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如来真经 - 第三十八章 田老之择

    ?“帮主……”石岳大惊失色，刚想走近铁飞虎近前处，却被一道喝声给制止住了。
    “别过去，现在的帮主有些不对劲！”
    出声喝止石岳的，正是一旁的田老，只不过此时的他，脸色很是难看，一丝焦虑之色难以掩饰的流露出来，显然是看出了眼前这个铁飞虎的古怪之处。
    “草他娘的祖宗十八代，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瞧得铁飞虎一身黑气弥漫，蛮牛子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站其一旁的陆云锋，也是眉梢紧皱，眉宇之间，一丝忧虑油然而生。
    剑眉紧皱，张一凡脸庞上也是现出了凝重之色，此刻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个突发剧变的“铁飞虎”，都和以往是大相径庭，体表皮肤不但变成了黑铁般色泽，浑身更是被滚滚黑气氤氲，体内充斥着难言的凶煞气息，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不祥之感。
    但这时候对自己而言，正好也是得了一个很好的喘息机会，趁他们的注意力全聚集在铁飞虎身上时，还是赶快压制体内伤势要紧，虽说自己身怀九阳、龙象两大神功护体，但屡遭重创，即便是在坚固的铜皮铁骨，也已经承受不住了。
    心中如此思量着，张一凡当下暗中运转九阳真经的疗伤篇，不露声色的运功疗伤起来，但在运功疗伤的同时，他亦没有放松警惕，双目一刻不离的紧盯着场中变化。
    “咳咳……田老，帮主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咳嗽几声，拭去从嘴角上流淌出来的血迹，阴婆婆脸色越发煞白，如今在体内的筋脉之中，到此都肆虐着张一凡那霸道无匹的九阳真气和龙象之力，将其折磨的好生痛苦，无时无刻都不得不逼尽全力来压制，好能够减轻些许痛楚，但依然还是关切的问出了声来。
    “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暂时可以肯定的是，帮主的这副模样是和那团黑气脱不了干系的。”轻摇了几下头颅，田老暗中警戒着道。
    “那帮主会不会出什么事呀……”
    “吼……！”
    就在石岳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声犹如野兽般的怒吼，骤然间从这个山洞之内爆发出来，将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纷纷摆开了应敌架势，把目光投射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嚎叫，赫然正是那从空中飘落下来之后，就一直静止不动的铁飞虎所发。
    嚎叫过后，铁飞虎头颅猛地一抬，诡异的血目亮起了一道血芒，全身黑气翻腾滚动，旋即，“噗”的一声轻响，身形蓦然一个闪动模糊，就此消失不见了。
    “好快的速度！”瞧得这等疾速，即便是张一凡也大为动容。
    “不好，快散开！”
    可惊见此幕的田老，却是急忙开口大叫，同时双足猛地使力一蹬地面，借助着反弹力道，身形往后方急速倒退开去。
    在田老的惊呼声一出口，石岳和阴婆婆，还有那蛮牛子以及陆云锋他们，均都面容大变，纷纷急速暴退，但在同一时间，一股邪恶之极的气息，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啸风，一只漆黑无比，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爪，犹如能够撕裂一切似的，一闪的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然后是在阴婆婆那魂飞魄散的目光中，是直接从其心脏之处洞穿而去，顿时，大量温热的血液，便是从阴婆婆的心脏处，一股股如泉般喷涌出来，将铁飞虎的正面，溅染成了赤红一片，再加上他此刻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便形同一尊来自九幽魔君，煞是慑人！
    “阴婆婆！”众人均都退到远处后，瞧得同为三大堂主之一的阴婆婆，眨眼间就被铁飞虎一爪穿心，死于非命，石岳目瞪口呆，一股难以置信和恐惧，无法遏制地涌上了心头。
    在不远处的洞壁之下，正暗中运功疗伤的张一凡望着这忽然出现的一幕，苍白的脸庞上，也是布满着错愕和震惊。
    “草泥马的铁飞虎，姓田的，你们铁帮主在发什么疯？”蛮牛子也是骇然失色。
    然而，田老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望着眼前这唯一传人的此种剧变，心中是急虑万分。
    但就在蛮牛子的叫骂声刚一出口，那诡异的铁飞虎却似乎有所感应，将那穿透阴婆婆心脏的爪臂，猛地一抽而回，冰冷的尸体随之栽倒在地，哗啦啦流淌出来的血液，顷刻间就沾满了一片黄土，旋即，铁飞虎微微一掉转过头来，妖异之极的血目，便是径直投向了正骂娘的蛮牛子。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蛮牛子心头顿时紧张不已，即便是像他此等凶悍之徒，在这种猩红色的目光下，也是浑身毛骨悚然。
    下一刻，铁飞虎黑色的身形，忽然再次一个模糊起来，犹如瞬移一般，一个闪现，便是诡异的出现在了蛮牛子面前两米处的半空之中，双爪挥动间，汹涌的墨黑之气席卷四方，然后犹如十道锋利的黑色匹练，对着下方的蛮牛子，一抓而下。
    “我草你娘的铁飞虎！”望着来势汹汹，全身黑气冒腾的铁飞虎，火爆的蛮牛子眼中怒芒掠过，一声叫骂之后，双拳猛地一震，青色的真气顿时鼓荡起来，衣角啪啪直响个不停，旋即，两头由真气幻化而成的狰狞牛首，自拳臂上浮现成形，然后对着半空中的铁飞虎，双双直捣黄龙般轰捣上去。
    “铁飞虎，你去死吧！”
    顿时，两只牛首自双拳上一冲而起，带起一股强劲悍风，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就仿佛是这两只狰狞之极的青牛首所发出来的哞鸣，颇为奇异。
    然而，蛮牛子全力施展出来的这两头真气凝化而成的狰狞牛首，看似声势惊人，但在初一接触到了铁飞虎一抓而下的十道黑气爪势时，便是犹如那刀切豆腐一般，顷刻间便是被抓成了分裂，紧接着，那两头气势汹汹的狰狞牛首，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但铁飞虎的铁爪，却是依然速度不减的抓了下来。
    “什么！？”
    瞪眼欲裂的望着那瞬间就被一爪消灭了的两头真气牛首，惊骇的声音，从蛮牛子的喉咙间，传了出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自己莽牛劲的功力，应该是和铁飞虎相差无几的，怎么可能会连对方的一记爪击都接不下？
    山洞内各处，张一凡和田老一干人等，也是震惊变色，如果说刚才铁飞虎一击灭杀了阴婆婆，尚有偷袭之嫌的话，那么这一幕，可就是毫无悬念的硬碰硬的了，却是依然没有想到，这铁飞虎会突然间变得这厮恐怖。
    “噗！！”
    就在众人都在为之色变时，铁飞虎那双蕴含黑气匹练般的铁爪，最后是在蛮牛子惊慌的目光中，结实的交错抓在了胸膛之上。
    恐怖的利爪，直接是让得蛮牛子开膛破肚，十道犬齿交错的艳丽血柱，喷溅而出，蛮牛子惨叫一声，但胸前的剧痛让他不敢有丝毫迟疑，魁梧的身躯，急速暴退开去，在后退的同时，双手在身体上闪电般的重点了数个穴道，勉强止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身形顿在远处后，这才面容煞白的望向铁飞虎。
    “他娘的，幸好我机灵，提前运行莽牛劲护住躯体，否则，这一爪肯定要去见阎罗王他老人家了！”蛮牛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啊！”
    但蛮牛子话音刚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骤然袭来，众人皆为之一惊，举目一望，原来是那诡异的铁飞虎见一爪下去，没能取下蛮牛子性命时，便是放弃了继续追杀蛮牛子，黑气萦绕的身形，没有丝毫步法或身法可言，却是依然犹如电闪般地一闪一现，单凭速度，便是诡异至极的出现在了距离最近的陆云锋身前，一只长出锐利指甲的手爪，冷不丁直探其腹部。
    如此令人防不胜防的一幕，陆云锋也是当场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修为达到了后天杜门境界的他，当然不可能会因害怕而吓得毫无反应，只见他的一只右手，迅速直竖于眉间前方，食指与中指并拢成剑，浑厚的真气在经脉之中俨如河流似的奔腾着，然后全然汇集于剑指之上，旋即果断的以攻为守，直竖眉间的剑指一摆，犹如那出洞的毒蛇一般，带着一股尖锐的破风剑罡，刁钻狠辣的直取铁飞虎那黑虎掏心般的虎爪。
    可在那剑罡初一接触到了铁飞虎的铁爪时，却是纸糊般轻易便被抓成粉碎，而且铁飞虎还顺势将铁爪一扭一抓，反手间便是擒拿住了陆云锋的手臂，甫一用力一扯，竟然直接将陆云锋整只胳膊，连衣带骨撕裂下来，鲜血自其断臂和残肢之处，如落雨般喷洒，才有了方才那一声凄厉惨叫。
    另一只黑铁色泽的虎爪继续探出，铁飞虎似乎是想封住陆云锋惨叫，竟将其脸庞一把抓住，在铁飞虎铁钳般的虎爪下，陆云锋只能痛苦的发出唔唔之声，那铁爪五指猛地一使劲，顿时，令人发指的一幕出现了，陆云锋的脸庞犹如泥巴捏造成的玩具，被强劲的铁爪慢慢深陷进去，七孔中涌出了大量鲜血，一双魂飞魄散的眼睛，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在铁爪碾压下的缘故，几欲从眼眶内瞪了出来。
    “砰！”
    血肉横飞，陆云锋的一颗头颅，终于是承受不住如此巨力的碾压，被铁飞虎直接抓爆头颅而亡，两颗眼珠也在巨力的挤压下，从铁飞虎双耳边，子弹般暴射出去，最后砸到了洞壁之上，化成了两点肉泥，粘在墙壁上面。
    “疯了，帮主他……已经走火入魔了！”瞧得三下五除二，便先后灭杀了阴婆婆和陆云锋的铁飞虎，山洞之内，响起了石岳倒抽冷气的声音。
    洞壁之下，张一凡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运功疗伤，但望着场中所发生的一切，脸色不由自主地震惊起来，之前他虽然感觉到了铁飞虎剧变之后，气息变得诡异凶煞，可却从未想到过，被那团漆黑云球侵入体内后，铁飞虎居然强悍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翻手之间，便可灭杀同等修为的陆云锋！这种强大实力，即便是强如田老这等人物，也只能为之咋舌吧。
    缓缓的吸入了一口有些冰冷的口气，张一凡刚毅的脸庞上，骇然之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一丝凝重攀爬而上，体内加大了运行九阳真经的速度，尽可能的快些恢复起来，看来，是准备放手一搏了。
    “唉……飞虎，你已经走火入魔，为师……也是没有办法了，为今之计，只能杀了你，为你解脱尘世痛苦，对不住了，不过你放心，杀了你之后，为师会帮你灭了姓张的小杂种，然后为师就自行了断，咱们师徒二人好作伴……”枯如朽木的一双手掌上，煞气翻滚，田老忽然语气低沉的叹气道，显得枯木死灰，这一次，他并不再以上下级相称，而是正视了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面前这个曾经被他视为唯一传人的弟子，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了，走火入魔是很痛苦的，只有了解了生命，才能解脱这种折磨。
    只是田老的此话一出，不仅是蛮牛子和石岳震惊失色，就连张一凡也是心头一紧，暗中对田老的提防越加浓郁了几分。
    掌上煞气一震，噗噗之声响彻而起，而随着双掌上煞劲震鸣的响起，田老身体之上浑厚的真气也是猛然间暴涨，瞬间之后，田老满头灰白发变成了银白之色，脸上皱纹更加深刻松垮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突然苍老上了十年，他居然以生命为代价，将自身潜力无限制的逼发出来，看来是打算与铁飞虎同归于尽了。
    田老以生命为代价逼发出潜力后，虽然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不少，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庞大的惊人之极，就算距离稍远的张一凡，也是隐隐感觉到有一股压迫之感，犹如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一般。
    雄浑的真气自体内经脉中洪水泛滥般咆哮着，田老浑浊的眼眸微抬，嘴角上一丝血迹溢流出来，显然是逼发潜力后的后遗症，旋即脚尖猛地一点地面，身体化为一道黑影，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率先对着半魔化后的铁飞虎展开了攻击！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是十几米之遥罢了，这对于实力暴涨后的田老来说，只是几息工夫而已，身形一个闪现间，便是进入了攻击范围，煞掌一探，便犹如那恶蛟闹海一般，刮起一股猛烈的劲风掌力，凶狠无匹的打向正冷冷注视着他的铁飞虎，直取胸膛，竟然真毫不留情的下了死手。
    “吼！”
    似乎是感应到了逼压过来的巨大危机，半魔化后的铁飞虎突然仰天怒吼，浑身黑雾剧烈翻涌，竟然对田老下的杀手不闻不问，将胸前大门大开，在那被煞气汹然包裹的掌罡即将到达半丈遥时，铁飞虎终于是有所动作，两只切割机般的铁爪弥漫着黑气，豁然同时一挥，顿时，十缕由黑**气所凝结出来的切割线，在爪尖眨眼成形，再次一声兽嚎发出，十道凌厉的爪罡脱爪而出，彼此交错着，带起尖锐的破风声，疑似划破了虚空，对着田老闪电般暴抓而去。
    十道锋利无比的切割爪线划破了空气地阻碍，几乎是一闪之间，便是出现在了田老面前。
    “好快！”切割爪线地攻击速度，即使是张一凡也为之惊诧。
    如此近距离下，想要完全躲避，明显是不可能的了，但已经打算和铁飞虎同归于尽的田老，自然不会畏惧分毫，但也不会白白受这般重创，因此体内真气一阵鼓荡，一层近乎透明的红色防御罩浮现而出，迅速将其身形笼罩起来，刚好是将那十道切割爪线给抵挡了下来。
    然而，虽然是挡住了，但显然铁飞虎的十道切割爪线威力更高一筹，只是对峙不到半息时间，便是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穿透了田老的防御罩，直接切割到了身躯之上，细长的切口当中，有些许血迹涌现，看来，田老的防御罩还是起了不错的效果，否则，他也不可能只是略微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同一时间，田老凶猛惊人的地煞掌也是结实的落在了铁飞虎的胸膛之上，顿时，铁飞虎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轰飞了出去，只是在田老初一接触到其身体上时，那震麻的掌面，让田老有种像是打在了坚实的铁块般感觉。
    即便如此，田老只是一震手掌，将掌中的麻痹驱散干净，旋即身形再次闪掠，继续欺身上去猛攻，来到刚落地的铁飞虎身前，五指朝下并拢成掌刀，对着正面躺在地上的铁飞虎心脏之处，猛然一插而下。
    掌刀之上，依附着浓郁的真气，故而其锋利程度，丝毫不亚于真刀实剑，犀利的破空声后，“轰”一声震响，掌刀直接洞穿了铁飞虎的心脏，凶悍的劲气更是导致了铁飞虎背部下的地面陷裂下去，形成了一个丈大谷地，与此同时，一股股黑色血液，从铁飞虎的心脏处如泉般喷涌出来，腥臭难闻的气味，从这些粘稠的黑血上飘荡而出，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山洞内。
    场中，张一凡瞧得这一幕，脸庞上的凝重，也是终于被难以掩饰的错愕给遮掩了过去，想不到眼前这名老家伙会如此果断，逼催潜力后的实力，更是强大得离谱。
    “田老，你这……”望着田老竟然真的灭杀了帮主，石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死了才好，他娘的，这铁飞虎走火入魔后，差点就要了老子的命。”蛮牛子在心中这般嘀咕着。
    “飞虎，你安心的去吧，很快…我们就会下去陪你了……”一行老泪潸然落下，亲手手刃了自己的弟子，让田老痛心疾首，而随着灭杀了半魔化的铁飞虎后，他身上的庞大气息，也开始减弱了不少，旋即将手掌从铁飞虎的心脏中抽离出来，蓦然回首，冰冷至极的缓缓说道：“好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小杂种，接下来，你就和老夫一起下去陪飞虎做伴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均都同时投到了在洞壁下的张一凡身上，此刻，张一凡脸色微微一变，但却没有流露出畏惧之色，反而暗中催转体内恢复了七成左右的九阳真气，警惕地盯着田老那冰冷的目光，当然，他可不会忽略了蛮牛子和石岳二人，只不过相对于田老，便更加着重留意而已。
    “噗！”
    就在这个时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的变化骤然发生，只见在田老那自背部从腹部之上，一只弥漫着黑雾的手爪，洞穿而出，哗啦啦的血液不停地洒落在地面上。
    难以置信的目光，在田老口吐赤血的脸上流露出来，他艰难的转过头去，赫然发现是那应该早已穿心而死的铁飞虎！
    “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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