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苍穹 - 第四十三章 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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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牛村位于仙阳城西四十里处,算是一座距离仙阳城比较近的小村庄了。
    霍乱离开城中不久,便来到了青牛村所在的位置。此时太阳星才刚刚升起,明媚的阳光让霍乱的心情也轻快了几分。
    走进村中。
    已经有几户人家的茅草屋,冒起了炊烟。显然是勤劳的农妇早起做饭。
    “老人家,这里可是青牛村?”
    霍乱寻到一个早起晨练的老人,对着他行礼问到。
    “是啊,小子你来此是寻人,还是?”
    老者看着慈眉善目,很好说话的样子,笑着回达了霍乱的问题。
    “敢问老人家,这青牛村中可有一位哑女生活?”
    霍乱一看自己找对了位置,不由的大喜过望。赶忙对这那老者询问起了师娘的消息。
    谁知原本慈眉善目的老者一听霍乱的问话,和善的脸庞顿时换了一个模样。恶狠狠的盯着霍乱说到:“我们村中没有此人,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霍乱一看老者的反应,暗道此事不妙!
    眼看在这里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霍乱又是尝试着,找其他人打听。
    一连打听了好几人,霍乱的表情渐渐凝重。本来村民们对他很是和善,但是当霍乱问起哑女的事情时,众人竟都是不约而同的换了另一幅嘴脸。
    “找那****作甚!我们青牛村没有这个人!”
    一连问了几人,都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更有甚者,竟然恶语相向。
    无奈的霍乱,只好选择了一条最便捷的道路。
    只见他站在村中正中间,翻手取出一个剩下的竹罐,当即扔在了自己脚下,爆炸之声顿时响起!再看霍乱,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爆炸,竟是没有一点伤势,黑色的法衣都没有出现一丝褶皱。
    看了看被爆炸之声吸引的众村民,霍乱运功大喊:“今日不给霍某解答问题,霍某就血洗这青牛村!”
    霍乱怎能真的血洗这凡人村庄,这样说只不过是吓唬众人一下而已。修真界中严禁插手世俗之事,更是不许随意杀人,严重者可能面临整个修真界共同追杀的局面。
    他先前将竹罐扔在脚下的原因就是害怕伤及无辜,到了他如今的肉身境界,即使是竹罐在他眼前爆炸,都不会伤到一分。
    霍乱在经过了几次的询问已经知晓,常规的办法,一定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其实隐隐约约的,霍乱已经感觉到了个中之事,只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已。为了自己的师尊,他今日必须要一个交代。
    看到霍乱突然发狂,村民们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冲着霍乱的方向便是跪拜,口念仙人饶命。
    霍乱运气法力,将即将跪拜的村民扶起,对着他们朗声说道:“今日霍某来此是为寻找长辈,本不愿大动干戈,你们谁知道那哑女的去向,还不快快告诉于我。”
    “回禀仙人,那哑女已经死了。”
    霍乱最先打听的那老者对着他苦涩的说到。
    “死了?怎么死的?”
    骤然间听到这个自己心中已经猜测到的答案,霍乱也是有些苦涩,想起当初师傅嘱托他这件事情的眼神,霍乱真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跟对方说。
    “具体事宜,仙人还是问这个孩子吧。”
    老者侧身,把一个前来看热闹的小女孩推了出来。
    “这位...哥哥......来找娘亲什么事?”
    软糯的声音钻进霍乱的耳中,定睛看去。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霍乱面前。
    脏兮兮的小脸上绽放出令百花失色的笑容,一身薄薄的衣衫不知知打了多少补丁,一双小鞋也破了个洞,露出小巧的脚趾。
    因为紧张,小女孩的脚趾蜷缩在一起,背着手小心翼翼的睁着大眼睛看着霍乱。
    霍乱鼻头一酸,他分明看见了年幼的自己。
    在看到这小女孩的一瞬间,霍乱便已经全部明白,眼前的孩子,就是自己师尊的女儿。脏兮兮的笑脸掩饰不住两人眉眼的相似。
    小心翼翼的将小女孩抱起,霍乱身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入手微凉。在现在这个初春的时节,一个小女孩,竟然就穿着一件薄衫。
    “你叫什么,告诉哥哥好不好。”
    霍乱尽量用轻快的语气掩饰自己内心的颤抖。面对生死之时他没有畏惧,面对筑基大圆满的追杀,他不曾害怕!看着这个面前让人心酸的小女孩,霍乱的心,颤抖了!
    “我叫晨曦,我娘给我取的。我娘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晨曦能看懂娘亲的手语。
    娘亲说,我的父亲是一个盖世英雄,像哥哥一样,是一位仙人。有一天,我的父亲会在一个清晨,晨曦微放的时候,接我回家。
    所以我叫这个名字。”
    因为突然被抱起,晨曦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但是说起自己的父亲,小女孩的嘴角露出骄傲,因为她的娘亲跟他说过,她父亲是一位英雄,是一位仙人!
    “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晨曦身上脏...”
    晨曦的语气突然有些低落,目中的自卑一闪而逝。
    霍乱的情绪终于爆发,眼眶通红!
    抬手将储物袋中的断刀取出,霍乱大吼!
    “说!哑女到底怎么死的!晨曦怎会变成今天这样!你们不说,一个都别想活!”
    这一刻的霍乱终于动了杀机,望着晨曦,他心中只有无尽的苦涩!是什么人,忍心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来!早点救出晨曦!”
    看着霍乱的样子,晨曦有些害怕,年幼的他不知道这个哥哥为什么突然大吼,歪着脑袋想了想,晨曦低着头,亲了一下霍乱的脸颊。
    抱着霍乱的脑袋说道:“哥哥不要生气了,也不要哭。晨曦亲你一下就好了,原来娘亲哭泣的时候,只要晨曦亲一下娘亲,她肯定会笑的,哥哥也笑一笑好吗?”
    霍乱摸着晨曦的头,眼中的杀气终于消散。还好经历了这么多,晨曦依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没有理会村民的害怕,霍乱一点一点的从晨曦口中得知了哑女死亡的真相。
    在云海走后不久,哑女得知自己怀孕。孤苦无依的哑女为了给云海留下一丝血脉,一个人毅然决然的将晨曦生下。随着哑女肚子越来越大,村中的流言也是逐渐传出。
    从此以后,不守妇道,贱人等词汇开始伴随哑女。可想而知,哑女那几年的生活有多么心酸。遇到难事,村中没有任何一人帮助,甚至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嘲讽与蔑视
    在村民眼中,哑女这个****不值得同情,甚至应该将她浸猪笼!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身出援手,帮助一下哑女的情况下。哑女一个人操持一个家庭,带着一个孩子。在过度的劳累中,终于在去年夏天,离开了人世。
    临走前,哑女将晨曦托付给了自己的堂兄。
    可是这家人却待晨曦如猪狗,每日给些剩菜剩饭,叫她住在夏天潮湿,冬天寒冷的柴房。在这寒冷的时节,都没有一身厚衣服裹身,动辄打骂!
    听着晨曦的描述,霍乱眼中怒意更浓。
    他温柔的对着晨曦说到:“晨曦,你恨他们吗?”
    虽然温柔,但是眼中深处的杀气却是一闪而逝。显然已经打好了,若是晨曦心中有恨,今日必定叫这里血流成河的念头。
    修士固然轻易不会插手世俗事物,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任人揉捏。即使今日杀人会受到惩罚,霍乱也不会退缩,在见到晨曦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这是自己将用一生去守护的妹妹。为了她,刀山火海也无畏,背负骂名又何妨!
    “为什么要恨啊?他们待晨曦很好啊,给晨曦住的地方,还给晨曦吃的东西,晨曦很感谢他们啊。”
    晨曦的话令霍乱的杀气逐渐消散,既然她说不恨,霍乱就不杀!
    但即便是这样,这群人也不能轻易放过,尤其是哑女的堂兄。
    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一指轻点,那哑女的堂兄便是跪在地上哀嚎,眼看两条腿,便是保不住了。
    “晨曦替你们求情,霍某今日就不造杀孽。尔等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话,霍乱经过了法力的加持,场中除了晨曦之外,日后必将噩梦缠身,永世不得安宁。
    世间之事本就没有真理可寻。今日我拳头大,我对他人生杀予夺,他日你前来寻仇,我便人首分离,仅此而已。
    微微侧着头,霍乱看向晨曦。
    “走,哥哥带你回家!”
    青牛村众人望着霍乱和晨曦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哥哥,你是我父亲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是在一个清晨将我接走的啊。妈妈说晨曦的父亲会在清晨来接晨曦。”
    “你的父亲在青山宗,那是你的家。”
    背影越来越远,两人的话语也逐渐消散。青牛村众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仙人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
    莫要歧视女性,待人要和善,对待小孩要温柔。
    这是经历着数十年的噩梦缠身之后,整个青牛村都信奉之事。
    因为在做了坏事之后,你不知道哪一天,仙人就会出现,过往种种,都会受到惩罚!
    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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