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始丛林到星辰大海 - 第五十二章 冬来

    当部落的人们重新返回时，看到的是一个坐在满地废墟的罗川。部落的人们看到罗川时，顿时激动起来，首先跑过来的是典，“首领你把那些巨人都打跑了？”
    罗川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刑天！”
    “啊，刑天？刑天人呢？”部落的人们开始张望，想要看到这个呆傻的大个子。可是除了废墟就是满地的血迹，没有找到刑天的身影。
    罗川没有回答，招呼羲和白云，趁着天还没黑，安排族人们夜间休息。说完带着疲惫的身躯往后山走去。
    他想要问明白，“为什么部落受到攻击，你无动于衷。”文明树长的越发茂盛，已有两尺来高。依旧那么显得神圣的星光点点。
    “罗川你很幸运，如果没有刑天，我想知道你后不后悔没有继承祖体？”文明树没有回答罗川的问题，而是直接无视，又抛出了罗川那个，一直让它介怀的决定。
    “那么这么说来，因为我没有继承祖体，所以你想要抛弃我对吗？”罗川语气很平和，仿若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如果当你生命真正的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会保下你。你的文明任务没有截止，我不会让你殒命。这次你虽然幸运，但是这种幸运不会伴随你一身。文明的成长由不得你的天真。如果你没有用祖体的能量去救人，我可以告诉你巨人根本不敢招惹你。而荒夏的其它人类感觉到你的气息之后，只需要你振臂一呼就可以聚集龙图腾。”
    文明树带着教育的语气，在罗川脑海中浮响。在文明树眼中，罗川一直以来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明明有非常好的条件，却到现在文明发展都还面临着瓶颈。它决定用这种惩罚将罗川敲醒。
    “我明白了！”罗川似答非答，说完这一句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将身形顿下。“启什么时候苏醒？”
    “这个冬天！”得到答案的罗川，大步走出了山洞。文明树并不知道，罗川这一走竟然许多许多年之后才回来。
    …
    风作为部落又一个死去的英雄，他的死去让部落的人们痛苦涕零。大火带走了他的身躯，青烟送走了他的灵魂，他不屈的精神选择了留下。一股微风吹过，青烟在天上打了一个璇，带着不舍，回看了一眼他的族人，然后在母亲的怀抱中越飞越高。
    族人们知道，他去天国了，与部落死去的其它人一样都去天国了。他们在天国会保佑还站在这片土地的人们。
    风的妻子，肚子已经隆的老高，羲和白云说，在这个秋天果子成熟的日子，风的孩子就会出世。这个小家伙还没有来到世界上，就被罗川取了名字，不管是男是女，这个孩子都会叫做：“鱼迎风”，告诉他每当清风拂过的时候，就是他的父亲的爱抚。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仪式结束之后，罗川对着族人们来了一句。
    族人们并没有怀疑，只要他们首领在，他们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有族长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罗川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对着大伙露出了一个坚定的微笑。“大家去睡吧，明天我们重新建立我们的家。”
    重建的工作罗川并没有当甩手掌柜，这次与族人们一起规划部落的建设，每家房屋都按照规定的方位进行落户。每一排房舍末尾还建立了厕所以及家畜舍。罗川规范得很用心，如果站在后山上看去，部落的房舍被分成整齐的一个个方形，正中是仪式大厅，和孩童们的房舍。部落外围还建立起了简易的围墙，围墙不高也就两米左右，均是泥土混合干草建成。
    最后一排房舍完成，树叶已经发黄，丛林中不少树木之上都挂着各种果实。部落诞生了二十多个新生儿，因为羲和白云，这一次生产竟然没有女人因为难产而死。
    小生命的到来，让部落更忙了，大家开始准备收货粮食。上次巨人来袭破坏了不少耕地，还好被破坏的大多是地瓜地，小麦和黄豆破坏的不多。罗川带领着人们将丰收的种子一颗颗收回部落，由那些孕妇还有刚生产完的女人们，进行简单的晒干，再由羲和白云进行筛种。
    黄豆和小麦不能人人都分到，罗川已经决定这种美味的食物，等着那次‘庆典’。最后一颗地瓜从地里拔起，罗川挥舞了下酸痛的手臂。回望族人们，他们已经在将之前采集的沙根种在了土地里。这种沙根生吃如同嚼蜡，但是煮熟之后，除了还带有些，会卡在牙缝中的纤维外，略带肥甜。
    种植沙根的决定来自罗川，土地不能荒，哪怕荒上一个冬天，到了明年开春也会长满许多杂草。沙根在冬季会生长，到了春天就可以收获，目前部落没有换季的作物，它恰好产生了作用。
    种植完毕，罗川又让族人们去丛林中采集果实，然后依靠羲这个植物百科书，分辨他们的作用，将那些有用的果实全部收集了起来。再根据果实不同的作用进行分房装配。做完这一切这一年的秋已经走到了尽头。
    树叶落得更加勤了，风吹起来也更加寒冷。此次的冬天似乎并不难过，部落里有充足的食物，而且阿东带着商队每次都满载而归，带回了许多御寒的物品。
    正如罗川许久之前说的那样，“一切都会好的。”
    罗川仿佛将文明任务完全忘记了一般，赶在冬季来临前，与云颉琢磨起了造纸技术。现在孩子们都在使用树皮，加木炭作为学字的工具。罗川看在眼里，文明需要进步，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造纸必须开始行动。
    笔墨罗川已经想好了。墨就是一种果子的黑浆，笔就用树枝凿孔，然后塞上女人们抓的那种白色大鸟—鹅的羽毛，先用毛笔字让这些野惯了的孩子修身养性，等到他们大些，罗川再想办法做出钢笔之类的东西。
    云颉不断让孩子们将树皮凿成木浆，自己用火烧煮。等到锅里变得粘稠时，就倒入预备好的大缸当中。罗川不断用加了细网的木框从冷却了的大缸当中，进行筛动，其后让凝结在网上的木浆进行大力压榨。这种工作很费力，需要的力量不小，压榨的工作暂时还只有罗川能够胜任。每天为此罗川都筋疲力尽。
    又是一日造纸完成，这些一塌塌因为没有漂白物，而显得发绿黄的纸张，罗川很满意，比用树皮好上了许多。算了算用量应该够这几十个孩子一直用到明年夏天。
    罗川走出造纸房，额头上飘过一丝冰凉。不知觉中，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罗川摊开手掌，任由雪花飘落在手心之中，“冬天来啦！”
    “罗川，你到底在干什么？文明任务只剩下不到半年，你告诉我你想破罐子破摔吗？”罗川这数月来的所作所为，文明树都看在眼里，罗川完全投入在了部落的建设上面，文明任务半分进度都没有，文明树有些急了。
    罗川仿若未曾听觉，手心上雪花化成水珠，又是一片雪花飘落。“果然每一片雪花都是不一样的。”
    “罗川，我在问你话呢？文明任务完不成，我都保不住你，你知道吗，前代文明树为了屏遮海外文明的探索，付出了多少吗？不要在消沉下去，我求你，我绝对不会有害你的意思。”罗川依旧聪耳不闻。
    直到看到后山跑下来一个人影，这才浮出一个笑容。“首领，我回来了。”那个人是启。
    这时候罗川才对着空气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