本能会往水里跑。这是个好习惯！我们也会配合它们，把那些不合作的家伙往湖泊里面驱赶。”
    “然后，用你们的话来说，叫瓮中捉鳖，没错吧？”
    这个五大三粗，脑袋里似乎只有肌肉的家伙居然还会用成语，还真是小看他了。北斗几个人都表示很意外。
    “把它们赶进湖里，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炸弹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这些炸弹很好用，点燃之后，会往水里钻下去很长一段距离，以这种小湖的深度来看，差不多能到底了。之后，就是一个大大的礼花，还有免费赠送的水柱喷泉。”
    “想想看，多么壮观！”
    *****
    格里菲兹?库克看着眼前溃败的鱼人，无趣的咂咂嘴。
    “太容易了！”
    这种嘴里总是发出唧叽哇啦奇怪叫声的恶心生物，也只能依靠数量欺负欺负商队和佣兵，面对王国正规军的打击，失败是必然的，格里菲兹一点也不意外。
    相应的，他这个指挥官也谈不上什么功劳。打败一群鱼人也算功劳的话，全王国的贵族骑士都要笑死了！
    格里菲兹不明白只是区区一群鱼人，男爵要大动干戈，出动了沙西尼奥勒几乎一半的军事力量！
    比起这个，有很长时间没见到斯蒂芬妮小姐了，这件事情格里菲兹更加介意！
    “长官！第一阶段目标已达成，请下令下阶段行动！”一个手下过来请示。
    “哦！”格里菲兹回过神来，他指了指几个团长：“你们几个带人去那些浅水塘下网抓鱼。不要活的，网住就用长枪刺杀！”
    “你们两个带上士兵，还有一队法师，给那个小湖来几枚炼金炸弹。”
    “剩下的，跟我去大湖。不要大意，这里有些深，可能有大鱼！”
    五个团的士兵散布在大大小小的浅水塘四周，不住的抛下大网。渔网足够大，也够牢固，不时的有躲藏在下面的鱼人被网上来。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士兵们忠实的执行了长官的命令。鱼人被牢牢束缚在网中，没有躲避的空间，连行动都不能。
    无数把长枪干脆利落的刺入、拔出，再刺入、再拔出，鱼人的血同样是红色的，腥热的，这一点和鱼类还是不同的。很快这一带就变成了屠宰场。
    尽管场面很血腥，但每一个人都觉得天经地义。种族间的对立排斥毫无善良可言，只有繁衍下去的种族才有资格谈正义。
    格里菲兹没太在意这边的杀戮，他只是观察着两个湖泊。
    数十枚炼金炸弹被放进小湖泊，它们带着长长的水痕扎进湖泊深处。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一声连着一声，数十道水柱从水底升起，溅起来水花血花无数，纷纷扬扬落的湖边的人一身。
    如果不考虑那从天而降的残肢断臂的话，确实是漂亮的喷泉！
    格里菲兹完全没有动容，事实上，这里的都是老兵，没人会为这点小场面产生不适，尤其流的还是敌人的血！
    “继续。”他淡淡的命令道。
    上百枚炸弹投入大湖，照例带来血花和断臂，但似乎还有奇怪的沉闷声音？
    格里菲兹皱了皱眉，大声下令：
    “退后。弓箭手准备！附魔箭。型号爆裂、迟缓！”
    “法师团准备！油腻术、火球术！”
    “一团二团三团上前举盾！飞斧手，长枪手准备！”
    湖底平静了一会，半晌不见动静，格里菲兹示意工程师继续投弹。
    “再来一百枚！”
    后方关注的男爵看得一阵肉疼。你知道这些炸弹多少钱一枚吗？这是炼金炸弹！不是你家的地瓜！！
    “男爵阁下，如果损失了士兵甚至法师，我们要花费更多的金币！”金牙安慰的对男爵说道，无论是这些精锐士兵还是法师，培养起来都要花费不少金钱和时间，更何况阵亡抚恤金！
    男爵回过一口气来，欣慰的看看金牙。一个有经济头脑的狗头人？还是一个术士？也许可以培养他帮我管账？
    格里菲兹不管金钱的事情，他只管打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用士兵的性命去解决！
    “再来一百枚！”他大声呼喝着，让那些工程师忙的脚下不停。
    男爵脸色有些发绿，但好在这回有效果了。
    一个巨大的鱼人，或者叫巨人更合适些，显然炸弹炸毁了它躲藏的地方并给了它重重一击。
    “这是鱼人？”刺客仗着望远镜也看到了这个大家伙。
    “或许是某种杂交种？”赫尔曼也没见过这么大体型的鱼人。
    “鲨鱼人，或者还有巨人的血脉。”法师瓦内萨如此猜测，博学的法师在这方面一般不会出错，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
    指挥官格里菲兹可没有山上的众人这么悠闲，面前这个大家伙足足有六、七米高，全身墨绿的鳞片，一张大嘴估计能一口吞下一匹马，里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锋利的牙齿，四肢更是粗壮的不像话。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虽然这只大鱼的生物等级大概已经达到了接近高阶水准，但在一整支全副武装有备而来的军队面前，结局早已注定。
    “弓箭手！放箭！”
    一连两拨箭雨过去，爆裂箭附带的爆裂火球极大的伤害了这个喜水生物，它发出闷雷般的痛苦声音。
    鲨鱼人几步踏上岸边，迟缓箭雨又至，箭支附带的法术很快生效，尤其近百只迟缓箭让鲨鱼人几乎动弹不得，它努力想要靠近前方不到二十米处的盾牌阵列，但一切只是徒劳。
    “油腻术！”法师们的法术打击随后而来，无数易燃油脂出现在鲨鱼人脚下，它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倒在地。
    “火球术！”火焰点燃了油污，鲨鱼人庞大的身躯被点燃成一个巨大的火球。这个强壮的生物还没来得及发挥它强大的实力，就这么憋屈的倒在军队面前。
    北斗小队看着大火球，心里感慨万分。果然没达到魔导师和剑圣那样的大师级职业之前，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啊！尤其是那些“深水炸弹”，这些土著还真不好惹！
    格里菲兹对战果还算满意，示意手下处理鱼人的尸体，尤其大鲨鱼人，大概会是很好的炼金材料？
    有了这些炼金材料，男爵大概会满意吧？
    而男爵现在考虑的不是钱的问题，他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出动大军讨伐豺狼人，那种山区小径，实在不怎么适合大军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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