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录 - 第四章迷失

    ?“葬界！”
    两米多高的巨大石碑，震撼人心，漆黑无比的碑身前，印刻着这两个苍劲有力的腥红血字，一股苍莽的气息扑面而来，前面如是有着一头绝世凶兽匍匐着，蛰伏着惊天的煞气。
    灰暗的光芒照在漆黑的巨碑之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腥红的巨大血字，在这灰暗的光芒下，条纹如水波般流转，若隐若现，显得诡异。
    方戈走上前去，站在离巨碑不足半米的前方，小小的身子在巨碑前显的渺小，抬头望向漆黑巨碑的那巨大血字。
    离在近处看，更加的令人震撼。
    突然，那巨碑上的巨大血字骤然一亮，散发出强烈的腥红光芒，照亮了周围，也照在了方戈的身上，把他全身都是印的通红，尤其是他完全漆黑的眼珠，印上那一抹红，显得妖异。
    方戈盯着那血字“葬界”，任它发出强烈的红光，他的眼睛亦是一眨不眨，眼珠未曾移开。
    他的手向着那巨大的碑身摸去，很是缓慢，而当他的手即将摸到那碑身之时，碑身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屏壁，方戈的手摸上去，那屏壁像是平静的水面，以手为中心，向着周围荡漾起一阵阵波纹。
    方戈的手穿过了那层屏壁，他的手摸到了那漆黑的碑身，感受到的是那瞬间的冰寒透骨，而后那巨大的碑身像是颤了颤，碑上巨大的血字瞬间黯淡下来。
    在这巨碑颤抖之时，这方世界也像是颤了颤，不是其身，而是其魂。
    方戈把手离开了碑身，收了回来，而后静静的看着前面的巨碑，而那巨碑，在此时像是有着生命般，竟是发出了阵阵呜呜之声，像是在哀鸣倾诉着什么......
    方戈这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向着后方退了几步，望着那前方哀诉的巨碑，他的小手突然握了起来。
    巨碑突然平静了下来，突然一股苍凉的气息以巨碑为中心扩散，而整座漆黑巨碑此时竟如是水幕般，模糊不清，一片波纹荡漾在巨碑上，从巨碑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方戈望着那个身影，双手不禁握紧。
    那个身影看起来有些虚幻，有些不太真实，身材高大，约有一米九高，身材挺拔，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头如墨长发随意披搭在身后，他的眼睛呈现血红，看着方戈这边。
    两人默默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你终是选择了同样的道路！”那个黑袍身影说道，声音没有着丝毫的情感。
    “我选择的道路是成魔，入魔路，手中沾染着亿万亡灵的鲜血，踩着那尸骨堆成的路走了过来，可终是失败，我如经已是死去，这是我唯一留下来的一抹残影，你已经看到了。”黑袍身影看了一眼那天上的星空，然后又是看向了这一方残破的世界，道：“玄罗师弟不知怎样了，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啊！”
    “师兄，跟着我走吧，随着我的执念，去寻那条真实的路......”方戈伸出自己的小手，向着那个黑袍身影道，可是明显他的声音已不再稚嫩，而是另外一种声音，那不是属于现在小方戈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是从小方戈的口中说出，像是从虚空之中说出的，带着一股飘渺的感觉。
    黑袍身影看了一眼那个站在身前的小孩，像是从着方戈身上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那个人与他一样自傲，一样优秀，又是一样的执着，那是，他的小师弟......
    在他的眼前，仿佛又是看到了那个喜欢与他争锋，与他比较，以自己为追求的，那个自己喜欢的小师弟。
    他仿佛看到在小方戈的身上看到了小师弟，那个从来都不曾笑过的小师弟，在对着自己笑......
    “我本是已死之人，却是可以在你身上看到一丝希望，尽管渺茫，但是，成全你又如何，何况，我也想去看看，那条真实的道路......”
    说完，手一挥，那块黑色巨碑拔地而起，而整片天地随着黑色巨碑的拔起也是震动了起来，黑色巨碑飞天而起，在空中瞬间放大，扩大至数万丈之巨，真正成为了参天巨碑。
    在万丈的黑色巨碑上，就像是有着某种吸引力，只见那一片无垠浩瀚的星空，竟都是被黑色巨碑所吸引吞噬，那星辰如是流水般，倾泻进那巨碑之中。
    许久，那一片星空之上已是没有了星辰的存在，而天只剩下了那一片虚无黑暗。
    万丈的黑色巨碑矗立着在天空之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那巨碑上的两个字，“葬界”此时也是散发着比之前亮万倍之强的妖异的红光，照亮着这一方小天地。
    黑袍身影看向那万丈巨碑，然后伸出了手，那黑色巨碑瞬间便是缩小至巴掌，朝着黑袍身影飞来，落在了他的巴掌之上，而后，他便是朝着小方戈走来。
    他的身影逐渐变的黯淡，而后便是融进了小方戈的身体，与之合为一体。
    在最后融入小方戈身体之时，听到黑袍身影说道：“如果有朝一日你还能见到师尊，替我说一句，弟子不孝.....”
    ......
    从高处往下看去，尽是那一座座高耸蜿蜒的山脉，参差不齐，无规则的坐落在这天地间。
    在其中的一座青山之中，树叶被风吹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在一处宽阔的草地上，一条小溪蜿蜒的向着远处低洼的地方流去。
    一个小孩坐在小溪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前方的小溪，眼中现出着迷茫。
    小孩漆黑的眼珠看起来很漂亮，很有神韵。
    小方戈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没有来过这地方，只能坐在这等着爸爸妈妈来找自己。
    他做了一个梦，而在梦醒来之后，他就在这里来了，他记得，昨天他是在妈妈的怀中睡着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却在这。
    他蹲坐在那，看着前方的小溪流，不知道现在该去哪，想着爸爸妈妈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正在小方戈发呆之时，却是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个老者，一屁股坐在了小方戈的旁边，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在撕咬吃着，右手一边拿着一只葫芦往嘴里灌着酒。
    “小娃娃，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荒郊野岭的，不怕小动物啊......”老者吃着鸡腿喝着酒，模糊的道。
    老者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一头长发也是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随意的披散着，下巴的胡子也是浓密的可以遮住面容了，只可以看到那浑浊的双眼。
    小方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爷爷，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妈妈长告诉他，对长辈要尊敬，所以他用幼稚的声音说道：“老爷爷，我找不到家了，我想要回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什么？咳咳.....”老者被酒呛到了，看着小方戈，眼中有些愤怒，他把左手的鸡腿咬在嘴里，然后又是把手中的葫芦放下，空出双手捞开自己浓密的胡子与头发，说道：“小娃娃，你说什么？我是老爷爷？你的眼神是怎么长的啊！”果然，在小方戈眼里的‘老爷爷’捞开胡子与头发后，现出的皮肤不是干巴巴的，而是一副青年人的脸庞。
    小方戈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却是偏开了头去。
    “咳咳......”那人看到小方戈偏开头去，又是气的咳嗽了两声，便又是拿着鸡腿与酒吃了起来。
    “刚刚你说你想要回家？”那人一边吃一边模模糊糊的问道：“可这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人家啊？”那人说着，又是疑惑的看向了小方戈。
    “有的！”小方戈偏头看向那人，却是倔强的说道。
    “嗯？”那人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突然沉默了，双眼看着小方戈，片刻后，又是摇了摇头，用手摸着下巴，疑惑的道：“不像啊！”然后又是站起身，围着小方戈看了一圈，还是摇了摇头。
    小方戈疑惑的看着他。
    “小家伙，要不要和哥哥走啊！”突然那人笑眯眯的看着小方戈，说道。
    小方戈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那人有些诧异。难道是自己笑的太阴险了？那人心里想道，想到这，他像是突然明悟了。
    然后他便是整理整理了一身衣裳，收起笑脸，严肃的看向小方戈，挺直了腰背，沉稳而平静的说道：“跟着我走，可有很多好吃的呢！我还能送你回家哦！”他诱惑的对着小方戈道。
    小方戈又是看用漆黑的眼珠看向了那人，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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