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旅行 - 114.孤独的观测者 03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夫人。”
    “哪里哪里，夏娜酱的朋友的话，随时来都很欢迎。”
    御崎市中普通的民房，并未有何特别之处，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天罚神所说的能够恢复存在之力的宝具的存在。坂井悠二，叫这个名字的人类少年...曾今是人类。
    为了方式世界的存在之力因为人的存在之力流逝，消失而出现‘违和感’，设置极少的存在之力，维持一个人的躯壳，使其不至于立刻消失，渐渐降低其存在感，燃烧一段时间后，被称为「火炬」的代替品就会完全消失，其他刃关于其记忆，证明其存在过的痕迹，都会全数消失。
    坂井悠二正是这样的存在，可他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火炬内是完全的空壳，虽然会受伤，但是不会流血，空壳内自然也能够存放某些物品，他的体内有着令红世魔王都为之疯狂的宝物，「零时迷子」，能够在零时十二点将使用过的存在之力复原，所以他才没有消失。
    “真是有些难以置信，按照我的理解来说，这种宝具不可能出现才对。”心叶摸着下巴，和夏娜，莫拉一起在坂井悠二的房间里讨论着。
    这个外貌平平，也没有什么特点的少年，比心叶想象的要冷静得多。可以说他早就死了，和死人无异，只是用存在之力天空而成的躯壳而已，却因为零时迷子的存在，而得以延续生命——如果那还能被称为生命的话。
    “此话怎讲？”亚拉斯托尔并不太理解与自在法相关的事项。
    “简单来说，存在之力本身是有着总量的，”心叶伸出手指，“其总量等同于这个世界的物质的总量，在能量守恒定律下，每到十二点恢复存在之力这种事情，本身就接近于人类所理解的‘永动机’，处于一种不可能的状态，说不定零时迷子是可以从周围一定范围内自主的吸收存在之力，并在午夜零时为宿主提供...不，也不尽然。”
    心叶马上否决了自己的猜测。永动机不成立的原理基于物质世界，说不定在心叶尚未知晓的世界中，有着能够让这一点成立的存在。这么说的话，零时迷子是设定储存并未提供存在之力的永动机吗？
    “关键在于化装舞会的问题呢。”
    “化装舞会？”心叶稍发疑问，莫拉马上在脑海中与她沟通，向她说明起来，不过同时夏娜也开始说明化装舞会的事情。
    化装舞会，是曾经的祭礼之蛇为首的徒们聚集的红世使徒组织。数量庞大的徒和不少实力强劲的红世魔王组成的，组织。不久之前的事件中，化装舞会抓住了坂井悠二，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最终也被夏娜所阻止。
    “己方的战力呢？有什么值得依靠的吗？”心叶板着稚嫩的脸，询问道。
    “火雾战士，包括夏娜在内的三名，另外两位，一个是「蹂蹑的爪牙」马克西亚斯的火雾战士，另外一人是「梦幻冠带」的代言人，万条巧手。”
    真是贫弱得可怜的战力。
    “恕我直言，以这样的战力，哪怕再加上我也不可能与伏羲的势力正面较量，”心叶耸耸肩，“蚩尤和那个女人也在吧？这种情况下我可不觉得我们会有胜机。”
    “伏羲？蚩尤？”悠二楞了一下，“是强大的徒吗？”
    “那是祭礼之蛇与「千变」修德南远古时期的称呼，”亚拉斯托尔解释道，随后向心叶说道，“即便是以你的知识，也想不出它想要做什么吗？”
    “可以想得到一些，比如创造世界，或者毁灭世界。”
    若不是出于这两个目的其中之一的话，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需要利用‘永动机’来收集如此庞大的存在之力。
    “...你是认真的吗？无序永恒。”亚拉斯托尔的声音显得十分惊讶。
    “我可不是说笑，毕竟是那个伏羲和他的眷属，如果是他的话，并非不可能。夸张一点说，创造世界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把积木拼到一起。”
    “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就能做到吗？”
    “不要慌张，只要零时迷子还在这里，他无法做到，需要收集的存在之力实在太过庞大...”
    说是这么说，心叶和莫拉已经确信，号称最强自在师的螺旋风琴，现在理应就在化装舞会。祭礼之蛇需要优秀的自在师为他编写创造世界的自在法，同时祭礼之蛇也能够提供给螺旋风琴她所需要的存在之力。
    （祭礼之蛇，能够确定他的所在吗？）心叶看了一眼莫拉。
    （根据音像制品里的信息，祭礼之蛇的存在...会与这个坂井悠二有关，出于这方面的目的，最好还是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
    （坂井悠二...？确实，能够感觉到他体内庞大的力量，这是化装舞会搞出来的吗？）
    “那个...虚无神？”悠二看了一眼心叶，挠着头。
    “此心叶，这是我的使用的名字，有什么事吗？”此心叶看向这个少年。
    “虚无神的力量，到底是指什么呢？”
    “是呢，如果早个一个月，你这么问的话，可能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心叶闭上一只眼睛，看了一眼挂在夏娜胸前的吊坠，“天罚神你也很有兴趣吧？我现在是处于‘可能性的叠加状态’，我已经死了，但是我又永远不会死，我弱小之极，却无人能敌。平行世界之流，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
    现在的心叶是由所有名为此心叶的存在合而为一，将力量和精神统一统合后的存在，以现在的心叶的精神为主导形成整一的个体。圣纹这一点不会叠加，自愿放弃了逐神者身份的此心叶们也失去了圣纹，而统合与物质世界的心叶的力量，则通过经验以及知识方面体现，她能够进行完美的‘一心多用’。
    在探寻虚空知识的同时，保持精神的独立性，即是将一些与心叶统合的心叶的意识化为整体意识的‘末端’，并只用末端去接触虚空，安全并且高效。
    这样一来，她对于虚空的掌握就会越来越熟练。
    “简单来说，就是‘物质操纵’。”
    心叶伸出手，在地板上一划，曾在夏娜手上见到过的那把太刀就出现在她手里，不过代价是地板缺了一个坑。
    “这是...”亚拉斯托尔震惊的无以复加。
    “虽然比不上本品，但是也是不错的刀。实际存在的物质，我就能够加以操控，改变。这并非是自在法，不需要复杂的编写，也不是和存在之力有关的力量，一个念头就能够完成。”
    将太刀转变为紫色的气雾，将地板上的坑填补修复如初，心叶微微颔首，说道：
    “我将我的眷属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让她联络我，我现在要去看看我的代言人，莫拉。”
    “我知道了啦，总之苦力都是我对吧？”莫拉苦着脸，她有些后悔提出继续监视坂井悠二的事情，“我主的眷属，赫马奈斯·莫拉，除了收集信息以外一无是处，还请让我好好的偷偷懒。”
    心叶向两人点头，随后来开间隙，来到和鹤十夜约定的地方。
    鹤十夜正严苛的训练着五色堇，其表现差强人意，老实说，心叶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同样失望的鹤十夜。后者见到心叶的到来，马上停下了训练。
    “我不明白，她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没有天赋，没有能力，我并不明白你训练她的用意。”
    “天赋什么的，我们也没有。”
    鹤十夜一怔，不由苦笑了一声。心叶说的没错，无论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天赋。比布局，比心计，鹤十夜自知比不过自己过去的上司，比武力的话，女王的鹰犬甚至能够完全碾压他和心叶，侦查方面也是全知更为厉害，圣纹与人的契合度上，也是安德森比他们更高。
    说好听点是全面，但实际上也代表了平庸。
    “我之眷属，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你知道为什么吗？”心叶走到瘫在地上的五色堇身前。
    “...因为我连杂鱼都打不过。”五色堇毫不犹豫的回答。
    “错了。你是想靠手里的刀打败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敌人吗？”心叶微微一笑，说道，“在学会握剑之前，你得先学会动脑子，接下来的课程要加重了，我不打算看到自怨自艾的眷属，打起精神来，接下来的两天，稍微休息一下吧。”