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实验日志 - 36.战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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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马洲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挪动着身体。
    好不容易在那个小黑屋里熬到了天黑,饥渴和疲惫让马洲有些摇摇欲坠,但是每当昏沉的要倒下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支撑着马洲醒着。
    醒着,所以就要挣扎地活下去。马洲小心翼翼地倾听着周围的声响。很好,周围除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隐约的进化兽嚎叫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嗯,更饿了。
    忍着饥饿,马洲根据白天的记忆,很成功地找到了一行人呆的地方。大半的小孩已经睡着了,剩下的大多都是在发呆,或者在火堆边上讨好那个守夜的,更确切的说是守着他们的人。
    马洲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躲在阴影处,把领子立起来,又把连帽衣的帽子戴上,装作一副困了想要睡觉的模样,打着哈欠,避开了火光,走到了睡成一群的人旁边。
    然后挠了挠头,一副睡觉地方被占了的困惑又不爽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再装作随意地找了个位置,走到了那个人身边,挤了进去,一副倒头就睡的模样。
    旁边的人抱怨了两句,挪了挪身子就继续睡觉了。饿着肚子又没得吃,只能靠着睡觉来抵御饥饿,所以每一个人都很嗜睡,急着去梦里吃个饱。
    马洲等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后,小心翼翼地摇了摇那个人,然后凑到那个人耳旁,小声地叫道:“小婵,李婵,醒醒!”
    “嗯~”李婵有些迷糊地醒来,有些惊喜地看着马洲,然后立刻机警地看了眼坐在火堆旁边的那个人。还好,一切如旧。李婵也小心地凑到了马洲的耳畔,小声地说道:“洲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他们说你逃跑了,要你好看呢!你,你赶紧走啊!”
    “小婵,你听我说,这里很危险,那群人是个坏人,我现在带你走好不好?”马洲有些不适地向后避了避李婵喷吐的气息,有些脸红地小声说道。
    李婵有些复杂地看着马洲,似乎有些犹豫。
    “小婵,你听我说,下午我听说他们要把我们卖了,还说没得吃的时候要吃我们!我们一起跑了吧。”马洲看着李婵,有些急地小声说道。
    “跑,又能跑到哪里呢?”李婵的眼睛有些黯淡,低声说道,“反正我们原来不也和等着被卖差不多吗?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跑,怎么知道跑不了?不走,怎么知道没有路呢?哪怕死在路上,也好过在这里等着送死强,小婵,跟着我走吧!”马洲看着颦眉的李婵,轻声地说道。
    李婵有些吃惊地抬头,似乎觉得马洲有些她不懂的变化,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坐在火堆旁昏沉的人,说道:“好,洲哥哥你先出去,我随后就跟上。”
    “好!”马洲低声地说了一句。然后一副要尿尿的样子,揉着自己的小腹起身了,像是起夜地顺着阴影向外走去。
    平平稳稳地走出了房间,马洲立刻躲到了旁边的一个阴影里。过了一会儿,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走了出来,走出房门的时候还有些恐惧地向后看了一眼,然后缩着肩膀向前走着,小声地喊道:“洲哥哥?洲哥哥?”
    “我在这。”马洲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拉住了李婵的手,扭头就小跑了起来,说道,“我们快走!”
    一路小跑到了配电间旁,马洲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打开了一个小缝,小声地说道:“老黄,是我,我带了一个人回来,别叫。”
    黑暗里亮起了两团飘忽的亮光,微微后退。马洲拉着李婵挤了进去,然后蹲了下来,从鞋子里摸出了一个小手电。这可是自己的宝贝,自己以前都是把它藏到一个铝饭盒里,埋到老黄窝里的。不过可惜的是铝饭盒被那三个混蛋抢走了,好在小手电和其他的一些小宝贝自己藏的好,没被发现。
    小心地点亮了小手电,文明的光芒在马洲的手中照亮了这个方寸之地,地上的小狗崽有些不适应地“呜呜”了两声。
    “啊~好可爱啊!”李婵有些欢喜地看着地上的小狗崽,向前蹲下,想要摸摸看。
    “呜~”老黄不乐意了,警告地裂开了嘴,有些虚弱地威胁着。
    “别别别,你还是别去撩老黄这个臭脾气了,咱看看就好,看看就好。”马洲赶紧拉住了李婵,自己人别先内讧了。然后又蹲了下来,整理着地上自己下午的时候偷偷收集到的物资,打包成两份,把轻的那份小心地帮李婵背上,自己则是拿出了一个柔软的布条,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几只狗崽,嘴里还说道:“老黄,你身子虚,你这几只小狗崽我就先帮你抱着了,你、丫别叫唤啊!”
    老黄哼唧了两声,似乎表示同意。不知道为什么,马洲觉得老黄最近快成精了。妈、蛋,说好的建国后不许成精呢!
    小心地把这几只宝贝崽放到了衣服堆的中心,留出一个呼吸口,然后马洲麻利地背上了背包,招呼了一声:“老黄,走了。”
    然后有些意气风发地推开了配电间的门。
    一下子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拿着火把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在他身旁哈腰讨好的十三四岁的小孩。
    马洲看见那个小孩,还有那个中年人,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涨红了脸,怒骂道:“艹、尼、玛,王胖子,你敢搞老子密!”
    “呵,你倒是去啊,不过可惜,你t、m先得找得到那个娘、们,嘿嘿,要艹、的时候,顺道地告诉哥们一声,让哥们也认认亲。”那个小孩更毒地说道。
    马洲剧烈的呼吸着,饥饿的身体剧烈的情绪下有些发晕。
    “呸,舍得出来了啊。”那个中年人一巴掌拨开了嘚瑟的小孩,呸了一口,戏谑地说道,然后狠狠地摸了摸那个小孩的头,说道,“行,小子不错,回去给你个大鸡腿!”
    “呵呵呵,大哥随便给点就好,能帮上大哥的忙,小的才是最高兴的。”小孩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
    “呵呵,怎么,还不过来!还得老子过去请啊!”那个中年人呵呵地笑了两声,推开了小孩,对着马洲喝道。
    “大。。大哥,大家都是求条活路的,大哥行行好,放小弟一马。。”马洲感觉眼前有些飘忽,努力睁着眼睛说道。
    “嘿嘿,每一个人都这么说,那队伍不就不好带了,是吧,来,过来,三棒杀威棒,没死这事算完了。”中年人冷冷笑了,说道。
    “那就是不给活路了?”马洲牙齿有些发颤,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呵呵,怎么,给了你机会,你要学会把握。”中年人轻蔑地说道。
    “呜呜呜~”老黄从背后探出了头,呲牙咧嘴地发出威胁声。
    “哟,今儿运气不错啊!开荤了!”中年人非但没有被老黄吓到,反而开心地说道。
    马洲紧紧地咬着牙齿,脑子有些昏沉,眼前的东西似乎总是在飘动着,一会儿似乎有一个小黑人,在说不要顶嘴,不要反抗,他们打累了就不打了,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又像是那片在黑暗中浮动的光斑,在说那样活着多累,多累啊,最后都是要死,为什么要跪着死?
    马洲松开了握着背包的手,轻轻把背包放在地上,似乎找到了答案,轻声说道:“老黄,快走,他们要吃你,你快走!”说着做出一副要搏命的样子。
    “哈哈哈!”对面的中年人看着这个瘦小的,像是还未发育的小屁孩做出了一副你死我活的壮烈姿态,似乎看见什么好玩的玩笑似的笑了起来。
    老黄看了看地上的背包,里面是它的幼崽,又看了看马洲,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他身旁,俯下身子,冷冷地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不在意地把火把丢给身旁的小孩,然后掰了掰拳头,大步地朝着马洲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啊!”马洲大叫了一声为自己鼓气,冲了上去,但是果断地被一脚踢了回来。
    “汪汪!”大黄看见马洲受伤,也怒叫地冲了上去,不过可惜的是那个中年人的裤子很厚,丝毫不在意老黄的牙齿,任凭它咬了上来,然后一脚踢开。
    马洲咬着牙,挣扎着起身,再次地冲了上去。
    像什么?像是在演唐吉可德?马洲的思维似乎在不断地向上飘着。突然地想起了以前有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来过好多次孤儿院,给他们读故事,她特别喜欢唐吉可德这个故事,总是喜欢说着听不懂的,什么关于理想的故事。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自己这样的故事呢?
    马洲再次挣扎地要起来。来来回回的,那个中年人似乎都有些累了,老黄已经快不行了,躺在地上,虚弱地看着背包,在看着马洲,眼睛里似乎带着一种请求。
    马洲在挣扎了一下,努力地站了起来。有些摇晃,却还是站了起来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老老黄走的时候,马洲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但是老黄要走了,自己却又哭的像一个傻、逼。咧了咧嘴,做了一个难看的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妈、的,老子这辈子眼泪都喂了狗了。”
    “啊啊啊!”马洲再次地,发出几乎绝望的怒喝,冲了上去,“去、你、妈、的过家家!去、你、妈、的木头人!去!你!妈!的人!”
    毫无意外地再次被踢飞了。中年人喘着气,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问道:“你t、m发什么疯?就这么想死?”
    “啊啊啊!你不要再打洲哥哥了!”身后的黑暗里突然间跳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颤抖地生出双手,把马洲护在身后。
    中年人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起来,用手抓着李婵的脸蛋,狠狠地抓了起来,无视了她的反抗,对着火光照了照,笑着说道:“哟,眼光不错嘛!刚好,老子t、m想爽爽,都还不知道挑那个呢,你帮老子挑好了!”
    “大哥,大哥,那个。。”旁边的小孩突然间出声了,走近了点儿,哀求道,“大哥,我,我不要鸡腿了,你别欺负小婵好不好,我不要鸡腿了。”
    “去、你、妈、的,一边凉快着,老子爽爽关你鸡腿屁事!”中年人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小孩,在李婵的尖叫声中扯开了李婵的衣服。
    马洲虚弱地挣扎了两下,心中大叫着,起来,起来,站起来啊,但是身体却告诉他不行了,已经不行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
    马洲思维仿佛是飘在空中,像是旁人一般,看着地上挣扎的人,站着的兽,举着火把的草,缓慢又奇怪地演着一出悲喜剧。
    然后突然间,旁边的玻璃一片片地裂开,碎开的玻璃在空中打着转,在火光的照耀下恍惚如同星辰,在星辰中,走出了一个身躯有些畸形,脸色平淡的人。他看了眼地上的人,再看了眼人立的兽和被他抓着,撕开了衣服的小狐狸,随意地走了过来,带起了一片片星光,挥手断开了中年人的手,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似乎有所感觉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无喜无悲,恍若战神一般的一眼。
    这就是,神吗?
    马洲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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