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如来真经 - 第九章 假先天真气

    readx();    话音刚落，张一凡赶紧强忍着后遗症的剧痛依话照做，紧接着张元山全身上下都耀起了一道璀璨的金芒，一个硕大古朴的黄铜金钟随光浮现，霎那间就将他与张一凡毫无死角的都笼罩了起来。
    轰隆隆！
    与此同时，那颗被张元山唤作“雷震子”的黑色铁丸，在这时候兀然亮起了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炸裂而开，爆炸之声响彻天际，整个空间都地动山摇起来，比张一凡施展的【狮吼功】还要厉害几倍有余，瞬间就将此处方圆十米之内的树木都夷为平地，而且在此光芒的照耀下，枯干的树枝和落叶都被瞬间灼烧起来，燃起了熊然大火。
    半晌之后，灼热的白光才逐渐消失不见，“雷震子”的爆炸也随之减弱下来，树林里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然而此时，放眼望去，一大片树木崩坏，熊熊的大火蔓延，中间还凹陷出了一个五米大的圆形大坑，浓郁的硝烟扑鼻而来，现场一片狼藉。
    但奇特的是，在大坑的中央处亮着一道淡淡的金光，金光祥和浑厚，形似黄铜大钟，赫然正是张元山的【金钟罩】！
    张元山的护体神功【金钟罩】果真厉害，竟然连如此惊人的爆炸都无法将其破开，只能使之稍微黯淡些许，可见他的功力是何等的深不可测，当然，【金钟罩】固若金汤的防御性也是不可比拟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就逃过爆炸的残害。
    等到“雷震子”最后的余波消散过后，张元山才把手一挥，撤去了【金钟罩】的保护，同时单手举起猛然一握，金光一闪，一股金环波动迅速向四周扩散开去，竟神奇地将周围的大火给瞬间熄灭了，然后才神情略显凝重的环顾四周。
    “臭老头，刚刚那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可怕破坏力！”
    这个时候，张一凡施展的【四穴提气术】后遗症也减弱了下去，便想站立起来，可因为【四穴提气术】的残害过大，他此刻根本提不起一丝气力，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软绵沙哑的，却依然掩盖不住满是惊骇的表情。
    “那是‘雷震子’！”张元山皱着眉头说道。
    “‘雷震子’？”
    张一凡一脸的疑惑，等待着爷爷接下来得解答。
    “‘雷震子’，是一种杀伤力和破坏力都非同凡响的火器，爆炸时候的声波足以伤人耳膜，而且散发出来的强烈白光还能灼烧附近的一切，构造复杂，极其难以炼制成功，若不是这颗‘雷震子’只是个半成品，恐怕就连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果不其然，张元山当即就为张一凡简单的介绍了一番“雷震子”的威力。
    但就是这简单的一番介绍，就彻底的震住了张一凡，如此威力的“雷震子”，居然还只是个半成品，那完成品的呢？那该会有何等惊世骇俗的威力啊！
    张一凡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只是这种火器炼制十分困难，又容易伤己伤人，价格还很昂贵，所以一般人是不会携带的，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掉毛鸡身上的？”
    张元山神情略显沉重的喃喃自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惊天阴谋。
    “那只秃鸡曾说自己是四院联盟的外门‘武察使’。”
    张一凡突然回想起白眉鹰王有说过自己的身份，就用一种弱堪沙哑的声音向爷爷解释说道，但由于这个“白眉鹰王”是假冒的原因，张一凡便对其“武察使”的身份也同样抱有怀疑的态度。
    “四院联盟的外门武察使！”
    张元山心头猛然一紧，一双虎眉紧皱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极为严重的事情。
    但在这时候，张一凡却忽然说道：“臭老头，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忽然被打断思绪的张元山不由得愣了一下，就转过头去望着张一凡，见他白纸一般的脸色上布满了凝重，便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回去再说，这里不宜久留。”
    张一凡闻言只好作罢。
    “你内伤不轻，先把这颗“小还丹”服下缓解一下伤势再走。”
    看见张一凡遍体鳞伤，又从中看出了他施展了【四穴提气术】，还借此突破了后天杜门境，张元山不由皱了皱虎眉，取出一颗碧绿色的丹药递到张一凡的口中，不过似乎并不打算助其疗伤，而是让他自己搞定的样子。
    张元山如此冷漠，无非为了要让张一凡明白，凡事不能总是依赖他人，无论面对何事，都要谨慎的面对，否则他将会跟那个冒牌的白眉鹰王一样，屡次吃亏，毕竟单凭武力并非上上之举。
    张一凡将口中的“小还丹”服下之后，当即二话不说开始运功疗伤。
    而张元山就在一边为他护法，静静地环顾四周，眼神当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片刻之后，张一凡才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感觉体内的先天真气已驱除大半，就连【四穴提气术】的后遗症所残留下来的瘫软也减弱了不少了，看见行动无多少阻碍之后才收功艰难的站立起来。
    可别小觑这大半的先天真气，这可是张一凡拥有护体和疗伤兼备的神功【九阳神功】和服用了“小还丹”之下方才做到的，而且这其中的一半功劳还要归于他爷爷炼制的“小还丹”上，否则以张一凡现在的水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把体内的先天真气驱除如此之多的。
    小还丹，乃少林寺灵药，其色碧绿，耗损真气后服此药，丹田热气升起，精力弥漫，可助功力的恢复，而且对内伤也有很大程度上的帮助，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灵药。
    因此，也难怪张一凡能恢复的如此快，连【四穴提气术】这种可怕的后遗症都能药到病除。
    “走吧！”
    看见张一凡已无大碍，张元山才动身飞起，向着《隐龍門》的方向腾飞而去，言行举止因为某些事而变得有些冷漠，不过他也并非完全冷血，为了顾及张一凡，他还是尽量放慢了许多，让其能够跟他的脚步。
    张一凡也没有多想，同样施展开【一苇渡江术】追了上去，只是因为尚未痊愈的原因而速度大不如前。
    但让张一凡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此事而放虎归山终成患，恶鹫事后反报复！
    ………………
    而在此之后的当天夜晚，虎头山山下附近的几个山村灯火通明，村口处摆满了祭祀用的三牲祭酒，在篝火旁边还有一道士在念经施法，而众多村民则朝向虎头山方向诚惶诚恐的跪拜在地，口中都念念有词的说出各种各样敬畏和保护的话语，显然是在祭祀哪方神灵。
    可这段时间前不着节，后不遭灾的，这些村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牲祭祀呢？
    原来，是因为今天张一凡与冒牌鹰王在虎头山山上的大战，实在是过于浩大，一会儿发出震耳欲聋的狮吼，一会儿又传来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将这些淳朴的山民都吓得半死，还以为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惹怒虎头山的山神爷，因此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幕。
    话又说回来，张一凡和爷爷张元山回到《隐龍門》之后，张一凡就迫不及待地想将事情问个明白，可当他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张元山却仿佛知道他想问些什么似的，故意打断了他刚想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其先把体内的先天真气完全驱除之后再说，否则后患无穷。
    张一凡听了也是无可奈何，经过这次的交战，他深知先天强者的厉害，不敢有丝毫轻觑先天真气的意思，只好先依照臭老头的话，将体内残留的先天真气完全驱除干净，然后再把话说清楚。
    见此，张元山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摆放着许多草药的木桌处，捣鼓着待会要给张一凡敷上的一些草药，但看他眼神凝重模样，仿佛在想着些什么似的。
    三个时辰后的半夜时分，张一凡才终于在【九阳神功】和“小还丹”的帮助下，完全驱除掉了体内残留的先天真气，就连内伤和真气也恢复了将近六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相信再过两日就会完全好转，张一凡就没太过在意。
    只不过经过这次之后，相信他再也不敢轻易的使用【四穴提气术】了，这种秘术的可怕，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总之他是不会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然后又是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张元山才将张一凡全身上下被【鹰爪功】爪伤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用了许多纱布固定包扎起来，片刻间就将张一凡绑成了一个木乃伊，显得很是滑稽。
    然而，在这个时候……
    “臭老头，你给说清楚，我胸口上的黑色龙形纹身……是否真是大魔教魔龙宗的黑龙印？”
    张一凡唯恐这个臭老头又故计从施，就抢先直奔主题的说了出来，但说到中间的时候却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想问一样，但更多的是不敢问，生怕这个臭老头会说出一些令他无法接受的秘密，但心中那种急切想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渴望，还是促使他问了出来。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张元山闻言除了开始时一闪即逝的惊讶之外，就没毫无表情了，出奇的镇定。
    “当我看见你胸口上的纹身已经显露在外，还听见你说那个冒牌货是武察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起这个问题，我也知道你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
    过了许久，张元山不由自主的深深叹了口气，顿了顿之后继续缓缓说道：“不过我现在并不打算告诉你实情。”
    “为什么！？”张一凡登时有些急了。
    “因为现在的你就跟蝼蚁一样孱弱，还没有知道此事的资格！”
    不知为何，张元山目光蓦然之间变得十分冷冽，直盯着张一凡的眼睛，犹如两把利剑似的透入人心。
    “这只是你的借口！”张一凡依然不死心。
    “哼，你小子连一个假先天境界的冒牌货都对付不了，还敢说这只是借口。”张元山道。
    “那不一样，他可是先天境界的……”
    张一凡原本还想反驳出口，但一听清楚臭老头的话，登时目瞪口呆的口吃起来，道：“你……你说什么？那个冒牌货只是个假先天境界，不是真正的先天高手！”
    “哼，谁说他是先天高手了，如果他真是先天境的话，你早就他轻而易举的擒住了！”张元山毫不留情的打击张一凡。
    “这怎么可能，我身上的内伤可的的确确是被他的先天真气所伤啊！”
    白眉秃鸡的真气凝练如水，异象浑厚真实，这正是先天境界特有的“真元”，岂能有假？张一凡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胸口，一副不可能会有错的样子。
    “那是假先天真气。”张元山道。
    闻言，张一凡有些糊涂了，先天真气什么时候还有真假之分的？
    望见张一凡这般模样，张元山就解释道：“所谓的‘假先天真气’，就是介于先天真气和后天真气之间的一种真气，这种真气说它是后天真气吧，但它却有先天真气的某些特性，却又没有先天真气的纯净和霸道。”
    “而像这种假先天真气，除非自身已是修炼到后天死门的瓶颈，即将步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亦或者本身修炼的内功心法有提前感悟先天真气的能力，可以修炼出些许先天真气的特性，否则是不可能会有此特点的真气的，很明显，那个冒牌货是属于后者，所以说，那冒牌货很可能是修炼了一种能够提前感知先天真元的特殊功法，但这种功法往往都会有着不小的弊端的，而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你还没资格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吧？”
    听完这番话，张一凡陷入了沉默，心中无比的复杂，暗惊那个白眉鹰王不仅身份是冒牌的，就连境界也是一个冒牌的假先天，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他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先天境界的高手，自己却败得一塌糊涂而不自知，眼神中隐隐有些不甘心之色。
    张元山见此却不为所动，道：“臭小子，这件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知道了也毫无益处，反而只会徒加烦恼罢了。”
    本以为这句话会让张一凡打消继续追问的念头，却没想到的是，张一凡听完这番话之后不但没有灰心，反而双眸内闪出了一道精光，一股不服气的斗志袭涌而上，很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见此，张元山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片刻之后，张元山忽然对张一凡语重深长的说道：“臭小子，我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但在此之前，你要做好几天之后离开此处的准备。”
    张一凡闻言猛地一下子就从雄心壮志的决心中惊醒过来，惊讶的问道：“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不是一直以来都不让我下山的么？”
    “如果不下山，你又怎么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这里已经很可能被四院联盟的人知道了，所以你更加不能久留此处，三天后必须走！”张元山不容反驳的说道。
    张一凡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但仔细想想之后又感到不对劲，因为臭老头只说了“你”，而不是说“我们”，就不禁问：“那臭老头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吗？而且我们为什么要走，我们又没把那个武察使怎么样？”
    “我还有别的事要另外处理，我就不和你同行了，至于为何要走，你就不必多问了，总之三天后你必须离开此处就是了。”
    张元山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最终还是道：“原本为了谨慎小心，我是不想让你泄露【九阳真经】的，但为了你小子日后在江湖上行走方便，所以你就不必再隐藏【九阳神功】了，想用就用吧，不过有一点务必牢记在心，就是无论是你胸膛上的‘黑龙印’，还是背后的金色纹身，都不能视之他人，否则后果如何，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张一凡一听见臭老头说以后可以不用再遮遮掩掩的施展【九阳神功】，便大为惊喜，但随后的一句话，又很快的使他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对着臭老头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见此，张元山才离开了房间，让张一凡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好静养两天，待到第三天伤势好到七七八八的时候，就尽快收拾东西离开此处。
    然而，躺在床上的张一凡却翻来覆去的彻夜难眠，心中思绪万千，脑海里想了很多事情。
    其中有冒牌的白眉鹰王之事，也有四院联盟的事，还有对臭老头似乎很忌讳那武察使而感到很好奇，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的原因？
    “难道自己真的如冒牌鹰王所言，是魔龙宗核心人物不成？还是像臭老头说的那样，此事另有隐情？”
    张一凡一阵头疼的暗忖着，随后，他很快就被几天后可以涉俗而感到兴奋不已，脑海里全是外面世界的事，不停的想着世俗中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呢？外面又会有哪些奇怪的人物？会不会有像他这样的少年高手存在？他们的实力到底怎样？练得是何种武功？真想快点到世俗中去见识一番。
    张一凡此刻人还未下山，心就已经飞到了那个花花世界中，显得振奋异常。
    时间过得飞快，就在张一凡还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天际已经蒙蒙泛白，山林里掠过了一阵瑟凉的秋风。
    经过这一夜，张一凡的伤势明显又有了些好转，如此神速般的恢复力，实在令人咋舌不已。
    但若不是他的【九阳神功】有超强的自愈功效，否则他也不可能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不过他昨晚彻夜未眠，大战后的身体又是伤痕累累，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所以很快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而就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张元山却悄悄的离开了《隐龍門》，眼神当中还隐隐的流露出了一丝阴霾之色，似乎暗藏着浓郁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